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抢劫犯”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敲开了房门。
门外，祁林一脸不爽的盯着睡眼惺忪的吴道。
在他的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躲在祁林背后，一张粉扑扑的小脸从祁林身侧探了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一点凶巴巴的叔叔。
“你就是暖暖吧。”吴道笑着弯下来腰，在小姑娘的头上揉了两下。
“嗯...叔叔早上好。”小姑娘瓮声瓮气的回答。
“你也早上好啊。”
“够了啊。”
吴道还打算和暖暖聊聊，却被祁林一巴掌将搭在暖暖头上的手打了下来。
“干嘛？”吴道一脸不满的看着祁林。
“我大清早的去给你办事，你却自己在家睡大觉，你好意思吗？”
“哎呦，都是兄弟，这么点小事至于的吗，这样，改天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这还像句人话。”祁林白了吴道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对方。
“谢了。”吴道接过银行卡，对祁林道了声谢。
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不可能一直放在身边，怎奈他昨天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身份证，没办法，只好连夜给祁林打电话，让他想办法帮自己办张银行卡，把大部分的现金都存了进去。
祁林似乎没有想进门的打算，只是对吴道嘱咐了一句，“下午三点，老厂房33号，别忘了啊。”
吴道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第一天带你见柳教授，别迟到了。”见对方一脸不当回事的样子，祁林又补充了一句。
“你都快赶上我老妈了，墨不墨迹，赶紧送孩子上学去吧。”
送走二人，吴道梳洗打扮一番，将银行卡放入从屋里“搜刮”来的钱包内，便出门了。
在去老厂房之前，他打算先去医院看看。
昨天夜里回来时，他已经和祁林雷婷打听过了，在这个所谓的里世界，他的病似乎真的早已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了，大概十年前便已经有人发明了特效药。
虽然治疗的费用很贵，但是治疗的方法并不难，像他这种早期的轻症患者，只需要定时注射药物，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
......
在面前的男人出现之前，她已经捏着手里三角形的玻璃，目送两个女孩，一个老人从自己面前经过了。
每一次，她都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向对方冲去，结果却在距离对方两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无比尴尬的看着对方或惊恐，或鄙夷的从自己面前走掉，然后对自己的无能咬牙切齿。
抢劫，这个号称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胃里难忍的饥饿感再次袭来，她无力的瘫软在巷子里的垃圾箱旁，绝望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
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躁动起来了，似乎是在嫌她的处境还不够艰难，又似乎是在对她说...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连你都希望我去死吗？
她看着手中的玻璃，惨然一笑，猛的对着自己的喉咙刺了下去。
可嘲讽的是，除了喉咙出传来剧痛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之外，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她甚至连刺破自己喉咙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巷子外有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传来，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变成香喷喷的馒头，米饭或是面条的声音。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饥饿和高烧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消耗她的生命了。
生的希望再次被点燃，她早已筋疲力尽的身体再次爆发出一股力量，虽然这股力量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渺小，可她依旧跌跌撞撞的冲到男人面前，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歇斯底里的喊出了那个字：
“钱！”
也许是女孩太过疲惫了，“钱”字刚出口，就随风飘远了，传到男人耳朵里的，只剩下犹如受惊的小猫般发出的呻吟了。
男人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后确实再没有其他人了，这才确定对方无神的双眼确确实实是在盯着自己。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钱，把钱交出来。”女人依旧在歇斯底里着。
男人并没有害怕，也没有多紧张，而是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很快，他的目光冰冷起来。
男人似乎并不畏惧她，反而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向她走来，每迈出一步，仿佛都踩在她的心脏上。
“站住，别动...我让你别动，听见了吗？”她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在自己的身前无力的挥舞着，想以此震退面前的男人。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瘦弱的手腕，随即一扭，一股剧痛瞬间从她的手腕传遍全身，手中的玻璃碎片也随即掉落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将会如何，她不知道，也不敢想象。
一股温热瞬间从两颊滑落，她终于无声的啜泣了起来，几个月来的心酸和屈辱涌上了心头。
死吧...就这样去死吧。
几分钟后，她顺从的跟着他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饭店。
男人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透过袅袅升起的薄雾打量着自己对面的女孩。
她刚刚以惊人的速度吃下了一碗牛肉面，两个肉夹馍。
随着最后一口肉汤消失在碗底，她的表情从专注狂热转变成了空洞冷漠。
男人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牛肉面，并没有什么胃口。
“要不要再来一点？”
女孩低垂的目光似乎重新散发出光芒，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当一盘酱牛肉，一盘炒鸡蛋被饭店老板端上桌时，饥饿感消退所带来的自尊让女孩不再像之前那般狼吞虎咽。
男人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心中颇有些无奈，看来今天去医院的计划是要取消了。
结完账，男人起身，对女孩说道：“走吧。”
女孩乖乖的跟着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并没有想过逃跑，至于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她统统不关心。
只要能吃饱饭，能活下来，剩下的事情，随便吧。
但是当男人把她带进了酒店，直接开了一间房后，她的心底还是出现了一丝小小的失望。
原来，无非还是那些事情。
她清楚他要干什么，但当她看到房间内温软的大床时，她还是妥协了。
几个月来的屈辱和疲惫让她实在无法拒绝面前的大床。
至于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随便吧，反正她肮脏下贱的身体，也不差这一次了。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甚至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恶趣味：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之前的经历，他会不会为自己现在的举动而后悔呢？
然而...事情的发展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当她睡眼朦胧的倒在床上时，她仅剩的意识告诉她，她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理所当然的占有她的身体。
反而是关了灯，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将门从外面反锁。
......
