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危机
交战的激烈程度甚至超过了两名交战者本人的预料。
能和天启状态的大魔法师伊互角，敌人也必定是天启状态的大魔法师。
只是和伊不同的是，魔力充足的敌人，天启可持续时间明显更长。
一分半内击倒敌人，或者死。
伊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战斗的基本过程是追逐，其中伴随着各种范围性非范围性的攻击。
伊是被动防守的一方。
和肆无忌惮使用各种术式的敌人不同，伊必须切实的将敌人的攻击完全化解，任何一个失误都会造成数百甚至数千名师生的死亡。
顾及这些并非因为伊如何追求正义，而是因为他身为奥尔凯因堡副堡主，在接受帝国给予的职位的同时也要履行相应的责任。
从中庭到教学楼，仅仅30秒的时间两人交手了数百次，经过的地方虽然变得混乱，但因伊的努力，到目前为止还未有人牺牲。
从敌人的术式中瞬间涌出的火焰将建筑包裹，半秒后火焰被伊强行冻结。
冷热收缩引发了大规模爆炸的倾向，在爆炸发生的前一瞬伊吸收了爆炸的内能，并将其凝固成型后投向对面。
轰轰轰轰轰！
教学楼一层至楼顶的天花板被逐节贯通，与伊敌对的大魔法师被伊用接连不断的术式一路轰击到了对流层顶端。
对流层再往上就是镜面界的边界，外面是任何生命都无法逗留的虚无。
人工布景的“星空”在这里静悄悄的运行着，被伊轰飞的不速之客虽然狼狈，但却没受太大损伤，他随意的扫了一眼周围，便开始自己的咏唱，又一个上位术式开始发动。
【米克，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多深刻的仇恨，才会让一位大魔法师对学生下死手，那些学生的年龄应该连你的零头都不到吧。】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正在吟唱的大魔法师愣了半秒，这期间，伊飞到了他的身下一两百米处。
优秀的魔法师能通过共感传递自己的思想，但作为敌人的大魔法师米克惊讶的不是这个，他惊讶于对方在这么短的交手中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对对方的来头还一无所知。
白蔷薇七位大魔法师中只有一位是女性，米克来镜面界前时刻注意着那位的动向，她不可能出现在这。
那眼前的这位又是谁呢？
算了，是谁都不重要，只要毁掉就好了。
【在成为大魔法师之前，我先是一名佣兵。佣兵杀人用不着仇恨，只要钱就够了。】
大魔法师米克用共感回应道，他已经吟唱完毕，身上的法袍被吹的鼓起。大气中的水分在他头顶聚集，压缩，加温，不久，一道巨大的发光圆锥成型。
上位术式——耀枪。
同一位阶的术式，破坏力也有高低之分。耀枪的破坏力在上位术式中也是最强的一批，在大魔法师米克的手上，它的威力更是被发挥到了极限。
伊可以抵消耀枪的攻击，可这将耗尽最后的魔力并使她退出天启状态。
退出天启意味着败北，而败北，昭示着死亡。
所以伊没有抵消耀枪的想法，从米克被她轰击到镜面界边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需要分心抵消攻击的余波。米克的攻击再强，也波及不到万米外地面上的魔导学院。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伊突然笑了，艾姆蒂外表的她，笑容格外惊艳。
【米克，你应该带上律法魔杖和辅助用的魔导器的，担心被帕瑞丝媞发现而选择轻装上阵是你的败因。】
没有理会伊的发言，米克控制着数百米长的耀枪，向伊砸去。
在耀枪的对比下，人的体积显得不值一提，可即便如此，伊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慌乱的神色。
她从腰间掏出一张卡片，卡片上显示着一位端庄的皇后。
皇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伴随着那诡异的笑容，皇后的外形逐渐扭曲变成了一位威严的国王。
隐忍者的卡片每一类别都记录着一种特殊的术式，像10是衰老延缓，4是防御力场，骑士是魔法抗性，皇后是心灵传送……而国王卡对应的魔法，是只有在镜面界中才能使用的超规格攻击。
