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秘密
人们很多时候都会因选择陷入迷茫。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却会在前进时瞻前顾后，忐忑不安。但一旦被剥夺选择的权利，人们又会嚷嚷着要将其夺回。
瑞恩子爵现在也有着类似的想法。
“也许我们不该和奥尔凯因堡的人合作。”趴在倾斜的瓦片顶上，瑞恩子爵感叹道。
“你把女儿交给伊保护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得承认，那时我的确同意了她的提案，因为一名强力的保护者正是杰妮缺少的，但是她也没告诉我们事情会麻烦到这种地步！”指着下方骇人的景象，瑞恩小声说道。
“关于这点，我和你持同样的看法……真是的，这群人玩得也太大了。”紧接着是阿尔伯特的赞同声。
将杰妮交给伊保护后，按照约定，大魔法师阿尔伯特和瑞恩子爵开始调查失踪学生的真相。
通过长达一周的调查，最后找到的，就是这处位于布莱斯特魔导学院地底排水系统正下方的巨大坑洞。
坑洞里有三四百来人，经过对比，瑞恩子爵发现：他们要么是正在失踪中的魔导学院学生，要么是有过失踪经历的魔导学院学生。
这些学生正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瑞恩对这种祈祷仪式有印象，那是第一王朝，神圣骑士为了获得女神神力而在出发前准备的仪式。被仪式加成的神圣骑士宛如战场上的绞肉机，所过之处，遍地皆是残肢断臂。
如果说仪式还不足以让瑞恩子爵和阿尔伯特感到惊讶，那真正让他们萌生退意的，就是在坑洞顶部距离两人数十米远的地方，伫立着的一尊雕像。
这尊雕像从外表看不出材质，但令人吃惊的是，下面的学生每祈祷一阵，雕像的细节刻画就会精细几分。
一般人虽然很难用肉眼看出分别，但大魔法师阿尔伯特和瑞恩子爵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尊雕像正在“醒”来——
……
“你知道吗？人类史上曾经有三种东西被人类敬为神明，它们分别是，‘存在方式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种族’、‘依靠与生俱来的力量实现各种奇迹的人类个体’，以及‘长时间沐浴在充满魔力和信仰中的生命体’……第一种神明的代表是星灵，它们早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就已经出现在这片大地上了，是星球直接孕育出的生灵；第二种神明的代表是柯培人，他们活跃于远古魔导文明早期，在超能力被魔法取代后就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了；第三种的神明的代表混乱时期凭借信仰昙花一现的诸多集团首脑，以及统治了第一王朝四千多年的女神埃塔玛尔……”
“这些究竟是从哪本古籍上看来的？”艾姆蒂问道。
“当然是这本，乔凡尼·卡塞著，于大陆历3414年交于贤者收藏，并在白蔷薇建立后第四年，于布莱斯特出版社出版的《神之声》啊。”
“那不是九年前才出版的书吗，我还以为你只会看白蔷薇成立前的书呢，话说，这也能算古籍吗？”
“为什么不呢？不要去理那些形式主义的看法，阅读古籍并不需要在意书本身有多旧，而是要去理解书传达的百年甚至数千年前的作者的思绪，那才是古籍真正的魅力。”
“……是这样吗？”艾姆蒂有些跟不上杰妮的感性。
从伊完成凯的委托后已经过去了两天，在练习魔法之余，艾姆蒂陪同杰妮和盖思汀一起来到了布莱斯特国立图书馆。听杰妮说，这似乎是杰妮和盖思汀经常来的地方。
此时，艾姆蒂和杰妮一块坐在布莱斯特国立图书馆靠墙边的位置，同两人一块儿来的盖思汀因为有急事先走一步。盖思汀走后，艾姆蒂便自然而然的接替了倾听者的位置。
艾姆蒂本身也属于爱看书的那一类，但艾姆蒂喜欢看的是编年史以及魔法类的书籍，和杰妮的喜好虽有重合，但重合度不大。此时听杰妮介绍起神明来也是一头雾水。
【乔凡尼·卡塞吗？他对神的研究还算透彻，但受所处时代的局限，终究没有结合现实。】
脑海中，伊也对杰妮提到的书做出了评价。
“没有结合现实是什么意思？”艾姆蒂问。
【因为现实的情况要比理论复杂的多。历史上出现的每一个神明都或多或少带有复合要素，不能像乔凡尼说的那样随便划分到三类中。】
