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温州
醒来，随着一阵手麻，人群的嘈杂声好像被按下了播放键，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我很惊讶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大概是因为这两天太累，姐姐靠在妈妈身上睡去，爸爸靠窗户，两个女孩也趴在桌上睡着。
我拿起手机打开地图，看了一眼，已经是到了温州境内，到了丽水，我缩小看了一眼地图，按照地图上看也应该是没多久就到了。我走出车厢，来到抽烟的地方，看见那些站票的人靠在行李上睡去，这是火车最摇晃的地方，因为这是车厢的接口处，他们睡得很沉，也有一两个没有睡去的他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缝隙外的温州，我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是回来还是刚开始，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另一种东西。
我点了一根烟，旁边躺着的男人，看到我点起烟，他也点了一根。我抽了一口，烟随着灌进来的风又飘向车外，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银色的戒指，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只觉他应该不是单身，我并不能体会他的悲欢，只是看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某一种心情，不是悲伤也不是难过，大概叫做责任吧。
我回到座位，因为刚睡醒所以睡不着，黄头发的女孩子大概是感觉到了声响也醒了过来，她从桌子上抬起头，我闻到一阵洗发水的味道，上学的时候也有闻到过，好像男孩子的洗发水和女孩子洗发水的味道很好分辨，这种味道是不同的。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揉了一下眼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因为刚睡醒眼睛比较朦胧，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窗外。
我呆坐在椅子上，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尽管内心还是有一些兴奋，我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想的感觉，因为什么都不用想。
天也刚刚亮了起来，窗外的云比较低也比较蓝，老家的云则是很高的那种，大概沿海城市的云都是比较低的。
过了两个小时，火车终于完全停了，车内又开始嘈杂起来，之前的检票员也站到了车厢门口。
“等会下车不要急，也不要挤，陆陆续续的下车。”
说完她打开了车门人群蜂拥而至，我们见人太多，没法站起来拿行李，于是坐等着那两个女孩也坐等着。
“一会到家，文迪你先去洗澡，我去菜场去买点菜，如果困了可以在家睡会，醒了在吃。”妈妈对我说。
“好。”
我看到那两个小孩，他们跟着父母后面，走向车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少了，我们拿起行李，我顺带也帮那两个女孩子拿下来行李，她们跟我道完谢，于是也走向车外。
出租车上，我看着这座城市，并非是豪华，没有太多的高楼林立，大多是一些六七层的楼房。我之前去过武汉，我开始以为这里会比武汉豪华。
“温州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我说
“这里的地皮，比较贵所以拆房子的成本比较高，地皮比较软所以建不了太多的高楼。”爸爸回答我。
“我听别人说这里的人都特别有钱。”
“那些都是炒楼房的人，他们在温州炒完跑到厦门，海南这些地方。”
“他们为什么要炒房子？这样不是让更多的人买不起房子吗？”我很好奇。
“因为炒房子比较赚钱。”
“那其他人呢，那些买不起房子的人。”
“只要能赚钱谁还管买得起买不起。”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多了很多不明白的东西，人们好像都是为了一个房子，镇上的房子我觉得也是房子，而且还是楼房还很大，为什么就不值钱呢，那这些人就为了买房子来城市，是否是能真正安定下来。
关上车门，来到小区门口。我们拖着行李，走过来一对父女，小孩子大概四五岁。
“爸爸，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行李呀？”小女孩问爸爸。
“因为他们刚刚过年过来，所以有很多行李。”他爸回答道。
“那我们家就没有。”
“因为我们今年是在这里过年的。”
小女孩边走边看着我们，直到擦身而过，小区还算安静，是所有城市小区都有的那种感觉，我觉得跟关在笼子里的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个笼子大了一些。
我们走到四栋楼下，按下密码上楼，爸爸之前跟我说过，这个房子是和老乡一起租的，加上我们家一共有三家人，每一家一间房子，还好我们是主卧，因为大多是夫妻所以一间也勉强够用，客厅有厨房，可以分开做饭，算是可以住得下。
来到房间，有个阳台，我放下行李走向阳台，望了下这座城市，天依旧是蓝色的，云依然很多。
“文迪你快去洗澡，衣服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出去和你爸买菜，你快去洗，不要拖拖拉拉。”妈妈说。
“好，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
给手机充上电，便拿起整理好的衣服去洗澡。
打开浴灯，开启热水，水打在我的身上，水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镇上自来水的味道不一样，大概这是城市的味道，身体还是感觉有一些酸，大概我想是感冒了吧。不过一个小小的感冒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对于男人来讲这不算什么。
