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取舍之道
谢玉礼的这种反应，让封元汐十分意外。
封元汐自然要问起原因。
“姐姐之前不是还很戒备皇室中人，为什么会想到要借助恒王的力量？”谢玉礼垮着小脸，不情不愿的反问。
“那天恒王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封元汐说，“恒王的风评一直不错，以宽和待人著称。这世上，如果想要借助什么人的力量又有被皇室更方便的吗？”
“姐姐，你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吧？”谢玉礼皱眉，“为什么会相信他说的？”
“你今天怎么了？”封元汐眨了眨眼，“平日里看你和恒王很亲近，哥哥、哥哥的叫着。怎么今天话里话外的，比我还要戒备？”
谢玉礼见她问，先是一怔，然后偏过头去，小脸气鼓鼓的：“我知道恒王哥哥人长得又俊脾气也好。但是姐姐，你不要和恒王走的太近了，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封元汐听谢玉礼这有点吃味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在他脑门上轻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六主之间未来会有共同的的危机——夷君。和恒王一起调查这些事情，分享一下得到的信息，再让他提供一些调查的帮助，也是应该的。”
“……”谢玉礼抬手揉了揉被封元汐敲到的地方，却是沉默不语。
“怎么，你还是对他很戒备？夷君总不会因为他是皇室中人，就不找他的麻烦。而且，我也是有私心的。”
封元汐想到前世的事情，心情一下沉重了不少。
“姐姐，你有什么私心，可以告诉我吗？”谢玉礼眨了眨眼，“我们谢家虽然没有姜、杨那样势大，但是姐姐想做什么，我也是可以想办法的。”
“你连两个人都不肯借我，我才不信你呢。”封元汐也装模作样的一偏头，假装生气的样子。
“这可不一样。”谢玉礼说，“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封元汐也不逗他了，转回头来问谢玉礼：“你知道我这辈子的愿望是什么吗？”
“普普通通的过一生？”谢玉礼歪了歪头，“姐姐你之前和我提过。不过我可不同意你孤独终老的想法。”
封元汐轻咳了一下，道：“为了这个目标，我才会对恒王有合作的想法。夷君想要找麻烦，我说的那个恒王重伤，最后郁郁而终的末路就可能发生。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件事发生了，之后的朝堂会怎样？”
“姜家肯定支持三皇子，而武班和杨家也会支持二皇子吧。”谢玉礼用手支着下巴，沉吟道，“如果皇帝伯伯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帝君，能够一言左右朝堂，自然是好。但恐怕……姐姐，你梦里的，是这样吗？”
“你确实机敏。”封元汐叹气，“没错，恒王倒了之后，慎王和三皇子会被文武两班人拱到前面，到时候朝中混乱，而且无论他们两个谁最后成为太子，另一方恐怕……虽然北域的情形，因为琦丝娜在，已经和我所知不同，不过仍然不能放心。”
“所以姐姐梦中最后的景象，到底是……”
“我会死在新帝继位之后。”封元汐苦笑，“之后夷君引戎人入关，山河破碎，新帝被夷君手刃。一切都是他为了释放一条白色巨龙而做的事情。他似乎是成功了，但我没有看到之后的事情。”
谢玉礼听了封元汐的话，表情凝重了起来：“姐姐，关于两位皇子争位的事情，你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吧。”
“之前恒王也问了类似的问题，你不是知道答案吗？”封元汐摇头，“知道可能的未来，未必是好事。我是这么认为，一直活在可能的阴影中，或者因为美好的未来蹉跎了斗志，恐怕都不是好事。甚至……如果有心人利用了的话，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可是姐姐，你告诉我了。”谢玉礼眼睛亮亮的看着封元汐。
封元汐点了点头：“关于朝中的事情，我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毕竟……你是救过我一命的人。就算你泄露出去了，我为此再交出这条命，也算是两清了。”
“我不会做这种事的。”谢玉礼十分坚定的看着封元汐，说道，“姐姐，既然你没有告诉其他人，也不打算告诉他人。那我也有一个忠告要告诉你。”
封元汐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示意谢玉礼说下去。
“不要相信六主中的任何一个人。”谢玉礼说。
“嗯？”封元汐疑惑。
“如果靠献祭我们，真的能在特定的时候，平息天灾一类的大变故。”谢玉礼看着封元汐的眼神变的冷了几分，“姐姐觉得，那个被献祭的人选应该如何决定？”
封元汐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的睁大了一瞬，然后低头，眼神微眯，皱着眉头，变思考边说：“你的的意思是说……作为未来的帝王……不，也许在恒王成为皇帝之后也一样，如果有这种情况，他会优先选择牺牲六主中的其他人？”
