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幻阵
资质翘楚者，不论仙、妖、魔亦或是人，毕竟是少数，大多乃平平之辈。修者寿命又与修为有关，修为越是高深，寿命越是长久。若是能侦破天机，悟得无上规则，与天同寿亦无不可。
然，修为与悟性实则早已注定。资质绝佳者，修为乘风破浪、势如破竹，节节攀升；资质平平者，破小关尚要熬出苦头，更不必说那等大的关卡。
有些人，穷极一生，也突破不了一个大的关卡，成为终生的遗憾。
由此归类，细算下来，最一般的仙、妖、魔寿命也就一二百年，稍好些的四五百年，上至七八百年的已算不错，能上千年的，资质已算少有，三族中加起来也就几万人，于万万人之中脱颖而出，已是少之又少。但也并无那些万万年的老怪，那些修士早已跳出因果轮回，有着莫大神通。不过，屈指可数，已是凤毛麟角。
幼鹰的资质也算是突破家族的极限，当属上乘，可与小夜月绝佳的资质比起来，便也望尘莫及，不值一提。
小夜月纠正道：“我说的是千年不出，而非只活千年。”
幼鹰喙一张，“啊”了一声，扑打着翅膀兴奋道：“那我呢？你看看我能活多久？”
他已经把小夜月归为无上神通者，有着莫大能耐，完全忘了刚才逃命的景象。此刻，他看向小夜月的眼神多了份炽热和期望。
小夜月想通了，与其一人独守洞中千年，能有个伴也是好的。
幼鹰虽莽撞了些，本性纯善，有担当，值得一交。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敲打好，才能放心。
他对幼鹰道：“跟在我身边，活上千年不是问题，前提是你肯听我的。”
幼鹰道：“没问题”
小夜月又道：“还有一点，你必须发誓千年不出，不去见见过之人，不能吐露关于我的一切，尤其是所住之处。”
幼鹰一阵沉默，这誓言一发，无异于此生与父母家人再无所见。可他无比想念家人，想念父母。
但，从古至今，求大道者，无不做一番较量割舍，有所得，必有所失。若是父亲知道他有心求道，必会欣然允之，只是他不能再尽孝了。
幼鹰闭眼做了一番计较，睁眼向着家的方向鞠了三个躬。他本是鹰的模样，做的却是人的礼仪，说不出的怪诞滑稽。可那端庄的模样，又是那样专注。
幼鹰鞠完躬后，举翅道：“我发誓，从今以后追随身边之人，千年不出，不透露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护他周全。如违此誓，修为倒退，不得善终。”
就这样，一人一鹰踏上归途。一路说说走走，小夜月依旧悲伤，却是稍稍有所缓解。毕竟，身旁有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要他不去听，不去回答都难。
一路走，一路兜圈，像是有意为之，混淆视听，避人耳目。
一路走来，幼鹰纳闷不止，小夜月同样纳闷。
他们已经远离妖族境地，此处属于无主地界，再往前走上数日，便是仙修领地了。
这无主地界，荒凉异常，乃仙、妖两界的天然屏障。常年瘴气弥漫，荒荒凉凉，寸草不生，空空荡荡几百里，似约定成俗般，平时鲜少有修者来这不毛之地。
原因有二，此地荒凉异常，来此无所收获；再者瘴气有毒，就算有修为傍身，也能不知不觉间侵蚀肉身，化去灵力，异常凶险。
稍有不慎，客死异乡。
此刻，他们也是服用了妇人特意叮嘱过的丹药，才无所顾忌。小夜月虽迷惑，却没半点犹豫，这是娘亲选定的路线，他信任有加，不会去怀疑。
瘴气越来越浓，模糊了前行的视线。风沙越刮越大，幼鹰羽毛被刮得如同波浪，一排排倒立起来，几次差点被掀飞，小夜月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不知走了多久，瘴气渐渐淡了，风也渐渐小了。
此时，一人一鹰站在半山之巅俯瞰，隐隐可见连绵的山脉。说也奇怪，身在瘴气之外，绝看不到这些山脉，满眼乌黑的瘴气，以至于他们一直以为这是一马平川，一路走来只当是在上坡，却不知这其中有这么多山脉。
抬头仰望，山脉之上有云雾遮挡，看不到山峰所在，也不知这山有多高。又走了一日，他们终于穿过浓浓了白雾，转身往回看，仿佛置身于云端，顿生一股豪迈之感。
幼鹰不由赞道：“真美！没想到这种不毛之地也有此等奇观。”
