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斩鬼斗邪·捌
逐渐跑至鹤州城的外城区域时，张远总算在街上见到了百姓。
停下神行法后正打算要上前问个路，却发现他们竟是比自己还要更行色匆匆十分着急的模样。
“请问城隍……”
“哎让开，我们赶时间呢！”
“快点快点，去晚了可就排不上今天的酬神仪式了！”
看着那些百姓全部是一副宛如即将要打卡迟到的情形，张远满脸疑惑，甚至都产生好奇想跟着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酬神仪式？这听着就和厉鬼这类事情有关系，该不会是什么限时刷新的隐藏任务？”
可一想到此刻正在帮着自己打掩护的人，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不多了，自己还得抓紧赶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李宅里怎么样了。”
所幸虽然行人都跑远了，但他先前便发现街尾处有一家难得还在开门做着生意的店铺。
正是还有这么个备用的选择，张远也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强行过去拦下那些百姓问路的打算。
与先前在李宅附近的城中心豪奢富贵相比，此时周围的街市和住宅都是肉眼可见的简陋甚至破败。
“棺材铺……做白事生意的人果然胆子就是大。”等张远走近后看清了这家店铺的招牌，顿时一阵感慨。
“也是，估计最近这鹤州城里行情最好的，恐怕就要数道士和尚们和丧事殡葬行业了。”
棺材铺的掌柜见有顾客上门，顿时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这位……道长？不知有何需要？”
看清来人是一身道士装扮后，那掌柜面上的殷勤少了几分，转而是清晰可见的疑惑于对方的来意。
“我是来问个路，请问这鹤州城的城隍庙要怎么走？”
张远一边询问，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棺材铺，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棺材店。
在现代里也基本早就见不到棺材了，都只有骨灰盒。
而且这类事宜都会由专门殡葬公司一条龙全套安排好，只需要像点菜那样，根据预算选择目录清单中，相应价格档位下的所需用品即可。
难得能来逛清朝的棺材铺子，自然得好好看看。
铺子里除了那一排竖起靠墙停放的各式成品棺材以外，还有不少的丧事用品，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工具和碎木料。
细看之下，似乎除了那些立着比人还高的实木棺材以外，也没什么太特别的了，张远不禁有些失望。
“城隍庙……看来道长应该是初来此地，可是为了那厉鬼附体害人的事？”
“正是，这会儿城隍庙应该还开着吧？该怎么走？”
“开着是开着，只是城隍庙都已经不灵了，现在大伙儿早就不去拜城隍了，道长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不灵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就是厉鬼以及山上那座邪庙里的东西，会如此肆无忌惮满城作祟的原因？张远觉得自己也许发现了关键线索。
可是假设连专司管辖这类事件的城隍都束手无策的话，那自己还怎么完成系统任务？
“不灵就是去拜了也根本没用呗。”
看着张远有点不敢置信的表情，掌柜又特意多讲了些近来城隍庙的事。
“城里刚开始到处频发厉鬼附体害人的事情时，去城隍庙里参拜的百姓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因为每日一到点就准时闭庙不再接待信众了，所以为了能挤进去上柱香祈求城隍庇护，大家都得早早就去排队，每天掐着点天没亮就去抢位子，去晚了根本赶不上。”
“要是你那时候去，哪用得着找人问路，直接看哪里是排队人群最多的地方就行。最严重的时候，急着进去的人拥堵到都快把庙的门框给挤坏了，甚至后来还发生过推搡纠纷和踩踏事故，那时的场面简直从来没见过。”
“凌晨就要开始去排队占位？”
当时查到城隍在古代的作用时，张远就猜到这些城中的百姓，很可能会把城隍庙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他真没想到会严重至这种程度，顿时难掩惊讶之色，忍不住出声询问。
“那都是之前了，如今可没多少人去城隍庙，都快门可罗雀了，也就那么一些不知道情况的或者坚持还相信城隍的人才会去。”
听到这些描述，张远突然想起刚才那些说着要赶去“酬神仪式”的百姓。
“那你们如今不拜城隍了，都是去参拜的谁？”
