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招弟憧憬上小学
竖立在上纸寨村中心的水塔，都是用砖头垒起来的，塔顶放着高音喇叭，这座水塔坐落在村中央的十字路口。
这座水塔当初的建立，彻底解决了该村自古以来吃水难的问题，改变了祖祖辈辈必须吃从那口老井提上来的苦涩浑浊的井水的历史，水塔里的水是清的是净的是甜的，沏出的茶水，味道是纯正的，香气是怡人的，色泽是淡而清雅的，水缸里水壶里茶杯里的水垢不见了。
后来上寨村家家户户安上了自来水，这座水塔像该村的标志建筑物一样，它的作用就是塔顶放着那3个高音喇叭，村广播室里坐着一位老者，他就是上纸寨小学的王义校长，在那里公布广播：“各位村民请注意，各位村民请注意，我是咱们村小学的王校长，现在播放广播，现在国家实施9年义务教育，什么是义务教育呢？就是不用老百姓花钱供孩子读书了，国家为每一个适龄上学的儿童提供学费，现在男女平等的社会，男孩女孩都有上学的机会，现在招收1980年-1981年这个年龄段孩子上小学一年级，下周一8月26日全天家长带着孩子来学校报名，符合上学的孩子今年9月1日就可以正式上小学了，请全村村民听到这个广播的务必相互告知，这关系到孩子以后成长重要的大事，错过今年9月，就要等明年9月了”。
当时单连凤怀里正抱着老儿子陈伟安，还有笑笑妈李香都在家门口呆着，还有玩耍的招弟，丽丽，笑笑和如歌她们听到这个广播，也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竖着耳朵在那听着这个广播的内容，她们望着水塔的方向，目光空洞，脑子不停的转啊转的。
笑笑妈问单连凤：“招弟妈，你家招弟符合上学年龄吧？她应该是1980年出生的孩子吧？”
单连凤半晌才回复一句：“嗯，好像是，不过女孩上学有啥用啊？女孩以后还不一样嫁人，给婆家生孩子，跟咱们一样？”
笑笑妈说：“你没听见义务教育9年吗？现在上学都免费了，比咱那会上学强多了，这咱村就有小学，不用走好远才能读书，你干嘛不让孩子上啊？”
单连凤说：“是啊，我小时候我们村太偏了，老师都不爱去那教书，所以我们村没有小学，我们小时候上小学都要走30分钟的小土路，刮风下雨下雪的，我死活坚持上到四年级，我爸就不让我念了在家干活，照顾我弟弟妹妹”。
“是啊，现在生活比咱以前好多了，这些孩子也都幸福了，女孩多读点书也好啊，以后你闺女要是过的好了，你不也能享福吗？”笑笑妈说道。
“哼，闺女早晚都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我可不指望她，我有两儿子呢！”说着说着，单连凤向招弟瞟了一眼，她还得意的向笑笑妈伸出两手指头比划比划。
给笑笑妈气的啊，心里想着，你不就挤兑我生三闺女没儿子吗？可是她表面忍住了，她说：“是啊，你有福气，两个大儿子，我该回家做饭了，我先走了，笑笑跟妈回家烧火去。”
招弟和笑笑虽然年纪小，可她们在一点点的长大，心思细腻的她们用耳朵听着每一个接受的信息，用眼睛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对她们的真正的态度。
招弟和单连凤也回家做午饭了，需要烧火的招弟坐在灶台前往里面添柴火，她不敢问单连凤她能不能去上学的事。
她小小的身躯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时不时的低头看看灶台里的火是不是该添加木柴了，右手拉着灶台的风箱，左手用一根铁棍儿时不时还要翻翻里面的柴火，让它们燃烧充分。
招弟看着灶台里的火苗，脑子想着上学是什么样子啊？可是她想不出来，结果一走神，忘了新添加柴火了，结果又遭到单连凤的呵斥，笨手笨脚的，怎么干活的？真没用。
