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星
湿漉漉的垂着的长发时不时划落几滴水珠。
长湘坐在一张长毯上，歪着头，手拿着一条长绒布帛轻轻的擦着长发。
屋里已经燃起暖炉。
屋内有淡淡的熏香弥漫。
念恒、念裳在一旁刺绣，念雪继续翻着她的账本。
“咚！咚！咚！……”捣药声有节奏的从长湘身旁处传来。房间的一处窗角下，厚实而洁白的绒毛毯上，置放着一个低矮的小圆楠木台，台上放了几个药袋，每个袋里的药材都不同。
洛大小姐洛月星正直着腰，端坐在毛毯上，碧玉的药杵在她纤细嫩白的手中一起一落，伴随着手下的药臼发出沉厚重实的声晌，她眼神明亮而专注。
长湘擦着长发，眼神偶尔望着洛月星的动作，她捣药的动作，她从药袋里快速拈着些许药材的动作……
散发开的浓郁的混合药香在房间里也逐渐蔓延开来。
熏香和药香混杂在一起。
捣药声停止了，念恒她们也停下手上琐事，望了过来。
“姑姑？”洛月星手里还握着药杵，看似平静的眼神下有些期待而又紧张。
“你觉得你现在比一年前进步的是什么？”城长湘停住了擦头发的动作，散着头发，平静问她。
洛月星面色淡然而温和，心下却暗暗吐槽：“我可不可以说是当你望过来的时候，我不那么紧张了？”
“手稳了，当药杵落在药材上时我似乎可以感知到了药材的散实。”洛月星挺直了背，左手手背覆右手手背，微弯脖颈，正对着长湘。
“二长老说你这几个月跟在药谷首徒莫白华身边切磋医术，她捣药同你何如？”长湘双手将额前散开的头发捋回耳后，状似不经意的问了洛月星一个简单问题。
“这……比我好，医术也是。”洛月星有些迟疑也有些羞愧，说完之后，她抬起头忐忑地望着长湘。
长湘站来，拿着擦头发的布帛，刚站起，念恒也起身接过布帛。
“今天二长老请我去医治长公主殿下，你说，我想不想去？”长湘慢悠悠的开了口，将洛月星的注意力拉回。
“回姑姑，我不清楚。”洛月星一开始有些愣住，而后垂下眼帘，静静想着。半晌，她清楚地回答。
“看情况，我想不想去都不重要，长公主殿下要是真得严重的话，我不想去也得去。”
“要是长公主好好的没事，那让药谷首徒在京城大放异彩也何妨。天下医者五分出伊洛，三分出医谷。在现在皇宫太医院里伊洛的医师占了十二位太医中八位。伊洛的锋芒太盛了。医谷现在也只是想出一个神医罢了。神医呀……”说到最后，长湘嘴角扯了一个笑容，笑了笑。
“你现在背熟了很多医书药典、会辩药、识病、会开药方、会治很多病了，你现在已经不错了。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医术上的小事也不要去忽略了。等你能好好的会捣药了，无要紧事就去学采药吧！”长湘低着头徐徐道，眼神专注地观察、把玩着手中的长发。
“你要是想同白莫华学习、交流心得、切磋就去吧。要是不想，城里很多的药阁、医馆里还有很多药等你去捣呢！要是你待会没什么急事，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好的，姑姑！”洛月星只认真的听着，恭敬的对长湘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
“隔壁书房的第三个架子上是我最近得的一本药典，你拿去看看吧！念恒你们也去书房吧！我想一个人待休息一会儿。”长湘站起，走向她屏风后的房间里，淡淡的对她们说。
“是，夫人/姑姑!”四人都走出了房间，走前念恒将对着她床前的窗子的帘子合起。
长湘将置放在桌子上的那匕锈迹斑斑的短剑拿在手中。她躺在床上，将柔软的白玉蚕丝被盖过她的头，闭上眼……她忽然好想好想伊若。
在那片熟悉的冰雪世界里，白茫茫的一片，偶尔静悄悄的、沉寂的，一点响动都没有；但更多时候刺骨的寒风到处，卷着细碎而尖锐的冰碎屑，携起漫天的飞雪，在这片天地呼啸奔腾。
