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老骥伏枥
“老李，你糊涂！”余韶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办公桌，站在办公桌边怒视着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白大褂。
“你这，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算老兵了，前线有多吃紧你不知道？”
被唤作老李的白大褂苦笑着道：“老余你别急，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体，咱都多大的人了，咋还是个小孩脾气？”
“你让我别急？”老领导痛心疾首地指着老李，手指还微微颤抖，“你那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在赌！”
余韶华一挑眉，冷声道：“余念那小子找了一帮年轻人设计的东西，你们这么多研究所的老资历，还有你——李先，我的李大院士！”
“你现在告诉我这个项目你们研究不明白，如果我再让据点全力支援你的项目，这么多人力物力，行不行？”
“唉——老余！”老李也是一拍桌子，试图为研究所辩解，“隔行如隔山你不明白，这真不是人力物力的问题，况且……”
“况且什么？”
“不是说这东西有多难明白，但就是因为它的逻辑实在太简单了，我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它产生了这种变化。”
老李颇为无奈地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滚刀肉任你宰割的模样，
“我也不瞒这你，我们研究所已经连夜启动了对繁星的代码审查，可是，这就是十分标准的结构。甚至，我们尝试过重新编译运行它，但是它就是很简单的人工智能。”
“那你就打算让前线将士用人命堆到那破机房面前搜集研究资料？”
“老李啊，就这么点麻烦，真的不能克服一下？想当年你在罗布泊出的时候，有比那还困难的时候吗？”
余韶华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默默的点了根烟，长叹了一声，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们现在真的损失不起了啊，我顶多安排一个班的人潜入过去，让正面部队进行扫荡作业吸引敌人的视线。”
“老余，这事真的麻烦你了，我们也尽力了，搞不清楚这中间的变故，我们也很难办。”老李也坐了下来自顾自的从余韶华桌子上拿了一根烟，看得余韶华是满脸肉疼，现在这个物资紧俏的时候，即便是他也很难搞到烟草，毕竟这东西算不上重要物资，且不易存放。
“停，停……你抽一根可以，你还给我揣兜带？”看着老李拿了一根之后，把包装盒直接塞进了兜里，余韶华有点绷不住了。
“咱俩还这么见外，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老烟枪还抽，命不要了？”老李将手紧紧扣着衣兜，故作体贴的说道。而此时他在余韶华眼里，却只看得出来满脸的奸诈。
“你在教我做事？”余韶华满脸黑线，“我记得你比我多抽了那么几年吧？”
“我老不死一个，祸害遗千年你不知道？我可不打紧。”李先嘿嘿一笑。
“好了，说正事，你们要找的具体是什么？这事不讲清楚，估计难办。”余韶华淡淡的出声，从抽屉里翻出了星辰计算机所在研究院的内部结构图。
“具体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资料是越多越好。”老李把图拿过来凑近，歪着头仔细研究着，说着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笔，在地图上标了记号，“喏，大概就在这个房间里面，那研究院我也是常客，他们的东西放哪我门儿清。”
“那就这样了，这事儿我待会吩咐下去，你让我想想谁比较合适。”余韶华接过地图，又揉着太阳穴开始思索人选。
李先不紧不慢的吞云吐雾，军队那边的事他没插手过，也没权力过问。
“那就虎咆营李鬼那小子吧，全军也就属他们侦察营有这个水平了。”余韶华拍了板，“行了，你也回家去吧，昨天大半夜找人喊你起来确实辛苦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得，老余下回有中华记得给我来几包，别吃独食。”老李咧嘴笑着转身离开了。
“快滚！”
……
李先踱着步子走进了电梯，摇了摇头。
他心里却不像之前在余韶华办公室显得那么轻松，老余也是愈发显得老态了，但现在据点还离不开他啊，他自己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研究所的研究员也是习惯了在他手下做事，独当一面的年轻人怕是找不着……
