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讲古
李如意的帐篷离民夫营的入口不远，也是一样的士兵帐篷。
李成不等人通报，就拉着谭飞闯进去。
帐篷正中放着一张大方桌，左右两边堆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
方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件，一个腰围足有桌子宽的大胖子正对着帐门坐在桌边。
李成一下蹿到大胖子身边，抱住大胖子的胳膊摇了两下，干嚎道：“父亲，我可算活着到你身边了！”
这大胖子应该就是李成的父亲，丘安城的首富李员外李如意了。
李成就是个胖子，可李如意足足比他大了一号，两人挨在一起，帐篷那半边顿时显得满满登登的。
谭飞和李成朝夕相处了好几天，从没见过李成露出这种神态，好奇的站在帐门处观察。
李如意年过五旬，气色保养的很好，看着也就四十出头，去掉脸上的大胡子，就是中年加大号的李成。
李如意拍开李成抱着他胳膊的手，嫌弃的说：“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这还有外人在呢。”然后向着谭飞问道：“这位小友是？”
李成看到谭飞好奇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停下他的表演，连忙介绍道：“这可不是外人。这是游击大人的义子，也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又和谭飞说：“这就是我父亲。”
李如意也知道私生子的消息，连忙站起身道：“原来是小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谭飞虽然判断李如意和李成一样，都只是知道私生子的事，而不知道镇国公真正的计划，但终究只是猜测，心中忐忑，这时才放下心来。
谭飞进前拜见：“小侄见过李伯父。”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国公府是主，我李家是仆，我可万万担不起小公子这么称呼。”
谭飞为了拉近和李如意的关系，一会能多问他几个问题，仗着自己年纪小，奉承道：“李家素来和国公府亲近，李伯父更是我父亲的心腹。丘安城谁人不知，李伯父和我义父是镇国公的左膀右臂。我自当以子侄之礼拜见。”
李如意连称不敢当，不过因为听到小公子的认可，他的大胡子都美得翘起来了。
李成在一边劝解道：“我和竹贤弟如同兄弟一般，父亲你就别谦让了。”
三人又互相寒暄一番，才在桌边落座。
李如意这时才问李成：“你怎么把小公子领到大营来了？不是告诉你要隐藏小公子的身份么？小公子还不满十五，在大营里太显眼，万一被有心人注意到，不是浪费了国公的一番苦心吗？”顿了顿，又问：“你是怎么回事，说什么要死要活的？”
李成神神秘秘的说：“父亲，我们遇到妖人了。”
李成把众人在红叶寺的遭遇一说，李如意点了点头：“邢威的安排也算妥当，一切当以小公子的安危为重。至于真相如何，妖人何在，日后可以慢慢探查。”
李如意向谭飞说道：“大将军和游击将军都去了玄武关处理军务，明后天才可能回来。贤侄先在大营里住下，有啥需要的就跟我说。以后如何安排，等大将军回来做主。”
谭飞的一颗心直落到肚子里。他准备今晚就趁夜溜走。听到镇国公他们暂时回不来，他就不用那么紧急，可以好好谋划一下。
谭飞说道：“大家都说小侄就是国公公子，可小侄到现在还一头雾水。还请伯父为我解惑。”
李如意道：“其实这些事最好让大将军亲口告诉你。贤侄着急知道的话，我倒是也能为你解解惑。
贤侄确实是大将军的血脉不假。只因十年前大公子被妖人害了，所以才一直让你流落在外。
