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凤怀述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两个人在赵府玩了一会儿，估摸着大家已经午睡起了，才前往楚府拜访。
一听是赵家的人，那小厮顿时语气尊敬起来，将二人好生招呼着请了进去。绕了半天，终于到了赵微言住的院子。
那院子前后左右都种满花木，满院都是花草的香气。两人还没进去便听见两个小姑娘的嬉笑声。
“凌欢，凌欢！你快看，这朵花上有一只毛毛虫！”
“哇，它看起来好可爱！好像正在伸懒腰一样。”
一个轻柔似水的女声响起：“阿欢，阿云，过来喝甜汤了。”
“耶！喝甜汤去咯！”
两人一进门，便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粉嫩可爱的小姑娘正往屋里蹦过去，后脑上两只辫子在空气中甩来甩去的。
屋中对着门的那个素白身影纤弱窈窕，正在为两个女儿盛甜汤。发现门口有人，她转脸过来看，半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凤怀音眼前。她目光无悲无喜，眼角眉梢都是故事——凤怀音觉得她比现在的自己还要美。
赵微言站起身给两人行礼，她右半张布满伤口的脸露了出来，大片的疤痕让凤怀音感到心惊——撞墙怎么可能撞成这样子。
两个小姑娘听话地跟着行礼，偷偷地抬头看凤怀音。
凤怀音和赵花晴走进去。赵花晴抱着两个小女娃道：“凌欢和凌云又长大啦！这段时间有没有乖乖听娘亲的话？”
“我们可乖啦！”大一些的凌欢笑着说，“我有读书、认字、背诗，凌云也学会背诗了！”
赵花晴揉揉她的头：“小姨可是看透你这个坏丫头了，每次都把自己说的比凌云好。”
凌欢红了脸，低着头不再说话。
赵微言开口道：“阿欢，阿云，端着甜汤去看看妹妹醒了没有，给她喂一点。”
两个小姑娘开心地端着碗跑开了，凤怀音看着她们，觉得心口堵的难受。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如果凤怀述也没有死，这个女子现在应该是太子妃，应该在述宁宫看顾着她和凤怀述的孩子。
“你比13岁的我还要美。”赵微言开口。
赵花晴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便告辞说：“我去看看那几个丫头。”
“你就这么看不上其他人？宁愿自毁容貌？”凤怀音奇怪地问。
“我没有自毁容颜。”赵微言苦笑着说，“身为容歌第一美人，太多人想让我跌下神坛，就像如今的你一样，昭南公主。”
“……你为何自尽？”
“阿述果然什么都没告诉你？”
凤怀音瞪大了眼睛，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凤怀音，我和阿述本来已经准备订婚，是你横插一脚拆散了我们。”
凤怀音顿时脸色煞白，用手扶住桌子。
“你可愿做太子妃？”凤怀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可愿做太子妃……”
“你可愿做太子妃……”
赵微言淡淡地笑着：“我的一生就是为了成为阿述身边的女子而准备的，我和萧清唯不一样。萧清唯的目标是后位，而我是皇后安排的、必须嫁给阿述的赵氏嫡女。在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揣摩他的喜好，可怎么也揣摩不透，只能不断接近他，越接近就陷的越深……昭南公主，你根本不知道观察一个人十几年是什么感觉，我见证了他几乎所有的成长，他也见证了我的长大。那一年我终于鼓起勇气让他立我为妃，他答应了，他说一回来就会公布。”
凤怀音脸上落下泪来。
赵微言面上的微笑更加柔和了：“真没想到你竟然完全不知道。听说了那个吻的事，我直接吐出一口心头血，多年的信念彻底崩塌，但这不是致命的打击。真正痛的是他亲口告诉我他选择了你的那一刻，他的语气是那么自然、坚定，就好像是从来没有承诺过我什么一样——我才终于明白，我不是被你打败，我是被他打败。他的世界压根就没有儿女私情，只有他的目标、他的王图霸业。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只不过是觉得我当太子妃比别人当太子妃好一点点，当他发现你更有价值后，就会把我弃如敝履……我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他面前都是粪土，这就是我爱了二十年的男人。”