老李想着想着，电梯就到了既定的楼层。他收拾好心情，直了直腰杆，迈向了家门。
“爷爷，你忙完了？”
还没等他开门，门就被李雪推开了，李雪满脸灿烂地抱着一只小土狗，
“球球早闻见你的味道了，在门口摇着尾巴呜呜叫。”
作为研究所的高级知识分子，李先分配到的是三室一厅，他和孙子孙女也因此得以住在一块。
“雪儿你们吃过饭了吗？”把衣服挂起，李先开始唠唠叨叨，“别老是吃那些罐装食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去食堂吃点新鲜的，爷爷老了，有时候也忙得没时间给你们整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伙子，小郝他出去忙了，最近也是神神秘秘的。”李雪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换过话题。
“嘶，差点把这宝贝忘了。”老李刚走到客厅，立马想起来烟还在衣兜，赶忙转身回去掏起来，“这可是我从老余那顺过来的好家伙，今天和他讨论了一下……嗯，这个不太好说。”
“停，忙完就好，你不用和我说的，保密条例嘛。”李雪看着爷爷那“市侩”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埋怨道，“余爷爷也真是的，大半夜喊你过去，天大的事也不能不睡觉呀。”
“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能退休啊，为国家奉献了大半辈子，现在还要发挥余热啊？”李雪撅着嘴给老李盛上饭，“我说了我会做饭的嘛，就你老觉得我在吃泡面和罐头。”
李先踱到餐桌旁坐了下来，长舒口气，“老了，不中用了，站一会就累的不行。没想到咱丫头也长大了，也幸好你和郝儿都是好姑娘，棒小伙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伺候不过了。”
李雪正端着剩菜准备去厨房重新加热一下，闻言也回应道：“那可不，我爸可经常夸我的厨艺。”
“研究所那帮小子没一个能顶大用的，要是你爸妈从湖州撤出来了，哪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在这耍威风。”李先也感慨着又续上了一根烟。
不过提到李雪的父母，两人眼神皆是一暗，不再出声。
李雪手上的剩菜已经放凉，不再有一丝多余的温度，阵阵凉意刺痛了她的手……
爸，妈，我想你们了。
郝儿也懂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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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算老兵了，前线有多吃紧你不知道？”
被唤作老李的白大褂苦笑着道：“老余你别急，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体，咱都多大的人了，咋还是个小孩脾气？”
“你让我别急？”老领导痛心疾首地指着老李，手指还微微颤抖，“你那是在拿我们所有人的命运在赌！”
余韶华一挑眉，冷声道：“余念那小子找了一帮年轻人设计的东西，你们这么多研究所的老资历，还有你——李先，我的李大院士！”
“你现在告诉我这个项目你们研究不明白，如果我再让据点全力支援你的项目，这么多人力物力，行不行？”
“唉——老余！”老李也是一拍桌子，试图为研究所辩解，“隔行如隔山你不明白，这真不是人力物力的问题，况且……”
“况且什么？”
“不是说这东西有多难明白，但就是因为它的逻辑实在太简单了，我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它产生了这种变化。”
老李颇为无奈地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滚刀肉任你宰割的模样，
“我也不瞒这你，我们研究所已经连夜启动了对繁星的代码审查，可是，这就是十分标准的结构。甚至，我们尝试过重新编译运行它，但是它就是很简单的人工智能。”
“那你就打算让前线将士用人命堆到那破机房面前搜集研究资料？”
“老李啊，就这么点麻烦，真的不能克服一下？想当年你在罗布泊出的时候，有比那还困难的时候吗？”
余韶华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上，默默的点了根烟，长叹了一声，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们现在真的损失不起了啊，我顶多安排一个班的人潜入过去，让正面部队进行扫荡作业吸引敌人的视线。”