“喏，城西那里的坛神庙，刚才过去的那些人就都是去参加法会的，不然如今谁还敢出门乱晃悠，你想拜神的话就去城西吧。”
掌柜摆了摆手，似乎是看出在这道士身上也做不成什么棺材生意，便不想再浪费时间，打算回柜台后面去了。
“且慢，我还有不少疑惑希望掌柜能解答。”
难得能找到个还开张的店铺可以问情况，张远自然不能就此结束，再去重新找人的话，只怕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
看着对方不高兴再聊的样子，他想了一下原主身上的钱财所在后，根据获取的记忆摸出钱袋，从中取了一点出来，追上去塞进掌柜的手里。
“掌柜胆色过人，这种时候还敢开门做生意，想必肯定也是消息灵通，还望能继续指点一二。”
就着张远塞过去的动作，那掌柜熟稔地把钱捏进手心里。
掂了掂份量后，他抬头朝店铺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没别人，就拉着张远到店内一处角落里。
“说吧，还想问什么？”
“是因为厉鬼至今没被解决，所以大家才会都觉得城隍不灵验了？”
“不止如此，说起来我之前也还特地起了个大早去排队拜过城隍呢。”
掌柜语气间夹杂着抱怨之意，似乎至今都还依旧有些不满：“可这城隍他实在是不顶用啊！”
“别说是去杀掉那害人的厉鬼了，最近遇害死了的人里，其中就有生前特地去城隍庙拜过的，结果最后还不是也遭了殃，据我所知还不止一两个。”
本来张远是打算在这一周目里，将如何完成系统任务全都押宝在鹤州城隍的身上，如今却越听心越凉。
他先前还猜测过，城隍可能是因为打不过邪庙里那个，便只能任由对方作恶，又或者是怕两败俱伤，故而想明哲保身。
现在乍然听闻城隍居然完全不再灵验，甚至连城中百姓的信仰都快完全失去了，可谓是所有可能性里最坏的那种噩耗，他顿时有些傻眼。
“要是城隍真的能灵验，为什么至今还有那么多人被厉鬼附身给害死了，本来城内发生这种事情就都该由城隍负责的，但现如今从头到尾城隍可谓是毫无作为！”
掌柜瞅着张远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便以为他大概是那种特别尊奉城隍的道士。
后面本来想说的更难听的话也就止了口，不再多言对城隍是非的评判。
眼见如今城隍庙无人问津，张远唯恐这一周目又再次失败，便更加迫切想找到原本计划的替代方案。
“你刚刚说的城西坛神庙是什么？厉鬼至今没被杀掉，你们又怎么能确定拜它就能灵验？”
“因为凡是在酬神法事上博得了坛神的赐福和庇佑的人，就能防止厉鬼的加害，并且目前为止此事都还没有被打破过。”
“就是说只要拜了坛神，就能保证不会被厉鬼附体？那既然坛神都能抵抗得了厉鬼，为什么不直接去灭了它一劳永逸？”
难道这神灵之间还分法术职业技能树倾向的？
可是连原主这个才正八品的道士都能打，只是修为不够而已，还会有神灵只能赐福不能战斗的吗？
没想到这个坛神听起来更像是个专职给人加buff和防御罩的，张远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几句。
“这一点我们也问过，老司转达的坛神大人意思是，所有他赐福过的人，都不会有被厉鬼附体的危险，那么只要等到整个鹤州城的百姓都得到庇佑后，自然就再也不会有厉鬼害人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如此。”对着掌柜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总觉得这个逻辑哪里有问题的张远只好随意捧了个场。
搞半天果然只能给人加buff和套防御，合着其实这个坛神也干不掉厉鬼吧，或者应该说它也打不过那个邪庙里的幕后boss。
只是即使真到那个时候，满城剩下的百姓都是信奉坛神并且被它赐福庇护的，难道厉鬼就会乖乖甘心离开这里，找别的地方去祸害了？
就算真的如此，那岂不是又会有下一个受害的城池？
这个剧情不管怎么发展下去，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啊。
那头的掌柜还在继续介绍着坛神。
“虽然按理说还辰州愿的日子早过了，坛神本是请不出来的，但他怜悯因厉鬼作乱而受苦的百姓，所以特地破例开放桃源洞，来到城中保护大家平安。”
“你要也是为了厉鬼附体害人一事，才想去城隍庙的话，倒不如直接去城西坛神庙，那里才是真的有用！”
“现在每天傍晚都会在坛神庙内举行一次酬神法事，但只有信仰足够虔诚，并且使坛神足够愉悦，才能够博得他的赐福和庇佑，有的人还有机会能看到他亲自显灵的景象……”
“等等，让坛神足够愉悦了才能获得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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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神行法后正打算要上前问个路，却发现他们竟是比自己还要更行色匆匆十分着急的模样。