“不！阿述不是那样的人！”凤怀音哭着喊道。
凤怀述怎么可能为了她违背自己的承诺，把另一个为他付出那么多的女子弃如敝履！他怎么可以！
凤怀音突然想起当年讲完美人鱼的故事后，凤怀述说的“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应该为情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对自己的轻贱，我希望你，不要像她那般。”
赵微言微笑着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被骗的可怜人罢了！你也要去大应了，我只能劝你一句，永远不要相信皇室的男子，他们永远是最后掏出真心，或者，压根没有真心。”
是啊，凭什么人家在容歌一众女子中片叶不沾，就跟自己相处了三天就动情？凭什么呢？因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来自一千年以后的异世界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他的统一大业来说意味着什么······
“少夫人，秦小姐求见。”
“哪个秦小姐？”赵微言擦干眼泪，冷声问道。
“就是少爷昨日刚纳的妾室，还未来得及封为夫人。”丫鬟笑声解释道。
她话音刚落下，便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一身红衣的明艳女子。那女子见到凤怀音颇为惊讶，满脸妒忌道：“这是哪家小姐？跑到楚府来做什么？”
凤怀音心里乱着，压根没搭理她。秦小姐顿时不乐意了，转脸看着赵微言说：“原来这就是楚家的丑颜少夫人？怪不得整日闭门呆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夫人，我可是来给您敬茶的，茶呢？“
赵微言冷声道：“夫人都还没封，就好意思来找我敬茶？秦小姐可真是好家教。”
秦小姐怒道：“本小姐可是大应秦氏的旁支，你一个小小赵氏也敢来教训我？”
凤怀音笑出声来：“秦小姐难道不知东宁皇后姓赵？”
秦小姐微微有些怂，可又立即骂道：“哼，那又怎么样？若是母家还愿意管她，何至于沦落至此？”
赵微言面上无半分难看之色，坐下自顾自喝起茶来，似乎这一切都不过是平常一般。凤怀音一想到她这么多年就这样被一群小妾任意践踏，更觉得心中堵的难受。
怀述，你放弃她时可想到过她会有这一天？
秦小姐见二人不说话，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嘲讽着说：“果然是个软柿子。”
凤怀音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去一脚把那秦小姐踹倒在地，满室都颇为震惊。
“传令给府中之人，就说昭南公主亲临，让他们过来接驾。”
秦小姐顿时变了脸色。
赵微言说：“昭南公主，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伤不了我，你就是做任何事，我也不会原谅你和凤怀述。”
“我不觉得我需要你原谅。”凤怀音冷声回答。
不多时，一群老老少少便跪了满屋。
“老夫人，你这秦家小姐可真有意思，一个没名没分的人，跑来少夫人院里大吵大闹，对我不敬，莫是以为东宁的天下不姓凤了？”凤怀音突然发现，这种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真的很爽。
那老夫人连忙磕头说自己压根不知秦小姐是谁，而楚家少爷则赔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此女是我昨日宠幸的，本来打算今日纳为妾室，还未来得及办婚事······”
“我个人觉得，你这个婚事没有办的必要了。”凤怀音的眸中无悲无喜，倒有几分凤怀安的风范了。
楚少爷一脸尴尬：“公主的意思是？”
“对我不敬，又对微言姐姐出言不逊，这种女子娶到楚家，真是有辱门楣。降为婢女还是赶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凤怀音的语气不容质疑，楚府一家老少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威压——这个公主真的只有十三岁吗？为什么他们觉得自己比在明帝面前还紧张？
而那些妾室们都被她这一声“微言姐姐”震住了，昭南公主怎么会亲近这个丑颜女？难道是曾经假扮丑颜，惺惺相惜？
