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摧毁
颜氏坐下道：“阳儿听不懂母亲说的话吗？还是有意为之？”
彤阳认真地看了一眼颜氏，计较一番道：“不过是一些幼时的玩具，阳儿无事时打开来看看，母亲还是不要瞧了，说正事吧！”
颜氏对彤阳严厉有加，慈爱不足。几乎不曾为年幼的彤阳准备过任何玩具，他为数不多的玩具也都是彤重给的。颜氏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防止他玩物丧志。
颜氏见彤阳三番五次挑开话题，甚至于拒绝，不由怒火攻心，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玩具让他如此鬼迷心窍，竟然为此违逆她。
颜氏二话不说，催动手上灵力，彤阳哪会是她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传音鹤兀自飞离手心，落到颜氏指尖。
彤阳深知母亲的严厉，不曾想她会咄咄逼人，悲愤道：“母亲，请把它还给阳儿。”
颜氏见到手上的传音鹤更加恼怒，哪还会去计较彤阳眼中的悲愤，她厉声道：“阳儿！原来你所说的玩具就是这个？怎么，你是嫌为娘把你管得太紧了，所以整日与人联络厮混，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吗？”
彤阳难过道：“母亲，你明知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含沙射影？”
颜氏道：“你知道自己未来肩负的责任吗？怎可沉溺于此？”
彤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从未忤逆，敬重有加的母亲，失落道：“我一直知道，也在努力成长。可是，母亲！我是您的孩子吗？还是只是炎阳城的少主？”
颜氏愣了一下，而后悲伤道：“阳儿！你怎么能这么想？难道在你心中只有溺爱才算爱吗？十年来，母亲一刻不曾松懈，为你操劳规划，殚精竭虑，这些你都看不到吗？就算看不到，你总该知道，这些成就都倾注了母亲的心血。”
彤阳疲乏道：“母亲！你说得对，我得感谢您。只是，请您把传音鹤还给我，我并没有厮混，也没有与人联络，那只是单纯的玩具，我的念想而已。还请母亲看着孩儿努力的份上，还给我吧！”
颜氏看了看手中不起眼的传音鹤，真不明白这种东西除了传音，还能当作玩具？况且，看彤阳的神色，当是十分在乎，岂止是玩具这样简单？说不定是定情信物也未可知。
若是开窍得早，十岁的年纪，也……这都有了执念，看来错不了。颜氏思前想后，这种东西肯定是留不得了，她正待下手。
彤阳扑上来，抱住她的双臂祈求道：“娘！别，我求您了，把它还给我吧！我一定好好用功，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颜氏不可置信，彤阳记事那会儿叫过她娘，被她呵斥要改口称呼母亲。在那之后，他一直唤她母亲。
今时今日，再次听到他呼唤她一声娘，竟让她恍惚起来。颜氏闭眼流下一滴泪，她本应该答应他的。可是彤阳的反应太过激烈，这种东西已经影响到他的心神，自然会干扰他的前程，就让她做一个了断。
彤阳怪她也罢！只要是为了他好，一切都值得。
彤阳看着颜氏手中的传音鹤一点点化为碎片，飘落下来，心像被割裂，空空荡荡，很是难过。有些东西，仿佛离他远去，再也追不回来……
颜氏看向瘫坐在地，了无生趣的彤阳，有些后怕，她蹲下身去抱住彤阳。哭道：“对不起！母亲也是为了……”
彤阳不等颜氏说完，疏离地避开她的怀抱，有些讽刺，只是不知这讽刺是针对于谁。
他风平浪静道：“母亲！您回吧！我想静一静。”
颜氏还想再说什么，见彤阳别开的面孔，终究是叹了口气，起身柔声道：“母亲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彤阳不看她，也不答话，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反击颜氏。
颜氏从没有一刻这样慌乱过，她去到主殿，彤重还在处理公务。在见到彤重的时候终于镇定了几分，有这个人在，她总是很安心。
彤重见颜氏步伐凌乱，没了平时的沉稳，起身向颜氏走去，扶住她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颜氏脸色不佳，她一半身子靠在彤重怀里，双目观察彤重的脸色，幽然道：“我伤了阳儿。”