听说贤侄年幼时家境贫寒，小公子你受苦了。”说着，还落下两滴泪来。
谭飞心里有鬼，怕李如意追问自己以前的生活细节，他哪知道那个私生子以前养在哪里。
谭飞赶紧打岔道：“大公子被妖人所害是怎么回事啊？大公子就是我大哥吗？那妖人又是什么？”
李如意抹抹眼角的泪花，说道：“大公子名叫月如松，大家都称呼他为如松公子。他是大将军当时唯一的儿子，死时刚满十五岁。”
李如意看了看谭飞，又补充道：“那时贤侄应该有两三岁大了。也许是大将军有什么苦衷吧，当时没人知道还有小公子。”
李如意接着说：“那时正是上一次的丘山围猎。大公子正好成年，大将军让他随军参加。大公子虽然在军中年纪最小，本领却大，骑马、射箭、行军……样样都名列前茅。大家都说大公子和大将军一样，是天生的将领。”
“大将军也很喜欢大公子，封他为辅军校尉，领千人先锋营。结果却害了他。”
“大公子作为大军先锋，中了妖人的埋伏，最终战死了。大将军为了救他也受了伤，再也不能有子嗣。”
谭飞问：“那妖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叫妖人？是妖变的人吗？咱们为什么要和妖人打仗？”
李如意不答反问：“贤侄觉得魏国怎么样？”
谭飞答道：“别的地方我没去过，不好乱说。只说丘安城，很少听到有盗匪出现，百姓们生活富足，安居乐业。”
“不错。不光是丘安城，整个魏国都可以说是国泰民安。”李如意又问：“那贤侄知道魏国的疆域有多大吗？”
谭飞把自己这大半年对魏国的了解简单说了说：“嗯，方圆大概有几千里，北方边界在玄武关，南边有几个小国……”
李如意说：“魏国南北有两千余里，东西也有一千多里。这么大的疆域，却能国泰民安，贤侄知道为什么吗？”
谭飞摇了摇头。
李如意说：“其实魏国的疆域是个方形。”
“方形？怎么可能有这种形状的地方？”
“当然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仙人搬来四条山脉，玄武在北，朱雀在南，青龙在东，白虎在西，四条山脉组成四象大阵，围成一个大致的方形。”
“仙人出手？四象大阵？这都是什么？”谭飞表示听不懂。
李如意说道：“这就要从魏国建国时说起了……”
李成赶紧打断李如意的讲话：“父亲，你一讲起古来就没完没了。我和竹贤弟就在早起赶路时吃了两口干粮，现在已经饿到前胸贴着后背了。能不能先让人给弄点饭菜，咱们边吃边聊。”
军中饮食简单。不一会饭菜就摆了上来。饭是黄粱米饭，菜有三样，肉汤炖土豆、炖豆腐、肉片白菜，比普通士兵餐多了一个荤菜，还送了一大盆蛋花汤。
李如意对谭飞抱歉道：“大将军治军严厉，要求将领与士兵同甘共苦，我也不能例外，所以在军中只能请贤侄吃这些了。”
李成拆台道：“快把你私藏的好酒好菜拿出来吧，我和竹贤弟连着几天都忙着赶路，吃干粮吃的反胃，就想吃点好的解解馋。”说着还把脸往李如意那边凑，“你看看，我都饿瘦了。”
谭飞怀疑的看了看李成的脸，觉着这几天拼命赶路也没让他的脸变小一点，反而更圆了。
李如意摇头叹气道：“我在小公子面前的形象全被你毁了。”一边说一边去旁边的杂物堆里翻找，很快就拿出几瓶美酒，还有好几只烧鸡烤鸭。“这是今天刚送来的。”
李成拿过一只烧鸡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是桂花巷刘二婶家的手艺，香！”
谭飞也撕了只鸡腿，吃了起来。
谭飞边吃边问：“魏国建国之时怎么了？”
李如意捋捋大胡子，说道：“魏国就是为了对抗妖人才建立起来的。”
“贤侄从丘安城走来，也应该发现地势在逐渐升高吧？
魏国往南多为平原，气候宜人，物产丰富，人称中原；往北呢，是无边无际的高原，生存环境恶劣。魏国就是中原和高原的连接之地。
妖人就生活在高原之上。
这世上有仙人，自然就有妖怪。妖人就是身体出现妖怪化的人。