延绵的雪山环绕着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冰峰，长白雪山的中心，那谭幽蓝的长湘池静静待在天地之间，那条长长的长河已经结了冰，远远望去好似一条冰蓝色的束发带。
长湘静静地坐在雪地上，靠着山石，雪花时急时缓地在她眼前落下。
她睁着她的眼睛，头发胡乱的散开，但没有一缕发丝遮过她眼前。她是坐在雪地上的，她的头顶落满了雪花，她的腿已经又被雪花埋了，也有很多雪落在她肩膀，她的手臂等等。
长湘已经感觉不到她的身体了，但当她想要抬起手扫开快要埋了她的雪时，她的手是可以抬起的，只是她感觉不到而已。
她看见苍白的世界，听着风刺耳的呼啸声，这天地除了漫漫长夜，便是苍白一片。她冷得要死，却从未想过要离开。
长湘偶尔想，她应该在等一个人，虽然她现在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还是想等下去……
……
当长湘睁开眼时，屋子里已经暗下来了，只有屏风外边的书房里透出些许暗淡烛光，房间外廊上挂着的灯笼也有透过窗帘的缝隙流露出些许暖光。
她掀开被子，缓缓坐了起来，之后她闭着眼，动作无力缓慢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没有伊若的情景了。
她放下手，侧头看向放置一旁的短剑。她又从颈间拉出一个吊坠。
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骨哨。骨哨质地洁白，是冰冷的，小巧的骨哨上雕刻了细小的铭文符号，她至今仍不知这是哪一地区，哪一族文字。
她想起伊若立于沙丘上吹响骨哨的情景，云鹰翱翔，落日长河。
骨哨的一端有一个小孔，长湘想用她的头发串一条发绳系着这个骨哨。
她轻轻的将骨哨含在嘴间无声的吹着。
当黑夜降临时，祁华城里很多街巷子里灯火通明。
念恒她们在忙着安排府里的事物，洛月星在晚饭后也已经回洛府了。洛府不在柳垕巷里，柳垕巷的已经没有空着的宅子了。
长湘半躺在床上，灯已经灭了。念恒她们也是住在这墨水院里的，在一边的小院里。
黑暗里她下了床，轻轻地走向窗边，无声的拉开帘子，撑开窗。她可以望见对面的院墙上的点点星光，天是暗黑的。
长白山的黑夜，很多时候天是浓墨一般的黑，偶尔会是淡紫色的，星光是无比的璀璨，星辰似乎离她很近。
有的人呀！就如同长白山上的黑夜的星辰……可望……
……
几天后。
“姑姑，长公主殿下那边最近没有什么消息啊？”洛月星将白子缓缓的放在棋盘的一处。
“不然呢？那可不是一名医者所该想的。”长湘执黑子，低头平静落子。
“这倒是星儿的不对！不过我还没有见识过姑姑您的医术呢！”月星拈起一枚棋子，好奇的道。
“你就将我的医术认为同大长老一般就可以了吗！这话他也会认同的。”长湘念头一转笑了笑，继续道：“我准备来京城前可是送给了他十几份的治秃头的药材了，省得每次看他都觉得怪异搞笑，头上光秃秃的，胡子到是浓得很，又浓又白。”
长湘摇摇头，笑着。
“……”洛月星可不敢同姑姑一起笑大长老。
“姑姑，十五那天后铭盛寺的慧明大师要讲经，姑姑您要去铭盛寺吗？”洛月星望了几下长湘脖颈上系着丝线。
她眼光不差，那是云丝和几条黑发丝编在一起的。不过线端系的是什么，洛月星倒没有太好奇。
“寺庙？”长湘闻言，似想起什么，落棋的动作顿了顿。她将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带了点兴趣问：“你需要去？”
“嗯！母亲想让我陪她去。”
“让你见秦家那小子？”似想到了什么，长湘挑眉看着她问道。
“姑姑？”洛月星稍敛了敛笑意，欲言又止。
长湘将棋子落在棋盘，面色淡静，语气悠闲而又笃定：“你不想？”