休息片刻，一人一鹰继续前行，颇为怪异。按说，没了瘴气以及云层的遮挡，理应能看清前方，或者至少也能看见山峰了吧！
可他们依旧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看不真切。似乎能看到轮廓，似乎又什么都看不清，这种看不清，不是说真有什么遮挡的看不清，而是他们眼睛的问题。
只要一去细看，眼睛便不由自主地转圈圈，头晕眼花，叠影重重；可要是不经意的撇上一眼，仿佛又能看见些轮廓，当真是奇怪。
小夜月见快到线路的尽头，不再去纠结能不能看清，继续往前走。突然，身子仿佛被什么挡了一下，凝滞片刻。然后，眼前一亮。
秀峰叠峙，幽谷纵横，清泉碧波，树木繁茂，奇花异草，灵气逼人，实乃极好的福地洞天，灵脉汇聚之所，说是仙境也不过如此。
主峰有三，中间那峰尤高，笔直插天。其间有个极大的洞府，小夜月神识查探，里面极为宽敞，分为一堂六室，石桌、石椅、石床，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不知是娘亲布置的，还是这里之前有仙贤隐世于此。
打量完毕，小夜月极为满意。谁会想到瘴气弥漫，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会有此等世外桃源、洞天福地。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呢！
“娘亲！原来你早为我做好了一切……”
小夜月既是心痛又是暖心，在他不知道一切的情况下，娘亲什么都计划好，安排好。不知背后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头，才……
突然，他整个身子颤了颤，有个念头浮出水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会不会……有没有一种可能……娘亲把她的死也计划在里面，算作其中一环……为的就是许他一世平安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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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修为与悟性实则早已注定。资质绝佳者，修为乘风破浪、势如破竹，节节攀升；资质平平者，破小关尚要熬出苦头，更不必说那等大的关卡。
有些人，穷极一生，也突破不了一个大的关卡，成为终生的遗憾。
由此归类，细算下来，最一般的仙、妖、魔寿命也就一二百年，稍好些的四五百年，上至七八百年的已算不错，能上千年的，资质已算少有，三族中加起来也就几万人，于万万人之中脱颖而出，已是少之又少。但也并无那些万万年的老怪，那些修士早已跳出因果轮回，有着莫大神通。不过，屈指可数，已是凤毛麟角。
幼鹰的资质也算是突破家族的极限，当属上乘，可与小夜月绝佳的资质比起来，便也望尘莫及，不值一提。
小夜月纠正道：“我说的是千年不出，而非只活千年。”
幼鹰喙一张，“啊”了一声，扑打着翅膀兴奋道：“那我呢？你看看我能活多久？”
他已经把小夜月归为无上神通者，有着莫大能耐，完全忘了刚才逃命的景象。此刻，他看向小夜月的眼神多了份炽热和期望。
小夜月想通了，与其一人独守洞中千年，能有个伴也是好的。
幼鹰虽莽撞了些，本性纯善，有担当，值得一交。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敲打好，才能放心。
他对幼鹰道：“跟在我身边，活上千年不是问题，前提是你肯听我的。”
幼鹰道：“没问题”
小夜月又道：“还有一点，你必须发誓千年不出，不去见见过之人，不能吐露关于我的一切，尤其是所住之处。”
幼鹰一阵沉默，这誓言一发，无异于此生与父母家人再无所见。可他无比想念家人，想念父母。
但，从古至今，求大道者，无不做一番较量割舍，有所得，必有所失。若是父亲知道他有心求道，必会欣然允之，只是他不能再尽孝了。
幼鹰闭眼做了一番计较，睁眼向着家的方向鞠了三个躬。他本是鹰的模样，做的却是人的礼仪，说不出的怪诞滑稽。可那端庄的模样，又是那样专注。