时不时的她还会被烟呛到，用手捂住嘴可也止不住要咳嗽几声，手也是经常碰上锅灰，再用手抹抹小鼻子，眼巴巴的等着锅里想着饭啥时候好，不用自己添柴火，就可以去玩了。
这时候秦如歌的妈妈赵英秀过来找单连凤，也是为孩子上小学的事情，赵英秀和单连凤说了一通：“招弟妈，正做饭呢呀？今年如歌这孩子上小学了，你家招弟也一起去吧，现在上学国家都不收钱了，免费，多好的事啊。咱两家这都挨着住隔壁，以后两女孩子走路上学放学都是个伴儿啊？错过了今年9月，要等明年9月了，这学校是国家开的，老百姓都要按着国家的规定不是”。
单连凤是要面子的女人一听赵英秀这么说也就连声嗯嗯的附和着。
一旁烧火的招弟低头看着灶台里的火，听着如歌妈妈和单连凤说这一套话，她心里可美滋滋的，知道这是件好事。等如歌妈走的时候，招弟给送到门口，破天荒的大声的和她说了一句：“大妈，你慢走啊，有空常来我家串门”。
赵英秀楞住了，她没想到平时不怎么爱在大人前讲话的招弟突然和她说这么一句话，她觉得心暖了一阵儿，这孩子确实没看错，挺仁义的。
她走出招弟家门，恍惚觉得自己这个村妇联主任，主管计划生育工作，也是无奈的选择啊，幸好上纸寨村村民目前大部分都比较守法，目前只有张大军他们家上个月生了第三胎还是闺女，那女孩刚刚被送走了，她以后是不是和招弟这孩子一样的境遇，远离亲生父母，想想确实也挺可怜的，她不敢继续往下想，进了自己家门。
如强看见他妈回来了，赶紧递给他妈一个板凳说，：“妈，您累了吧，坐下歇会吧！”，如歌正在院子里摆弄她一盆小花，连抬头都不看她妈，赵英秀问她：“如歌，你看见妈回家，咋不叫妈呀？”
如歌还没是搭理她，这也不妨碍她妈对她的关心，：“你刚在外面玩，听见上小学的事情了吧，我刚去招弟家了，你们两个一起上小学，我给你找个伴儿，抽空我带你哥去县城，顺便给你买开学的书包，笔本啥的。”
如歌听完了也没说话直接走进屋子里了，赵英秀对着如强说：“我一直有工作要忙，你妹刚从姥姥家回来，你对她多关心照顾一点”。
“我是个男孩子啊，男孩和男孩玩，我看她和招弟她们女孩玩的也挺开心的”。
“行吧，你爸干啥去了？他也不做饭？每天不知道上哪浪去了，也往家挣不了几个钱！”
“不知道，一天没看见他人影了”。如强说道。
“中午咱娘三做疙瘩汤凑合吃点得了，不管你爸了，我下午去张大军他们家做思想工作，他们家这样的都不能再生第三胎了，你妈我这天天和他们说，生男生女一个样，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天天做梦都是盼着他们都生儿子，这样他们就不用超生了呀，我这妇联主任也不用天天遭人恨的，我都怕这些送出去的女孩要是过的悲惨，以后长大了会不会找我报仇来啊？你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是都不容易啊，可国家政策摆在那，我有啥办法，你爸游手好闲的，这家也靠不住啊，哎，你说我跟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嘛，你也不懂，儿子，你给妈添柴火烧火咱做饭吧。
最后赵英秀还没忘多嘱咐她儿子一句，你可别觉得这些孩子里你年纪最大，你可别欺负招弟，让着她听见没。如强一边烧火一边嗯嗯的点头说，我没欺负她。
而在灶台前烧火的笑笑和她妈说：“妈，我也想上学，您不是说招弟该上小学了吗？我想和她一起上小学，这样我就有伴儿了，大姐和二姐她们比我年纪大，一直不和我玩，奶奶又总欺负咱家，你去干农活了，就我自己在家，她根本就不管我，她们都去上学了，我没伴儿啊”
笑笑妈说：“你年纪还不够，不知道校长要不要你啊?”
