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莫式推理
“不过呢，这些都还只是我的推论，没得到证实就是了。”
咸香的汤汁在嘴里回味十足。
莫里雅一脸的享受，她放下汤勺冲弗里妲浅浅一笑。
“没有，你说的很有参考价值，或许可以当作线索从这方面下手搜寻凶手。”
弗里妲摇摇头，十分诚恳的回答莫里雅。
自她开始接手案件后便毫无进展，就像受到了什么力量阻挠，搜查起来样样受到阻碍，凶手又再次在她眼皮子底下犯下了两起恶性案件，还使得她的好友……
“唉~”
她现在明明应该高兴案件终于有了进展，可是一看到手边的照片弗里妲的心又沉了下去，也是因为好友遇害一事让她有段时间根本不想碰任何有关案件的事。
她连再次直视好友尸体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次，直面友人的尸体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加上各种情绪的涌来很多细节都没旁人看得清，从何有调查进展呢？
其中也有同事建议她把案子转交给别人，但是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将犯人捉拿归案，那她一定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我必须给玛娅一个交代！弗里妲许下过诺言。
她双目暗藏着莫大的决心。
刚好，上面指示她同来自圣帝亚自治区的警督一起调查，不过…她是协助别人的，还跟她讲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什么的…要低调行事。
弗里妲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的，她一度怀疑是不是她耳朵听错了，还再三确认了一番。
在西凡纳公国发生的案件要旁边的圣帝亚自治区的人插手就够稀奇了吧，居然她还是来协助从圣帝亚自治区过来的警督的？
一想到圣帝亚自治区自然就联想到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份，结合她自身因素，再加上听莫里雅不假思索的就说凶手是名女性时，弗里妲此刻更是愈加肯定了心下的猜想。
“对，凶手是魔女。”
“咳咳咳？”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拍拍胸脯，不小心被喝进去的水呛住了。
莫里雅好笑的看着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她不知道自己那副溢于言表的表情吗？简直不要太明显了好不好。
“莫警督你这会不会……”弗里妲东张西望，幸亏四周没有人，现在二楼的房间也只有她们一行人。
怎么搞得她这么紧张的，还没等弗里妲放下提起的心……
“顺便一提，我也是魔女。”
莫里雅冷不防的又来了句，弗里妲彻底呆住了！她抛出来的话，犹如炸弹，炸的弗里妲大脑是嗡嗡作响。
她有点混乱，这人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口了！
“额……”
一时间她的语言系统直接崩溃，不知说什么好。上司跟她吩咐这是极其重要的事，不能对外宣称有圣帝亚自治区的人参与此事，话中涵义明显。
显然就是因为魔女！她其实老早就猜想或许跟魔女有关，虽然说如今魔女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总归魔女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罕见、神秘且强大是现在艾菲尔大陆上的人们对魔女的普遍认知，但这只是普通老百姓的看法，而贵族和真正强大的魔法师，或者说一些有权有势且头脑聪明的人暗地里都是十分忌惮魔女的。
不为什么，就因为魔女们的自身恐怖的力量……
魔女都有机会成长为能与之大魔法师堪比的实力！更甚至比大魔法师还强大！她们成长的迅速，实力更是成倍增。