老厂房33号。
当吴道提着手提袋出现的时候，祁林已经站在街角等候多时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劳力士，四点半...这家伙果然还是迟到了，而且迟到了一个半小时。
面对祁林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吴道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递到了祁林的面前。
祁林有些懵了，眼神瞬间从“要杀人”，变成了“能杀人”。
“不是给你的，是给暖暖的。”
似乎也看出了对方眼神的变化，吴道笑嘻嘻的解释道。
“你到底什么情况？”
知道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祁林接过对方递来的棒棒糖，拉着吴道快步往目的地走去。
“哎...说来话长。”吴道叹息。
见对方似乎并不想解释，祁林也懒得问。
一两分钟的路程，并不长，二人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吴道抬头，就见门上挂着一个牌匾，“苏荷酒吧”。
这个时间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了，祁林带着吴道绕过酒吧前台，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包房内。
包房内的三个人正在百无聊赖的斗着地主，见到祁林和吴道进来，表情皆是变了变，似乎是对吴道迟到这件事很是不满。
吴道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只是按祁林的指示坐在了一旁。
“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爷新收的伙计，吴道。”
吴道微微颔首，算是和其余三人打过招呼了。
“这位是杭城大学考古系，柳东山柳教授。”祁林走到坐在包房内上首位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旁，语气略显郑重的介绍道。
介绍完柳教授，又指了指一旁的两个年轻壮汉，“这两位是李大奎和赵天恩，都是天爷的得力干将。”
几人相互见礼，也算是认识了，待几人熟络后，祁林对柳教授道：“教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
得了柳教授的同意，祁林缓缓退出了包房，临走时还给吴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机灵一点。
吴道偏头，假装没看见，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想骂娘，转身对其他三人道：“我刚加入天爷麾下，还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
柳教授从的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对吴道解释道：“你的身份我之前已经听天爷说过了，天爷这次找我们来，主要是为了这个。”
说罢，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一张图片，对吴道笑道：“吴先生可见过此物？”
吴道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不是我之前卖给天爷的拓片吗？”
“正是。”柳教授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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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祁林一脸不爽的盯着睡眼惺忪的吴道。
在他的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躲在祁林背后，一张粉扑扑的小脸从祁林身侧探了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一点凶巴巴的叔叔。
“你就是暖暖吧。”吴道笑着弯下来腰，在小姑娘的头上揉了两下。
“嗯...叔叔早上好。”小姑娘瓮声瓮气的回答。
“你也早上好啊。”
“够了啊。”
吴道还打算和暖暖聊聊，却被祁林一巴掌将搭在暖暖头上的手打了下来。
“干嘛？”吴道一脸不满的看着祁林。
“我大清早的去给你办事，你却自己在家睡大觉，你好意思吗？”
“哎呦，都是兄弟，这么点小事至于的吗，这样，改天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这还像句人话。”祁林白了吴道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对方。
“谢了。”吴道接过银行卡，对祁林道了声谢。
三十万不是小数目，不可能一直放在身边，怎奈他昨天翻了半天，也没翻到身份证，没办法，只好连夜给祁林打电话，让他想办法帮自己办张银行卡，把大部分的现金都存了进去。
祁林似乎没有想进门的打算，只是对吴道嘱咐了一句，“下午三点，老厂房33号，别忘了啊。”
吴道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第一天带你见柳教授，别迟到了。”见对方一脸不当回事的样子，祁林又补充了一句。
“你都快赶上我老妈了，墨不墨迹，赶紧送孩子上学去吧。”
送走二人，吴道梳洗打扮一番，将银行卡放入从屋里“搜刮”来的钱包内，便出门了。
在去老厂房之前，他打算先去医院看看。
昨天夜里回来时，他已经和祁林雷婷打听过了，在这个所谓的里世界，他的病似乎真的早已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了，大概十年前便已经有人发明了特效药。
虽然治疗的费用很贵，但是治疗的方法并不难，像他这种早期的轻症患者，只需要定时注射药物，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
......
