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少夫人，少夫人。”
白芷意识模糊中，好似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使劲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少夫人，你醒啦。”
白芷意识慢慢恢复了过来，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是车夫。她咳了两声，想要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将军呢？”白芷弱弱地问道。
车夫扶她起来，她才看见将军还在一旁昏迷着。她使劲撑着，站了起来，跟车夫一起搀扶着将军往马车方向走去。待把将军送上马车后，白芷又回到了河边，采了些止血草，才上车。
将军还昏迷着，此时他们只能先返回最近的村子，给将军治伤，稍后再做打算。白芷坐在车里，嚼了嚼刚刚采的草药，给将军敷在了背上。将军额头一直在出汗，白芷探了探他的脉搏，脉象若有若无，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白芷坐在马车里，焦急地催促着车夫，快点，再快一点。
等到了镇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芷这才想起来，一路逃的匆忙，行李和银钱都丢在了路上，这会儿没有银子。白芷摸了摸自己身上，幸好还有一个玉佩，她又搜了搜将军身上，从腰间找到一个碎银子。
下车前，白芷把玉佩给车夫，让他去当铺当了，请个大夫回来。她扶着将军先回客栈。
白芷先给将军擦了擦身子，把他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褪去上衣后，白芷才看见将军背上，遍是伤痕，有如今又添了一道新的。白芷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时，她才看清那刀伤很深，足有一掌那么长。待衣服换好后，将军趴在床上，意识不清，好像在嘟囔着什么，白芷凑近才听清，他要喝水。
普通刀伤，伤在背部，按说不至于这么严重。白芷思索着将军一路来的状况，猜到刀上可能不是毒药，应该是下了足量的迷药。正想着，车夫带大夫进来了。大夫诊治了一会儿，看了看伤口，说：“伤人者，恐非善人。”
白芷一脸疑惑，想问个究竟。
大夫缓缓道：“我朝明令禁止使用此种毒物。这毒很罕见，产于大理，我少年游历时，曾见过。这解毒之药，也只有大理才有，叫赤贝竹竿草。”
白芷一时之间有些惊慌，刀伤和迷药皆好治，只是这解药，一时不知该向何处寻起。
“若找不到解药，那会如何？”白芷试探性地询问着。
“这毒剂量较少，还可再撑两日。两日后，便会血滞、肌肉松软、心脏停止。”
听那大夫这么说，白芷一下慌了神，整个人吓得瘫坐在地上。那大夫见状，赶紧上前扶她起来，道：“姑娘莫急，还有一法可试。”
白芷听那大夫这么说，立马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他。
“青州城里，有一名商，人称杨九爷，此人有神通，人脉遍九州，半日能网罗天下罕见之物。但向他求取东西，一千两银起价。”
“那去青州城何处，去寻这九爷？”
“你明日从城东海晏门入城，沿主街行半个时辰，便能看见杨府。只是不知，这几日九爷是否在这青州城？你明日去碰碰运气吧。”
大夫开了两幅暂缓毒药蔓延的方子，白芷给将军服下后，就坐在床头的地上，陪着他。看天色，已经亥时了，屋内有些冷，她不由自主地抱起了手臂，方意识到自己衣服还是湿的。
见手里还剩些铜钱，白芷便用那钱，同掌柜讨了件干衣服，顺带要了碗面条。白芷吃完，感觉身子暖和了许多，她走到床前，摸了摸将军的头，见烧退了些，她才慢慢放下心来。
白芷坐定，就这么望着他。将军此刻昏睡着，额头又有些汗珠渗了出来，白芷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心中想着在此地，该如何去弄到这一千两。想着想着，她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快亮时，白芷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床边。将军轻声嗫嚅着：“水，水。”白芷倒了水，给将军喝下。片刻后，将军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道：“这是哪儿？”