一出生便是魔法师的水平，直接跳过了见习魔法师，在魔女中最差的元素亲和力也都在百分之六十左右，和普通人一比不就是天壤之别吗？
弗里妲暗自苦笑，怪不得那些大人物会“惧怕”魔女，万一发动战争可能各国都不是魔女们的对手，所以在圣帝亚自治区以外强大的魔女会被大陆上的各种眼睛注视着，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就等魔女露出把柄，好拿捏她们。
单说如果人们知道这次案件的凶手是名魔女，引起全国轰动什么的还是小事，就怕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做文章，让其他国家掺和进来，在艾菲尔大陆上已经多年没发动战争了，近些年也最多是国家间的小摩擦，主要是此中各国互相牵制着，同时圣帝亚自治区也是个变数。
弗里妲她还是知道有个别国家虎视眈眈的，就等着发生点燃战争的导火索，如今要是把魔女也牵扯进来，那艾菲尔大陆或许就真的要迎来新历以来的灾难。
人为的灾难，战争！
越想越离谱，弗里妲回了神儿。
她转过头看向莉莉丝，投以希冀的目光希望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人，作为同伴可以提醒下莫里雅注意点，什么事可以私下说，不要在外头这里人多眼杂。
莉莉丝瞟了一眼她，淡淡道：“我也是。”
“嗯？”
“魔女。”
“……”
弗里妲神情怪异，就没有人注意下吗！还是她太神经质了？不过这也能很好的解释清楚为什么面前的两人年纪轻轻就十分厉害了。
“你应该相信在冒险者协会管理下的安保系统，我们在这里说话的内容，除我们三人以外无人知晓。”
施施然地切着盘中鲜美的肉排，莫里雅微微一笑。
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说完她便从容的开始进餐。
弗里妲这才想起来通往二楼的资格是需要A级以上的冒险者证明的，况且楼下还守着位S级的店长呢，更别说像这种店来的尽是些熟客，要是有陌生的面孔第一时间就能被发现，的确这里可是说是绝佳的场所，可以谈论“敏感”的话题。
她们事先就想好了在这吃饭的吗？
“暂且放在一边吧，弗里妲警督再不吃就凉了哦，不就辜负了料理师们的心血吗。”
……
走时有个小插曲，莫里雅瞧见同一时间从隔壁店走出来了一位男子，他怀里正揣着一团毛茸茸的球状的不明生物。
嗯，仔细一看是一团猫，还是一只圆滚滚的胖橘猫，男子小心翼翼的试着抚摸猫咪，脸上还有道明显的抓痕，他嘴里念叨着：“别生我气了，我发誓绝不会再摸其他小猫咪了，我能摸摸你吗？欸！你现在竟然让我摸，噢！你真…真可爱，真胖哦~简直就是我梦中情猫。”
男子激动的语无伦次。
这便是猫咪的力量吗？莫里雅心想真是神奇的生物呢。
……
暮色笼罩，一轮新月孤零零的挂在天边，黑皮的马车厢内坐着的三人是莫里雅一行人，马车的目的地是一处离市区不远的庄园，是西凡纳魔法公安部总督卡嘉莲的私人庄园，卡嘉莲也是弗里妲的上司，她跟弗里妲说这是提供给从圣帝亚自治区来的警督们落脚的地方。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由弗里妲领着莫里雅和莉莉丝过去。
“我还有问题，那个莫警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凶手的职业是料理师？”
弗里妲面露疑色。
莫里雅手撑着下巴，“嗯~准确的说是贵族专门聘请的高级料理师。”
她更加不解了，莫里雅笑笑：“为什么把擅长烹饪的冒险者和普通的料理师排除之外了呢？这才是弗警督你想问的吧。”
愣了下，弗里妲失笑，这人虽小却很敏锐，该说不愧是魔女吗？
加入冒险者协会后有明确规定完成任务所获得的任务报酬如果需要贩卖那都必须要经过协会之手，那些药草，动物的皮毛亦或是其他珍奇异宝全要经过协会这个平台，但是呢……自己开店卖东西却不被禁止。
于是就有冒险者想出了这个法子。
现在有一些冒险者合伙开店当老板，完成任务后获得东西或是通过自己的本领从森林狩猎和采集到那些既美味又危险的兽类和植物，回头再自家加工一番，卖给人们，可以说实现了自给自足，而且成本还极低。
但还是要说像选择开饭店的冒险者们就算有多么美味的东西如果厨艺不行还是卖不出去的，多半选择这么做的冒险者都挺擅长烹饪的。
