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长安城中不良人
回长安的路上，李二和墨辰乘同一辆马车，秦琼引路，尉迟敬德和程咬金分列两旁。
程咬金打马靠近马车，看着墨辰问道：“小子，你这一身武艺如何练的？看似毫无章法，可却杀伐果断，打的老夫现在都还感觉腰酸背痛。”
李二等人也好奇的盯着墨辰，刚才的战斗，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墨辰的打法不像军队的打法，却比军队的还要实用。
“宿国公过奖了，小子不过仗着年轻灵活才占了几位的便宜。小子这身武艺多数是在生死边缘摸索出来的，部分是别人传授的。”
尉迟敬德有些不信：“生死边缘？你小子可不是吹牛的吧，你才多大？”
“是真的，小子自幼是个孤儿，由山中一老者捡到抚养长大，但十二年前老者就去世了。”
“为了活下来，小子和老虎搏斗，狼群抢食，这一来而去，也就教出了强健的体魄。”
“后来下山入世，却正逢看乱世，年幼的我只好东躲西藏，但不免遇到盗匪流民。学着他们厮杀的招式，小子自己摸索出来这一套打法。”
程咬金问：“好小子，那日我看你冲撞突厥大营时所用的好像是戟吧，难道你也会？”
“略懂一二。”
“弓马呢？”
“略懂一二。”
不管问什么，墨辰都是略懂一二。看的李二四人目瞪口呆，难不成是个怪才？
气急的程咬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小子，这天下还有什么你不会的？”
墨辰无辜的摆摆手：“生孩子这事我就不会啊。”
程咬金沉思一下，说出一句惊呆众人的话：“这个老夫好像也不会？”
“噗呲”
李二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笑出来。你要是会还得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强忍着笑，李二问道：“你说你是孤儿，那可寻到你的亲生父母了？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查一下？”
“谢圣上好意。小子这些年查过了，没查到，怕是早就在战乱中遇害了。”
别人不知道，墨辰会不知道吗？他可是体穿而来的，那里会有什么父母？
李二不由得有些惋惜：“这到是可惜了，收养你的老者你可知道是谁？不一定我有听说过。”
“老者无名，反正他是这么说的，小子想叫他爷爷他也不许，师傅也不允。”
“不过他倒是教了小子识文断字，诗词歌赋等不少学问。可小子愚昧，没学到多少。”
其实老者叫赵元，是前隋开皇年间宫里的一个太监，因为偶然发现杨广的野心被追杀，被逼无奈逃入荒山里。
一日下山采买时遇到尚在襁褓中的墨辰，慈悲之心大起，将墨辰带回山上相依为命，也好有个说话的人不是吗。
响起在山上的日子，墨辰嘴角微微一笑，那是多么无忧无虑啊。虽然随着自己年龄增长，每日负责打猎寻食，倒也舒适。
老太监的名字墨辰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也是老太监临死前叮嘱的，他说他原本可以考个功名的，但因为家境贫寒，无奈只能入宫侍奉贵人。
如今既已非全人，愧对列祖列宗，叮嘱墨辰他死后，将他葬在向阳的地方。
阴了一辈子，死后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阳刚的生活。
“节哀。”
李二没话，简单两个字表示他也无法言喻。
车架接进长安城，李二的卫队才接到消息赶过来，却见当今圣上和一个少年人同坐一架马车，有些懵逼。
长安城已经宵禁了，但李二是谁？他要进城还需要谁的允许？通化门守将配合李二的禁军将几人引进长安城。
本来李二可以直接由延禧门回宫的，但为了表示对墨辰的重视，他强烈的要求送墨辰回小酒馆。
至于为什么是小酒馆，这是墨辰要求的，李二要直接给他赐府，六进的大宅院，墨辰拒绝了。
他现在又不是官员，接受李二赐府总感觉怪怪的。李二没办法，只好应允。
墨辰回到小酒馆，将白天弄乱的东西收拾好，啸月也不用躲在地窖了，除了晚上睡觉要回屋子外，他白天可以随意的在院内游荡了。
收拾完已经快亥时了，高强度的战斗让墨辰有些疲倦，简单的洗了澡就睡了。
第二日，墨辰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简单洗漱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开小酒馆的门，开始营业。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李二四人时不时的过来蹭蹭饭，喝喝酒，倒也平淡无奇。
眼看年关将至，墨辰也打算去集市好好采买一下，因为元日长安城里商行放假，只有一些本地的还在售卖。
墨辰打算先去西市，因为西市闭市比较早，开市也晚，现在过去，刚好开市。
出了崇仁坊，墨辰向西市走去。
长安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一座都市，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达到百万级人口的大城市。
它东西长二十里，南北宽十七里，全城周长七十三里，面积大约十三万亩，是明清时期北京城的一点四倍，是古罗马城的七倍。
几乎相当于后世上海内环线内浦西部分的面积，即便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也绝对是一座大都市了。
长安城用它的胸怀包容着来至四面八方、异国他乡的游客，传施布道者、播撒学问者、一睹盛唐者、朝拜觐见者，各种各样的人群络绎不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墨辰走在长安里，眼前车如流水，马如游龙的大街上，看着来往形色各异的异国人。