楚少爷立即笑道：“这等贱人自然是赶出去的好，陈管家！把她扔出去。”
满院顿时充满了秦小姐的哭喊声，其它妾室无不脸色惨白，深怕赵微言此时翻旧账，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凤怀音冷冷道：“微言姐姐是赵氏嫡女，是当今皇后的外甥女，若是日后再有这种行为传到我耳中——盯着八小姓的家族们可还是很多的，我也很乐意见到八小姓出现一些新鲜血液。”
众人一呆，又连连应下。
赵花晴一脸崇拜地看着凤怀音，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样威风凛凛、杀伐果决的一面。
众人散去后，赵微言说：“你不用感到骄傲，我不会对你有半分谢意。当年我被捧得有多高，现在摔得就有多狠，也就有多少人想趁机在我身上踩上几脚。你说不定也一样。”
“我记得你曾经也左右逢缘，好友无数。”
“楚家少爷本来还算是个老实角色，你以为是谁给他安排了那么多侍妾？还不是当初那些与我欢笑宴饮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赵微言眸中没有半分悲愤之色。
“以你的家世，想争并不难。”
“自我毁灭是有快感的，我就想看看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容歌第一美人到底能有多惨，看看自己这一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笑话。”
“你还有孩子。”
“对，她们会继承我的美貌，然后被她们的爹爹当成谋求富贵的筹码嫁入皇室和世家之中，甚至会像我一样从小就被当成雍亲王妃培养——将来好嫁你那万人之上的弟弟。”
凤怀音叹了口气，不敢想现在东宁有多少家族已经盯着她那个只有十岁的弟弟凤怀延了。
她起身告辞：“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
她迈出门没几步，身后又传来赵微言的声音：“公主！记住我所说的话，不要轻易对任何皇室男子动心，如果可以，不要嫁入皇室。”
凤怀音冲她点点头，忽然觉得赵微言是整个容歌城最纯粹的女子。她又苦笑起来，自己不是已经对皇室男子动心了？只不过她动心的人不仅不是个没有真心的男子，反而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把妹妹看得比自己重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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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赵家的人，那小厮顿时语气尊敬起来，将二人好生招呼着请了进去。绕了半天，终于到了赵微言住的院子。
那院子前后左右都种满花木，满院都是花草的香气。两人还没进去便听见两个小姑娘的嬉笑声。
“凌欢，凌欢！你快看，这朵花上有一只毛毛虫！”
“哇，它看起来好可爱！好像正在伸懒腰一样。”
一个轻柔似水的女声响起：“阿欢，阿云，过来喝甜汤了。”
“耶！喝甜汤去咯！”
两人一进门，便看见一大一小两个粉嫩可爱的小姑娘正往屋里蹦过去，后脑上两只辫子在空气中甩来甩去的。
屋中对着门的那个素白身影纤弱窈窕，正在为两个女儿盛甜汤。发现门口有人，她转脸过来看，半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凤怀音眼前。她目光无悲无喜，眼角眉梢都是故事——凤怀音觉得她比现在的自己还要美。
赵微言站起身给两人行礼，她右半张布满伤口的脸露了出来，大片的疤痕让凤怀音感到心惊——撞墙怎么可能撞成这样子。
两个小姑娘听话地跟着行礼，偷偷地抬头看凤怀音。
凤怀音和赵花晴走进去。赵花晴抱着两个小女娃道：“凌欢和凌云又长大啦！这段时间有没有乖乖听娘亲的话？”
“我们可乖啦！”大一些的凌欢笑着说，“我有读书、认字、背诗，凌云也学会背诗了！”
赵花晴揉揉她的头：“小姨可是看透你这个坏丫头了，每次都把自己说的比凌云好。”
凌欢红了脸，低着头不再说话。
赵微言开口道：“阿欢，阿云，端着甜汤去看看妹妹醒了没有，给她喂一点。”
两个小姑娘开心地端着碗跑开了，凤怀音看着她们，觉得心口堵的难受。