笑笑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妈说：“那您好好求求校长，可怜可怜我吧！”
这时候的丽丽呢，她爸，也就是招弟二叔正在金海湖一个粮库开车当司机，中午回家吃饭的功夫，听说马上大闺女要上小学的事，当天下午抽空开着公家那辆蓝色130卡车，带一家子去县城大马附近的新华书店给孩子买学习用具去了，顺便还带他们逛了逛东谷县城的当时最大的公园百亩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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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水塔当初的建立，彻底解决了该村自古以来吃水难的问题，改变了祖祖辈辈必须吃从那口老井提上来的苦涩浑浊的井水的历史，水塔里的水是清的是净的是甜的，沏出的茶水，味道是纯正的，香气是怡人的，色泽是淡而清雅的，水缸里水壶里茶杯里的水垢不见了。
后来上寨村家家户户安上了自来水，这座水塔像该村的标志建筑物一样，它的作用就是塔顶放着那3个高音喇叭，村广播室里坐着一位老者，他就是上纸寨小学的王义校长，在那里公布广播：“各位村民请注意，各位村民请注意，我是咱们村小学的王校长，现在播放广播，现在国家实施9年义务教育，什么是义务教育呢？就是不用老百姓花钱供孩子读书了，国家为每一个适龄上学的儿童提供学费，现在男女平等的社会，男孩女孩都有上学的机会，现在招收1980年-1981年这个年龄段孩子上小学一年级，下周一8月26日全天家长带着孩子来学校报名，符合上学的孩子今年9月1日就可以正式上小学了，请全村村民听到这个广播的务必相互告知，这关系到孩子以后成长重要的大事，错过今年9月，就要等明年9月了”。
当时单连凤怀里正抱着老儿子陈伟安，还有笑笑妈李香都在家门口呆着，还有玩耍的招弟，丽丽，笑笑和如歌她们听到这个广播，也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竖着耳朵在那听着这个广播的内容，她们望着水塔的方向，目光空洞，脑子不停的转啊转的。
笑笑妈问单连凤：“招弟妈，你家招弟符合上学年龄吧？她应该是1980年出生的孩子吧？”
单连凤半晌才回复一句：“嗯，好像是，不过女孩上学有啥用啊？女孩以后还不一样嫁人，给婆家生孩子，跟咱们一样？”
笑笑妈说：“你没听见义务教育9年吗？现在上学都免费了，比咱那会上学强多了，这咱村就有小学，不用走好远才能读书，你干嘛不让孩子上啊？”
单连凤说：“是啊，我小时候我们村太偏了，老师都不爱去那教书，所以我们村没有小学，我们小时候上小学都要走30分钟的小土路，刮风下雨下雪的，我死活坚持上到四年级，我爸就不让我念了在家干活，照顾我弟弟妹妹”。
“是啊，现在生活比咱以前好多了，这些孩子也都幸福了，女孩多读点书也好啊，以后你闺女要是过的好了，你不也能享福吗？”笑笑妈说道。
“哼，闺女早晚都是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我可不指望她，我有两儿子呢！”说着说着，单连凤向招弟瞟了一眼，她还得意的向笑笑妈伸出两手指头比划比划。
给笑笑妈气的啊，心里想着，你不就挤兑我生三闺女没儿子吗？可是她表面忍住了，她说：“是啊，你有福气，两个大儿子，我该回家做饭了，我先走了，笑笑跟妈回家烧火去。”
招弟和笑笑虽然年纪小，可她们在一点点的长大，心思细腻的她们用耳朵听着每一个接受的信息，用眼睛看着周围的每一个人对她们的真正的态度。
招弟和单连凤也回家做午饭了，需要烧火的招弟坐在灶台前往里面添柴火，她不敢问单连凤她能不能去上学的事。
她小小的身躯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时不时的低头看看灶台里的火是不是该添加木柴了，右手拉着灶台的风箱，左手用一根铁棍儿时不时还要翻翻里面的柴火，让它们燃烧充分。
招弟看着灶台里的火苗，脑子想着上学是什么样子啊？可是她想不出来，结果一走神，忘了新添加柴火了，结果又遭到单连凤的呵斥，笨手笨脚的，怎么干活的？真没用。