特殊术式——星河风暴
贤者是最强的魔法师，也是最优秀的魔导技师。
贤者设计的魔导器有很多，其中最著名的并非奥尔凯因堡成员持有的隐忍者扑克，而是他在第一王朝成立时倾尽心血的另一个作品，存在了四千年时光的——镜面界本身。
能让上亿人生活四千年之久的镜面界，其规格已然与神迹无异。
为这样的镜面界照明并维持温度的“星光”，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布景那么简单呢。
没错，星光本身就是一个时刻运行着的特殊术式，而国王卡片的能力，就是引动这个术式。
百米长的耀枪在星光的奔流下碎裂，崩溃，分解，然后又被铭刻在穹顶的术式吸收殆尽。
下一秒，镜面界天空的所有“星辰”一同闪亮。
这一天，魔导学院的每个角落都飘零着光的碎片。
……
“15号街原来是有白天的吗？”
“你傻啊，这明显是异常情况啊！”
“副院长呢，副院长怎么说的？”
“副院长说这是技术性调整，让我们稍安勿躁。”
走出教室的弗兰，望着泛白的天空，听着耳边嘈杂的喧闹声，不禁陷入了感慨。
在二楼教室上课，动态视力优秀的他，几乎是全程目睹了地板破裂，一个人影从下方窜出，又砸碎天花板然后继续往上的场面。
与此同时，空气中还闻到了熟悉的蜜柑味的香气。
身为一名有着实战经验的魔导骑士，他能感受到再天空的尽头所爆发的魔力波动，恐怖到寒毛都要根根竖起。
弗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下意识的将这幅景象和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孩联系了起来。
她果然在这里，在这所学校，和弗兰同处一个空间。
弗兰感觉自己的情绪沸腾到连心脏都要燃烧起来了。
……
在伊制作的碎片空间里，艾姆蒂正在练习加速术式。
经历过入学式的意外后，现在的艾姆蒂在对待魔法的态度上，慎重了许多。
今天是入学后的第四天，因为没有课程，艾姆蒂便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伊，自己则获得了长达一天的碎片空间练习时间。
至于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在练习加速？这是因为五个零件术式艾姆蒂尝试了一圈后发现……只有加速用的出来。
伊对此的评价是——在术式构建方面的天赋已经低到了惨绝人寰的程度。
“呼——”
长舒一口气，在结束了近二十多个小时的锻炼后，疲惫的艾姆蒂躺倒在伊具现出的沙发上睡着了。
碎片空间中虚构的身体体力虽然是无限的，但精神力却不会有什么变化，依旧需要靠睡眠来补充。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数分钟，可能有数小时。
咚——！
在一声巨大的响声后，艾姆蒂猛地惊醒。
她发现自己的睡姿由躺变成了趴。
嘴里传来泥土的涩味，将异物吐掉后，艾姆蒂用疲惫的双手撑起身体，环顾四周。
人工种植的改造林荫旁，耸立着熟悉的建筑物，建筑物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听见带着惊慌的喧哗声。
这是……小树林，这不是教学楼后的小树林吗？
因为在教学楼上课时看到过，艾姆蒂很快认出了周围的环境。
可自己为什么在这儿？难道是碎片空间具现出来的？艾姆蒂想。
【这是……现实世界】
就在艾姆蒂为之感到疑惑时，伊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伊？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之后……解……总……我……耗尽……】
“伊？到底怎么了？伊！”
断断续续的声音后，是彻底的寂静。
艾姆蒂闭上眼，意识深处还能隐约感觉到伊的存在，但在此基础上既无法交流，也不能感知更近一步的情况。
久违的无助感在心头涌现。
在原地呆坐了几分钟，感受到蚊虫的叮咬后艾姆蒂匆忙起身离开。
接下来要怎么办，是去弄清楚状况，还是赶快逃走？在进退问题上犹豫不决的艾姆蒂听到了脚步声和呼喊声。
“谢谢你救了我，女士，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是……”
