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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小说:东京逢魔作者:梦沐琉璃字数:7103更新时间 : 2020-11-30 19:54:53
  “噢。”卷发少年打了个响指,“好了。”

  “这才是乖弟弟嘛。”无名光速摸摸他的头,转身就走。

  “等等,先别走。”

  完了,做了不该做的动作,当事人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极度后悔。

  无名的身体仿佛浇铸过后的水泥塑像一样凝固住了,看少年那么可爱他鬼使神差的就......管理者对于主从关系有时候在乎,有时候不在乎。

  无名和他的关系也介乎于师徒、朋友、主从之间。可像今天这样的越界,管理者一向是不能容忍的。

  历史上发生过的越界行为,后果都很严重。比如有一次管理者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在一个草原测试场地欢脱吃草,被主考官发现,并玩弄了兔耳......仅仅只是被玩弄了几秒钟。

  管理者立刻大发雷霆,把那位主考官变成一只大兔子,然后反过来狠狠地玩弄其兔耳。

  无名为什么知道?因为那个主考官跟他关系不错,他跑去求情。

  好巧不巧的是路上碰到一只小兔子,他也情不自禁地玩弄起来......后来便是两只大兔子站在一起,管理者两个一起玩弄。

  这次是什么,兔子、长颈鹿、还是梅花鹿?亦或是小猪。如果是什么奇怪的动物,无名心想,自己好像也反抗不了,反抗无效,只能接受。

  卷发少年动了。他忽地从座位上跳下来,小跑着到无名身边,无名的心弦一瞬间绷紧......可少年什么坏事也不做。只是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很轻声很轻声说:“你先别走,陪我玩玩游戏。”

  这还是他吗?怎么跟换了个人一样。

  无名一怔,低头跟卷发少年的视线对上,卷发少年这时候还在说着,“你要找的人我帮你找,假如你愿意什么时候开始死斗之擂都行,只要你陪我玩玩游戏。好不好,好不好...”

  在无名的眼中,管理者的表现尤其像个悲伤的小少年,是那种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但是你得先对我好的,听起来有些拗口,简化一下就是一个渴望有人陪他的孩子。

  “好不好...”卷发少年在哀求,眼中泛起泪花,分明他可以直接下达命令,这样无名必定会服从命令,可他偏偏不。

  什么意思,你别装的跟个被爸妈丢弃在家的无辜小男孩一样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无恶不作的带恶人!

  无名想起他的种种恶劣行径,刚想骂两句,到嘴边的话却止住了。

  会不会他一直都是这样?无端的想起那只在大草原上欢脱吃草的兔子,有那么一瞬间无名看着少年,好像看到了年少的自己。

  “好,真拿你没办法,贪玩的小鬼。”无名不太能理解这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可能脑抽了。

  但是,他知道,面对这样的祈求,毫无疑问最标准的答案一定是——他伸出手,认真的说出了那句话。

  “你要玩什么我都陪着你。”

  “好耶!”

  卷发少年开心地笑了,拉着无名坐在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一旁,从身后掏出一卷纸质棋盘,展示给无名看,“这种棋叫做修罗场,意思是‘惨烈的战场’。你和我各有四支军队,加起来一共是八支。规则是双方各派出军队在棋盘上厮杀,总共进行三局战斗,两局都胜利的人就是赢家。军队分不同种类。”

  卷发少年在桌上摊开棋盘,摆放好双方棋子。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你的四支军队分别是骑兵、步兵、狙击手、王将;而我的是翼装、术士、驯兽、王将。都有一个王将,代表我们两个。”

  无名凑近一些观察,棋子的大小和茶杯相仿,由红木制作而成。

  他这边,骑兵是个骑着马的盔甲士兵,手中紧紧握住长枪;狙击手在面前架着一支狙击枪,全神贯注的瞄准着敌人;而王将是个拄着权杖的老人,头发花白但眼神沉稳。

  总体来说制作的不算出彩,更偏向中规中矩一点。再看管理者那边,好家伙!惊得无名连连后退。

  “可恶的氪金玩家!”