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如果凤怀述也没有死，这个女子现在应该是太子妃，应该在述宁宫看顾着她和凤怀述的孩子。
“你比13岁的我还要美。”赵微言开口。
赵花晴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便告辞说：“我去看看那几个丫头。”
“你就这么看不上其他人？宁愿自毁容貌？”凤怀音奇怪地问。
“我没有自毁容颜。”赵微言苦笑着说，“身为容歌第一美人，太多人想让我跌下神坛，就像如今的你一样，昭南公主。”
“……你为何自尽？”
“阿述果然什么都没告诉你？”
凤怀音瞪大了眼睛，手指紧紧地绞在了一起。
“凤怀音，我和阿述本来已经准备订婚，是你横插一脚拆散了我们。”
凤怀音顿时脸色煞白，用手扶住桌子。
“你可愿做太子妃？”凤怀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可愿做太子妃……”
“你可愿做太子妃……”
赵微言淡淡地笑着：“我的一生就是为了成为阿述身边的女子而准备的，我和萧清唯不一样。萧清唯的目标是后位，而我是皇后安排的、必须嫁给阿述的赵氏嫡女。在他还不是太子的时候，我就开始揣摩他的喜好，可怎么也揣摩不透，只能不断接近他，越接近就陷的越深……昭南公主，你根本不知道观察一个人十几年是什么感觉，我见证了他几乎所有的成长，他也见证了我的长大。那一年我终于鼓起勇气让他立我为妃，他答应了，他说一回来就会公布。”
凤怀音脸上落下泪来。
赵微言面上的微笑更加柔和了：“真没想到你竟然完全不知道。听说了那个吻的事，我直接吐出一口心头血，多年的信念彻底崩塌，但这不是致命的打击。真正痛的是他亲口告诉我他选择了你的那一刻，他的语气是那么自然、坚定，就好像是从来没有承诺过我什么一样——我才终于明白，我不是被你打败，我是被他打败。他的世界压根就没有儿女私情，只有他的目标、他的王图霸业。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只不过是觉得我当太子妃比别人当太子妃好一点点，当他发现你更有价值后，就会把我弃如敝履……我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他面前都是粪土，这就是我爱了二十年的男人。”
“不！阿述不是那样的人！”凤怀音哭着喊道。
凤怀述怎么可能为了她违背自己的承诺，把另一个为他付出那么多的女子弃如敝履！他怎么可以！
凤怀音突然想起当年讲完美人鱼的故事后，凤怀述说的“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应该为情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是对自己的轻贱，我希望你，不要像她那般。”
赵微言微笑着的脸上落下两行清泪：“看来你也不过是个被骗的可怜人罢了！你也要去大应了，我只能劝你一句，永远不要相信皇室的男子，他们永远是最后掏出真心，或者，压根没有真心。”
是啊，凭什么人家在容歌一众女子中片叶不沾，就跟自己相处了三天就动情？凭什么呢？因为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来自一千年以后的异世界的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他的统一大业来说意味着什么······
“少夫人，秦小姐求见。”
“哪个秦小姐？”赵微言擦干眼泪，冷声问道。
“就是少爷昨日刚纳的妾室，还未来得及封为夫人。”丫鬟笑声解释道。
她话音刚落下，便施施然走进来一个一身红衣的明艳女子。那女子见到凤怀音颇为惊讶，满脸妒忌道：“这是哪家小姐？跑到楚府来做什么？”
凤怀音心里乱着，压根没搭理她。秦小姐顿时不乐意了，转脸看着赵微言说：“原来这就是楚家的丑颜少夫人？怪不得整日闭门呆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夫人，我可是来给您敬茶的，茶呢？“
赵微言冷声道：“夫人都还没封，就好意思来找我敬茶？秦小姐可真是好家教。”
秦小姐怒道：“本小姐可是大应秦氏的旁支，你一个小小赵氏也敢来教训我？”
凤怀音笑出声来：“秦小姐难道不知东宁皇后姓赵？”
秦小姐微微有些怂，可又立即骂道：“哼，那又怎么样？若是母家还愿意管她，何至于沦落至此？”
赵微言面上无半分难看之色，坐下自顾自喝起茶来，似乎这一切都不过是平常一般。凤怀音一想到她这么多年就这样被一群小妾任意践踏，更觉得心中堵的难受。
