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未雨绸缪
封家被恒王府的府军围了。
封元汐从恒王府出来的时候，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千嶂城。
谢玉礼坐着马车，抱着恒王送的满满一食盒延祥斋的糕点，送封元汐回家。两人透过马车的车窗缝向外看去，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们的车子时气氛有些异样。
恒王总要回京去的，而那时候，千嶂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玉礼，我问你，恒王殿下会是六主之一吗？”封元汐想着自己刚见到恒王时候的疑问，问谢玉礼。
谢玉礼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还真难说。殿下是皇后娘娘的长子，皇后娘娘是丞相府姜家的女儿。这姜家也是六姓之一。不管是从皇室宗亲，还是从姜家的角度看，殿下和三皇子都是有可能的。”
封元汐叹了一口气：“恒王殿下是个好人。有想法，也愿意作为。如果能顺利继位，应该是大越之幸吧。”
“姐姐，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梦，真的准吗？”谢玉礼想起封元汐曾经说过能梦到未来的事。
封元汐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和过去不一样了，我又不知道到底变化了多少。对了，你哥哥没有把这些告诉恒王殿下吧。”
“怎么可能告诉。”谢玉礼的小脸皱了皱，“这种事情，一般人听说，不把咱们当妖孽就不错了，怎么好告诉恒王。”
封元汐点头：“确实，只要我们小心应对，殿下又有那么多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嗯。”谢玉礼点头。
谢玉礼只把食盒给了封元汐，送人到了家门口，就离开了。
封元汐进了家门，意外的看到了哥哥封元昭，正等在正堂上。
“哥哥怎么回来了？”封元汐诧异，论理，今天不是家塾的休沐日，并不会给族中这些子弟放假。
“妹妹反倒问我，我还想问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呢。”封元昭叹了一口气道。
封元汐把食盒递给了梅香，让她拿去放好，自己往居住的小院走去，边走还边说：“哥哥这话怎么说来？”
“今天恒王府的兵丁直接围了家塾，族中子弟都被遣送回家了。有个姓徐自称什么……”
封元昭还在想，封元汐就接口道：“恒王府近卫副队长。”
封元昭点头：“对，是这个。妹妹你认识？”
“先别说我，他去找你做什么？”封元汐进了自己房间，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桌上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坐下喝了一口，问道。
“那人客客气气的送我回来，说是妹妹被恒王召见。要我好好在家等消息，这些天不要乱跑。”封元昭坐到了她的对面，又说：“我一回来，就听说咱家铺子前儿也被烧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烧了铺子罢了。烧的人已经找到了，这一两日就能有个说法。至于恒王嘛……”封元汐沉吟了起来。
“汐儿快别吊我胃口，到底怎样？”封元昭追问。
“哥哥，你怕是今后不能在封家家学里读书了。”
没头没脑的，封元汐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封元昭呆住，“明年我就可以去考童生试，考过了就能去州府府学读书。这怎么好好的，就不能读了？”
“封家，怕是要恨上咱们了。”
封元汐隐去了关于祭主的那些玄奥内容，只把丁顺如何在封家人指使下，勾结山匪害死封父。又如何夜半潜入铺子里放火烧屋的事情说了。
“他是这害人烧屋的主犯，那背后的从犯我也不打算放过。恒王有事情求我师父，严惩封家背后策划之人，是我帮忙游说的条件。”封元汐说完，顿了一下，“恒王势在必行，我是被恒王府接走的，封家不可能对恒王说不，否则就是造反的罪名。但我怕是被恨上了，这次恐怕要连累哥哥。”
封元昭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有些低落，眉头紧锁，思考了很长时间。就在封元汐淡淡地喝光了手中的那杯水，要再续一杯的时候，封元昭拍了一下桌子。
封元汐抬眼，挑了挑眉毛看向他。
“罢了，在家塾里读书，我也不甚爽利。只是封家子弟想要考取功名，这举荐担保的人，必是大伯父。就算不得罪封家，恐怕他也未必愿意为我担保。”封元昭下定了决心似的，狠狠的说道：“再说了，爹爹有那么大的冤屈，若是只想着自己的前程，不为爹爹伸冤，那我也是枉做人子了。”
封元汐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脸上浮出一点笑模样：“哥哥说的是，汐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哥哥也放心，汐儿也是为咱们家预留了退路的。”