仙人和妖怪都有几百年没出现过了。倒是妖人，在那高原之上生存至今。
妖人的来历已不可考。有人说他们原来也是普通人，只是因为长期生活在环境恶劣的高原地区，一些人的血脉妖化了。
这说法不知真假，不过妖化确实与血脉有关。不同的血脉，身体往往有着不同的妖化。血缘亲近的家族，身体的妖化也基本一致。这种妖化还会稳固下去，伴着血脉流传开来。
人有国家之分，妖人也是一样，他们按家族区别，各自聚居。所以人们又称他们为妖族。
妖族拥有一些神奇的本领，高原上没有妖化的普通人会依附妖族生存，组成一个个部落。
高原上缺乏物资，这些部落在妖族的带领下，经常跑到咱们中原之地来抢掠财物，所以中原人就把高原人都称为妖人了。
中原人不适应高原气候，面对妖人的侵略，往往只能被动防守，经常损失惨重。
妖人尝到了甜头。几百年前一些大部落还组成了一个叫大离的国家，变本加厉的入侵中原，抢夺财物和人口，有时都侵扰到中原的繁华之地了。
当时中原的大国名叫大唐……”
李成一边啃烧鸡，一边插话道：“原来那会就有大唐了啊，父亲你怎么不早和我说。竹贤弟对那个仙人遗宝百宝囊很感兴趣，总是追问我大唐的情况，我都没法回答。”
李如意恨声说：“还不是你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你小时候我就给你讲过这些，看来你全没记住。”
李成笑嘻嘻的不接话，对着谭飞说：“我父亲最爱讲古。你有啥关于大唐的问题，问他就对了。”
谭飞说：“还是让伯父先按自己心意讲吧，我有啥疑问等讲完再问。”
李成点点头，专心吃起烤鸭来。
李如意看李成不再说话，才接着说：“当时的大唐幅员辽阔，国力强盛。不过国家太大了也有坏处，很难及时应对妖人入侵。妖人跑来大唐边疆抢劫，等到大唐大军赶到，妖人已经抢完躲回高原去了。大唐派出军队攻入高原，妖人又避而不战，只是来回骚扰。大唐军队适应不了高原气候，被折腾的精疲力竭，很是吃了几次亏。
大唐受够了妖人没完没了的侵扰，痛定思痛，决定把妖人堵在高原之上。
大唐北疆只有这里地势缓和，妖人每次入侵都会由此出发。
那时魏国还没建立，妖人在这里建了个叫丘国的小国。
大唐派遣大军灭掉了丘国，然后请来仙人助阵，用四条山脉设立四象大阵，镇在这个连接之地，堵住妖人入侵的通道。
四象大阵是活阵，阵成之后，连通山脉之力，除非把四条山脉同时毁去，否则阵法永远存在。这阵势对妖族克制极大，自建成之后，妖人再也没法大举南侵。”
李成回应道：“哦，原来丘安城的名字是从这来的。”
李如意没理他，接着说：“因为活阵不能封闭，所以北方的玄武山脉留了个口子，建成玄武关；南方的则为朱雀关。
大唐派遣神威军守卫关口。因为这里离大唐都城足有几万里，为了便于调配物力，抵抗妖人，大唐允许领军大将建国称王。
当时神威军的正副大将是亲兄弟，兄长醉心军伍，只爱打仗，所以让自己的弟弟当国王。弟弟建立魏国之后，感恩自己的兄长让位，封兄长为镇国公，统领天下兵马，随国传承，万世不变。”
谭飞心想，还真够狗血的。原来镇国公和魏王两人祖上竟是亲兄弟。
谭飞有点难以置信，还有连国王都不想当的？
李如意解释道：“千里之国称王，万里之国称帝，天下之主称皇帝。当时大唐虎踞中原，为天下之主，如日中天，四疆咸服。大唐才是世界中心。很多人宁可在大唐为一员外郎，也不愿跑到这几万里之遥的穷乡僻壤做什么魏王。
没想到沧海桑田，世事变幻。昔日的大唐因为几次天灾人祸已风光不再，魏国却因为阵势的关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成为天府之国。”
李如意有些感慨，叹了口气，道：“希望魏国能一直这样安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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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不等人通报，就拉着谭飞闯进去。