现在虽然麻烦，但赚的也更多。
以前嘛~就是把猎物交给冒险者协会，协会再卖给一般的饭店或其他有需求的店铺，要么就是像欧雷一样加入冒险者旗下的商业。
选择的余地少得可怜，毕竟冒险者协会就是个发布任务，完成任务的地方。
“为什么一开始就判断凶手的职业是料理师而不是别的，我也很好奇，”她一脸正色。
莫里雅也不藏着掖着：“你注意到第三起现场留下的痕迹了吗？食人宴的这起是凶手暴露的最明显的，她越精心布置现场留下的线索就越多。”
莫里雅眸光流转，好似看到黑暗中猎物般，嘴角一勾：“还得感谢她这一举动，让我们知道了更多关于她的信息，现场布置的相当用心，殊不知正是这一点暴露了她，这种用心下的东西不是刻意为之的，而是人潜意识的行为…”
“尸体中透露出的贵族优雅，和细节上的餐桌礼仪。”
“餐桌礼仪？”弗里妲微微蹙眉，脑海里立马浮现起当时看到的画面。
“不知到你有没有想起案发现场看到的细节，比如说…”她指腹移过下唇，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餐盘的摆放方式和那五具尸体的具体动作。”
五具？回忆里围在桌旁的尸体只有四具。
好像不对，弗里妲头皮发麻，隐隐感到脊背发凉，餐桌上还有具没了头颅被当作食物对待的尸体。
而那具尸体的动作似乎在是说……请品尝我。
闪过的画面全是各种残破的血腥的人体器官，很快弗里妲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挺镇静的。
此时莫里雅打趣道：“看来你想起一些了，所以说我们没在吃饭时谈及这话题还是有好处的。”
呵呵，弗里妲眼角莫名的一抽。
唉呀，看来没有get到她的幽默，有点遗憾呢，但马上她露出一副神情认真的模样。
她还是知道现在应该为弗里妲解答疑惑。
莫里雅细细道来：“第三起现场发现的死者有五名，其中四人围坐在餐桌旁，又被分别摆出了不同的体态，有品尝红酒的，有手握刀叉进食的，有规规矩矩端坐在椅子上的……”
“每一具尸体，不仅从头到脚都被刻意的摆弄过，所呈现出来的姿态也俨然是有一定素养的尸体，还特地被凶手换上了材质上佳且特殊的衣裳，这个地带是不会出现贵族的服饰吧，这儿只是普通的居民楼，也是大多平民居住的地方，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说明了什么呢？”
莫里雅的双眸含着一丝笑意，“不难理解凶手能接触到或现在就呆在这样的环境中，普通的商店可买不到贵族穿的特别布料。”
“那最多也不过是说明凶手跟贵族有来往，你怎么判断她的职业就一定是贵族聘请的料理师而不是其他的呢？”
“刀功。”
“啊？”
弗里妲侧身看了看忽然冷不伶仃冒了句话的莉莉丝。
一直默不作声的莉莉丝缓缓抬起眼睑，看向莫里雅。
“嗯~没错，”莫里雅点头，似笑非笑的看回去。
“刀功是料理师必备的基本技能之一，刀功中涉及到各种各样的刀法，现今不论哪种刀法都或多或少会有魔法元素的加入，这势必会留下制作者的痕迹，冒险者的刀功和普通料理师的都会留下他们的魔力残留，而……高级料理师学习的刀功中却不会加入和使用任何的魔法元素。”
“这是为了保证食材的原汁原味和朴素，所谓……贵族们喜爱的返璞归真。”
说着莫里雅稍一挑眉。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能如此顺利地推理出凶手的身份。
似乎还要好生感谢贵族的一些讲究。
随后，她不紧不慢说道：“在餐桌之上那具被当做料理的尸体上正是体现了凶手精湛的刀功，无疑让我猜测她可能是料理师。”
“且现场的报告单中又并没有发现任何残留在餐桌的魔力波动。”
“如此得出了的结论，凶手是名高级料理师。”
月光恰巧照在了莫里雅的脸上，亚麻灰色的头发在月下显得更加柔顺，同样也柔和了她的面庞，但柔和的光依旧掩盖不了她瞳孔中的明锐如炬。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离凶手不远了。”
话音刚落，马车遭到了攻击！
轰隆！