听到呼唤的艾姆蒂回头，看到了一位浑身是血，穿着破破烂烂的制式法袍的男生，他一只手握着廉价的星盘，另一只手无力垂着。唯独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人的眼睛，瞳孔里孕育着掩藏不住的狂热。
“您没看到我吗？那也是当然的……毕竟袭击者这么强。”男性将星盘挂在松垮的口袋里，一把握住了艾姆蒂的肩膀。
“呜”被对方的热情震惊，艾姆蒂差点叫出声来。
“我是特诺，是四年前来这就读的，魔导通信专业的学生10届（指6010年入学）学生。”
“我是艾姆蒂，13届术式工程专业，学长好。”
“原来是学妹啊，真令人羡慕，这么年轻就在魔法上有这么深的造诣，居然能挡住上位术式，还击败那么强的魔法师！”
“啊……巧合啦，我运气一向很好……”艾姆蒂的额头开始有汗渗出，挡住上位术式？击败魔法师？这都什么和什么？她就去碎片世界练习了下魔法，一回来这都成什么样了，伊到底用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我可不这么认为。”特诺耸耸肩，“我可不觉得我能靠巧合和运气挡住耀枪。”
和特诺学长聊了几分钟，艾姆蒂总算零零碎碎的了解了大致情况，应该是有个强大的魔法师袭击学生，而伊救下学生，并击败了那位魔法师，特诺就是伊救下学生中的一员。
由此猜想，伊大概是魔力耗尽陷入了虚弱状态，了解了现状的艾姆蒂松了一口气。
因为天黑外加分心，艾姆蒂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特诺表情相当奇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一直盯着艾姆蒂的脸看。
两人从教学楼走回中庭，一路上看到了狼藉的街道，混乱的师生，倒塌的建筑，以及一些余波造成的二次伤害……
艾姆蒂知道这幅景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自己有关，虽然并不是艾姆蒂本人造成的，但她还是不断对惊慌的人们道歉……嗯，在心底。
期间，在特诺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两人又聊了些和自身相关的事情。
“有些意外，特诺学长和玛莎学姐认识吗？”
“嗯，毕竟我女朋友珍妮和她一个寝室，哦，应该说是和你们一个寝室才对吧。”
“可惜我也没见过学长的女朋友。”
“没办法，谁叫开学前她们刚好失踪了呢。”特诺神情黯淡，或者说做出了黯淡的样子。
艾姆蒂隐约察觉了什么，因为从小的环境问题，她对这种只浮于表面的演技相当敏感，但她判断不应该掺和别人的感情，所以并没有指出来。
从中庭去女生宿舍有一条近路，近路旁有一个小花坛，花坛后的带石椅的空地就是之前玛莎和雷维尔约会的地方。
艾姆蒂和特诺走着走着，竟来到了这里。
此时空地已经变得千疮百孔，青石铺就的地面被魔法割的四分五裂，四周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
“学长，这里是……”艾姆蒂问。
“忘了吗，这里是你刚刚救我的地方啊。”
“啊！啊！……是，没错，我想起来了。”
“我还以为学妹你会更精明些的。”
“讨厌吗？”
“不，还挺可爱的。”
两人又闲侃了一会儿，终于在没什么话题好聊后，艾姆蒂向特诺挥手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玛莎学姐的情况我也有些担心，另外和学长待太久的话，珍妮学姐会生气的。”
“她才不是那么小气的女人。”特诺摆手笑。
然后，在艾姆蒂转身的一瞬，特诺的眼神冷了下来，温润的笑容也异化为冷笑。手中的星盘隐隐发光，一个术式效果径直向艾姆蒂的背后笼罩下去。
完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这个女的明显和之前与米克交手的那个不是一个人，至少记忆不共同，既没有之前那种压迫感，也没有之前那种实力，特诺想。
现在自己应该能拿下她，就算实在不能，也可以通过和“母体”之间的共感将她的具体情况上报。
然而，现实比特诺想的还有戏剧性。