“请问城隍……”
“哎让开，我们赶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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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百姓全部是一副宛如即将要打卡迟到的情形，张远满脸疑惑，甚至都产生好奇想跟着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酬神仪式？这听着就和厉鬼这类事情有关系，该不会是什么限时刷新的隐藏任务？”
可一想到此刻正在帮着自己打掩护的人，便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间不多了，自己还得抓紧赶回去，也不知道现在李宅里怎么样了。”
所幸虽然行人都跑远了，但他先前便发现街尾处有一家难得还在开门做着生意的店铺。
正是还有这么个备用的选择，张远也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了强行过去拦下那些百姓问路的打算。
与先前在李宅附近的城中心豪奢富贵相比，此时周围的街市和住宅都是肉眼可见的简陋甚至破败。
“棺材铺……做白事生意的人果然胆子就是大。”等张远走近后看清了这家店铺的招牌，顿时一阵感慨。
“也是，估计最近这鹤州城里行情最好的，恐怕就要数道士和尚们和丧事殡葬行业了。”
棺材铺的掌柜见有顾客上门，顿时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这位……道长？不知有何需要？”
看清来人是一身道士装扮后，那掌柜面上的殷勤少了几分，转而是清晰可见的疑惑于对方的来意。
“我是来问个路，请问这鹤州城的城隍庙要怎么走？”
张远一边询问，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棺材铺，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棺材店。
在现代里也基本早就见不到棺材了，都只有骨灰盒。
而且这类事宜都会由专门殡葬公司一条龙全套安排好，只需要像点菜那样，根据预算选择目录清单中，相应价格档位下的所需用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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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除了那一排竖起靠墙停放的各式成品棺材以外，还有不少的丧事用品，角落里还堆着一些工具和碎木料。
细看之下，似乎除了那些立着比人还高的实木棺材以外，也没什么太特别的了，张远不禁有些失望。
“城隍庙……看来道长应该是初来此地，可是为了那厉鬼附体害人的事？”
“正是，这会儿城隍庙应该还开着吧？该怎么走？”
“开着是开着，只是城隍庙都已经不灵了，现在大伙儿早就不去拜城隍了，道长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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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就是厉鬼以及山上那座邪庙里的东西，会如此肆无忌惮满城作祟的原因？张远觉得自己也许发现了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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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灵就是去拜了也根本没用呗。”
看着张远有点不敢置信的表情，掌柜又特意多讲了些近来城隍庙的事。
“城里刚开始到处频发厉鬼附体害人的事情时，去城隍庙里参拜的百姓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因为每日一到点就准时闭庙不再接待信众了，所以为了能挤进去上柱香祈求城隍庇护，大家都得早早就去排队，每天掐着点天没亮就去抢位子，去晚了根本赶不上。”
“要是你那时候去，哪用得着找人问路，直接看哪里是排队人群最多的地方就行。最严重的时候，急着进去的人拥堵到都快把庙的门框给挤坏了，甚至后来还发生过推搡纠纷和踩踏事故，那时的场面简直从来没见过。”
“凌晨就要开始去排队占位？”