火光撞进了三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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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香的汤汁在嘴里回味十足。
莫里雅一脸的享受，她放下汤勺冲弗里妲浅浅一笑。
“没有，你说的很有参考价值，或许可以当作线索从这方面下手搜寻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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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开始接手案件后便毫无进展，就像受到了什么力量阻挠，搜查起来样样受到阻碍，凶手又再次在她眼皮子底下犯下了两起恶性案件，还使得她的好友……
“唉~”
她现在明明应该高兴案件终于有了进展，可是一看到手边的照片弗里妲的心又沉了下去，也是因为好友遇害一事让她有段时间根本不想碰任何有关案件的事。
她连再次直视好友尸体的勇气都没有。
那一次，直面友人的尸体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了，加上各种情绪的涌来很多细节都没旁人看得清，从何有调查进展呢？
其中也有同事建议她把案子转交给别人，但是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将犯人捉拿归案，那她一定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我必须给玛娅一个交代！弗里妲许下过诺言。
她双目暗藏着莫大的决心。
刚好，上面指示她同来自圣帝亚自治区的警督一起调查，不过…她是协助别人的，还跟她讲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什么的…要低调行事。
弗里妲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感到十分不可思议的，她一度怀疑是不是她耳朵听错了，还再三确认了一番。
在西凡纳公国发生的案件要旁边的圣帝亚自治区的人插手就够稀奇了吧，居然她还是来协助从圣帝亚自治区过来的警督的？
一想到圣帝亚自治区自然就联想到了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份，结合她自身因素，再加上听莫里雅不假思索的就说凶手是名女性时，弗里妲此刻更是愈加肯定了心下的猜想。
“对，凶手是魔女。”
“咳咳咳？”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拍拍胸脯，不小心被喝进去的水呛住了。
莫里雅好笑的看着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再说她不知道自己那副溢于言表的表情吗？简直不要太明显了好不好。
“莫警督你这会不会……”弗里妲东张西望，幸亏四周没有人，现在二楼的房间也只有她们一行人。
怎么搞得她这么紧张的，还没等弗里妲放下提起的心……
“顺便一提，我也是魔女。”
莫里雅冷不防的又来了句，弗里妲彻底呆住了！她抛出来的话，犹如炸弹，炸的弗里妲大脑是嗡嗡作响。
她有点混乱，这人怎么就这么轻易说出口了！
“额……”
一时间她的语言系统直接崩溃，不知说什么好。上司跟她吩咐这是极其重要的事，不能对外宣称有圣帝亚自治区的人参与此事，话中涵义明显。
显然就是因为魔女！她其实老早就猜想或许跟魔女有关，虽然说如今魔女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总归魔女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罕见、神秘且强大是现在艾菲尔大陆上的人们对魔女的普遍认知，但这只是普通老百姓的看法，而贵族和真正强大的魔法师，或者说一些有权有势且头脑聪明的人暗地里都是十分忌惮魔女的。
不为什么，就因为魔女们的自身恐怖的力量……