“这是客栈，你受伤了，”白芷说着，扶他又躺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
一听此言，白芷都快哭出来了。他都这样了，还在问自己有没有事儿。白芷忍住了眼泪，说：“我没事儿。”
“那便好，”说完此话，将军又昏睡了过去。白芷瞧着，外面天快亮了，自己也该出发了。她让车夫留下看着将军，按时给他喂药，自己一人独自进城了。路上，她碰上运茶的商队，便搭了一程的顺风车，直到海晏门。
巳时，便到了城中。白芷并未先去杨府，反而先去了这青州城最大的当铺。此刻，她身上唯一贵重的物件，就是手腕上带着的那个老夫人送的镯子了。昨日太过慌乱，竟忘了它的存在，今日喂将军喝药时才猛然注意到。这镯子本就是将军府的物件儿，能用来救将军一命，也值了。
这镯子，白芷当得太过着急，只换得了一千两。等她半月内，再来赎回，就是三倍的价格了。明知是赔本的买卖，但也得做。她把银票塞进怀里，往杨府走去。谁知，刚到门口，就吃了闭门羹。守门的小厮见她衣着平平，便把她打发了。她怎么恳求，那人都说老爷不在府里。
白芷不知这杨九爷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正苦恼着怎么办，杨府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丫鬟和下人慌乱地跑出来，守门小厮，问其中一个丫鬟发生了何事？
“夫人刚摔了一跤，孩子怕是要生了？老爷让赶紧请大夫和接生婆。”
白芷一听此言，觉得机会来了，便赶紧回去，毛遂自荐道：“我就是大夫，能给女子接生。”
大家看着她一脸质疑，为首的丫鬟，一副病急乱投医的着急样，对着她道：“那，快，快，夫人疼得厉害。”说着，迅速拉起她，不管不顾地往府里奔。
白芷看了看夫人的状况，意外跌倒导致孩子早产，有难产的征兆，产后可能会出血。白芷安抚着夫人的情绪，观察了孩子的状况，让丫鬟备足热水和川芎汤。大约忙活了一个时辰，孩子才生出来，夫人也疼得昏了过去。门外，杨老爷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母子平安，府里下人都开始恭贺老爷。杨老爷赶紧进屋，感谢大夫的施救之恩，并赠百两银。白芷回绝了银子，心中笃定这人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九爷，便开口道：“杨老爷，这银子就免了。我有一事，想请老爷帮个忙？”
杨老爷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闻杨老爷神通广大，能得天下难得之物，不知可否烦请老爷，帮我找找赤贝竹竿草这味药。”
杨老爷一听此味药名，不觉大惊。他缓缓坐下，思忖片刻道：“此药，专解毒箭木之毒。而这毒，我朝禁用，姑娘莫不是得罪了什么江湖中人吧。”
白芷摇了摇头，道：“不曾得罪什么江湖中人，此药是帮朋友所求，望杨老爷相助。”
见她言辞恳切，杨老爷也不便再多说，便道：“罢了，罢了。我杨某人从不欠人情，你既救了我夫人，那你这忙我帮了。两日后，来取药。”
白芷面露难色道：“杨老爷，这药能否再快点儿。我的朋友怕撑不到两日后了。”
杨老爷皱了皱眉，道：“这路途遥远，最快也得明晚了。你所住何处，待药到青州，我差人直接送去，许是快些。”
白芷心里十分感激，奉上了一千两银票。杨老爷坚决不肯收，却无奈白芷态度更坚决，才勉强收下了，心里不禁感叹这女子倒是豪爽。
白芷回到客栈时，天色已晚。此刻，解决了解药的事儿，她心中稍稍放下心来。卧房里，经此一日，将军嘴唇已有发黑的征兆，这毒怕是蔓延了。白芷寻来银针，在她脖颈处，连施三针，减速毒素蔓延。
第二日，申时，客栈还未有人来送药。白芷很是焦急，便去门口等着，心里很是焦急。
“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车夫跑到门口，急切地说着。
白芷预感很不好，但她不敢往坏处想。一进门，将军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喘息很是急促，白芷抚了很久，他才好些。白芷擦着她嘴边的血，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将军气息微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嘴唇一直蠕动着。白芷握着他的手，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死了，你，莫，要，自，责。”白芷心中一阵绞痛，她有些喘不上气来，许久后，她才哭出声来，声嘶力竭道：“你别死。”