洗完澡吹完头发，爸妈还没有回来，我拿起在充电的手机，QQ上有一个女孩子发过来的消息。
“你到了吗，我看你空间发你去温州了。”这是一个叫黄欣雨的女孩，之前我们是好朋友，也是我的组长，后来她和我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她一直是我的好朋友，记得有一年冬天，老家的市里冬天是非常冷的，于是我的手生了冻疮，那年冬天她妈去看她的时候，她跟她妈说她生病了要买药，于是她给我买了冻疮药，和几十个千纸鹤一起递给我。那个时候很感动，但是感动不代表喜欢。
“到了。”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都会回她的消息哪怕是一个哦。
“你今年还回来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我内心当中同样也是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
“那你回来的时候跟我发消息。”
“哦。”我不是故作深沉，而是觉得我不想耽误一个女孩子，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我等你三年。”
我没有回她，因为三年对我来说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时间，三年会发生很多的变故，至于会不会喜欢她，也许只有这个问题是肯定的，不会。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对我这么好，她曾经说她喜欢我，我也问过她为什么喜欢，她说我身上有和别人身上不一样的东西。我想每个人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吧，没有人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可能是年少时的许诺吧。
大门开上又关了起来，我知道是爸妈回来了，妈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我说了一句。
“就知道玩手机，看你过几天上班还玩不玩。”
我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又说：“我去做饭了你困了就睡会，别天天就知道玩手机。”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说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晚饭做好了，放下手机走到客厅，坐下。
爸爸倒了白酒：“你要不要来一点。”
“也行。”我说。
于是爸爸开始给我倒酒，妈妈见状赶紧连忙阻止。
“你好的不教，专门教些坏的。”
“你以为他在学校喝的少了吧？今天刚到我跟他喝一点。”
爸爸说完就把酒倒倒我的碗里。
“你们少喝点。”妈妈说
“我已经跟五叔打过电话了，他说有一家网店可以收你，你明天过去，一个月工资是三千，好好做，做好了以后开网店我投资你。”爸爸脸上有一点高兴，但是他是不喜欢笑的，他是什么事情都会藏在心里，表情一丝丝都不会表露出来的，相处时间久了我便也能感觉的到。
“好，在哪里。”
“明天我叫你五叔过来接你，你早上在家等着就行。”
我喝了一口酒，并没有想太多，心里有一些迷茫，想到是网店是做淘宝就有一些高兴。
“网店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问。
“不知道，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我拿起装着碗的酒，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白酒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能喝五两，因为在学校时候比较大，称兄道弟的自然也很多，上百个，自然隔不了几天就会有人生日请喝酒。当然我也有请过，那时候是拿着补习班主任课的钱办的，办的还算是风光。
醉意渐浓，困意也上来了，于是喝完爸爸在跟我讲着道理，他平时话不多，但是一喝酒话就来了，并且是止不住的。
“你刚步入社会，一定要好好工作，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上班也是要努力。你们班主任被你气的不行，那天他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听下录音。”
说完他拿起手机打开了录音，熟悉又带着些不安的感觉传过来。我能很清楚的分辨他们的声音。
“喂，是卢文迪的家长吧，我是他的班主任。”
“您好您好有什么事情您说。”
“你家的孩子在学校不学无术，他就是个搅屎棍，你们是在外面打工吧？对于孩子的管教也要放在心上，以后不学无术，在社会上成个混混。这孩子我教不了，你们乘早跟他转校吧。”
我听着他的说法，心里涌上来一阵刺痛，狠狠的刺痛，是尊严被拿起再掰开揉碎，按在地上使劲用脚踩的感觉。
我觉得非常气愤，因为他的家里面住着一个我个人认为比我更不学无术的人，是寄读，跟我关系算好，他有一次因为打架被教导主任点名要休学，后来他当做没事领了回来，因为这个男生是在他家住的，怕丢了颜面，我从来没有让老师知道我打架或者干嘛，可能是因为补习只有我没有参加，学校的老师补习，每人收一千块，只有我没有交。我不明白，一个班级60个学生，上课的时间不够多还是怎么，需要去补习，还是上课的时候教的不好。60个学生就是六万块，只有我没去自然也成了他的眼中钉，再加上我因为喜欢玩成绩不好，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至少没有被他发现过。
之前爸爸刚接完电话以后，顺便跟我也打了电话，很生气，所以我下定决心再也不去学校，我觉得这个地方肮脏的不成样子，和我出人头地的决心。