彤重对视她的目光，似乎了然，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颜氏稍稍放心，把前因后果简述了一遍，再次凝视彤重的目光，终于放心了。
彤重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以示安慰，语气平缓道：“夫人！你不是不知道，阳儿是不会撒谎的，他说没有的事就绝计没有，你怎么就不放心呢？”
颜氏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道：“夫君，你还是去瞧瞧阳儿吧！我担心他……”
彤重叹了口气道：“明日再去吧！今晚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你也别多想了，我会同他说的，快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彤重安慰一通，颜氏总算放心了。
一宿无眠，彤阳回忆了一遍这些年的经历，一成不变，他的生活似乎只剩一种颜色。
天微亮，彤重站在屋外，敲门道：“阳儿，醒了吗？”
彤阳打开门，精神有些萎靡，他动了动嘴角，终究没能笑出。
“父亲！请进。”
彤重进门后熟练地倒了两杯茶，茶是下属冲泡好刚送进来的，倒出后，热气袅袅，冷了一夜的屋子洋溢淡淡清香，有了些许温馨。
彤重抿了一口茶，慈爱道：“阳儿！你也过来坐。这茶是我新得来的，你品品看。”
彤阳在父亲面前多了两分自在，坐过来端起茶盏细细品味，脸上神色不知不觉间舒展开来，他眼眸中绽放出一抹暖色，嘴角总算抖了抖，须臾的微笑后，赞叹道：“父亲得的果然是好茶，入口清冽，满口留香，回味甘甜清爽。”
彤重笑道：“是吧！咱们父子品茶还真是一模一样。既然喜欢，待会儿我让人送些过来。”
彤阳欣然接受，他道：“父亲，这么早过来，是有话交代阳儿吗？但说无妨。”
彤重点了点头道：“是有一些话，阳儿！你应该听过，你有个师傅这么会事吧！这是在你出生不久后定下的，只待你结丹后再去拜师，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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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阳认真地看了一眼颜氏，计较一番道：“不过是一些幼时的玩具，阳儿无事时打开来看看，母亲还是不要瞧了，说正事吧！”
颜氏对彤阳严厉有加，慈爱不足。几乎不曾为年幼的彤阳准备过任何玩具，他为数不多的玩具也都是彤重给的。颜氏这样做的目的，为的就是防止他玩物丧志。
颜氏见彤阳三番五次挑开话题，甚至于拒绝，不由怒火攻心，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玩具让他如此鬼迷心窍，竟然为此违逆她。
颜氏二话不说，催动手上灵力，彤阳哪会是她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传音鹤兀自飞离手心，落到颜氏指尖。
彤阳深知母亲的严厉，不曾想她会咄咄逼人，悲愤道：“母亲，请把它还给阳儿。”
颜氏见到手上的传音鹤更加恼怒，哪还会去计较彤阳眼中的悲愤，她厉声道：“阳儿！原来你所说的玩具就是这个？怎么，你是嫌为娘把你管得太紧了，所以整日与人联络厮混，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吗？”
彤阳难过道：“母亲，你明知我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含沙射影？”
颜氏道：“你知道自己未来肩负的责任吗？怎可沉溺于此？”
彤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从未忤逆，敬重有加的母亲，失落道：“我一直知道，也在努力成长。可是，母亲！我是您的孩子吗？还是只是炎阳城的少主？”
颜氏愣了一下，而后悲伤道：“阳儿！你怎么能这么想？难道在你心中只有溺爱才算爱吗？十年来，母亲一刻不曾松懈，为你操劳规划，殚精竭虑，这些你都看不到吗？就算看不到，你总该知道，这些成就都倾注了母亲的心血。”
彤阳疲乏道：“母亲！你说得对，我得感谢您。只是，请您把传音鹤还给我，我并没有厮混，也没有与人联络，那只是单纯的玩具，我的念想而已。还请母亲看着孩儿努力的份上，还给我吧！”