  扑面而来的闪耀光芒简直要闪瞎无名的眼睛,从翼装到王将,对方的每个棋子都由纯金制成,身上还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斗气,仿佛接受神明召唤而降下的圣斗士。

  从左到右依次是紫、黑、红、橙。翼装全副武装展开纯金双翼,驯兽就连跟随的宠物都是纯金的,一头金色长发的王将手持一柄长剑,剑铭被特别标注出来:胜利与誓约之剑!

  “不同种类的棋子可以在棋盘上做不同的移动方式,臂如骑兵只能直线、狙击手只能一格...王将虽然也归类到军队中,但他不能移动。”

  “等等,战力是怎么计算的?”无名问,“我感觉我这边全部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你一个王将啊!那把纯金的胜利与誓约之剑,也太犯规了吧。你告诉我,它的神谕是不是‘必胜’?”

  卷发少年似笑非笑地摇头,“哥哥,事物可不能流于表面地去观察哦。听说过皮肤么?没听说过也没关系,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为一个装饰。给一个小卒套上将军的盔甲令他指挥军队,你觉得他就真的成为将军了么。”

  “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小卒么,小卒就不能带领军队打胜仗?”

  “没有没有,我只是举个例子。小卒当然可以指挥军队打胜仗,可要成为真正的将军,仅仅只打赢一场是不够的。”卷发少年控制着术士棋子在棋盘上移动,“该你了,哥哥。战斗已经开始了,不要分心。既然已经站在战场上,与其纠结打不打得过,不如倾尽全力一战。”

  无名挪动棋子迎战,他很快就沉浸其中,时间慢慢流逝,无论是狙击手一枪命中翼装,还是驯兽的雄狮咬碎骑兵座下马匹......那个小孩子说的对。没有绝对的公平,能做到的只有一往无前。

  在两个掌握空间权能的对手指挥下,这座战场无限地扩大、扩大,扩大到仿佛能容纳一场真正的战争。

  “哥哥。”

  “我们都是小卒,想要成为真正的将军,必须要打赢一场又一场胜仗。也许会很艰难,可是不要怕,磨炼自己直到拥有‘将军之心’为止吧。到那时你就能保护好身后的人,把来犯的敌军一支支剿灭!”

  战场的画面以投影形式浮现,无名站在离战场遥远的最左边,他的位置上就有一把椅子,这时候却紧张的坐不下去。

  倒不是因为管理者对他的哥哥称呼,很早之前前者就连爸爸都叫过了,面对他的无节操下限,无名早已见怪不怪,事实上他紧张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当下的这场游戏。

  游戏越到后面,他越感觉自己像是个毛绒玩偶,被卷发少年死死地抓住,连一口气都喘的艰难。他后悔答应了游戏,因为这游戏已经像是个黑洞一样在慢慢吞噬他。

  “修罗场”之棋,已经持续进行十几分钟,战斗说不清是进入了白热化还是末尾,如果按管理者的话来说,此时此刻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倒于纯金之军一边。

  几百万的数据流实质化传输并呈现在帷幕上,组成两个高度不等的柱状对比图,涉及的数据包括等级、技能、场地、怪物等,卷发少年的那一栏各项数据都遥遥领先。

  更直白的数据是“死亡数”。无名这边的记录上已经有了赫然的一笔,而对方......全员皆在!

  骑兵早在游戏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阵亡,那时无名还只当这是个游戏,对它的离去无动于衷,也没有仔细听清规则。在他的心里这就是陪管理者玩玩而已,输赢什么的都不重要,哄好管理者开心就行了。

  不过很快,他就因这份轻视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游戏中期,富饶的宝藏之地被敌方迅速占领、发育,其中的技能、经验更是被洗劫一空。

  无名这边初始就少了一支军队,再跟他们战斗肯定是打不过的,只能退居次一等的区域,本以为这样就能安稳一阵。没想到对方居然放弃了原本占据的区域,追着他们来到次一等区域,就这样双方再次不可避免的爆发战斗,结果是无名这边灰头土脸的撤退,逃往一方贫瘠之地。