怀述，你放弃她时可想到过她会有这一天？
秦小姐见二人不说话，越发笃定自己的判断，嘲讽着说：“果然是个软柿子。”
凤怀音再也看不下去，走上去一脚把那秦小姐踹倒在地，满室都颇为震惊。
“传令给府中之人，就说昭南公主亲临，让他们过来接驾。”
秦小姐顿时变了脸色。
赵微言说：“昭南公主，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伤不了我，你就是做任何事，我也不会原谅你和凤怀述。”
“我不觉得我需要你原谅。”凤怀音冷声回答。
不多时，一群老老少少便跪了满屋。
“老夫人，你这秦家小姐可真有意思，一个没名没分的人，跑来少夫人院里大吵大闹，对我不敬，莫是以为东宁的天下不姓凤了？”凤怀音突然发现，这种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真的很爽。
那老夫人连忙磕头说自己压根不知秦小姐是谁，而楚家少爷则赔笑道：“公主有所不知，此女是我昨日宠幸的，本来打算今日纳为妾室，还未来得及办婚事······”
“我个人觉得，你这个婚事没有办的必要了。”凤怀音的眸中无悲无喜，倒有几分凤怀安的风范了。
楚少爷一脸尴尬：“公主的意思是？”
“对我不敬，又对微言姐姐出言不逊，这种女子娶到楚家，真是有辱门楣。降为婢女还是赶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凤怀音的语气不容质疑，楚府一家老少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威压——这个公主真的只有十三岁吗？为什么他们觉得自己比在明帝面前还紧张？
而那些妾室们都被她这一声“微言姐姐”震住了，昭南公主怎么会亲近这个丑颜女？难道是曾经假扮丑颜，惺惺相惜？
楚少爷立即笑道：“这等贱人自然是赶出去的好，陈管家！把她扔出去。”
满院顿时充满了秦小姐的哭喊声，其它妾室无不脸色惨白，深怕赵微言此时翻旧账，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凤怀音冷冷道：“微言姐姐是赵氏嫡女，是当今皇后的外甥女，若是日后再有这种行为传到我耳中——盯着八小姓的家族们可还是很多的，我也很乐意见到八小姓出现一些新鲜血液。”
众人一呆，又连连应下。
赵花晴一脸崇拜地看着凤怀音，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样威风凛凛、杀伐果决的一面。
众人散去后，赵微言说：“你不用感到骄傲，我不会对你有半分谢意。当年我被捧得有多高，现在摔得就有多狠，也就有多少人想趁机在我身上踩上几脚。你说不定也一样。”
“我记得你曾经也左右逢缘，好友无数。”
“楚家少爷本来还算是个老实角色，你以为是谁给他安排了那么多侍妾？还不是当初那些与我欢笑宴饮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赵微言眸中没有半分悲愤之色。
“以你的家世，想争并不难。”
“自我毁灭是有快感的，我就想看看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容歌第一美人到底能有多惨，看看自己这一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笑话。”
“你还有孩子。”
“对，她们会继承我的美貌，然后被她们的爹爹当成谋求富贵的筹码嫁入皇室和世家之中，甚至会像我一样从小就被当成雍亲王妃培养——将来好嫁你那万人之上的弟弟。”
凤怀音叹了口气，不敢想现在东宁有多少家族已经盯着她那个只有十岁的弟弟凤怀延了。
她起身告辞：“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
她迈出门没几步，身后又传来赵微言的声音：“公主！记住我所说的话，不要轻易对任何皇室男子动心，如果可以，不要嫁入皇室。”
凤怀音冲她点点头，忽然觉得赵微言是整个容歌城最纯粹的女子。她又苦笑起来，自己不是已经对皇室男子动心了？只不过她动心的人不仅不是个没有真心的男子，反而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把妹妹看得比自己重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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