时不时的她还会被烟呛到，用手捂住嘴可也止不住要咳嗽几声，手也是经常碰上锅灰，再用手抹抹小鼻子，眼巴巴的等着锅里想着饭啥时候好，不用自己添柴火，就可以去玩了。
这时候秦如歌的妈妈赵英秀过来找单连凤，也是为孩子上小学的事情，赵英秀和单连凤说了一通：“招弟妈，正做饭呢呀？今年如歌这孩子上小学了，你家招弟也一起去吧，现在上学国家都不收钱了，免费，多好的事啊。咱两家这都挨着住隔壁，以后两女孩子走路上学放学都是个伴儿啊？错过了今年9月，要等明年9月了，这学校是国家开的，老百姓都要按着国家的规定不是”。
单连凤是要面子的女人一听赵英秀这么说也就连声嗯嗯的附和着。
一旁烧火的招弟低头看着灶台里的火，听着如歌妈妈和单连凤说这一套话，她心里可美滋滋的，知道这是件好事。等如歌妈走的时候，招弟给送到门口，破天荒的大声的和她说了一句：“大妈，你慢走啊，有空常来我家串门”。
赵英秀楞住了，她没想到平时不怎么爱在大人前讲话的招弟突然和她说这么一句话，她觉得心暖了一阵儿，这孩子确实没看错，挺仁义的。
她走出招弟家门，恍惚觉得自己这个村妇联主任，主管计划生育工作，也是无奈的选择啊，幸好上纸寨村村民目前大部分都比较守法，目前只有张大军他们家上个月生了第三胎还是闺女，那女孩刚刚被送走了，她以后是不是和招弟这孩子一样的境遇，远离亲生父母，想想确实也挺可怜的，她不敢继续往下想，进了自己家门。
如强看见他妈回来了，赶紧递给他妈一个板凳说，：“妈，您累了吧，坐下歇会吧！”，如歌正在院子里摆弄她一盆小花，连抬头都不看她妈，赵英秀问她：“如歌，你看见妈回家，咋不叫妈呀？”
如歌还没是搭理她，这也不妨碍她妈对她的关心，：“你刚在外面玩，听见上小学的事情了吧，我刚去招弟家了，你们两个一起上小学，我给你找个伴儿，抽空我带你哥去县城，顺便给你买开学的书包，笔本啥的。”
如歌听完了也没说话直接走进屋子里了，赵英秀对着如强说：“我一直有工作要忙，你妹刚从姥姥家回来，你对她多关心照顾一点”。
“我是个男孩子啊，男孩和男孩玩，我看她和招弟她们女孩玩的也挺开心的”。
“行吧，你爸干啥去了？他也不做饭？每天不知道上哪浪去了，也往家挣不了几个钱！”
“不知道，一天没看见他人影了”。如强说道。
“中午咱娘三做疙瘩汤凑合吃点得了，不管你爸了，我下午去张大军他们家做思想工作，他们家这样的都不能再生第三胎了，你妈我这天天和他们说，生男生女一个样，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天天做梦都是盼着他们都生儿子，这样他们就不用超生了呀，我这妇联主任也不用天天遭人恨的，我都怕这些送出去的女孩要是过的悲惨，以后长大了会不会找我报仇来啊？你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是都不容易啊，可国家政策摆在那，我有啥办法，你爸游手好闲的，这家也靠不住啊，哎，你说我跟你这孩子说这些干嘛，你也不懂，儿子，你给妈添柴火烧火咱做饭吧。
最后赵英秀还没忘多嘱咐她儿子一句，你可别觉得这些孩子里你年纪最大，你可别欺负招弟，让着她听见没。如强一边烧火一边嗯嗯的点头说，我没欺负她。
而在灶台前烧火的笑笑和她妈说：“妈，我也想上学，您不是说招弟该上小学了吗？我想和她一起上小学，这样我就有伴儿了，大姐和二姐她们比我年纪大，一直不和我玩，奶奶又总欺负咱家，你去干农活了，就我自己在家，她根本就不管我，她们都去上学了，我没伴儿啊”
笑笑妈说：“你年纪还不够，不知道校长要不要你啊?”
笑笑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妈说：“那您好好求求校长，可怜可怜我吧！”
这时候的丽丽呢，她爸，也就是招弟二叔正在金海湖一个粮库开车当司机，中午回家吃饭的功夫，听说马上大闺女要上小学的事，当天下午抽空开着公家那辆蓝色130卡车，带一家子去县城大马附近的新华书店给孩子买学习用具去了，顺便还带他们逛了逛东谷县城的当时最大的公园百亩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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