“嗯！姑姑何时知道秦家来向我母亲求亲？”静了会儿，洛月星轻轻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向长湘倾过去，语气有些急切，带了些许恳求语气道：“姑姑，我不想嫁过去，也不想嫁人。”
“嗯，我知道了。不过他们不是来求亲的，是来结亲的。祁华秦家愿意秦家二少爷上门做赘婿。”
“啊！”洛月星有些惊住，眼微微瞪大，微张嘴，身旁的三人也是。
“很惊讶？因为那是祁华秦家，鼎鼎大名的秦家？”长湘落下手中的棋子，抬头认真的端量着眼前的人。
“月星，你现在是家族这一小辈里医术最好的，别忘了！这天下伊洛什么都可以假装，就是医术不可以假装！那群老人可还盼着我几十年后去了，等你来继承家族呢？怎么可能允许你母亲将你嫁出去。”
“要也是让你收上门女婿。”长湘补了一句，望向洛月星。
同长湘眼神一对视，洛月星顿时一惊，眼神复杂地看着长湘，身旁念雪她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猜疑。
“姑姑，我没想过。”洛月星开始有些无措，但很快静下心来，平静且严肃“我……”
“那还要几十多年呢！你担心这些麻烦事还不如好好专研你的医术的。还有……”长湘转头望向念雪她们坐的方位：“我不会有子嗣的，也不打算收养一个。”
“姑姑您相信我吗？”洛月星同长湘对视认真的道。
“我信的人不多，但我知道你不会。”长湘看着洛月星的眼睛，平常的说。
“我三天后也想去铭盛寺看看。”
长湘将话题一转。
“好，姑姑，那？那天我同你一起去吧？”洛月星嘴角弯弯，轻轻地笑着请求。
“你抽得空出来就来吧！”长湘轻轻点头，随口又添了一句。“你母亲事忙便不需要她陪着了。”
“……嗯！我会将姑姑的话告知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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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湘坐在一张长毯上，歪着头，手拿着一条长绒布帛轻轻的擦着长发。
屋里已经燃起暖炉。
屋内有淡淡的熏香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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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捣药声有节奏的从长湘身旁处传来。房间的一处窗角下，厚实而洁白的绒毛毯上，置放着一个低矮的小圆楠木台，台上放了几个药袋，每个袋里的药材都不同。
洛大小姐洛月星正直着腰，端坐在毛毯上，碧玉的药杵在她纤细嫩白的手中一起一落，伴随着手下的药臼发出沉厚重实的声晌，她眼神明亮而专注。
长湘擦着长发，眼神偶尔望着洛月星的动作，她捣药的动作，她从药袋里快速拈着些许药材的动作……
散发开的浓郁的混合药香在房间里也逐渐蔓延开来。
熏香和药香混杂在一起。
捣药声停止了，念恒她们也停下手上琐事，望了过来。
“姑姑？”洛月星手里还握着药杵，看似平静的眼神下有些期待而又紧张。
“你觉得你现在比一年前进步的是什么？”城长湘停住了擦头发的动作，散着头发，平静问她。
洛月星面色淡然而温和，心下却暗暗吐槽：“我可不可以说是当你望过来的时候，我不那么紧张了？”
“手稳了，当药杵落在药材上时我似乎可以感知到了药材的散实。”洛月星挺直了背，左手手背覆右手手背，微弯脖颈，正对着长湘。
“二长老说你这几个月跟在药谷首徒莫白华身边切磋医术，她捣药同你何如？”长湘双手将额前散开的头发捋回耳后，状似不经意的问了洛月星一个简单问题。