白芷擦着他嘴边的血，眼神慢慢暗淡下来，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摸了摸将军的脸，缓缓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白芷心中充满了绝望，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心冷的跟冰一样。
“少夫人，药，药……”
白芷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忽然之间，她才反应过来，是解药。她的手一刻也不敢停地捣着药，直到给将军敷在伤口上包扎好之后，她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内心静静地祈祷着，希望他能熬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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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意识模糊中，好似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使劲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少夫人，你醒啦。”
白芷意识慢慢恢复了过来，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是车夫。她咳了两声，想要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将军呢？”白芷弱弱地问道。
车夫扶她起来，她才看见将军还在一旁昏迷着。她使劲撑着，站了起来，跟车夫一起搀扶着将军往马车方向走去。待把将军送上马车后，白芷又回到了河边，采了些止血草，才上车。
将军还昏迷着，此时他们只能先返回最近的村子，给将军治伤，稍后再做打算。白芷坐在车里，嚼了嚼刚刚采的草药，给将军敷在了背上。将军额头一直在出汗，白芷探了探他的脉搏，脉象若有若无，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很烫。白芷坐在马车里，焦急地催促着车夫，快点，再快一点。
等到了镇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芷这才想起来，一路逃的匆忙，行李和银钱都丢在了路上，这会儿没有银子。白芷摸了摸自己身上，幸好还有一个玉佩，她又搜了搜将军身上，从腰间找到一个碎银子。
下车前，白芷把玉佩给车夫，让他去当铺当了，请个大夫回来。她扶着将军先回客栈。
白芷先给将军擦了擦身子，把他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褪去上衣后，白芷才看见将军背上，遍是伤痕，有如今又添了一道新的。白芷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干净，这时，她才看清那刀伤很深，足有一掌那么长。待衣服换好后，将军趴在床上，意识不清，好像在嘟囔着什么，白芷凑近才听清，他要喝水。
普通刀伤，伤在背部，按说不至于这么严重。白芷思索着将军一路来的状况，猜到刀上可能不是毒药，应该是下了足量的迷药。正想着，车夫带大夫进来了。大夫诊治了一会儿，看了看伤口，说：“伤人者，恐非善人。”
白芷一脸疑惑，想问个究竟。
大夫缓缓道：“我朝明令禁止使用此种毒物。这毒很罕见，产于大理，我少年游历时，曾见过。这解毒之药，也只有大理才有，叫赤贝竹竿草。”
白芷一时之间有些惊慌，刀伤和迷药皆好治，只是这解药，一时不知该向何处寻起。
“若找不到解药，那会如何？”白芷试探性地询问着。
“这毒剂量较少，还可再撑两日。两日后，便会血滞、肌肉松软、心脏停止。”
听那大夫这么说，白芷一下慌了神，整个人吓得瘫坐在地上。那大夫见状，赶紧上前扶她起来，道：“姑娘莫急，还有一法可试。”
白芷听那大夫这么说，立马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他。
“青州城里，有一名商，人称杨九爷，此人有神通，人脉遍九州，半日能网罗天下罕见之物。但向他求取东西，一千两银起价。”
“那去青州城何处，去寻这九爷？”
“你明日从城东海晏门入城，沿主街行半个时辰，便能看见杨府。只是不知，这几日九爷是否在这青州城？你明日去碰碰运气吧。”