“老余，这事真的麻烦你了，我们也尽力了，搞不清楚这中间的变故，我们也很难办。”老李也坐了下来自顾自的从余韶华桌子上拿了一根烟，看得余韶华是满脸肉疼，现在这个物资紧俏的时候，即便是他也很难搞到烟草，毕竟这东西算不上重要物资，且不易存放。
“停，停……你抽一根可以，你还给我揣兜带？”看着老李拿了一根之后，把包装盒直接塞进了兜里，余韶华有点绷不住了。
“咱俩还这么见外，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老烟枪还抽，命不要了？”老李将手紧紧扣着衣兜，故作体贴的说道。而此时他在余韶华眼里，却只看得出来满脸的奸诈。
“你在教我做事？”余韶华满脸黑线，“我记得你比我多抽了那么几年吧？”
“我老不死一个，祸害遗千年你不知道？我可不打紧。”李先嘿嘿一笑。
“好了，说正事，你们要找的具体是什么？这事不讲清楚，估计难办。”余韶华淡淡的出声，从抽屉里翻出了星辰计算机所在研究院的内部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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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了，这事儿我待会吩咐下去，你让我想想谁比较合适。”余韶华接过地图，又揉着太阳穴开始思索人选。
李先不紧不慢的吞云吐雾，军队那边的事他没插手过，也没权力过问。
“那就虎咆营李鬼那小子吧，全军也就属他们侦察营有这个水平了。”余韶华拍了板，“行了，你也回家去吧，昨天大半夜找人喊你起来确实辛苦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得，老余下回有中华记得给我来几包，别吃独食。”老李咧嘴笑着转身离开了。
“快滚！”
……
李先踱着步子走进了电梯，摇了摇头。
他心里却不像之前在余韶华办公室显得那么轻松，老余也是愈发显得老态了，但现在据点还离不开他啊，他自己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研究所的研究员也是习惯了在他手下做事，独当一面的年轻人怕是找不着……
老李想着想着，电梯就到了既定的楼层。他收拾好心情，直了直腰杆，迈向了家门。
“爷爷，你忙完了？”
还没等他开门，门就被李雪推开了，李雪满脸灿烂地抱着一只小土狗，
“球球早闻见你的味道了，在门口摇着尾巴呜呜叫。”
作为研究所的高级知识分子，李先分配到的是三室一厅，他和孙子孙女也因此得以住在一块。
“雪儿你们吃过饭了吗？”把衣服挂起，李先开始唠唠叨叨，“别老是吃那些罐装食品，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去食堂吃点新鲜的，爷爷老了，有时候也忙得没时间给你们整饭……”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伙子，小郝他出去忙了，最近也是神神秘秘的。”李雪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换过话题。
“嘶，差点把这宝贝忘了。”老李刚走到客厅，立马想起来烟还在衣兜，赶忙转身回去掏起来，“这可是我从老余那顺过来的好家伙，今天和他讨论了一下……嗯，这个不太好说。”
“停，忙完就好，你不用和我说的，保密条例嘛。”李雪看着爷爷那“市侩”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埋怨道，“余爷爷也真是的，大半夜喊你过去，天大的事也不能不睡觉呀。”
“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能退休啊，为国家奉献了大半辈子，现在还要发挥余热啊？”李雪撅着嘴给老李盛上饭，“我说了我会做饭的嘛，就你老觉得我在吃泡面和罐头。”
李先踱到餐桌旁坐了下来，长舒口气，“老了，不中用了，站一会就累的不行。没想到咱丫头也长大了，也幸好你和郝儿都是好姑娘，棒小伙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伺候不过了。”
李雪正端着剩菜准备去厨房重新加热一下，闻言也回应道：“那可不，我爸可经常夸我的厨艺。”
“研究所那帮小子没一个能顶大用的，要是你爸妈从湖州撤出来了，哪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在这耍威风。”李先也感慨着又续上了一根烟。
不过提到李雪的父母，两人眼神皆是一暗，不再出声。
李雪手上的剩菜已经放凉，不再有一丝多余的温度，阵阵凉意刺痛了她的手……
爸，妈，我想你们了。
郝儿也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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