“这……比我好，医术也是。”洛月星有些迟疑也有些羞愧，说完之后，她抬起头忐忑地望着长湘。
长湘站来，拿着擦头发的布帛，刚站起，念恒也起身接过布帛。
“今天二长老请我去医治长公主殿下，你说，我想不想去？”长湘慢悠悠的开了口，将洛月星的注意力拉回。
“回姑姑，我不清楚。”洛月星一开始有些愣住，而后垂下眼帘，静静想着。半晌，她清楚地回答。
“看情况，我想不想去都不重要，长公主殿下要是真得严重的话，我不想去也得去。”
“要是长公主好好的没事，那让药谷首徒在京城大放异彩也何妨。天下医者五分出伊洛，三分出医谷。在现在皇宫太医院里伊洛的医师占了十二位太医中八位。伊洛的锋芒太盛了。医谷现在也只是想出一个神医罢了。神医呀……”说到最后，长湘嘴角扯了一个笑容，笑了笑。
“你现在背熟了很多医书药典、会辩药、识病、会开药方、会治很多病了，你现在已经不错了。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医术上的小事也不要去忽略了。等你能好好的会捣药了，无要紧事就去学采药吧！”长湘低着头徐徐道，眼神专注地观察、把玩着手中的长发。
“你要是想同白莫华学习、交流心得、切磋就去吧。要是不想，城里很多的药阁、医馆里还有很多药等你去捣呢！要是你待会没什么急事，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好的，姑姑！”洛月星只认真的听着，恭敬的对长湘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
“隔壁书房的第三个架子上是我最近得的一本药典，你拿去看看吧！念恒你们也去书房吧！我想一个人待休息一会儿。”长湘站起，走向她屏风后的房间里，淡淡的对她们说。
“是，夫人/姑姑!”四人都走出了房间，走前念恒将对着她床前的窗子的帘子合起。
长湘将置放在桌子上的那匕锈迹斑斑的短剑拿在手中。她躺在床上，将柔软的白玉蚕丝被盖过她的头，闭上眼……她忽然好想好想伊若。
在那片熟悉的冰雪世界里，白茫茫的一片，偶尔静悄悄的、沉寂的，一点响动都没有；但更多时候刺骨的寒风到处，卷着细碎而尖锐的冰碎屑，携起漫天的飞雪，在这片天地呼啸奔腾。
延绵的雪山环绕着中心那座高耸入云的冰峰，长白雪山的中心，那谭幽蓝的长湘池静静待在天地之间，那条长长的长河已经结了冰，远远望去好似一条冰蓝色的束发带。
长湘静静地坐在雪地上，靠着山石，雪花时急时缓地在她眼前落下。
她睁着她的眼睛，头发胡乱的散开，但没有一缕发丝遮过她眼前。她是坐在雪地上的，她的头顶落满了雪花，她的腿已经又被雪花埋了，也有很多雪落在她肩膀，她的手臂等等。
长湘已经感觉不到她的身体了，但当她想要抬起手扫开快要埋了她的雪时，她的手是可以抬起的，只是她感觉不到而已。
她看见苍白的世界，听着风刺耳的呼啸声，这天地除了漫漫长夜，便是苍白一片。她冷得要死，却从未想过要离开。
长湘偶尔想，她应该在等一个人，虽然她现在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还是想等下去……
……
当长湘睁开眼时，屋子里已经暗下来了，只有屏风外边的书房里透出些许暗淡烛光，房间外廊上挂着的灯笼也有透过窗帘的缝隙流露出些许暖光。
她掀开被子，缓缓坐了起来，之后她闭着眼，动作无力缓慢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去没有伊若的情景了。
她放下手，侧头看向放置一旁的短剑。她又从颈间拉出一个吊坠。
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骨哨。骨哨质地洁白，是冰冷的，小巧的骨哨上雕刻了细小的铭文符号，她至今仍不知这是哪一地区，哪一族文字。