  眼看资源源源不断地被输送到敌军核心,对方盘踞在一个区域飞速地壮大,无名终于警醒,开始根据规则布局。

  落后的实在太多,必须抓紧每分每秒。他首先想到的是偷取,这座战场上充斥着各种不知名的生物、宝藏,尤以中心地为最。分别派出军队前往偷取资源,虽然好几次被发现,但无名还是凭借着这样的小偷行为苟延残喘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和对方不断周旋,默默发育,等待最终的决战。布局的时候无名心中已然做好输的准备,在他心里这是场“无解之局”。

  游戏的双方从开始的时候信息就极度不对等,态度也大相径庭,一方认真下了死手而另一方浑浑噩噩的混着。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罢了,管理者还在游戏的后期将新的规则不断补充入条例,新的规则立即生效,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游戏居然在实时更新!

  干瘪的玩法被新鲜的玩法驱逐出去,这本是件好事,可问题是无名刚刚熟悉一条规则,有可能下一秒它就被废除了。

  管理者在遥远的最右边,无名中途数次传递讯息询问他游戏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好玩玩么,却被置之不理。

  帷幕上,对方发育的差不多了,开始满地图的找寻对手,像极猎人牵着猎狗出门去捕猎野猪,无名就是那只野猪,战战兢兢地躲藏着。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觉得自己仿佛一颗洋葱一般被人剥光剥尽,仅剩下一颗毫无防护的核心被拿出来肆意地玩弄、羞辱。

  游戏进行到十五分钟时,管理者才停止往游戏里添加进新的规则。

  无名立刻查看完整的规则......相较于游戏初始版本的几条规则,完整版规则数量被扩充到了几十条,有关于等级、技能、奖惩等。

  连基本架构都变化了一些,例如王将,只是上面显示“需要玩家自行探索”。

  好在这其中并没有明显偏向某一方的规则,无名忍住召唤黑金铡刀的冲动,要是管理者真添加了某些变态规则,他寻思着就算是打不过也不玩了。

  “步兵,步兵,狙击手已经拖住他们了,尽全力做你要做的。”

  狙击手摘下胸前的对讲机,扔下高台,略微久一点时间后碎裂声才传到他的耳朵里。

  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的一战,狙击手在高台上架着狙击枪做最后调试,他是个面貌俊美的年轻人,却不以真面目而示人,脸上涂满隐蔽的草叶纹路。这样做的好处是,隐藏在灌木之间他便是个与地形融为一体的冷酷杀手。

  杀手般的狙击手不在乎形象,只要给他一把狙击枪。

  然而四周都是洁白的大理石,他脸上、脖子上的草叶纹路显得尤为瞩目,但他已经来不及卸掉......因为这时他已经陷入三重包围。

  翼装、驯兽、术士以不同的角度逼迫着他进入一座高塔,四周都是埋伏,狙击手不得不进入了对方设置好的绝地。

  对方发育的极好,等级上已经显示lv.30,而狙击手头上却只有凄惨的lv.24。

  如果是在密林里有绝对的自信可以甩掉他们,事实上的确是这样,他已经拖着这三个人很久了。

  高塔上的狙击手调试完狙击枪,莫名心生悲怆,装填上最后一发子弹后他忽然回头,凝望高空上的帷幕。

  无名被那眼神看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个从高山上狂奔而下的逃兵,置危难中的队伍于不顾,作为惩罚,身后巨大的滚石就快要追上并狠狠地碾碎他。

  “对不起...”无名忍不住移开视线,他不敢和自己的军队对视,即使那军队只有寥寥的一个人。

  那眼神是在怪罪吧?一定是吧......毕竟让他们等级低让他们陷入劣势的是自己,是自己指挥他们在开局乱搞的,同样也是自己让他陷入如今绝地。

  天空中的翼装如一只鹰隼般飞速俯冲而下,金属翅翼边缘闪着锋利的光。

  这是他的一次试探攻击,目的就是为了骗出对手的最后一颗子弹。他留了个心眼,只要狙击手敢射击,便要叫那颗子弹像泼出去的水那样有借无还。

  “来吧,尽全力扣动扳机,让我能有点挑战性。古有草船借箭,今有我以身借弹。”