在面前的男人出现之前，她已经捏着手里三角形的玻璃，目送两个女孩，一个老人从自己面前经过了。
每一次，她都用尽最后一口力气向对方冲去，结果却在距离对方两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无比尴尬的看着对方或惊恐，或鄙夷的从自己面前走掉，然后对自己的无能咬牙切齿。
抢劫，这个号称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胃里难忍的饥饿感再次袭来，她无力的瘫软在巷子里的垃圾箱旁，绝望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
肚子里的小家伙又开始躁动起来了，似乎是在嫌她的处境还不够艰难，又似乎是在对她说...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连你都希望我去死吗？
她看着手中的玻璃，惨然一笑，猛的对着自己的喉咙刺了下去。
可嘲讽的是，除了喉咙出传来剧痛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之外，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她甚至连刺破自己喉咙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巷子外有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传来，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变成香喷喷的馒头，米饭或是面条的声音。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饥饿和高烧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消耗她的生命了。
生的希望再次被点燃，她早已筋疲力尽的身体再次爆发出一股力量，虽然这股力量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渺小，可她依旧跌跌撞撞的冲到男人面前，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歇斯底里的喊出了那个字：
“钱！”
也许是女孩太过疲惫了，“钱”字刚出口，就随风飘远了，传到男人耳朵里的，只剩下犹如受惊的小猫般发出的呻吟了。
男人回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后确实再没有其他人了，这才确定对方无神的双眼确确实实是在盯着自己。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钱，把钱交出来。”女人依旧在歇斯底里着。
男人并没有害怕，也没有多紧张，而是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渐渐浮现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很快，他的目光冰冷起来。
男人似乎并不畏惧她，反而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向她走来，每迈出一步，仿佛都踩在她的心脏上。
“站住，别动...我让你别动，听见了吗？”她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在自己的身前无力的挥舞着，想以此震退面前的男人。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瘦弱的手腕，随即一扭，一股剧痛瞬间从她的手腕传遍全身，手中的玻璃碎片也随即掉落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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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温热瞬间从两颊滑落，她终于无声的啜泣了起来，几个月来的心酸和屈辱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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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拿起筷子，搅拌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牛肉面，并没有什么胃口。
“要不要再来一点？”
女孩低垂的目光似乎重新散发出光芒，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
当一盘酱牛肉，一盘炒鸡蛋被饭店老板端上桌时，饥饿感消退所带来的自尊让女孩不再像之前那般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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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完账，男人起身，对女孩说道：“走吧。”
女孩乖乖的跟着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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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无非还是那些事情。
她清楚他要干什么，但当她看到房间内温软的大床时，她还是妥协了。
几个月来的屈辱和疲惫让她实在无法拒绝面前的大床。
至于他想要对自己做什么...随便吧，反正她肮脏下贱的身体，也不差这一次了。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甚至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恶趣味：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之前的经历，他会不会为自己现在的举动而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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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睡眼朦胧的倒在床上时，她仅剩的意识告诉她，她身后的男人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理所当然的占有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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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祁林仿佛要杀人的眼神，吴道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递到了祁林的面前。
祁林有些懵了，眼神瞬间从“要杀人”，变成了“能杀人”。
“不是给你的，是给暖暖的。”
似乎也看出了对方眼神的变化，吴道笑嘻嘻的解释道。
“你到底什么情况？”
知道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祁林接过对方递来的棒棒糖，拉着吴道快步往目的地走去。
“哎...说来话长。”吴道叹息。
见对方似乎并不想解释，祁林也懒得问。
一两分钟的路程，并不长，二人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吴道抬头，就见门上挂着一个牌匾，“苏荷酒吧”。
这个时间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了，祁林带着吴道绕过酒吧前台，直接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包房内。
包房内的三个人正在百无聊赖的斗着地主，见到祁林和吴道进来，表情皆是变了变，似乎是对吴道迟到这件事很是不满。
吴道自知理亏，也没说什么，只是按祁林的指示坐在了一旁。
“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爷新收的伙计，吴道。”
吴道微微颔首，算是和其余三人打过招呼了。
“这位是杭城大学考古系，柳东山柳教授。”祁林走到坐在包房内上首位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旁，语气略显郑重的介绍道。
介绍完柳教授，又指了指一旁的两个年轻壮汉，“这两位是李大奎和赵天恩，都是天爷的得力干将。”
几人相互见礼，也算是认识了，待几人熟络后，祁林对柳教授道：“教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
得了柳教授的同意，祁林缓缓退出了包房，临走时还给吴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机灵一点。
吴道偏头，假装没看见，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想骂娘，转身对其他三人道：“我刚加入天爷麾下，还不知自己要做些什么。”
柳教授从的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对吴道解释道：“你的身份我之前已经听天爷说过了，天爷这次找我们来，主要是为了这个。”
说罢，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一张图片，对吴道笑道：“吴先生可见过此物？”
吴道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不是我之前卖给天爷的拓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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