封元昭不禁好奇：“妹妹如今越发本事了，到底有什么打算，让我也知道知道。”
“外祖家在师兴，虽然那边也有封家的势力，但若千嶂的宗家受损，在外的分家恐怕没有余力再找我们麻烦。”封元汐也给封元昭倒了一杯水，推了过去：“母亲可以将千嶂的家业盘出去，回师兴投奔外祖家。我留下来，等哥哥考入府学，再一道迁往师兴，一家团聚。”
“这……投奔外祖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我刚刚也说了，封家不可能为我担保的，又怎么能去参加童试？”封元昭不解。
“哥哥怕是忘了。童试的条件，是需要同乡之中的生员作保。大宗族习惯于为自家人作保，寒门中人却是多由同乡或蒙学的座师担保的。”封元汐笑了笑，“既然他们可以，哥哥自然也可以。为哥哥担保的人选我虽然有想法，但却不知道哥哥可有能力得到他们的认可。”
“汐儿说的是……？”封元昭还是茫然。
“千嶂知府钟大人，闵文书院山长谢大人，这两位分量可足够？”
封元昭唰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椅子都被踢的摇晃了许久才稳住。
第二日一早，千嶂府衙的那位胖差役，带着人再次造访了封家小院。和上次不同，这次，这位胖差役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这么早到访，衙差大叔们可是公干啊？”早已穿戴停当的封元汐代替母亲到前院迎接几位衙差。
那胖差役脸上堆起了笑：“封小姐，您这……不是早就等着了嘛。今儿知府大人升堂，请您过去问话呢。”
封元汐很是腼腆的笑了一下，抬手将一个小荷包塞到了胖差役手里：“各位辛苦了，元汐请各位差爷喝茶。”
胖差役颠了颠，好家伙，可比上次那个荷包沉多了。听说这封三小姐最近发达了，看来是真的。他那张胖脸上马上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冲着手下人吆喝了起来。
“一个个都愣着干嘛啊，还不请封小姐登车？一个个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几个衙差连忙招呼着，把封元汐迎上了早就停在院门口的一辆雇来的简便马车。
这还真是今非昔比啊，上次去府衙，她是走着去的，这一次连车都有了。封元汐把车帘掀起了一条缝，看着走在车旁的衙差们比上次挺直了不少的腰板，心下感叹。
这千嶂城，还有多少人，都等着看封家翻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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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元汐从恒王府出来的时候，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千嶂城。
谢玉礼坐着马车，抱着恒王送的满满一食盒延祥斋的糕点，送封元汐回家。两人透过马车的车窗缝向外看去，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们的车子时气氛有些异样。
恒王总要回京去的，而那时候，千嶂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玉礼，我问你，恒王殿下会是六主之一吗？”封元汐想着自己刚见到恒王时候的疑问，问谢玉礼。
谢玉礼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这还真难说。殿下是皇后娘娘的长子，皇后娘娘是丞相府姜家的女儿。这姜家也是六姓之一。不管是从皇室宗亲，还是从姜家的角度看，殿下和三皇子都是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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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梦，真的准吗？”谢玉礼想起封元汐曾经说过能梦到未来的事。
封元汐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和过去不一样了，我又不知道到底变化了多少。对了，你哥哥没有把这些告诉恒王殿下吧。”
“怎么可能告诉。”谢玉礼的小脸皱了皱，“这种事情，一般人听说，不把咱们当妖孽就不错了，怎么好告诉恒王。”
封元汐点头：“确实，只要我们小心应对，殿下又有那么多人保护，不会有事的。”
“嗯。”谢玉礼点头。
谢玉礼只把食盒给了封元汐，送人到了家门口，就离开了。
封元汐进了家门，意外的看到了哥哥封元昭，正等在正堂上。
“哥哥怎么回来了？”封元汐诧异，论理，今天不是家塾的休沐日，并不会给族中这些子弟放假。
“妹妹反倒问我，我还想问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呢。”封元昭叹了一口气道。
封元汐把食盒递给了梅香，让她拿去放好，自己往居住的小院走去，边走还边说：“哥哥这话怎么说来？”
