二十五、以乐斗法
九天自空间中出来,回到茫茫沧海沙漠,只觉这里似乎和往常不同,似乎变的更加死寂了。
她一步一个脚印踏在沙地上,热浪滚滚,不多久便挥汗如雨,青衫湿透。火灵虺在她的左手腕上转了个圈,变成一个火红的手环状,将晦暗无光的菩提子比了下去。
九天艰难的踏在沙地上,走了许久许久,只觉日头毒辣至极,她问道:“小东西,还有多久才能到红城的入口啊,我都快走废掉了。”
火灵虺垂着大脑袋眨着圆圆的宝蓝眼睛看着她,九天额间几条黑线浮现,她听不懂蛇语,遂问道:“空见,它说什么?”
“你自向东走,它说有缘自会到。”空见静静盘坐在莲中央翻译。
九天:“………”你特么在逗我?这要走到何时,有缘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要走老死。
自此后,九天每天白日徒步行至沧海沙漠,同火灵虺逗乐;夜间在莲台上睡觉,缠着空见教她乐器;饿了便烤肉吃,渴了就喝杯中灵泉。
如此一遭,日出日落走了一百个多个来回,朝东走了将近四个月,从秋天走到了冬天,好好的十八岁女娃娃,人都走“沧桑”一圈。
在这期间,沧海沙漠依旧是一片死寂,仿佛无一生灵,之前遇到的重重危险都不过昙花一现,过眼浮云。
她走的都快麻木了,在第一百二十一天之时,她继续麻木走着,踏着金沙,眯眼望着无边的沙漠,深深叹口气,这是她第几百次叹气,数不清了。
她又走了许久许久,一直到落日西斜,天色将幕,看来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九天,快到了。”空见淡淡说道。
果真,正当以为明日又要重复着今日之行,九天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大片金黄碧绿。
目之所及,湖泊纵横,胡杨成林,金色的胡杨叶随着微风飘落,荡入纵横交错的湖泊中。
九天心下大喜,抑不住的欢呼雀跃,她到了,她终于走到了。
“空见,我到了,我终于走到了。”九天叫嚷着,去了疲惫,拔腿便奔去胡杨林,挥舞双臂,犹如振翅高飞的大雁,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嗯。”空见静静盘坐在青莲中央,轻声嗯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的毅力当真是让他感到意外,搁寻常人,怕是早放弃了吧。
九天奔跑在金色的胡杨林中,神采横溢,青丝飞扬,眉眼弯成月牙儿,手捧湖水,泼在脸上,高挑嘴角,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银铃笑声回荡。
清风微抚,飘过湖面,穿过胡杨林,她深深的吸一口气,闭眼感受每一片植木碧泊的气息,这才是大自然的味道,久违了。
据说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胡杨,她再次满含着感动欢舞其中,拈叶抚枝,恨不得将自个融入进去。
“九天,九天……万事小心。”空见清冷之音一遍遍的呼唤,这姑娘,欢喜过头了,倒忘了此地可是红城的入口。
九天被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唤回了魂。
这才暗骂自己大意,只顾眼前美景,却忘了这是红城的入口,危险不可测,她现在可是身系两条命呢。
她不露声色的整理好衣冠,不再同之前那般欢呼雀跃,得意忘形。瞬间恢复成坦然自若,安之若素的模样。
迎着黄昏穿行在在胡杨林中,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深处走去。
只见胡杨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粗壮高大,根据目测,怕是有百来人围起来那般粗壮,摩天大楼那般高,叶片似一把把加宽二十倍的蒲扇。
胡杨林成精了,话说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般高大粗壮的胡杨树。
继续往深处走,越是不见天日,胡杨林遮天蔽日,温度随之慢慢下降。
九天冷嗦嗦的抱着双手,互相摩挲着手臂,牙齿打颤,正想说着要不明天正午再深入,大晚上的,冻死个人,啥都见不着。
火灵虺伸着大大的脑洞探着,嘴里嘶嘶的说这什么。
“空见,它说什么?”九天上下牙齿磕磕碰碰,冷死她了。
空见深深的蹙着眉头,说道:“它说让你小心,红城入口只有夜晚才会出现,白日消失。”
“这么变态!!”九天想骂爹,吐槽一万遍都不够,她磕着牙齿说道:“这里阴嗖嗖的,小东西,要走多久?入口在哪?”