突厥人、西域人、波斯（伊朗）人、大食（阿拉伯）人、拂蔴（东罗马）人、日本人、新罗人、天竺（印度）人、真腊（柬埔寨）人、骠国（缅甸）人……
这些人中有觐见的元首、大臣、使节、士兵，也有商人、学者、留学生、还有僧侣、艺术家、工匠、歌姬。
甚至有黑皮肤、红嘴唇、白牙齿的黑色人种昆仑奴，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虽然来长安已经几个月了，可墨辰还没走好好看看这座早已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的绝世大城。
一边游玩，一边向着西市走去，但马上墨辰酒发现了一个问题，崇仁坊在东，西市在西，相距差不多十六七里路。
“这要是走过去，还不得累死？算了，明日再去西市吧。”
墨辰苦笑着摇头，掉头向东市而去，这里近，离自己的小酒馆也不远。
东市作为大唐高端商品交易区，又靠近大唐远近闻名的悠闲娱乐区平康坊，那简直不要太繁华。
墨辰很快就步入东市，开始眼花缭乱的搜寻自己要买的东西。
过年拜年由来已久，大唐的过年叫元日，这可是送礼收礼的好时机啊。
墨辰以前在长安没有亲人朋友，想要送礼也得有人收是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好歹也和程咬金几人认识了，过年不去拜访一下也说不过去。
去武将家拜年特别简单，特别是程咬金这种滚刀肉的府上，带上点东西，就可以直接去了。
毕竟人家也不在意你那点东西，主要是大户人家的对礼仪重视特别森严。
“程咬金的带坛子酒比其他的都好，尉迟敬德也一样，秦琼家到是得花点心思，有了。”
墨辰开始在东市收刮需要的东西，可有的东西进不了东市，要西市才有。
和一个胡商讨价还价半天，墨辰心满意足的以一贯钱一个的价钱卖了十几个小巧的琉璃瓶。
“呸，奶奶的，要不是老子现在没时间做，就这几个破玻璃渣子，送老子都不要。”
临走之前，墨辰不忘呸了一下胡商，居然开价十五贯，你也敢要？
又在东市收刮了一下，就被几个不良人（地痞流氓）找上门来，哟，搬东西的来了。
最终，在墨辰的有利说服下（武力说服），这几个不良人就自己搬着东西跟着回小酒馆。
“这位爷，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放下东西，不良人还在不停的说道。
墨辰取出一些铜钱，递给不良人的老大，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了，回去吧，喏，给你们的辛苦费，有时候没必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以像今日这样，好好干些正当生意不好吗。”
“多谢爷指点迷津，我们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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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打马靠近马车，看着墨辰问道：“小子，你这一身武艺如何练的？看似毫无章法，可却杀伐果断，打的老夫现在都还感觉腰酸背痛。”
李二等人也好奇的盯着墨辰，刚才的战斗，他们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墨辰的打法不像军队的打法，却比军队的还要实用。
“宿国公过奖了，小子不过仗着年轻灵活才占了几位的便宜。小子这身武艺多数是在生死边缘摸索出来的，部分是别人传授的。”
尉迟敬德有些不信：“生死边缘？你小子可不是吹牛的吧，你才多大？”
“是真的，小子自幼是个孤儿，由山中一老者捡到抚养长大，但十二年前老者就去世了。”
“为了活下来，小子和老虎搏斗，狼群抢食，这一来而去，也就教出了强健的体魄。”
“后来下山入世，却正逢看乱世，年幼的我只好东躲西藏，但不免遇到盗匪流民。学着他们厮杀的招式，小子自己摸索出来这一套打法。”
程咬金问：“好小子，那日我看你冲撞突厥大营时所用的好像是戟吧，难道你也会？”
“略懂一二。”
“弓马呢？”
“略懂一二。”
不管问什么，墨辰都是略懂一二。看的李二四人目瞪口呆，难不成是个怪才？
气急的程咬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小子，这天下还有什么你不会的？”
墨辰无辜的摆摆手：“生孩子这事我就不会啊。”
程咬金沉思一下，说出一句惊呆众人的话：“这个老夫好像也不会？”
“噗呲”
李二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笑出来。你要是会还得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强忍着笑，李二问道：“你说你是孤儿，那可寻到你的亲生父母了？要不要我派人帮你查一下？”
“谢圣上好意。小子这些年查过了，没查到，怕是早就在战乱中遇害了。”
别人不知道，墨辰会不知道吗？他可是体穿而来的，那里会有什么父母？
李二不由得有些惋惜：“这到是可惜了，收养你的老者你可知道是谁？不一定我有听说过。”
“老者无名，反正他是这么说的，小子想叫他爷爷他也不许，师傅也不允。”
“不过他倒是教了小子识文断字，诗词歌赋等不少学问。可小子愚昧，没学到多少。”
其实老者叫赵元，是前隋开皇年间宫里的一个太监，因为偶然发现杨广的野心被追杀，被逼无奈逃入荒山里。
一日下山采买时遇到尚在襁褓中的墨辰，慈悲之心大起，将墨辰带回山上相依为命，也好有个说话的人不是吗。