“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
“伊？”
或许是觉得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或许是为艾姆蒂的理解力感到失望。伊最后也没有回答艾姆蒂的问题，这让艾姆蒂有些耿耿于怀。
复合要素，难不成是指有的个体同时具备两种神明特性吗？艾姆蒂只能按照自己已知的情报进行推测。
感觉到一股让人坐立不安的视线，艾姆蒂抬头看去，发现杰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刚刚和伊交谈被她发现了？艾姆蒂有些紧张。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吗？”杰妮问。
“没有……伊，伊德里苏！！”艾姆蒂谈吐有些结巴，“我刚刚是在说伊德里苏，他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我突然想起他来了……”
“是这样吗？”杰妮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当然。”
“你果然是一个奇怪的人。艾姆蒂，你知道吗，你总是突然给我一种神秘的感觉。”
果然一起生活一个星期的话哪怕再怎么小心都会被发现端倪啊，艾姆蒂想。说到底，杰妮第一次见到的“艾姆蒂”就是伊，之后又在伊和凯见面时待在一旁观察，觉得不对劲也是正常的，只是……
艾姆蒂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把伊的事告诉杰妮呢？
作为伊的保护对象，果然还是知道情况会更好吧？
“算了，没事儿。”杰妮突然放弃了追问。
“啊，好……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追问的立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对艾姆蒂也隐瞒了很多事情。”
“那就互相保持沉默好了。”艾姆蒂说，“在不关系到对方利益的情况下，想说就说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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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子爵现在也有着类似的想法。
“也许我们不该和奥尔凯因堡的人合作。”趴在倾斜的瓦片顶上，瑞恩子爵感叹道。
“你把女儿交给伊保护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得承认，那时我的确同意了她的提案，因为一名强力的保护者正是杰妮缺少的，但是她也没告诉我们事情会麻烦到这种地步！”指着下方骇人的景象，瑞恩小声说道。
“关于这点，我和你持同样的看法……真是的，这群人玩得也太大了。”紧接着是阿尔伯特的赞同声。
将杰妮交给伊保护后，按照约定，大魔法师阿尔伯特和瑞恩子爵开始调查失踪学生的真相。
通过长达一周的调查，最后找到的，就是这处位于布莱斯特魔导学院地底排水系统正下方的巨大坑洞。
坑洞里有三四百来人，经过对比，瑞恩子爵发现：他们要么是正在失踪中的魔导学院学生，要么是有过失踪经历的魔导学院学生。
这些学生正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瑞恩对这种祈祷仪式有印象，那是第一王朝，神圣骑士为了获得女神神力而在出发前准备的仪式。被仪式加成的神圣骑士宛如战场上的绞肉机，所过之处，遍地皆是残肢断臂。
如果说仪式还不足以让瑞恩子爵和阿尔伯特感到惊讶，那真正让他们萌生退意的，就是在坑洞顶部距离两人数十米远的地方，伫立着的一尊雕像。
这尊雕像从外表看不出材质，但令人吃惊的是，下面的学生每祈祷一阵，雕像的细节刻画就会精细几分。
一般人虽然很难用肉眼看出分别，但大魔法师阿尔伯特和瑞恩子爵却看得清清楚楚。
——这尊雕像正在“醒”来——
……