颜氏看了看手中不起眼的传音鹤，真不明白这种东西除了传音，还能当作玩具？况且，看彤阳的神色，当是十分在乎，岂止是玩具这样简单？说不定是定情信物也未可知。
若是开窍得早，十岁的年纪，也……这都有了执念，看来错不了。颜氏思前想后，这种东西肯定是留不得了，她正待下手。
彤阳扑上来，抱住她的双臂祈求道：“娘！别，我求您了，把它还给我吧！我一定好好用功，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颜氏不可置信，彤阳记事那会儿叫过她娘，被她呵斥要改口称呼母亲。在那之后，他一直唤她母亲。
今时今日，再次听到他呼唤她一声娘，竟让她恍惚起来。颜氏闭眼流下一滴泪，她本应该答应他的。可是彤阳的反应太过激烈，这种东西已经影响到他的心神，自然会干扰他的前程，就让她做一个了断。
彤阳怪她也罢！只要是为了他好，一切都值得。
彤阳看着颜氏手中的传音鹤一点点化为碎片，飘落下来，心像被割裂，空空荡荡，很是难过。有些东西，仿佛离他远去，再也追不回来……
颜氏看向瘫坐在地，了无生趣的彤阳，有些后怕，她蹲下身去抱住彤阳。哭道：“对不起！母亲也是为了……”
彤阳不等颜氏说完，疏离地避开她的怀抱，有些讽刺，只是不知这讽刺是针对于谁。
他风平浪静道：“母亲！您回吧！我想静一静。”
颜氏还想再说什么，见彤阳别开的面孔，终究是叹了口气，起身柔声道：“母亲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彤阳不看她，也不答话，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反击颜氏。
颜氏从没有一刻这样慌乱过，她去到主殿，彤重还在处理公务。在见到彤重的时候终于镇定了几分，有这个人在，她总是很安心。
彤重见颜氏步伐凌乱，没了平时的沉稳，起身向颜氏走去，扶住她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颜氏脸色不佳，她一半身子靠在彤重怀里，双目观察彤重的脸色，幽然道：“我伤了阳儿。”
彤重对视她的目光，似乎了然，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颜氏稍稍放心，把前因后果简述了一遍，再次凝视彤重的目光，终于放心了。
彤重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以示安慰，语气平缓道：“夫人！你不是不知道，阳儿是不会撒谎的，他说没有的事就绝计没有，你怎么就不放心呢？”
颜氏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道：“夫君，你还是去瞧瞧阳儿吧！我担心他……”
彤重叹了口气道：“明日再去吧！今晚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你也别多想了，我会同他说的，快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彤重安慰一通，颜氏总算放心了。
一宿无眠，彤阳回忆了一遍这些年的经历，一成不变，他的生活似乎只剩一种颜色。
天微亮，彤重站在屋外，敲门道：“阳儿，醒了吗？”
彤阳打开门，精神有些萎靡，他动了动嘴角，终究没能笑出。
“父亲！请进。”
彤重进门后熟练地倒了两杯茶，茶是下属冲泡好刚送进来的，倒出后，热气袅袅，冷了一夜的屋子洋溢淡淡清香，有了些许温馨。
彤重抿了一口茶，慈爱道：“阳儿！你也过来坐。这茶是我新得来的，你品品看。”
彤阳在父亲面前多了两分自在，坐过来端起茶盏细细品味，脸上神色不知不觉间舒展开来，他眼眸中绽放出一抹暖色，嘴角总算抖了抖，须臾的微笑后，赞叹道：“父亲得的果然是好茶，入口清冽，满口留香，回味甘甜清爽。”
彤重笑道：“是吧！咱们父子品茶还真是一模一样。既然喜欢，待会儿我让人送些过来。”
彤阳欣然接受，他道：“父亲，这么早过来，是有话交代阳儿吗？但说无妨。”
彤重点了点头道：“是有一些话，阳儿！你应该听过，你有个师傅这么会事吧！这是在你出生不久后定下的，只待你结丹后再去拜师，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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