帐篷正中放着一张大方桌，左右两边堆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
方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件，一个腰围足有桌子宽的大胖子正对着帐门坐在桌边。
李成一下蹿到大胖子身边，抱住大胖子的胳膊摇了两下，干嚎道：“父亲，我可算活着到你身边了！”
这大胖子应该就是李成的父亲，丘安城的首富李员外李如意了。
李成就是个胖子，可李如意足足比他大了一号，两人挨在一起，帐篷那半边顿时显得满满登登的。
谭飞和李成朝夕相处了好几天，从没见过李成露出这种神态，好奇的站在帐门处观察。
李如意年过五旬，气色保养的很好，看着也就四十出头，去掉脸上的大胡子，就是中年加大号的李成。
李如意拍开李成抱着他胳膊的手，嫌弃的说：“二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这还有外人在呢。”然后向着谭飞问道：“这位小友是？”
李成看到谭飞好奇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停下他的表演，连忙介绍道：“这可不是外人。这是游击大人的义子，也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又和谭飞说：“这就是我父亲。”
李如意也知道私生子的消息，连忙站起身道：“原来是小公子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谭飞虽然判断李如意和李成一样，都只是知道私生子的事，而不知道镇国公真正的计划，但终究只是猜测，心中忐忑，这时才放下心来。
谭飞进前拜见：“小侄见过李伯父。”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国公府是主，我李家是仆，我可万万担不起小公子这么称呼。”
谭飞为了拉近和李如意的关系，一会能多问他几个问题，仗着自己年纪小，奉承道：“李家素来和国公府亲近，李伯父更是我父亲的心腹。丘安城谁人不知，李伯父和我义父是镇国公的左膀右臂。我自当以子侄之礼拜见。”
李如意连称不敢当，不过因为听到小公子的认可，他的大胡子都美得翘起来了。
李成在一边劝解道：“我和竹贤弟如同兄弟一般，父亲你就别谦让了。”
三人又互相寒暄一番，才在桌边落座。
李如意这时才问李成：“你怎么把小公子领到大营来了？不是告诉你要隐藏小公子的身份么？小公子还不满十五，在大营里太显眼，万一被有心人注意到，不是浪费了国公的一番苦心吗？”顿了顿，又问：“你是怎么回事，说什么要死要活的？”
李成神神秘秘的说：“父亲，我们遇到妖人了。”
李成把众人在红叶寺的遭遇一说，李如意点了点头：“邢威的安排也算妥当，一切当以小公子的安危为重。至于真相如何，妖人何在，日后可以慢慢探查。”
李如意向谭飞说道：“大将军和游击将军都去了玄武关处理军务，明后天才可能回来。贤侄先在大营里住下，有啥需要的就跟我说。以后如何安排，等大将军回来做主。”
谭飞的一颗心直落到肚子里。他准备今晚就趁夜溜走。听到镇国公他们暂时回不来，他就不用那么紧急，可以好好谋划一下。
谭飞说道：“大家都说小侄就是国公公子，可小侄到现在还一头雾水。还请伯父为我解惑。”
李如意道：“其实这些事最好让大将军亲口告诉你。贤侄着急知道的话，我倒是也能为你解解惑。
贤侄确实是大将军的血脉不假。只因十年前大公子被妖人害了，所以才一直让你流落在外。