“确切的说……姐姐，你可能会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人。”谢玉礼沉着脸说。
封元汐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也理解了谢玉礼的意思。
“杨县君是他的王妃，以后也很可能成为皇后。他们两个是大越的重要人物，自然不会轻易被献祭。琦丝娜身在域外，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有万一，也不会选择她。更不要说，她可是统领数百万戎人的白蛇神圣女。”
谢玉礼点了点头，接着道：“如果杨县君真的是六主之一，那剩下的，就只有纪少侠，我，还有姐姐你了。纪少侠是江湖人士，想要抓到他去献祭，想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再者，叶家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是不可或缺的。如果遇到灾年，江湖人士在带头乱起来，朝廷可有的头疼，所以也碰不得。至于我和姐姐……留谁，献祭谁，应该很好判断。”
封元汐听了，值得苦笑：“确实，就算不考虑我和封家的关系，还有谢家在仕林的影响，单论咱们二人的能力……福星确实比灾星，更有留下来的价值。你虽然不会被抓去献祭，但恐怕会被抓去，一刻不停的为国运祈祷吧。”
“如果他们敢抓姐姐去献祭，我才不会去祈祷什么国运呢。”谢玉礼哼了一声，“如果我们没有都降生在同一个世代，皇族没得选，就算是恒王自己，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必须为国献身。但是六主共存……姐姐，你的状况有多危险，你能明白吗？”
封元汐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已经清明。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封元汐点头，“我之后和恒王接触，分享信息的时候，会更小心。但是现在……我们要拿那个机关怎么办？”
“姐姐，说到机关，你难道忘了，这全天下，谁对机关构造的知识最为了解？”谢玉礼见封元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封元汐一拍脑门：“我怎么竟然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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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汐自然要问起原因。
“姐姐之前不是还很戒备皇室中人，为什么会想到要借助恒王的力量？”谢玉礼垮着小脸，不情不愿的反问。
“那天恒王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封元汐说，“恒王的风评一直不错，以宽和待人著称。这世上，如果想要借助什么人的力量又有被皇室更方便的吗？”
“姐姐，你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吧？”谢玉礼皱眉，“为什么会相信他说的？”
“你今天怎么了？”封元汐眨了眨眼，“平日里看你和恒王很亲近，哥哥、哥哥的叫着。怎么今天话里话外的，比我还要戒备？”
谢玉礼见她问，先是一怔，然后偏过头去，小脸气鼓鼓的：“我知道恒王哥哥人长得又俊脾气也好。但是姐姐，你不要和恒王走的太近了，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封元汐听谢玉礼这有点吃味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在他脑门上轻敲了一下：“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六主之间未来会有共同的的危机——夷君。和恒王一起调查这些事情，分享一下得到的信息，再让他提供一些调查的帮助，也是应该的。”
“……”谢玉礼抬手揉了揉被封元汐敲到的地方，却是沉默不语。
“怎么，你还是对他很戒备？夷君总不会因为他是皇室中人，就不找他的麻烦。而且，我也是有私心的。”
封元汐想到前世的事情，心情一下沉重了不少。
“姐姐，你有什么私心，可以告诉我吗？”谢玉礼眨了眨眼，“我们谢家虽然没有姜、杨那样势大，但是姐姐想做什么，我也是可以想办法的。”
“你连两个人都不肯借我，我才不信你呢。”封元汐也装模作样的一偏头，假装生气的样子。
“这可不一样。”谢玉礼说，“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封元汐也不逗他了，转回头来问谢玉礼：“你知道我这辈子的愿望是什么吗？”
“普普通通的过一生？”谢玉礼歪了歪头，“姐姐你之前和我提过。不过我可不同意你孤独终老的想法。”