火灵虺嘶嘶,空见有些无奈的翻译道:“有缘。”
九天小脸擦黑了半边,望着遮天蔽日的金黄胡杨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喜悦,心下一沉,冻死个人这里。
忽而心生一计,即是说了有缘,那她便不走了,坐在这守株待兔,有缘自会相见。
索性捡了一堆干枯胡杨枝,从空间内取出最后一块熏肉和打火石,当当当几下火苗便腾腾燃起。
叹了口气,她都快哭了,自她活过来以后,沧海沙漠中她就没见着一处活的小动物,连吃的都没有。
她问了空见几次,他说他也不知道原因,这就尴尬了吧,好吧,就当她倒霉了。
她慢悠悠的烤着黑乎乎的兽肉,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兴奋,感叹道终于吃完了。又将自己骂了一通,以后饿死算了,如果还不能找到猎物。
约莫半个时辰,遮天蔽日的胡杨林中漆黑一片,只有一小堆火焰苗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只见一个青衫女子默默的啃着一块黑乎乎的兽肉,不时的逗弄一下火灵虺,不时的咯咯笑着,似是自言自语。
九天打了个饱嗝,饱暖思**,吃完了就想睡。一阵阴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有瞌睡的念头。
咦?九天提着双耳,似乎隐隐有声响,心中警惕大作,袖手暗暗扳动机括。
这半年来她也没闲着,做了上百只袖箭,空间的老树都快给她刨干了。
声音越来越近,是个曲子,正是胡琴拉出来的,九天提起一百二十个心,听着越来越近的声调。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愈发提着耳朵听曲之声,来判断敌人之远近。
闻这曲调越发近了,好似就在耳边,一阵阵呜咽之声,如泣如诉,缠绵不断,哀转久绝,令闻者伤心落泪,肝肠寸断,怅然若失,无生者之欲。
“九天,醒来,九天……”空见不停的呼唤,一遍又一遍,她居然进入到了音乐的幻境中去了。
九天呆立立得站在原地,双眼空洞无神,思绪早跟着曲调跑出千里之远。
伴随着一声声清冷的呼唤才渐渐清明回神,猛然清醒,不知所以。茫然的摸着脸上的眼泪,她怎么……
遮天蔽日的胡杨林中突然刮起大风,大片的树叶飘落,拍打在粗壮的树干,九天的脸上,曲声愈发悲伤哀婉,叫人心中悲伤再次骤然而起,怅然若失,恍恍惚惚。
“九天,吹刹那曲。”空见猛然起身,喝道。
刹那刹那,刹那兹云念顷,一弹指顷六十刹那,一刹那九百人或出生或死亡。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何苦悲乐,一切皆空,刹那之间,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九天得了空见传音,毫不马虎,抽出腰间玉笛,指尖轻拈笛孔,搁置唇边,一弹指间刹那出。
谁知才吹一二音符,九天闷哼一声,胸中震荡,喉间腥甜,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再觉心中悲伤如泉涌,无勇气吹出第三个音符。
空见见状,不再犹豫,盘坐莲中央,持印结咒,一串串梵语自他口中脱口而出,伴随着点点萤光,极速传入九天耳中。
须臾之间,九天脑海中传来阵阵她听不懂的梵音,只觉它庄严肃穆,和雅清音,如暮鼓晨钟,叫心神安宁,远离悲伤,再次从幻阵中被拉回魂。
来不及想其她,她继续吹玉笛战斗,刹那之时,弹指之间,声声乐乐,清清冷冷,无悲无喜,沙平地净,明媚静好。
相比那哀婉久绝之曲,此曲虽声音也不大,却恰好压过那让人悲伤之曲,九天习曲百夜,此时居然误打误撞派上用场。
不禁心中喜悦,再次弹指,刹那之间,曲音突变,带有一丝欢快,带有一点空灵,如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太华夜碧,人闻清钟。
如此一悲一喜之乐曲斗的难舍难分,一会你盖我,一会我盖你。
约莫一刻钟,空灵欢快乐曲隐隐有占上风之势,悲伤的乐曲似是很愤怒,愈拉愈凄婉悲厉。
九天嘴角二次溢出血液,仍不停吹奏,她一凡人之躯,若是没有空见清心,她早就陷入幻境悲伤无可自拔。若有一丝一毫松懈,她便礼立于必败之地。
这是一场全靠高级设备死撑的斗法,她再清楚不过。
嘣……
一声弦响,胡琴之声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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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个脚印踏在沙地上,热浪滚滚,不多久便挥汗如雨,青衫湿透。火灵虺在她的左手腕上转了个圈,变成一个火红的手环状,将晦暗无光的菩提子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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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灵虺垂着大脑袋眨着圆圆的宝蓝眼睛看着她,九天额间几条黑线浮现,她听不懂蛇语,遂问道:“空见,它说什么?”