魔女都有机会成长为能与之大魔法师堪比的实力！更甚至比大魔法师还强大！她们成长的迅速，实力更是成倍增。
一出生便是魔法师的水平，直接跳过了见习魔法师，在魔女中最差的元素亲和力也都在百分之六十左右，和普通人一比不就是天壤之别吗？
弗里妲暗自苦笑，怪不得那些大人物会“惧怕”魔女，万一发动战争可能各国都不是魔女们的对手，所以在圣帝亚自治区以外强大的魔女会被大陆上的各种眼睛注视着，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就等魔女露出把柄，好拿捏她们。
单说如果人们知道这次案件的凶手是名魔女，引起全国轰动什么的还是小事，就怕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做文章，让其他国家掺和进来，在艾菲尔大陆上已经多年没发动战争了，近些年也最多是国家间的小摩擦，主要是此中各国互相牵制着，同时圣帝亚自治区也是个变数。
弗里妲她还是知道有个别国家虎视眈眈的，就等着发生点燃战争的导火索，如今要是把魔女也牵扯进来，那艾菲尔大陆或许就真的要迎来新历以来的灾难。
人为的灾难，战争！
越想越离谱，弗里妲回了神儿。
她转过头看向莉莉丝，投以希冀的目光希望这个看上去冷冰冰的人，作为同伴可以提醒下莫里雅注意点，什么事可以私下说，不要在外头这里人多眼杂。
莉莉丝瞟了一眼她，淡淡道：“我也是。”
“嗯？”
“魔女。”
“……”
弗里妲神情怪异，就没有人注意下吗！还是她太神经质了？不过这也能很好的解释清楚为什么面前的两人年纪轻轻就十分厉害了。
“你应该相信在冒险者协会管理下的安保系统，我们在这里说话的内容，除我们三人以外无人知晓。”
施施然地切着盘中鲜美的肉排，莫里雅微微一笑。
刚刚那句话是她说的，说完她便从容的开始进餐。
弗里妲这才想起来通往二楼的资格是需要A级以上的冒险者证明的，况且楼下还守着位S级的店长呢，更别说像这种店来的尽是些熟客，要是有陌生的面孔第一时间就能被发现，的确这里可是说是绝佳的场所，可以谈论“敏感”的话题。
她们事先就想好了在这吃饭的吗？
“暂且放在一边吧，弗里妲警督再不吃就凉了哦，不就辜负了料理师们的心血吗。”
……
走时有个小插曲，莫里雅瞧见同一时间从隔壁店走出来了一位男子，他怀里正揣着一团毛茸茸的球状的不明生物。
嗯，仔细一看是一团猫，还是一只圆滚滚的胖橘猫，男子小心翼翼的试着抚摸猫咪，脸上还有道明显的抓痕，他嘴里念叨着：“别生我气了，我发誓绝不会再摸其他小猫咪了，我能摸摸你吗？欸！你现在竟然让我摸，噢！你真…真可爱，真胖哦~简直就是我梦中情猫。”
男子激动的语无伦次。
这便是猫咪的力量吗？莫里雅心想真是神奇的生物呢。
……
暮色笼罩，一轮新月孤零零的挂在天边，黑皮的马车厢内坐着的三人是莫里雅一行人，马车的目的地是一处离市区不远的庄园，是西凡纳魔法公安部总督卡嘉莲的私人庄园，卡嘉莲也是弗里妲的上司，她跟弗里妲说这是提供给从圣帝亚自治区来的警督们落脚的地方。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由弗里妲领着莫里雅和莉莉丝过去。
“我还有问题，那个莫警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凶手的职业是料理师？”
弗里妲面露疑色。
莫里雅手撑着下巴，“嗯~准确的说是贵族专门聘请的高级料理师。”
她更加不解了，莫里雅笑笑：“为什么把擅长烹饪的冒险者和普通的料理师排除之外了呢？这才是弗警督你想问的吧。”
愣了下，弗里妲失笑，这人虽小却很敏锐，该说不愧是魔女吗？
加入冒险者协会后有明确规定完成任务所获得的任务报酬如果需要贩卖那都必须要经过协会之手，那些药草，动物的皮毛亦或是其他珍奇异宝全要经过协会这个平台，但是呢……自己开店卖东西却不被禁止。
于是就有冒险者想出了这个法子。
现在有一些冒险者合伙开店当老板，完成任务后获得东西或是通过自己的本领从森林狩猎和采集到那些既美味又危险的兽类和植物，回头再自家加工一番，卖给人们，可以说实现了自给自足，而且成本还极低。
但还是要说像选择开饭店的冒险者们就算有多么美味的东西如果厨艺不行还是卖不出去的，多半选择这么做的冒险者都挺擅长烹饪的。
