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仙人观
“我想从基础学起。”苏小暖说。
“嗯，不好高骛远，是个好孩子，不过你事事做得妥善，奴境堂已无可教你的。”
说到这儿，阿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倒是山脚的仙人观，不知何故，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无一人能通过考核，你可愿一试？”
苏小暖点头答应。
她抱着木盆来到山脚，果然看见一座挂着“仙人观”匾额的道观。
观门前有两棵桃树，左边的桃树下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右边的桃树下则趴着只正在打盹的小黑狗。
观前来来往往的香客不断，小狗却自顾自地睡着，无论香客丢什么东西喂它，都不为所动。
“真是只奇怪的狗！”
苏小暖抱着木盆进入道观，取了水便到正堂打扫卫生。
见这里供奉的是阴阳学院历任飞仙者的金身，想着朝一日她的金身会被放在哪个位置。
她拿着抹布，把正堂擦了个遍，换水回来，发现供桌上刚收拾过的果盘又变得杂乱无章。
眼下已是午饭时间，香客都已经离去，仙人观里除了她再无他人。
“会是谁干的呢？”
她闭上眼睛，用念力查找，看见供桌被一层网格覆盖着，香炉上的香火气正被网格裹走。
只是这网格不太灵活，时而撞到烛台，时而撞到门框，磕磕绊绊地伸向观外。
她的念力跟着出去，看见网格包着香火气收回小狗体内。
小狗睁开圆溜溜水汪汪的黑眼睛，打了个嗝，在泥灰里扒了两下，看见一只蝴蝶便嗅着追了上去。
“原来是你在捣乱！”
没想到一只小狗居然有念力，抓回去给师傅研究正好。
她收回念力，把被小狗弄乱的地方又整理了一遍，随后将观里所有的香火气收入魂域，出门找狗。
小狗追着蝴蝶来到从土门延伸出来的江河边，蝴蝶飞向高空，它正想用念力把它拉下来，嗅到一股浓郁的香火气，便丢下蝴蝶，寻着味来到苏小暖身旁，摇尾讨要。
苏小暖喂了它一点，它尝到甜头，心想她应该还有，便闭上眼睛用念力把她包裹起来，朝她狂吠。
“交出所有香火气，否则别想离开！”
它用奶萌奶萌的幼崽声威胁她。
苏小暖奇怪自己怎么听得懂狗的语言，想到雪飘飘是妖族，便又能理解了。
她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香火气我有很多，你跟我走，我慢慢给你。”
小狗感觉被侮辱，呲着牙朝她怒哼了一声，“叫你小看我，受死吧！”
它收缩念力，网格离苏小暖越来越近，碰到她的时候网格的光突然一灭，它的念力被弹了回去。
小狗睁开双眼，受挫的孩子般耷拉着小脑袋，夹起尾巴坐在地上。
苏小暖蹲到它面前，“告诉我，你怎么会有念力？”怕它理解不了念力，又换了种说法，“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看见，并控制东西的能力。”
说完她又变出一团香火气，“这是奖励，你告诉我，我就给你。”
小狗闻到味道，竖起两只耳朵呆萌地看着她。
苏小暖的心瞬间被萌化，忍不住把香火气送到它的嘴边，“好啦，先给你吃。”
它“吧唧吧唧”两下吃光，满足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坐在她的面前娓娓道来。
“我是被大狗咬伤后自己爬过来的，本想着道观的修士能救我，不料这里只有香客，无人值守。”
“我躺在桃花树下等死，本以为会命不久矣，不料第二天便奇迹恢复，事后听香客们议论说仙人观的香火能治愈百病，才得知原因。”
“我到这里的时候香客络绎不绝，他们总会扔东西给我吃，比到外面流浪讨生活容易，我便决定不走了，留下来看守道观。”
“可惜好景不长，到了冬天，仙人观天寒地冻，没香客来，我饿得受不了只能去吃香火。吃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能闭着眼睛看见东西，为了维持这一能力，我自此只吃香火。没想到日子久了，我能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能凭着意愿移动它们。”
说到这儿，它突然叹了口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小暖追问。
“自我拥有这种能力开始，我的身子就没长过，也一直不能化为人形。”