“你自向东走,它说有缘自会到。”空见静静盘坐在莲中央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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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九天每天白日徒步行至沧海沙漠,同火灵虺逗乐;夜间在莲台上睡觉,缠着空见教她乐器;饿了便烤肉吃,渴了就喝杯中灵泉。
如此一遭,日出日落走了一百个多个来回,朝东走了将近四个月,从秋天走到了冬天,好好的十八岁女娃娃,人都走“沧桑”一圈。
在这期间,沧海沙漠依旧是一片死寂,仿佛无一生灵,之前遇到的重重危险都不过昙花一现,过眼浮云。
她走的都快麻木了,在第一百二十一天之时,她继续麻木走着,踏着金沙,眯眼望着无边的沙漠,深深叹口气,这是她第几百次叹气,数不清了。
她又走了许久许久,一直到落日西斜,天色将幕,看来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九天,快到了。”空见淡淡说道。
果真,正当以为明日又要重复着今日之行,九天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大片金黄碧绿。
目之所及,湖泊纵横,胡杨成林,金色的胡杨叶随着微风飘落,荡入纵横交错的湖泊中。
九天心下大喜,抑不住的欢呼雀跃,她到了,她终于走到了。
“空见,我到了,我终于走到了。”九天叫嚷着,去了疲惫,拔腿便奔去胡杨林,挥舞双臂,犹如振翅高飞的大雁,她终于看到了希望。
“嗯。”空见静静盘坐在青莲中央,轻声嗯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的毅力当真是让他感到意外,搁寻常人,怕是早放弃了吧。
九天奔跑在金色的胡杨林中,神采横溢,青丝飞扬,眉眼弯成月牙儿,手捧湖水,泼在脸上,高挑嘴角,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银铃笑声回荡。
清风微抚,飘过湖面,穿过胡杨林,她深深的吸一口气,闭眼感受每一片植木碧泊的气息,这才是大自然的味道,久违了。
据说胡杨生而不死一千年,死而不倒一千年,倒而不朽一千年,三千年胡杨,她再次满含着感动欢舞其中,拈叶抚枝,恨不得将自个融入进去。
“九天,九天……万事小心。”空见清冷之音一遍遍的呼唤,这姑娘,欢喜过头了,倒忘了此地可是红城的入口。
九天被一声声熟悉的声音唤回了魂。
这才暗骂自己大意,只顾眼前美景,却忘了这是红城的入口,危险不可测,她现在可是身系两条命呢。
她不露声色的整理好衣冠,不再同之前那般欢呼雀跃,得意忘形。瞬间恢复成坦然自若,安之若素的模样。
迎着黄昏穿行在在胡杨林中,一步一个脚印的往深处走去。
只见胡杨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粗壮高大,根据目测,怕是有百来人围起来那般粗壮,摩天大楼那般高,叶片似一把把加宽二十倍的蒲扇。
胡杨林成精了,话说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这般高大粗壮的胡杨树。
继续往深处走,越是不见天日,胡杨林遮天蔽日,温度随之慢慢下降。
九天冷嗦嗦的抱着双手,互相摩挲着手臂,牙齿打颤,正想说着要不明天正午再深入,大晚上的,冻死个人,啥都见不着。
火灵虺伸着大大的脑洞探着,嘴里嘶嘶的说这什么。
“空见,它说什么?”九天上下牙齿磕磕碰碰,冷死她了。
空见深深的蹙着眉头,说道:“它说让你小心,红城入口只有夜晚才会出现,白日消失。”
“这么变态!!”九天想骂爹,吐槽一万遍都不够,她磕着牙齿说道:“这里阴嗖嗖的,小东西,要走多久?入口在哪?”
火灵虺嘶嘶,空见有些无奈的翻译道:“有缘。”
九天小脸擦黑了半边,望着遮天蔽日的金黄胡杨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喜悦,心下一沉,冻死个人这里。
忽而心生一计,即是说了有缘,那她便不走了,坐在这守株待兔,有缘自会相见。
索性捡了一堆干枯胡杨枝,从空间内取出最后一块熏肉和打火石,当当当几下火苗便腾腾燃起。
叹了口气,她都快哭了,自她活过来以后,沧海沙漠中她就没见着一处活的小动物,连吃的都没有。
她问了空见几次,他说他也不知道原因,这就尴尬了吧,好吧,就当她倒霉了。
她慢悠悠的烤着黑乎乎的兽肉,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丝兴奋,感叹道终于吃完了。又将自己骂了一通,以后饿死算了,如果还不能找到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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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打了个饱嗝,饱暖思**,吃完了就想睡。一阵阴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有瞌睡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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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醒来,九天……”空见不停的呼唤,一遍又一遍,她居然进入到了音乐的幻境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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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得了空见传音,毫不马虎,抽出腰间玉笛,指尖轻拈笛孔,搁置唇边,一弹指间刹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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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见见状,不再犹豫,盘坐莲中央,持印结咒,一串串梵语自他口中脱口而出,伴随着点点萤光,极速传入九天耳中。
须臾之间,九天脑海中传来阵阵她听不懂的梵音,只觉它庄严肃穆,和雅清音,如暮鼓晨钟,叫心神安宁,远离悲伤,再次从幻阵中被拉回魂。
来不及想其她,她继续吹玉笛战斗,刹那之时,弹指之间,声声乐乐,清清冷冷,无悲无喜,沙平地净,明媚静好。
相比那哀婉久绝之曲,此曲虽声音也不大,却恰好压过那让人悲伤之曲,九天习曲百夜,此时居然误打误撞派上用场。
不禁心中喜悦,再次弹指,刹那之间,曲音突变,带有一丝欢快,带有一点空灵,如月出东斗,好风相从,太华夜碧,人闻清钟。
如此一悲一喜之乐曲斗的难舍难分,一会你盖我,一会我盖你。
约莫一刻钟,空灵欢快乐曲隐隐有占上风之势,悲伤的乐曲似是很愤怒,愈拉愈凄婉悲厉。
九天嘴角二次溢出血液,仍不停吹奏,她一凡人之躯,若是没有空见清心,她早就陷入幻境悲伤无可自拔。若有一丝一毫松懈,她便礼立于必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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