  他知道狙击手的枪里只有最后一颗子弹,那是他根据身体上数个弹孔推断出来的,期间还有几发空弹。狙击枪一共也只有十发子弹而已,而对手没有发育,必然没有多余的子弹了。

  洁白的大理石高台上,狙击手忽然站了起来,那一抹草绿尤为显眼,随后他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他似乎放弃了抵抗!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闪开,拿起你的狙击枪瞄准我!你可是要被我杀死了啊!”翼装在心底咆哮。他还在防范着那足以致命的一枪,可狙击手的双手已经离开了扳机,似乎只要这样冲下去就能轻易的收割他。

  “不对,他不是这么怯懦的人!一定有诈!”翼装及时止住身体,心底浮现起寒意。

  之前一次他被狙击手骗的团团转,现在三个人追着也被耍得团团转。事到如今,只要拖着狙击手等另外两个队友上来就够了,很快的。

  自己不应该冒这个险,不值得不值得。

  一旦想通,事情便豁然开朗起来,翼装在空中盘旋着欣赏狙击手的可笑演出——在他心里这就是死到临头的拙劣表演而已,想骗他入套,不可能的。

  狙击手睁开眼睛看着翼装,脸上分明是笑意,嘴唇微动,向前踏出一步。

  “懦夫。”

  翼装读懂了他的唇语,耳朵立刻发红发烫起来,他被管理者赋予了这个毛病,一紧张就会起反应。

  什么意思,他要自尽?翼装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他不在乎被死人骂懦夫,他在乎的是那个唯一的奖励,对手一个个的少去,凭他现在的血量,机会也就一步步渺茫。

  他们三个追逐着狙击手的目的便是为了完成首杀他的任务,一旦狙击手自尽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翼装这么想着的时候,狙击手放空了自己,已经踏出第二步,看样子马上要坠落下去。狙击手头上的lv.24以及表情是骗不了人的,他是真的想要去死!

  “混蛋,给我停下来!要死也死在我的手上!”已经顾不得什么了,翼装发动风之加持技能,展开翅翼全力俯冲下去。

  “不会吧...”无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是强迫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仿佛电影谢幕。子弹射出的时候,整个战场都在那一刻寂静下来。

  最后一发子弹在狙击枪膛中吞吐,而后高速射出,仿佛龙炎之息!

  熔岩之加持,子弹上附着着属于熔浆的爆裂力量。地面上的驯兽以及术士血量还算健康,即使攻击他们也只是白费力气,所以这发子弹,狙击手早已想好用来对付天上的敌人。

  这大概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无名的心情沉到谷底,他也明白狙击手的想法,希望尽最后的力气和对手同归于尽。

  天空中的翼装在追赶狙击手之前血量就已濒临死亡边缘。这也是狙击手的功劳,他每次狙击的目标都是这个会飞的鸟人。

  可这个鸟人有着在座所有军队中最敏捷的移动速度,那是连子弹都能闪躲的可怕闪避力。

  尤其是他中了那么多枪,对于狙击手的恨意、怒意、惧意已经登临极点,警惕性怕是只强不弱。

  只要鸟人集中注意力闪避,子弹便必定会与他的身体擦肩而过,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身上,似乎只能收到绝望。

  这是他的最后一颗子弹吧?如果不能命中......无名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忍面对那张曾今充满自信而接下来将充满失望的脸,自责更甚。

  但子弹还是命中了,便如射出它的倔强杀手本人一般,它死死地咬住目标并点燃目标......无名睁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距离狙击手只有百米的时候,翼装腿部受击,血量骤然减至几百点。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掠过狙击手......他已经再不能飞起来了,因为身体被火焰完全吞噬,最后几百点的血量也以每秒一百点的速度飞快消逝,直到身体化为灰烬散落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