封元汐轻咳了一下，道：“为了这个目标，我才会对恒王有合作的想法。夷君想要找麻烦，我说的那个恒王重伤，最后郁郁而终的末路就可能发生。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件事发生了，之后的朝堂会怎样？”
“姜家肯定支持三皇子，而武班和杨家也会支持二皇子吧。”谢玉礼用手支着下巴，沉吟道，“如果皇帝伯伯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帝君，能够一言左右朝堂，自然是好。但恐怕……姐姐，你梦里的，是这样吗？”
“你确实机敏。”封元汐叹气，“没错，恒王倒了之后，慎王和三皇子会被文武两班人拱到前面，到时候朝中混乱，而且无论他们两个谁最后成为太子，另一方恐怕……虽然北域的情形，因为琦丝娜在，已经和我所知不同，不过仍然不能放心。”
“所以姐姐梦中最后的景象，到底是……”
“我会死在新帝继位之后。”封元汐苦笑，“之后夷君引戎人入关，山河破碎，新帝被夷君手刃。一切都是他为了释放一条白色巨龙而做的事情。他似乎是成功了，但我没有看到之后的事情。”
谢玉礼听了封元汐的话，表情凝重了起来：“姐姐，关于两位皇子争位的事情，你没有和其他人说起过吧。”
“之前恒王也问了类似的问题，你不是知道答案吗？”封元汐摇头，“知道可能的未来，未必是好事。我是这么认为，一直活在可能的阴影中，或者因为美好的未来蹉跎了斗志，恐怕都不是好事。甚至……如果有心人利用了的话，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可是姐姐，你告诉我了。”谢玉礼眼睛亮亮的看着封元汐。
封元汐点了点头：“关于朝中的事情，我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毕竟……你是救过我一命的人。就算你泄露出去了，我为此再交出这条命，也算是两清了。”
“我不会做这种事的。”谢玉礼十分坚定的看着封元汐，说道，“姐姐，既然你没有告诉其他人，也不打算告诉他人。那我也有一个忠告要告诉你。”
封元汐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示意谢玉礼说下去。
“不要相信六主中的任何一个人。”谢玉礼说。
“嗯？”封元汐疑惑。
“如果靠献祭我们，真的能在特定的时候，平息天灾一类的大变故。”谢玉礼看着封元汐的眼神变的冷了几分，“姐姐觉得，那个被献祭的人选应该如何决定？”
封元汐听到这话，眼睛微微的睁大了一瞬，然后低头，眼神微眯，皱着眉头，变思考边说：“你的的意思是说……作为未来的帝王……不，也许在恒王成为皇帝之后也一样，如果有这种情况，他会优先选择牺牲六主中的其他人？”
“确切的说……姐姐，你可能会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人。”谢玉礼沉着脸说。
封元汐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也理解了谢玉礼的意思。
“杨县君是他的王妃，以后也很可能成为皇后。他们两个是大越的重要人物，自然不会轻易被献祭。琦丝娜身在域外，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有万一，也不会选择她。更不要说，她可是统领数百万戎人的白蛇神圣女。”
谢玉礼点了点头，接着道：“如果杨县君真的是六主之一，那剩下的，就只有纪少侠，我，还有姐姐你了。纪少侠是江湖人士，想要抓到他去献祭，想来并没有那么容易。再者，叶家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是不可或缺的。如果遇到灾年，江湖人士在带头乱起来，朝廷可有的头疼，所以也碰不得。至于我和姐姐……留谁，献祭谁，应该很好判断。”
封元汐听了，值得苦笑：“确实，就算不考虑我和封家的关系，还有谢家在仕林的影响，单论咱们二人的能力……福星确实比灾星，更有留下来的价值。你虽然不会被抓去献祭，但恐怕会被抓去，一刻不停的为国运祈祷吧。”
“如果他们敢抓姐姐去献祭，我才不会去祈祷什么国运呢。”谢玉礼哼了一声，“如果我们没有都降生在同一个世代，皇族没得选，就算是恒王自己，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必须为国献身。但是六主共存……姐姐，你的状况有多危险，你能明白吗？”
封元汐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已经清明。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封元汐点头，“我之后和恒王接触，分享信息的时候，会更小心。但是现在……我们要拿那个机关怎么办？”
“姐姐，说到机关，你难道忘了，这全天下，谁对机关构造的知识最为了解？”谢玉礼见封元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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