在特诺笼罩向艾姆蒂的术式完全生效前，一只小腿已经深深得陷进了特诺的腹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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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天启状态的大魔法师伊互角，敌人也必定是天启状态的大魔法师。
只是和伊不同的是，魔力充足的敌人，天启可持续时间明显更长。
一分半内击倒敌人，或者死。
伊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境。
战斗的基本过程是追逐，其中伴随着各种范围性非范围性的攻击。
伊是被动防守的一方。
和肆无忌惮使用各种术式的敌人不同，伊必须切实的将敌人的攻击完全化解，任何一个失误都会造成数百甚至数千名师生的死亡。
顾及这些并非因为伊如何追求正义，而是因为他身为奥尔凯因堡副堡主，在接受帝国给予的职位的同时也要履行相应的责任。
从中庭到教学楼，仅仅30秒的时间两人交手了数百次，经过的地方虽然变得混乱，但因伊的努力，到目前为止还未有人牺牲。
从敌人的术式中瞬间涌出的火焰将建筑包裹，半秒后火焰被伊强行冻结。
冷热收缩引发了大规模爆炸的倾向，在爆炸发生的前一瞬伊吸收了爆炸的内能，并将其凝固成型后投向对面。
轰轰轰轰轰！
教学楼一层至楼顶的天花板被逐节贯通，与伊敌对的大魔法师被伊用接连不断的术式一路轰击到了对流层顶端。
对流层再往上就是镜面界的边界，外面是任何生命都无法逗留的虚无。
人工布景的“星空”在这里静悄悄的运行着，被伊轰飞的不速之客虽然狼狈，但却没受太大损伤，他随意的扫了一眼周围，便开始自己的咏唱，又一个上位术式开始发动。
【米克，我很想知道，到底是多深刻的仇恨，才会让一位大魔法师对学生下死手，那些学生的年龄应该连你的零头都不到吧。】
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正在吟唱的大魔法师愣了半秒，这期间，伊飞到了他的身下一两百米处。
优秀的魔法师能通过共感传递自己的思想，但作为敌人的大魔法师米克惊讶的不是这个，他惊讶于对方在这么短的交手中就认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对对方的来头还一无所知。
白蔷薇七位大魔法师中只有一位是女性，米克来镜面界前时刻注意着那位的动向，她不可能出现在这。
那眼前的这位又是谁呢？
算了，是谁都不重要，只要毁掉就好了。
【在成为大魔法师之前，我先是一名佣兵。佣兵杀人用不着仇恨，只要钱就够了。】
大魔法师米克用共感回应道，他已经吟唱完毕，身上的法袍被吹的鼓起。大气中的水分在他头顶聚集，压缩，加温，不久，一道巨大的发光圆锥成型。
上位术式——耀枪。
同一位阶的术式，破坏力也有高低之分。耀枪的破坏力在上位术式中也是最强的一批，在大魔法师米克的手上，它的威力更是被发挥到了极限。
伊可以抵消耀枪的攻击，可这将耗尽最后的魔力并使她退出天启状态。
退出天启意味着败北，而败北，昭示着死亡。
所以伊没有抵消耀枪的想法，从米克被她轰击到镜面界边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需要分心抵消攻击的余波。米克的攻击再强，也波及不到万米外地面上的魔导学院。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
伊突然笑了，艾姆蒂外表的她，笑容格外惊艳。
【米克，你应该带上律法魔杖和辅助用的魔导器的，担心被帕瑞丝媞发现而选择轻装上阵是你的败因。】
没有理会伊的发言，米克控制着数百米长的耀枪，向伊砸去。
在耀枪的对比下，人的体积显得不值一提，可即便如此，伊的脸上也看不到任何慌乱的神色。
她从腰间掏出一张卡片，卡片上显示着一位端庄的皇后。
皇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伴随着那诡异的笑容，皇后的外形逐渐扭曲变成了一位威严的国王。