“你几岁了？”
“十五。”
“十五？”苏小暖大惊，它看上去就是只不到一岁的幼崽。
它的伤是仙人观的香火气治好的，念力也是来自香火，那它不长个儿的原因——
难道是香火气能让人永葆青春？
苏小暖感觉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惊世之宝，“你叫什么名字？”
“我——”它顿了一下，“我是流浪狗，没有名字。”
“你浑身黑溜溜的，我叫你小黑好不好？”
“嗯。”小狗点点头。
小黑——我有名字了！我叫小黑！
“小黑，香火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就没吃的了！”
“嗯！”小黑又点点头。
“还有，你在这里孤零零的，和我去藏经阁好不好？那是我的家，只要你愿意，以后也是你的家。”
“这么说，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小黑屁股一抬，摇着尾巴绕着她转圈圈。
“我有主人了！我有家了！我不是流浪狗了！”
“哈哈哈哈~”苏小暖也是第一次有了宠物，开心地抱起小黑，一蹦一跳地前往仙人观。
来到距离仙人观不远的地方，她看见雪冰凌提着饭盒站在桃花树下，一动不动地像在等什么人。
一阵风过，他的发梢、衣衫随风扬起，一瓣瓣桃花飘零而下，散落在他身旁，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阿婆从仙人观走出来，看见苏小暖，迎了上去。
“好孩子，方才我已进仙人观检查过你的课业，你通过考核了。”
说着抬手在她的令牌上一扫，上面出现“奴皆过”三个字，紧接着又消失不见。
“你已通过奴阶院所有课业，下午你便能到徒阶院报到。对了，你的课业记录在你的成绩牌中都有存档，月末可凭成绩牌到财务坊领取赏资，勿要忘了。”
“谢谢阿婆。”
阿婆离去，雪冰凌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吃饭！”
他没好气地打开饭盒，端出一碗肉汤面和一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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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好高骛远，是个好孩子，不过你事事做得妥善，奴境堂已无可教你的。”
说到这儿，阿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倒是山脚的仙人观，不知何故，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无一人能通过考核，你可愿一试？”
苏小暖点头答应。
她抱着木盆来到山脚，果然看见一座挂着“仙人观”匾额的道观。
观门前有两棵桃树，左边的桃树下有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右边的桃树下则趴着只正在打盹的小黑狗。
观前来来往往的香客不断，小狗却自顾自地睡着，无论香客丢什么东西喂它，都不为所动。
“真是只奇怪的狗！”
苏小暖抱着木盆进入道观，取了水便到正堂打扫卫生。
见这里供奉的是阴阳学院历任飞仙者的金身，想着朝一日她的金身会被放在哪个位置。
她拿着抹布，把正堂擦了个遍，换水回来，发现供桌上刚收拾过的果盘又变得杂乱无章。
眼下已是午饭时间，香客都已经离去，仙人观里除了她再无他人。
“会是谁干的呢？”
她闭上眼睛，用念力查找，看见供桌被一层网格覆盖着，香炉上的香火气正被网格裹走。
只是这网格不太灵活，时而撞到烛台，时而撞到门框，磕磕绊绊地伸向观外。
她的念力跟着出去，看见网格包着香火气收回小狗体内。
小狗睁开圆溜溜水汪汪的黑眼睛，打了个嗝，在泥灰里扒了两下，看见一只蝴蝶便嗅着追了上去。
“原来是你在捣乱！”
没想到一只小狗居然有念力，抓回去给师傅研究正好。
她收回念力，把被小狗弄乱的地方又整理了一遍，随后将观里所有的香火气收入魂域，出门找狗。
小狗追着蝴蝶来到从土门延伸出来的江河边，蝴蝶飞向高空，它正想用念力把它拉下来，嗅到一股浓郁的香火气，便丢下蝴蝶，寻着味来到苏小暖身旁，摇尾讨要。
苏小暖喂了它一点，它尝到甜头，心想她应该还有，便闭上眼睛用念力把她包裹起来，朝她狂吠。
“交出所有香火气，否则别想离开！”