当时查到城隍在古代的作用时，张远就猜到这些城中的百姓，很可能会把城隍庙当作最后的救命稻草。
但他真没想到会严重至这种程度，顿时难掩惊讶之色，忍不住出声询问。
“那都是之前了，如今可没多少人去城隍庙，都快门可罗雀了，也就那么一些不知道情况的或者坚持还相信城隍的人才会去。”
听到这些描述，张远突然想起刚才那些说着要赶去“酬神仪式”的百姓。
“那你们如今不拜城隍了，都是去参拜的谁？”
“喏，城西那里的坛神庙，刚才过去的那些人就都是去参加法会的，不然如今谁还敢出门乱晃悠，你想拜神的话就去城西吧。”
掌柜摆了摆手，似乎是看出在这道士身上也做不成什么棺材生意，便不想再浪费时间，打算回柜台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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掂了掂份量后，他抬头朝店铺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没别人，就拉着张远到店内一处角落里。
“说吧，还想问什么？”
“是因为厉鬼至今没被解决，所以大家才会都觉得城隍不灵验了？”
“不止如此，说起来我之前也还特地起了个大早去排队拜过城隍呢。”
掌柜语气间夹杂着抱怨之意，似乎至今都还依旧有些不满：“可这城隍他实在是不顶用啊！”
“别说是去杀掉那害人的厉鬼了，最近遇害死了的人里，其中就有生前特地去城隍庙拜过的，结果最后还不是也遭了殃，据我所知还不止一两个。”
本来张远是打算在这一周目里，将如何完成系统任务全都押宝在鹤州城隍的身上，如今却越听心越凉。
他先前还猜测过，城隍可能是因为打不过邪庙里那个，便只能任由对方作恶，又或者是怕两败俱伤，故而想明哲保身。
现在乍然听闻城隍居然完全不再灵验，甚至连城中百姓的信仰都快完全失去了，可谓是所有可能性里最坏的那种噩耗，他顿时有些傻眼。
“要是城隍真的能灵验，为什么至今还有那么多人被厉鬼附身给害死了，本来城内发生这种事情就都该由城隍负责的，但现如今从头到尾城隍可谓是毫无作为！”
掌柜瞅着张远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便以为他大概是那种特别尊奉城隍的道士。
后面本来想说的更难听的话也就止了口，不再多言对城隍是非的评判。
眼见如今城隍庙无人问津，张远唯恐这一周目又再次失败，便更加迫切想找到原本计划的替代方案。
“你刚刚说的城西坛神庙是什么？厉鬼至今没被杀掉，你们又怎么能确定拜它就能灵验？”
“因为凡是在酬神法事上博得了坛神的赐福和庇佑的人，就能防止厉鬼的加害，并且目前为止此事都还没有被打破过。”
“就是说只要拜了坛神，就能保证不会被厉鬼附体？那既然坛神都能抵抗得了厉鬼，为什么不直接去灭了它一劳永逸？”
难道这神灵之间还分法术职业技能树倾向的？
可是连原主这个才正八品的道士都能打，只是修为不够而已，还会有神灵只能赐福不能战斗的吗？
没想到这个坛神听起来更像是个专职给人加buff和防御罩的，张远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几句。
“这一点我们也问过，老司转达的坛神大人意思是，所有他赐福过的人，都不会有被厉鬼附体的危险，那么只要等到整个鹤州城的百姓都得到庇佑后，自然就再也不会有厉鬼害人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如此。”对着掌柜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总觉得这个逻辑哪里有问题的张远只好随意捧了个场。
搞半天果然只能给人加buff和套防御，合着其实这个坛神也干不掉厉鬼吧，或者应该说它也打不过那个邪庙里的幕后boss。
只是即使真到那个时候，满城剩下的百姓都是信奉坛神并且被它赐福庇护的，难道厉鬼就会乖乖甘心离开这里，找别的地方去祸害了？
就算真的如此，那岂不是又会有下一个受害的城池？
这个剧情不管怎么发展下去，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啊。
那头的掌柜还在继续介绍着坛神。
“虽然按理说还辰州愿的日子早过了，坛神本是请不出来的，但他怜悯因厉鬼作乱而受苦的百姓，所以特地破例开放桃源洞，来到城中保护大家平安。”
“你要也是为了厉鬼附体害人一事，才想去城隍庙的话，倒不如直接去城西坛神庙，那里才是真的有用！”
“现在每天傍晚都会在坛神庙内举行一次酬神法事，但只有信仰足够虔诚，并且使坛神足够愉悦，才能够博得他的赐福和庇佑，有的人还有机会能看到他亲自显灵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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