幼鹰鞠完躬后，举翅道：“我发誓，从今以后追随身边之人，千年不出，不透露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护他周全。如违此誓，修为倒退，不得善终。”
就这样，一人一鹰踏上归途。一路说说走走，小夜月依旧悲伤，却是稍稍有所缓解。毕竟，身旁有个喋喋不休的家伙，要他不去听，不去回答都难。
一路走，一路兜圈，像是有意为之，混淆视听，避人耳目。
一路走来，幼鹰纳闷不止，小夜月同样纳闷。
他们已经远离妖族境地，此处属于无主地界，再往前走上数日，便是仙修领地了。
这无主地界，荒凉异常，乃仙、妖两界的天然屏障。常年瘴气弥漫，荒荒凉凉，寸草不生，空空荡荡几百里，似约定成俗般，平时鲜少有修者来这不毛之地。
原因有二，此地荒凉异常，来此无所收获；再者瘴气有毒，就算有修为傍身，也能不知不觉间侵蚀肉身，化去灵力，异常凶险。
稍有不慎，客死异乡。
此刻，他们也是服用了妇人特意叮嘱过的丹药，才无所顾忌。小夜月虽迷惑，却没半点犹豫，这是娘亲选定的路线，他信任有加，不会去怀疑。
瘴气越来越浓，模糊了前行的视线。风沙越刮越大，幼鹰羽毛被刮得如同波浪，一排排倒立起来，几次差点被掀飞，小夜月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不知走了多久，瘴气渐渐淡了，风也渐渐小了。
此时，一人一鹰站在半山之巅俯瞰，隐隐可见连绵的山脉。说也奇怪，身在瘴气之外，绝看不到这些山脉，满眼乌黑的瘴气，以至于他们一直以为这是一马平川，一路走来只当是在上坡，却不知这其中有这么多山脉。
抬头仰望，山脉之上有云雾遮挡，看不到山峰所在，也不知这山有多高。又走了一日，他们终于穿过浓浓了白雾，转身往回看，仿佛置身于云端，顿生一股豪迈之感。
幼鹰不由赞道：“真美！没想到这种不毛之地也有此等奇观。”
休息片刻，一人一鹰继续前行，颇为怪异。按说，没了瘴气以及云层的遮挡，理应能看清前方，或者至少也能看见山峰了吧！
可他们依旧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看不真切。似乎能看到轮廓，似乎又什么都看不清，这种看不清，不是说真有什么遮挡的看不清，而是他们眼睛的问题。
只要一去细看，眼睛便不由自主地转圈圈，头晕眼花，叠影重重；可要是不经意的撇上一眼，仿佛又能看见些轮廓，当真是奇怪。
小夜月见快到线路的尽头，不再去纠结能不能看清，继续往前走。突然，身子仿佛被什么挡了一下，凝滞片刻。然后，眼前一亮。
秀峰叠峙，幽谷纵横，清泉碧波，树木繁茂，奇花异草，灵气逼人，实乃极好的福地洞天，灵脉汇聚之所，说是仙境也不过如此。
主峰有三，中间那峰尤高，笔直插天。其间有个极大的洞府，小夜月神识查探，里面极为宽敞，分为一堂六室，石桌、石椅、石床，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不知是娘亲布置的，还是这里之前有仙贤隐世于此。
打量完毕，小夜月极为满意。谁会想到瘴气弥漫，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会有此等世外桃源、洞天福地。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呢！
“娘亲！原来你早为我做好了一切……”
小夜月既是心痛又是暖心，在他不知道一切的情况下，娘亲什么都计划好，安排好。不知背后付出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头，才……
突然，他整个身子颤了颤，有个念头浮出水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会不会……有没有一种可能……娘亲把她的死也计划在里面，算作其中一环……为的就是许他一世平安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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