响起在山上的日子，墨辰嘴角微微一笑，那是多么无忧无虑啊。虽然随着自己年龄增长，每日负责打猎寻食，倒也舒适。
老太监的名字墨辰不打算告诉任何人，这也是老太监临死前叮嘱的，他说他原本可以考个功名的，但因为家境贫寒，无奈只能入宫侍奉贵人。
如今既已非全人，愧对列祖列宗，叮嘱墨辰他死后，将他葬在向阳的地方。
阴了一辈子，死后自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阳刚的生活。
“节哀。”
李二没话，简单两个字表示他也无法言喻。
车架接进长安城，李二的卫队才接到消息赶过来，却见当今圣上和一个少年人同坐一架马车，有些懵逼。
长安城已经宵禁了，但李二是谁？他要进城还需要谁的允许？通化门守将配合李二的禁军将几人引进长安城。
本来李二可以直接由延禧门回宫的，但为了表示对墨辰的重视，他强烈的要求送墨辰回小酒馆。
至于为什么是小酒馆，这是墨辰要求的，李二要直接给他赐府，六进的大宅院，墨辰拒绝了。
他现在又不是官员，接受李二赐府总感觉怪怪的。李二没办法，只好应允。
墨辰回到小酒馆，将白天弄乱的东西收拾好，啸月也不用躲在地窖了，除了晚上睡觉要回屋子外，他白天可以随意的在院内游荡了。
收拾完已经快亥时了，高强度的战斗让墨辰有些疲倦，简单的洗了澡就睡了。
第二日，墨辰醒来时已经过了午时，简单洗漱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开小酒馆的门，开始营业。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李二四人时不时的过来蹭蹭饭，喝喝酒，倒也平淡无奇。
眼看年关将至，墨辰也打算去集市好好采买一下，因为元日长安城里商行放假，只有一些本地的还在售卖。
墨辰打算先去西市，因为西市闭市比较早，开市也晚，现在过去，刚好开市。
出了崇仁坊，墨辰向西市走去。
长安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大的一座都市，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达到百万级人口的大城市。
它东西长二十里，南北宽十七里，全城周长七十三里，面积大约十三万亩，是明清时期北京城的一点四倍，是古罗马城的七倍。
几乎相当于后世上海内环线内浦西部分的面积，即便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也绝对是一座大都市了。
长安城用它的胸怀包容着来至四面八方、异国他乡的游客，传施布道者、播撒学问者、一睹盛唐者、朝拜觐见者，各种各样的人群络绎不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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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西域人、波斯（伊朗）人、大食（阿拉伯）人、拂蔴（东罗马）人、日本人、新罗人、天竺（印度）人、真腊（柬埔寨）人、骠国（缅甸）人……
这些人中有觐见的元首、大臣、使节、士兵，也有商人、学者、留学生、还有僧侣、艺术家、工匠、歌姬。
甚至有黑皮肤、红嘴唇、白牙齿的黑色人种昆仑奴，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虽然来长安已经几个月了，可墨辰还没走好好看看这座早已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的绝世大城。
一边游玩，一边向着西市走去，但马上墨辰酒发现了一个问题，崇仁坊在东，西市在西，相距差不多十六七里路。
“这要是走过去，还不得累死？算了，明日再去西市吧。”
墨辰苦笑着摇头，掉头向东市而去，这里近，离自己的小酒馆也不远。
东市作为大唐高端商品交易区，又靠近大唐远近闻名的悠闲娱乐区平康坊，那简直不要太繁华。
墨辰很快就步入东市，开始眼花缭乱的搜寻自己要买的东西。
过年拜年由来已久，大唐的过年叫元日，这可是送礼收礼的好时机啊。
墨辰以前在长安没有亲人朋友，想要送礼也得有人收是吧。
但现在不一样了，好歹也和程咬金几人认识了，过年不去拜访一下也说不过去。
去武将家拜年特别简单，特别是程咬金这种滚刀肉的府上，带上点东西，就可以直接去了。
毕竟人家也不在意你那点东西，主要是大户人家的对礼仪重视特别森严。
“程咬金的带坛子酒比其他的都好，尉迟敬德也一样，秦琼家到是得花点心思，有了。”
墨辰开始在东市收刮需要的东西，可有的东西进不了东市，要西市才有。
和一个胡商讨价还价半天，墨辰心满意足的以一贯钱一个的价钱卖了十几个小巧的琉璃瓶。
“呸，奶奶的，要不是老子现在没时间做，就这几个破玻璃渣子，送老子都不要。”
临走之前，墨辰不忘呸了一下胡商，居然开价十五贯，你也敢要？
又在东市收刮了一下，就被几个不良人（地痞流氓）找上门来，哟，搬东西的来了。
最终，在墨辰的有利说服下（武力说服），这几个不良人就自己搬着东西跟着回小酒馆。
“这位爷，我们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放下东西，不良人还在不停的说道。
墨辰取出一些铜钱，递给不良人的老大，语重心长的说道。
“好了，回去吧，喏，给你们的辛苦费，有时候没必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可以像今日这样，好好干些正当生意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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