隐忍者的卡片每一类别都记录着一种特殊的术式，像10是衰老延缓，4是防御力场，骑士是魔法抗性，皇后是心灵传送……而国王卡对应的魔法，是只有在镜面界中才能使用的超规格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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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设计的魔导器有很多，其中最著名的并非奥尔凯因堡成员持有的隐忍者扑克，而是他在第一王朝成立时倾尽心血的另一个作品，存在了四千年时光的——镜面界本身。
能让上亿人生活四千年之久的镜面界，其规格已然与神迹无异。
为这样的镜面界照明并维持温度的“星光”，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布景那么简单呢。
没错，星光本身就是一个时刻运行着的特殊术式，而国王卡片的能力，就是引动这个术式。
百米长的耀枪在星光的奔流下碎裂，崩溃，分解，然后又被铭刻在穹顶的术式吸收殆尽。
下一秒，镜面界天空的所有“星辰”一同闪亮。
这一天，魔导学院的每个角落都飘零着光的碎片。
……
“15号街原来是有白天的吗？”
“你傻啊，这明显是异常情况啊！”
“副院长呢，副院长怎么说的？”
“副院长说这是技术性调整，让我们稍安勿躁。”
走出教室的弗兰，望着泛白的天空，听着耳边嘈杂的喧闹声，不禁陷入了感慨。
在二楼教室上课，动态视力优秀的他，几乎是全程目睹了地板破裂，一个人影从下方窜出，又砸碎天花板然后继续往上的场面。
与此同时，空气中还闻到了熟悉的蜜柑味的香气。
身为一名有着实战经验的魔导骑士，他能感受到再天空的尽头所爆发的魔力波动，恐怖到寒毛都要根根竖起。
弗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下意识的将这幅景象和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女孩联系了起来。
她果然在这里，在这所学校，和弗兰同处一个空间。
弗兰感觉自己的情绪沸腾到连心脏都要燃烧起来了。
……
在伊制作的碎片空间里，艾姆蒂正在练习加速术式。
经历过入学式的意外后，现在的艾姆蒂在对待魔法的态度上，慎重了许多。
今天是入学后的第四天，因为没有课程，艾姆蒂便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伊，自己则获得了长达一天的碎片空间练习时间。
至于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在练习加速？这是因为五个零件术式艾姆蒂尝试了一圈后发现……只有加速用的出来。
伊对此的评价是——在术式构建方面的天赋已经低到了惨绝人寰的程度。
“呼——”
长舒一口气，在结束了近二十多个小时的锻炼后，疲惫的艾姆蒂躺倒在伊具现出的沙发上睡着了。
碎片空间中虚构的身体体力虽然是无限的，但精神力却不会有什么变化，依旧需要靠睡眠来补充。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数分钟，可能有数小时。
咚——！
在一声巨大的响声后，艾姆蒂猛地惊醒。
她发现自己的睡姿由躺变成了趴。
嘴里传来泥土的涩味，将异物吐掉后，艾姆蒂用疲惫的双手撑起身体，环顾四周。
人工种植的改造林荫旁，耸立着熟悉的建筑物，建筑物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听见带着惊慌的喧哗声。
这是……小树林，这不是教学楼后的小树林吗？
因为在教学楼上课时看到过，艾姆蒂很快认出了周围的环境。
可自己为什么在这儿？难道是碎片空间具现出来的？艾姆蒂想。
【这是……现实世界】
就在艾姆蒂为之感到疑惑时，伊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伊？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之后……解……总……我……耗尽……】
“伊？到底怎么了？伊！”
断断续续的声音后，是彻底的寂静。
艾姆蒂闭上眼，意识深处还能隐约感觉到伊的存在，但在此基础上既无法交流，也不能感知更近一步的情况。
久违的无助感在心头涌现。
在原地呆坐了几分钟，感受到蚊虫的叮咬后艾姆蒂匆忙起身离开。