“今天恒王府的兵丁直接围了家塾，族中子弟都被遣送回家了。有个姓徐自称什么……”
封元昭还在想，封元汐就接口道：“恒王府近卫副队长。”
封元昭点头：“对，是这个。妹妹你认识？”
“先别说我，他去找你做什么？”封元汐进了自己房间，觉得有些口渴，拿起桌上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坐下喝了一口，问道。
“那人客客气气的送我回来，说是妹妹被恒王召见。要我好好在家等消息，这些天不要乱跑。”封元昭坐到了她的对面，又说：“我一回来，就听说咱家铺子前儿也被烧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烧了铺子罢了。烧的人已经找到了，这一两日就能有个说法。至于恒王嘛……”封元汐沉吟了起来。
“汐儿快别吊我胃口，到底怎样？”封元昭追问。
“哥哥，你怕是今后不能在封家家学里读书了。”
没头没脑的，封元汐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封元昭呆住，“明年我就可以去考童生试，考过了就能去州府府学读书。这怎么好好的，就不能读了？”
“封家，怕是要恨上咱们了。”
封元汐隐去了关于祭主的那些玄奥内容，只把丁顺如何在封家人指使下，勾结山匪害死封父。又如何夜半潜入铺子里放火烧屋的事情说了。
“他是这害人烧屋的主犯，那背后的从犯我也不打算放过。恒王有事情求我师父，严惩封家背后策划之人，是我帮忙游说的条件。”封元汐说完，顿了一下，“恒王势在必行，我是被恒王府接走的，封家不可能对恒王说不，否则就是造反的罪名。但我怕是被恨上了，这次恐怕要连累哥哥。”
封元昭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有些低落，眉头紧锁，思考了很长时间。就在封元汐淡淡地喝光了手中的那杯水，要再续一杯的时候，封元昭拍了一下桌子。
封元汐抬眼，挑了挑眉毛看向他。
“罢了，在家塾里读书，我也不甚爽利。只是封家子弟想要考取功名，这举荐担保的人，必是大伯父。就算不得罪封家，恐怕他也未必愿意为我担保。”封元昭下定了决心似的，狠狠的说道：“再说了，爹爹有那么大的冤屈，若是只想着自己的前程，不为爹爹伸冤，那我也是枉做人子了。”
封元汐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脸上浮出一点笑模样：“哥哥说的是，汐儿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哥哥也放心，汐儿也是为咱们家预留了退路的。”
封元昭不禁好奇：“妹妹如今越发本事了，到底有什么打算，让我也知道知道。”
“外祖家在师兴，虽然那边也有封家的势力，但若千嶂的宗家受损，在外的分家恐怕没有余力再找我们麻烦。”封元汐也给封元昭倒了一杯水，推了过去：“母亲可以将千嶂的家业盘出去，回师兴投奔外祖家。我留下来，等哥哥考入府学，再一道迁往师兴，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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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怕是忘了。童试的条件，是需要同乡之中的生员作保。大宗族习惯于为自家人作保，寒门中人却是多由同乡或蒙学的座师担保的。”封元汐笑了笑，“既然他们可以，哥哥自然也可以。为哥哥担保的人选我虽然有想法，但却不知道哥哥可有能力得到他们的认可。”
“汐儿说的是……？”封元昭还是茫然。
“千嶂知府钟大人，闵文书院山长谢大人，这两位分量可足够？”
封元昭唰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来，椅子都被踢的摇晃了许久才稳住。
第二日一早，千嶂府衙的那位胖差役，带着人再次造访了封家小院。和上次不同，这次，这位胖差役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这么早到访，衙差大叔们可是公干啊？”早已穿戴停当的封元汐代替母亲到前院迎接几位衙差。
那胖差役脸上堆起了笑：“封小姐，您这……不是早就等着了嘛。今儿知府大人升堂，请您过去问话呢。”
封元汐很是腼腆的笑了一下，抬手将一个小荷包塞到了胖差役手里：“各位辛苦了，元汐请各位差爷喝茶。”
胖差役颠了颠，好家伙，可比上次那个荷包沉多了。听说这封三小姐最近发达了，看来是真的。他那张胖脸上马上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冲着手下人吆喝了起来。
“一个个都愣着干嘛啊，还不请封小姐登车？一个个的，一点眼色都没有。”
几个衙差连忙招呼着，把封元汐迎上了早就停在院门口的一辆雇来的简便马车。
这还真是今非昔比啊，上次去府衙，她是走着去的，这一次连车都有了。封元汐把车帘掀起了一条缝，看着走在车旁的衙差们比上次挺直了不少的腰板，心下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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