“你知道吗？人类史上曾经有三种东西被人类敬为神明，它们分别是，‘存在方式比人类更加高级的种族’、‘依靠与生俱来的力量实现各种奇迹的人类个体’，以及‘长时间沐浴在充满魔力和信仰中的生命体’……第一种神明的代表是星灵，它们早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前就已经出现在这片大地上了，是星球直接孕育出的生灵；第二种神明的代表是柯培人，他们活跃于远古魔导文明早期，在超能力被魔法取代后就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了；第三种的神明的代表混乱时期凭借信仰昙花一现的诸多集团首脑，以及统治了第一王朝四千多年的女神埃塔玛尔……”
“这些究竟是从哪本古籍上看来的？”艾姆蒂问道。
“当然是这本，乔凡尼·卡塞著，于大陆历3414年交于贤者收藏，并在白蔷薇建立后第四年，于布莱斯特出版社出版的《神之声》啊。”
“那不是九年前才出版的书吗，我还以为你只会看白蔷薇成立前的书呢，话说，这也能算古籍吗？”
“为什么不呢？不要去理那些形式主义的看法，阅读古籍并不需要在意书本身有多旧，而是要去理解书传达的百年甚至数千年前的作者的思绪，那才是古籍真正的魅力。”
“……是这样吗？”艾姆蒂有些跟不上杰妮的感性。
从伊完成凯的委托后已经过去了两天，在练习魔法之余，艾姆蒂陪同杰妮和盖思汀一起来到了布莱斯特国立图书馆。听杰妮说，这似乎是杰妮和盖思汀经常来的地方。
此时，艾姆蒂和杰妮一块坐在布莱斯特国立图书馆靠墙边的位置，同两人一块儿来的盖思汀因为有急事先走一步。盖思汀走后，艾姆蒂便自然而然的接替了倾听者的位置。
艾姆蒂本身也属于爱看书的那一类，但艾姆蒂喜欢看的是编年史以及魔法类的书籍，和杰妮的喜好虽有重合，但重合度不大。此时听杰妮介绍起神明来也是一头雾水。
【乔凡尼·卡塞吗？他对神的研究还算透彻，但受所处时代的局限，终究没有结合现实。】
脑海中，伊也对杰妮提到的书做出了评价。
“没有结合现实是什么意思？”艾姆蒂问。
【因为现实的情况要比理论复杂的多。历史上出现的每一个神明都或多或少带有复合要素，不能像乔凡尼说的那样随便划分到三类中。】
“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
“伊？”
或许是觉得解释的已经够清楚了，或许是为艾姆蒂的理解力感到失望。伊最后也没有回答艾姆蒂的问题，这让艾姆蒂有些耿耿于怀。
复合要素，难不成是指有的个体同时具备两种神明特性吗？艾姆蒂只能按照自己已知的情报进行推测。
感觉到一股让人坐立不安的视线，艾姆蒂抬头看去，发现杰妮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刚刚和伊交谈被她发现了？艾姆蒂有些紧张。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吗？”杰妮问。
“没有……伊，伊德里苏！！”艾姆蒂谈吐有些结巴，“我刚刚是在说伊德里苏，他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我突然想起他来了……”
“是这样吗？”杰妮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当然。”
“你果然是一个奇怪的人。艾姆蒂，你知道吗，你总是突然给我一种神秘的感觉。”
果然一起生活一个星期的话哪怕再怎么小心都会被发现端倪啊，艾姆蒂想。说到底，杰妮第一次见到的“艾姆蒂”就是伊，之后又在伊和凯见面时待在一旁观察，觉得不对劲也是正常的，只是……
艾姆蒂有些纠结，到底该不该把伊的事告诉杰妮呢？
作为伊的保护对象，果然还是知道情况会更好吧？
“算了，没事儿。”杰妮突然放弃了追问。
“啊，好……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有追问的立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对艾姆蒂也隐瞒了很多事情。”
“那就互相保持沉默好了。”艾姆蒂说，“在不关系到对方利益的情况下，想说就说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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