听说贤侄年幼时家境贫寒，小公子你受苦了。”说着，还落下两滴泪来。
谭飞心里有鬼，怕李如意追问自己以前的生活细节，他哪知道那个私生子以前养在哪里。
谭飞赶紧打岔道：“大公子被妖人所害是怎么回事啊？大公子就是我大哥吗？那妖人又是什么？”
李如意抹抹眼角的泪花，说道：“大公子名叫月如松，大家都称呼他为如松公子。他是大将军当时唯一的儿子，死时刚满十五岁。”
李如意看了看谭飞，又补充道：“那时贤侄应该有两三岁大了。也许是大将军有什么苦衷吧，当时没人知道还有小公子。”
李如意接着说：“那时正是上一次的丘山围猎。大公子正好成年，大将军让他随军参加。大公子虽然在军中年纪最小，本领却大，骑马、射箭、行军……样样都名列前茅。大家都说大公子和大将军一样，是天生的将领。”
“大将军也很喜欢大公子，封他为辅军校尉，领千人先锋营。结果却害了他。”
“大公子作为大军先锋，中了妖人的埋伏，最终战死了。大将军为了救他也受了伤，再也不能有子嗣。”
谭飞问：“那妖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叫妖人？是妖变的人吗？咱们为什么要和妖人打仗？”
李如意不答反问：“贤侄觉得魏国怎么样？”
谭飞答道：“别的地方我没去过，不好乱说。只说丘安城，很少听到有盗匪出现，百姓们生活富足，安居乐业。”
“不错。不光是丘安城，整个魏国都可以说是国泰民安。”李如意又问：“那贤侄知道魏国的疆域有多大吗？”
谭飞把自己这大半年对魏国的了解简单说了说：“嗯，方圆大概有几千里，北方边界在玄武关，南边有几个小国……”
李如意说：“魏国南北有两千余里，东西也有一千多里。这么大的疆域，却能国泰民安，贤侄知道为什么吗？”
谭飞摇了摇头。
李如意说：“其实魏国的疆域是个方形。”
“方形？怎么可能有这种形状的地方？”
“当然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仙人搬来四条山脉，玄武在北，朱雀在南，青龙在东，白虎在西，四条山脉组成四象大阵，围成一个大致的方形。”
“仙人出手？四象大阵？这都是什么？”谭飞表示听不懂。
李如意说道：“这就要从魏国建国时说起了……”
李成赶紧打断李如意的讲话：“父亲，你一讲起古来就没完没了。我和竹贤弟就在早起赶路时吃了两口干粮，现在已经饿到前胸贴着后背了。能不能先让人给弄点饭菜，咱们边吃边聊。”
军中饮食简单。不一会饭菜就摆了上来。饭是黄粱米饭，菜有三样，肉汤炖土豆、炖豆腐、肉片白菜，比普通士兵餐多了一个荤菜，还送了一大盆蛋花汤。
李如意对谭飞抱歉道：“大将军治军严厉，要求将领与士兵同甘共苦，我也不能例外，所以在军中只能请贤侄吃这些了。”
李成拆台道：“快把你私藏的好酒好菜拿出来吧，我和竹贤弟连着几天都忙着赶路，吃干粮吃的反胃，就想吃点好的解解馋。”说着还把脸往李如意那边凑，“你看看，我都饿瘦了。”
谭飞怀疑的看了看李成的脸，觉着这几天拼命赶路也没让他的脸变小一点，反而更圆了。
李如意摇头叹气道：“我在小公子面前的形象全被你毁了。”一边说一边去旁边的杂物堆里翻找，很快就拿出几瓶美酒，还有好几只烧鸡烤鸭。“这是今天刚送来的。”
李成拿过一只烧鸡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说：“是桂花巷刘二婶家的手艺，香！”
谭飞也撕了只鸡腿，吃了起来。
谭飞边吃边问：“魏国建国之时怎么了？”
李如意捋捋大胡子，说道：“魏国就是为了对抗妖人才建立起来的。”
“贤侄从丘安城走来，也应该发现地势在逐渐升高吧？
魏国往南多为平原，气候宜人，物产丰富，人称中原；往北呢，是无边无际的高原，生存环境恶劣。魏国就是中原和高原的连接之地。
妖人就生活在高原之上。
这世上有仙人，自然就有妖怪。妖人就是身体出现妖怪化的人。