它用奶萌奶萌的幼崽声威胁她。
苏小暖奇怪自己怎么听得懂狗的语言，想到雪飘飘是妖族，便又能理解了。
她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香火气我有很多，你跟我走，我慢慢给你。”
小狗感觉被侮辱，呲着牙朝她怒哼了一声，“叫你小看我，受死吧！”
它收缩念力，网格离苏小暖越来越近，碰到她的时候网格的光突然一灭，它的念力被弹了回去。
小狗睁开双眼，受挫的孩子般耷拉着小脑袋，夹起尾巴坐在地上。
苏小暖蹲到它面前，“告诉我，你怎么会有念力？”怕它理解不了念力，又换了种说法，“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看见，并控制东西的能力。”
说完她又变出一团香火气，“这是奖励，你告诉我，我就给你。”
小狗闻到味道，竖起两只耳朵呆萌地看着她。
苏小暖的心瞬间被萌化，忍不住把香火气送到它的嘴边，“好啦，先给你吃。”
它“吧唧吧唧”两下吃光，满足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坐在她的面前娓娓道来。
“我是被大狗咬伤后自己爬过来的，本想着道观的修士能救我，不料这里只有香客，无人值守。”
“我躺在桃花树下等死，本以为会命不久矣，不料第二天便奇迹恢复，事后听香客们议论说仙人观的香火能治愈百病，才得知原因。”
“我到这里的时候香客络绎不绝，他们总会扔东西给我吃，比到外面流浪讨生活容易，我便决定不走了，留下来看守道观。”
“可惜好景不长，到了冬天，仙人观天寒地冻，没香客来，我饿得受不了只能去吃香火。吃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能闭着眼睛看见东西，为了维持这一能力，我自此只吃香火。没想到日子久了，我能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能凭着意愿移动它们。”
说到这儿，它突然叹了口气，“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小暖追问。
“自我拥有这种能力开始，我的身子就没长过，也一直不能化为人形。”
“你几岁了？”
“十五。”
“十五？”苏小暖大惊，它看上去就是只不到一岁的幼崽。
它的伤是仙人观的香火气治好的，念力也是来自香火，那它不长个儿的原因——
难道是香火气能让人永葆青春？
苏小暖感觉自己发现了不得了的惊世之宝，“你叫什么名字？”
“我——”它顿了一下，“我是流浪狗，没有名字。”
“你浑身黑溜溜的，我叫你小黑好不好？”
“嗯。”小狗点点头。
小黑——我有名字了！我叫小黑！
“小黑，香火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就没吃的了！”
“嗯！”小黑又点点头。
“还有，你在这里孤零零的，和我去藏经阁好不好？那是我的家，只要你愿意，以后也是你的家。”
“这么说，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小黑屁股一抬，摇着尾巴绕着她转圈圈。
“我有主人了！我有家了！我不是流浪狗了！”
“哈哈哈哈~”苏小暖也是第一次有了宠物，开心地抱起小黑，一蹦一跳地前往仙人观。
来到距离仙人观不远的地方，她看见雪冰凌提着饭盒站在桃花树下，一动不动地像在等什么人。
一阵风过，他的发梢、衣衫随风扬起，一瓣瓣桃花飘零而下，散落在他身旁，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阿婆从仙人观走出来，看见苏小暖，迎了上去。
“好孩子，方才我已进仙人观检查过你的课业，你通过考核了。”
说着抬手在她的令牌上一扫，上面出现“奴皆过”三个字，紧接着又消失不见。
“你已通过奴阶院所有课业，下午你便能到徒阶院报到。对了，你的课业记录在你的成绩牌中都有存档，月末可凭成绩牌到财务坊领取赏资，勿要忘了。”
“谢谢阿婆。”
阿婆离去，雪冰凌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吃饭！”
他没好气地打开饭盒，端出一碗肉汤面和一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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