现在虽然麻烦，但赚的也更多。
以前嘛~就是把猎物交给冒险者协会，协会再卖给一般的饭店或其他有需求的店铺，要么就是像欧雷一样加入冒险者旗下的商业。
选择的余地少得可怜，毕竟冒险者协会就是个发布任务，完成任务的地方。
“为什么一开始就判断凶手的职业是料理师而不是别的，我也很好奇，”她一脸正色。
莫里雅也不藏着掖着：“你注意到第三起现场留下的痕迹了吗？食人宴的这起是凶手暴露的最明显的，她越精心布置现场留下的线索就越多。”
莫里雅眸光流转，好似看到黑暗中猎物般，嘴角一勾：“还得感谢她这一举动，让我们知道了更多关于她的信息，现场布置的相当用心，殊不知正是这一点暴露了她，这种用心下的东西不是刻意为之的，而是人潜意识的行为…”
“尸体中透露出的贵族优雅，和细节上的餐桌礼仪。”
“餐桌礼仪？”弗里妲微微蹙眉，脑海里立马浮现起当时看到的画面。
“不知到你有没有想起案发现场看到的细节，比如说…”她指腹移过下唇，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餐盘的摆放方式和那五具尸体的具体动作。”
五具？回忆里围在桌旁的尸体只有四具。
好像不对，弗里妲头皮发麻，隐隐感到脊背发凉，餐桌上还有具没了头颅被当作食物对待的尸体。
而那具尸体的动作似乎在是说……请品尝我。
闪过的画面全是各种残破的血腥的人体器官，很快弗里妲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不过她还是挺镇静的。
此时莫里雅打趣道：“看来你想起一些了，所以说我们没在吃饭时谈及这话题还是有好处的。”
呵呵，弗里妲眼角莫名的一抽。
唉呀，看来没有get到她的幽默，有点遗憾呢，但马上她露出一副神情认真的模样。
她还是知道现在应该为弗里妲解答疑惑。
莫里雅细细道来：“第三起现场发现的死者有五名，其中四人围坐在餐桌旁，又被分别摆出了不同的体态，有品尝红酒的，有手握刀叉进食的，有规规矩矩端坐在椅子上的……”
“每一具尸体，不仅从头到脚都被刻意的摆弄过，所呈现出来的姿态也俨然是有一定素养的尸体，还特地被凶手换上了材质上佳且特殊的衣裳，这个地带是不会出现贵族的服饰吧，这儿只是普通的居民楼，也是大多平民居住的地方，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说明了什么呢？”
莫里雅的双眸含着一丝笑意，“不难理解凶手能接触到或现在就呆在这样的环境中，普通的商店可买不到贵族穿的特别布料。”
“那最多也不过是说明凶手跟贵族有来往，你怎么判断她的职业就一定是贵族聘请的料理师而不是其他的呢？”
“刀功。”
“啊？”
弗里妲侧身看了看忽然冷不伶仃冒了句话的莉莉丝。
一直默不作声的莉莉丝缓缓抬起眼睑，看向莫里雅。
“嗯~没错，”莫里雅点头，似笑非笑的看回去。
“刀功是料理师必备的基本技能之一，刀功中涉及到各种各样的刀法，现今不论哪种刀法都或多或少会有魔法元素的加入，这势必会留下制作者的痕迹，冒险者的刀功和普通料理师的都会留下他们的魔力残留，而……高级料理师学习的刀功中却不会加入和使用任何的魔法元素。”
“这是为了保证食材的原汁原味和朴素，所谓……贵族们喜爱的返璞归真。”
说着莫里雅稍一挑眉。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能如此顺利地推理出凶手的身份。
似乎还要好生感谢贵族的一些讲究。
随后，她不紧不慢说道：“在餐桌之上那具被当做料理的尸体上正是体现了凶手精湛的刀功，无疑让我猜测她可能是料理师。”
“且现场的报告单中又并没有发现任何残留在餐桌的魔力波动。”
“如此得出了的结论，凶手是名高级料理师。”
月光恰巧照在了莫里雅的脸上，亚麻灰色的头发在月下显得更加柔顺，同样也柔和了她的面庞，但柔和的光依旧掩盖不了她瞳孔中的明锐如炬。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离凶手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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