接下来要怎么办，是去弄清楚状况，还是赶快逃走？在进退问题上犹豫不决的艾姆蒂听到了脚步声和呼喊声。
“谢谢你救了我，女士，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是……”
听到呼唤的艾姆蒂回头，看到了一位浑身是血，穿着破破烂烂的制式法袍的男生，他一只手握着廉价的星盘，另一只手无力垂着。唯独让人印象深刻的，是这人的眼睛，瞳孔里孕育着掩藏不住的狂热。
“您没看到我吗？那也是当然的……毕竟袭击者这么强。”男性将星盘挂在松垮的口袋里，一把握住了艾姆蒂的肩膀。
“呜”被对方的热情震惊，艾姆蒂差点叫出声来。
“我是特诺，是四年前来这就读的，魔导通信专业的学生10届（指6010年入学）学生。”
“我是艾姆蒂，13届术式工程专业，学长好。”
“原来是学妹啊，真令人羡慕，这么年轻就在魔法上有这么深的造诣，居然能挡住上位术式，还击败那么强的魔法师！”
“啊……巧合啦，我运气一向很好……”艾姆蒂的额头开始有汗渗出，挡住上位术式？击败魔法师？这都什么和什么？她就去碎片世界练习了下魔法，一回来这都成什么样了，伊到底用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我可不这么认为。”特诺耸耸肩，“我可不觉得我能靠巧合和运气挡住耀枪。”
和特诺学长聊了几分钟，艾姆蒂总算零零碎碎的了解了大致情况，应该是有个强大的魔法师袭击学生，而伊救下学生，并击败了那位魔法师，特诺就是伊救下学生中的一员。
由此猜想，伊大概是魔力耗尽陷入了虚弱状态，了解了现状的艾姆蒂松了一口气。
因为天黑外加分心，艾姆蒂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特诺表情相当奇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一直盯着艾姆蒂的脸看。
两人从教学楼走回中庭，一路上看到了狼藉的街道，混乱的师生，倒塌的建筑，以及一些余波造成的二次伤害……
艾姆蒂知道这幅景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自己有关，虽然并不是艾姆蒂本人造成的，但她还是不断对惊慌的人们道歉……嗯，在心底。
期间，在特诺有意无意的暗示下，两人又聊了些和自身相关的事情。
“有些意外，特诺学长和玛莎学姐认识吗？”
“嗯，毕竟我女朋友珍妮和她一个寝室，哦，应该说是和你们一个寝室才对吧。”
“可惜我也没见过学长的女朋友。”
“没办法，谁叫开学前她们刚好失踪了呢。”特诺神情黯淡，或者说做出了黯淡的样子。
艾姆蒂隐约察觉了什么，因为从小的环境问题，她对这种只浮于表面的演技相当敏感，但她判断不应该掺和别人的感情，所以并没有指出来。
从中庭去女生宿舍有一条近路，近路旁有一个小花坛，花坛后的带石椅的空地就是之前玛莎和雷维尔约会的地方。
艾姆蒂和特诺走着走着，竟来到了这里。
此时空地已经变得千疮百孔，青石铺就的地面被魔法割的四分五裂，四周到处都是倒塌的树木。
“学长，这里是……”艾姆蒂问。
“忘了吗，这里是你刚刚救我的地方啊。”
“啊！啊！……是，没错，我想起来了。”
“我还以为学妹你会更精明些的。”
“讨厌吗？”
“不，还挺可爱的。”
两人又闲侃了一会儿，终于在没什么话题好聊后，艾姆蒂向特诺挥手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玛莎学姐的情况我也有些担心，另外和学长待太久的话，珍妮学姐会生气的。”
“她才不是那么小气的女人。”特诺摆手笑。
然后，在艾姆蒂转身的一瞬，特诺的眼神冷了下来，温润的笑容也异化为冷笑。手中的星盘隐隐发光，一个术式效果径直向艾姆蒂的背后笼罩下去。
完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这个女的明显和之前与米克交手的那个不是一个人，至少记忆不共同，既没有之前那种压迫感，也没有之前那种实力，特诺想。
现在自己应该能拿下她，就算实在不能，也可以通过和“母体”之间的共感将她的具体情况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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