  驯兽的雄狮率先登上高塔,朝着高台上站着的人助跑一阵后猛地飞扑过去,狙击手如释重负地笑了。

  他当然知道翼装的特点,因此他耍了个小小的花招。在面对天空中盘旋着的翼装时,他张开双臂像是束手就擒,以此降低对方的警惕,待到对方上钩时,再射击出一颗无可闪避的子弹。

  翼装会上钩,也必然上钩,毕竟只要夺得对手首杀,就能得到丰厚奖励。而狙击手唯一的武器只有一把狙击枪,脱离以后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关键是这警惕能被自己降低到多少?狙击手在短的时间内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假戏真做。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保持着张开手臂的动作,专心致志的当个诱饵。

  这是场危险的赌局,狙击手把自己当作赌注推了出去,唯一的机会在于先前的调整——一个让他不接触扳机便能射击的小花招。这样做的风险是射击准度不高,有可能产生偏移,因此必须创造一个极近极近的距离。

  有句话是,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敢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会践踏一切人间法律......他放在上面的筹码,已经超过了100%!

  狙击手听见雄狮发出的轻微动作声音,雄狮也很谨慎,极力地控制着发出的声音,可还是被他听到了。

  失去视觉后狙击手的听觉被强化了一些,再加上他的听觉本就不弱。是的,他的眼睛被垂死挣扎的翼装命中了,现在什么都看不清,痛苦在所难免,可这又有什么呢?

  他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同归于尽只是他用尽全力争取来的罢了。

  啊,这样在说教的时候就不会被说灌鸡汤了吧,狙击手这样想着,因为他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

  在雄狮扑上来的时候,狙击手退后一步。他当然不可能死在雄狮手上,他怎么会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呢?他是一个冷酷的杀手啊,他要自己选择命运!

  即使是死去。

  与此同时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你是最棒的,别放弃希望。”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说教,像个絮絮叨叨的长者一样。

  而后他的身体从高台上一坠而下,无名当然知道这是狙击手说给他听的,他惊叫着:“不,不,不,不!”

  可已经晚了。

  雄狮将头探出高台,见到的只有一片惨状,之后赶来的驯兽急忙用手盖住它的眼睛,术士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只是发动土魔法将之掩埋。

  即使翼装倒下去,清剿仍在继续,对手只剩下最后一个能够行动的步兵,而王将虽然拥有权能却行动不便。换句话说,胜利已然注定。

  “对不起...”无名的头无力地垂了下去,像个做错事受到惩罚的孩子。

  “真是令人感动呢。”一条讯息发在无名的光幕上,而后是连续的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管理者的声音自动念诵出来,“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拼吗?因为我赋予了他们真的人性。虽然这样也还是个棋子,但是我补充进去的奖励可是,‘胜利的那一方能成为真正的人’哦,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奖励!”

  “哥哥你是生活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吃穿不愁啦,可你应该未曾想过有无数人想取代你的位置吧?退一步说,只要能成为生活在我这里的人,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可你呢,你只想着逃离我这里,真的好让我伤心,明明我最中意的就是你了。”

  “这不仅仅是个游戏,哥哥,早就提醒过你战斗开始了,可你还是没有认真。事到如今后悔、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搜查官干嘛?如果有朝一日你离开了我,失去主考官权能,你觉得你的命运,和这些棋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给我滚!”

  “开玩笑的啦哥哥,我怎么舍得对你不好呢。他们都是些无趣的人,只有哥哥你对我好,陪我喝茶陪我泡妹逗我开心。就算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我也会赐予你能够自由选择想要的生活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听着魔鬼的低语,无名捂着脸,居然还笑得出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高高在上,安排好一切却又藐视一切的......恶魔了!”他一字一句的说。

  再挪开手掌之时,无名表情几近疯狂,眼中红色妖异刺芒爆发,令人生畏。

  “这场战斗,我必须赢,也必定赢!”他用了战斗两个字。

  “好的......我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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