仙人和妖怪都有几百年没出现过了。倒是妖人，在那高原之上生存至今。
妖人的来历已不可考。有人说他们原来也是普通人，只是因为长期生活在环境恶劣的高原地区，一些人的血脉妖化了。
这说法不知真假，不过妖化确实与血脉有关。不同的血脉，身体往往有着不同的妖化。血缘亲近的家族，身体的妖化也基本一致。这种妖化还会稳固下去，伴着血脉流传开来。
人有国家之分，妖人也是一样，他们按家族区别，各自聚居。所以人们又称他们为妖族。
妖族拥有一些神奇的本领，高原上没有妖化的普通人会依附妖族生存，组成一个个部落。
高原上缺乏物资，这些部落在妖族的带领下，经常跑到咱们中原之地来抢掠财物，所以中原人就把高原人都称为妖人了。
中原人不适应高原气候，面对妖人的侵略，往往只能被动防守，经常损失惨重。
妖人尝到了甜头。几百年前一些大部落还组成了一个叫大离的国家，变本加厉的入侵中原，抢夺财物和人口，有时都侵扰到中原的繁华之地了。
当时中原的大国名叫大唐……”
李成一边啃烧鸡，一边插话道：“原来那会就有大唐了啊，父亲你怎么不早和我说。竹贤弟对那个仙人遗宝百宝囊很感兴趣，总是追问我大唐的情况，我都没法回答。”
李如意恨声说：“还不是你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你小时候我就给你讲过这些，看来你全没记住。”
李成笑嘻嘻的不接话，对着谭飞说：“我父亲最爱讲古。你有啥关于大唐的问题，问他就对了。”
谭飞说：“还是让伯父先按自己心意讲吧，我有啥疑问等讲完再问。”
李成点点头，专心吃起烤鸭来。
李如意看李成不再说话，才接着说：“当时的大唐幅员辽阔，国力强盛。不过国家太大了也有坏处，很难及时应对妖人入侵。妖人跑来大唐边疆抢劫，等到大唐大军赶到，妖人已经抢完躲回高原去了。大唐派出军队攻入高原，妖人又避而不战，只是来回骚扰。大唐军队适应不了高原气候，被折腾的精疲力竭，很是吃了几次亏。
大唐受够了妖人没完没了的侵扰，痛定思痛，决定把妖人堵在高原之上。
大唐北疆只有这里地势缓和，妖人每次入侵都会由此出发。
那时魏国还没建立，妖人在这里建了个叫丘国的小国。
大唐派遣大军灭掉了丘国，然后请来仙人助阵，用四条山脉设立四象大阵，镇在这个连接之地，堵住妖人入侵的通道。
四象大阵是活阵，阵成之后，连通山脉之力，除非把四条山脉同时毁去，否则阵法永远存在。这阵势对妖族克制极大，自建成之后，妖人再也没法大举南侵。”
李成回应道：“哦，原来丘安城的名字是从这来的。”
李如意没理他，接着说：“因为活阵不能封闭，所以北方的玄武山脉留了个口子，建成玄武关；南方的则为朱雀关。
大唐派遣神威军守卫关口。因为这里离大唐都城足有几万里，为了便于调配物力，抵抗妖人，大唐允许领军大将建国称王。
当时神威军的正副大将是亲兄弟，兄长醉心军伍，只爱打仗，所以让自己的弟弟当国王。弟弟建立魏国之后，感恩自己的兄长让位，封兄长为镇国公，统领天下兵马，随国传承，万世不变。”
谭飞心想，还真够狗血的。原来镇国公和魏王两人祖上竟是亲兄弟。
谭飞有点难以置信，还有连国王都不想当的？
李如意解释道：“千里之国称王，万里之国称帝，天下之主称皇帝。当时大唐虎踞中原，为天下之主，如日中天，四疆咸服。大唐才是世界中心。很多人宁可在大唐为一员外郎，也不愿跑到这几万里之遥的穷乡僻壤做什么魏王。
没想到沧海桑田，世事变幻。昔日的大唐因为几次天灾人祸已风光不再，魏国却因为阵势的关系，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成为天府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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