“别放了，我知道了。”我拿起爸爸的手机，关上录音。按熄了屏幕，放下。
“我去睡觉了。”我走进了房间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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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手机打开地图，看了一眼，已经是到了温州境内，到了丽水，我缩小看了一眼地图，按照地图上看也应该是没多久就到了。我走出车厢，来到抽烟的地方，看见那些站票的人靠在行李上睡去，这是火车最摇晃的地方，因为这是车厢的接口处，他们睡得很沉，也有一两个没有睡去的他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缝隙外的温州，我不知道他们来到这里是回来还是刚开始，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另一种东西。
我点了一根烟，旁边躺着的男人，看到我点起烟，他也点了一根。我抽了一口，烟随着灌进来的风又飘向车外，我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的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银色的戒指，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只觉他应该不是单身，我并不能体会他的悲欢，只是看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是某一种心情，不是悲伤也不是难过，大概叫做责任吧。
我回到座位，因为刚睡醒所以睡不着，黄头发的女孩子大概是感觉到了声响也醒了过来，她从桌子上抬起头，我闻到一阵洗发水的味道，上学的时候也有闻到过，好像男孩子的洗发水和女孩子洗发水的味道很好分辨，这种味道是不同的。
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揉了一下眼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因为刚睡醒眼睛比较朦胧，她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窗外。
我呆坐在椅子上，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尽管内心还是有一些兴奋，我喜欢这种什么都不想的感觉，因为什么都不用想。
天也刚刚亮了起来，窗外的云比较低也比较蓝，老家的云则是很高的那种，大概沿海城市的云都是比较低的。
过了两个小时，火车终于完全停了，车内又开始嘈杂起来，之前的检票员也站到了车厢门口。
“等会下车不要急，也不要挤，陆陆续续的下车。”
说完她打开了车门人群蜂拥而至，我们见人太多，没法站起来拿行李，于是坐等着那两个女孩也坐等着。
“一会到家，文迪你先去洗澡，我去菜场去买点菜，如果困了可以在家睡会，醒了在吃。”妈妈对我说。
“好。”
我看到那两个小孩，他们跟着父母后面，走向车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少了，我们拿起行李，我顺带也帮那两个女孩子拿下来行李，她们跟我道完谢，于是也走向车外。
出租车上，我看着这座城市，并非是豪华，没有太多的高楼林立，大多是一些六七层的楼房。我之前去过武汉，我开始以为这里会比武汉豪华。
“温州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我说
“这里的地皮，比较贵所以拆房子的成本比较高，地皮比较软所以建不了太多的高楼。”爸爸回答我。
“我听别人说这里的人都特别有钱。”
“那些都是炒楼房的人，他们在温州炒完跑到厦门，海南这些地方。”
“他们为什么要炒房子？这样不是让更多的人买不起房子吗？”我很好奇。
“因为炒房子比较赚钱。”
“那其他人呢，那些买不起房子的人。”
“只要能赚钱谁还管买得起买不起。”
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多了很多不明白的东西，人们好像都是为了一个房子，镇上的房子我觉得也是房子，而且还是楼房还很大，为什么就不值钱呢，那这些人就为了买房子来城市，是否是能真正安定下来。
关上车门，来到小区门口。我们拖着行李，走过来一对父女，小孩子大概四五岁。
“爸爸，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多行李呀？”小女孩问爸爸。
“因为他们刚刚过年过来，所以有很多行李。”他爸回答道。
“那我们家就没有。”
“因为我们今年是在这里过年的。”
小女孩边走边看着我们，直到擦身而过，小区还算安静，是所有城市小区都有的那种感觉，我觉得跟关在笼子里的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个笼子大了一些。
我们走到四栋楼下，按下密码上楼，爸爸之前跟我说过，这个房子是和老乡一起租的，加上我们家一共有三家人，每一家一间房子，还好我们是主卧，因为大多是夫妻所以一间也勉强够用，客厅有厨房，可以分开做饭，算是可以住得下。
来到房间，有个阳台，我放下行李走向阳台，望了下这座城市，天依旧是蓝色的，云依然很多。
“文迪你快去洗澡，衣服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现在出去和你爸买菜，你快去洗，不要拖拖拉拉。”妈妈说。
“好，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
给手机充上电，便拿起整理好的衣服去洗澡。
打开浴灯，开启热水，水打在我的身上，水里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和镇上自来水的味道不一样，大概这是城市的味道，身体还是感觉有一些酸，大概我想是感冒了吧。不过一个小小的感冒我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对于男人来讲这不算什么。