她想起伊若立于沙丘上吹响骨哨的情景，云鹰翱翔，落日长河。
骨哨的一端有一个小孔，长湘想用她的头发串一条发绳系着这个骨哨。
她轻轻的将骨哨含在嘴间无声的吹着。
当黑夜降临时，祁华城里很多街巷子里灯火通明。
念恒她们在忙着安排府里的事物，洛月星在晚饭后也已经回洛府了。洛府不在柳垕巷里，柳垕巷的已经没有空着的宅子了。
长湘半躺在床上，灯已经灭了。念恒她们也是住在这墨水院里的，在一边的小院里。
黑暗里她下了床，轻轻地走向窗边，无声的拉开帘子，撑开窗。她可以望见对面的院墙上的点点星光，天是暗黑的。
长白山的黑夜，很多时候天是浓墨一般的黑，偶尔会是淡紫色的，星光是无比的璀璨，星辰似乎离她很近。
有的人呀！就如同长白山上的黑夜的星辰……可望……
……
几天后。
“姑姑，长公主殿下那边最近没有什么消息啊？”洛月星将白子缓缓的放在棋盘的一处。
“不然呢？那可不是一名医者所该想的。”长湘执黑子，低头平静落子。
“这倒是星儿的不对！不过我还没有见识过姑姑您的医术呢！”月星拈起一枚棋子，好奇的道。
“你就将我的医术认为同大长老一般就可以了吗！这话他也会认同的。”长湘念头一转笑了笑，继续道：“我准备来京城前可是送给了他十几份的治秃头的药材了，省得每次看他都觉得怪异搞笑，头上光秃秃的，胡子到是浓得很，又浓又白。”
长湘摇摇头，笑着。
“……”洛月星可不敢同姑姑一起笑大长老。
“姑姑，十五那天后铭盛寺的慧明大师要讲经，姑姑您要去铭盛寺吗？”洛月星望了几下长湘脖颈上系着丝线。
她眼光不差，那是云丝和几条黑发丝编在一起的。不过线端系的是什么，洛月星倒没有太好奇。
“寺庙？”长湘闻言，似想起什么，落棋的动作顿了顿。她将注意力从棋盘上移开，带了点兴趣问：“你需要去？”
“嗯！母亲想让我陪她去。”
“让你见秦家那小子？”似想到了什么，长湘挑眉看着她问道。
“姑姑？”洛月星稍敛了敛笑意，欲言又止。
长湘将棋子落在棋盘，面色淡静，语气悠闲而又笃定：“你不想？”
“嗯！姑姑何时知道秦家来向我母亲求亲？”静了会儿，洛月星轻轻点了点头，身体微微向长湘倾过去，语气有些急切，带了些许恳求语气道：“姑姑，我不想嫁过去，也不想嫁人。”
“嗯，我知道了。不过他们不是来求亲的，是来结亲的。祁华秦家愿意秦家二少爷上门做赘婿。”
“啊！”洛月星有些惊住，眼微微瞪大，微张嘴，身旁的三人也是。
“很惊讶？因为那是祁华秦家，鼎鼎大名的秦家？”长湘落下手中的棋子，抬头认真的端量着眼前的人。
“月星，你现在是家族这一小辈里医术最好的，别忘了！这天下伊洛什么都可以假装，就是医术不可以假装！那群老人可还盼着我几十年后去了，等你来继承家族呢？怎么可能允许你母亲将你嫁出去。”
“要也是让你收上门女婿。”长湘补了一句，望向洛月星。
同长湘眼神一对视，洛月星顿时一惊，眼神复杂地看着长湘，身旁念雪她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猜疑。
“姑姑，我没想过。”洛月星开始有些无措，但很快静下心来，平静且严肃“我……”
“那还要几十多年呢！你担心这些麻烦事还不如好好专研你的医术的。还有……”长湘转头望向念雪她们坐的方位：“我不会有子嗣的，也不打算收养一个。”
“姑姑您相信我吗？”洛月星同长湘对视认真的道。
“我信的人不多，但我知道你不会。”长湘看着洛月星的眼睛，平常的说。
“我三天后也想去铭盛寺看看。”
长湘将话题一转。
“好，姑姑，那？那天我同你一起去吧？”洛月星嘴角弯弯，轻轻地笑着请求。
“你抽得空出来就来吧！”长湘轻轻点头，随口又添了一句。“你母亲事忙便不需要她陪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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