洗完澡吹完头发，爸妈还没有回来，我拿起在充电的手机，QQ上有一个女孩子发过来的消息。
“你到了吗，我看你空间发你去温州了。”这是一个叫黄欣雨的女孩，之前我们是好朋友，也是我的组长，后来她和我的关系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她一直是我的好朋友，记得有一年冬天，老家的市里冬天是非常冷的，于是我的手生了冻疮，那年冬天她妈去看她的时候，她跟她妈说她生病了要买药，于是她给我买了冻疮药，和几十个千纸鹤一起递给我。那个时候很感动，但是感动不代表喜欢。
“到了。”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都会回她的消息哪怕是一个哦。
“你今年还回来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我内心当中同样也是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
“那你回来的时候跟我发消息。”
“哦。”我不是故作深沉，而是觉得我不想耽误一个女孩子，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我等你三年。”
我没有回她，因为三年对我来说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时间，三年会发生很多的变故，至于会不会喜欢她，也许只有这个问题是肯定的，不会。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对我这么好，她曾经说她喜欢我，我也问过她为什么喜欢，她说我身上有和别人身上不一样的东西。我想每个人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吧，没有人是完全一模一样的。
可能是年少时的许诺吧。
大门开上又关了起来，我知道是爸妈回来了，妈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我说了一句。
“就知道玩手机，看你过几天上班还玩不玩。”
我没有说话，她沉默了一会又说：“我去做饭了你困了就睡会，别天天就知道玩手机。”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说了。”我不耐烦的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晚饭做好了，放下手机走到客厅，坐下。
爸爸倒了白酒：“你要不要来一点。”
“也行。”我说。
于是爸爸开始给我倒酒，妈妈见状赶紧连忙阻止。
“你好的不教，专门教些坏的。”
“你以为他在学校喝的少了吧？今天刚到我跟他喝一点。”
爸爸说完就把酒倒倒我的碗里。
“你们少喝点。”妈妈说
“我已经跟五叔打过电话了，他说有一家网店可以收你，你明天过去，一个月工资是三千，好好做，做好了以后开网店我投资你。”爸爸脸上有一点高兴，但是他是不喜欢笑的，他是什么事情都会藏在心里，表情一丝丝都不会表露出来的，相处时间久了我便也能感觉的到。
“好，在哪里。”
“明天我叫你五叔过来接你，你早上在家等着就行。”
我喝了一口酒，并没有想太多，心里有一些迷茫，想到是网店是做淘宝就有一些高兴。
“网店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我问。
“不知道，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我拿起装着碗的酒，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白酒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能喝五两，因为在学校时候比较大，称兄道弟的自然也很多，上百个，自然隔不了几天就会有人生日请喝酒。当然我也有请过，那时候是拿着补习班主任课的钱办的，办的还算是风光。
醉意渐浓，困意也上来了，于是喝完爸爸在跟我讲着道理，他平时话不多，但是一喝酒话就来了，并且是止不住的。
“你刚步入社会，一定要好好工作，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上班也是要努力。你们班主任被你气的不行，那天他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你听下录音。”
说完他拿起手机打开了录音，熟悉又带着些不安的感觉传过来。我能很清楚的分辨他们的声音。
“喂，是卢文迪的家长吧，我是他的班主任。”
“您好您好有什么事情您说。”
“你家的孩子在学校不学无术，他就是个搅屎棍，你们是在外面打工吧？对于孩子的管教也要放在心上，以后不学无术，在社会上成个混混。这孩子我教不了，你们乘早跟他转校吧。”
我听着他的说法，心里涌上来一阵刺痛，狠狠的刺痛，是尊严被拿起再掰开揉碎，按在地上使劲用脚踩的感觉。
我觉得非常气愤，因为他的家里面住着一个我个人认为比我更不学无术的人，是寄读，跟我关系算好，他有一次因为打架被教导主任点名要休学，后来他当做没事领了回来，因为这个男生是在他家住的，怕丢了颜面，我从来没有让老师知道我打架或者干嘛，可能是因为补习只有我没有参加，学校的老师补习，每人收一千块，只有我没有交。我不明白，一个班级60个学生，上课的时间不够多还是怎么，需要去补习，还是上课的时候教的不好。60个学生就是六万块，只有我没去自然也成了他的眼中钉，再加上我因为喜欢玩成绩不好，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至少没有被他发现过。
之前爸爸刚接完电话以后，顺便跟我也打了电话，很生气，所以我下定决心再也不去学校，我觉得这个地方肮脏的不成样子，和我出人头地的决心。
“别放了，我知道了。”我拿起爸爸的手机，关上录音。按熄了屏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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