大夫开了两幅暂缓毒药蔓延的方子，白芷给将军服下后，就坐在床头的地上，陪着他。看天色，已经亥时了，屋内有些冷，她不由自主地抱起了手臂，方意识到自己衣服还是湿的。
见手里还剩些铜钱，白芷便用那钱，同掌柜讨了件干衣服，顺带要了碗面条。白芷吃完，感觉身子暖和了许多，她走到床前，摸了摸将军的头，见烧退了些，她才慢慢放下心来。
白芷坐定，就这么望着他。将军此刻昏睡着，额头又有些汗珠渗了出来，白芷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心中想着在此地，该如何去弄到这一千两。想着想着，她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天快亮时，白芷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床边。将军轻声嗫嚅着：“水，水。”白芷倒了水，给将军喝下。片刻后，将军缓缓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道：“这是哪儿？”
“这是客栈，你受伤了，”白芷说着，扶他又躺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
一听此言，白芷都快哭出来了。他都这样了，还在问自己有没有事儿。白芷忍住了眼泪，说：“我没事儿。”
“那便好，”说完此话，将军又昏睡了过去。白芷瞧着，外面天快亮了，自己也该出发了。她让车夫留下看着将军，按时给他喂药，自己一人独自进城了。路上，她碰上运茶的商队，便搭了一程的顺风车，直到海晏门。
巳时，便到了城中。白芷并未先去杨府，反而先去了这青州城最大的当铺。此刻，她身上唯一贵重的物件，就是手腕上带着的那个老夫人送的镯子了。昨日太过慌乱，竟忘了它的存在，今日喂将军喝药时才猛然注意到。这镯子本就是将军府的物件儿，能用来救将军一命，也值了。
这镯子，白芷当得太过着急，只换得了一千两。等她半月内，再来赎回，就是三倍的价格了。明知是赔本的买卖，但也得做。她把银票塞进怀里，往杨府走去。谁知，刚到门口，就吃了闭门羹。守门的小厮见她衣着平平，便把她打发了。她怎么恳求，那人都说老爷不在府里。
白芷不知这杨九爷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正苦恼着怎么办，杨府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丫鬟和下人慌乱地跑出来，守门小厮，问其中一个丫鬟发生了何事？
“夫人刚摔了一跤，孩子怕是要生了？老爷让赶紧请大夫和接生婆。”
白芷一听此言，觉得机会来了，便赶紧回去，毛遂自荐道：“我就是大夫，能给女子接生。”
大家看着她一脸质疑，为首的丫鬟，一副病急乱投医的着急样，对着她道：“那，快，快，夫人疼得厉害。”说着，迅速拉起她，不管不顾地往府里奔。
白芷看了看夫人的状况，意外跌倒导致孩子早产，有难产的征兆，产后可能会出血。白芷安抚着夫人的情绪，观察了孩子的状况，让丫鬟备足热水和川芎汤。大约忙活了一个时辰，孩子才生出来，夫人也疼得昏了过去。门外，杨老爷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声，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母子平安，府里下人都开始恭贺老爷。杨老爷赶紧进屋，感谢大夫的施救之恩，并赠百两银。白芷回绝了银子，心中笃定这人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九爷，便开口道：“杨老爷，这银子就免了。我有一事，想请老爷帮个忙？”
杨老爷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闻杨老爷神通广大，能得天下难得之物，不知可否烦请老爷，帮我找找赤贝竹竿草这味药。”
杨老爷一听此味药名，不觉大惊。他缓缓坐下，思忖片刻道：“此药，专解毒箭木之毒。而这毒，我朝禁用，姑娘莫不是得罪了什么江湖中人吧。”
白芷摇了摇头，道：“不曾得罪什么江湖中人，此药是帮朋友所求，望杨老爷相助。”
见她言辞恳切，杨老爷也不便再多说，便道：“罢了，罢了。我杨某人从不欠人情，你既救了我夫人，那你这忙我帮了。两日后，来取药。”
白芷面露难色道：“杨老爷，这药能否再快点儿。我的朋友怕撑不到两日后了。”
杨老爷皱了皱眉，道：“这路途遥远，最快也得明晚了。你所住何处，待药到青州，我差人直接送去，许是快些。”
白芷心里十分感激，奉上了一千两银票。杨老爷坚决不肯收，却无奈白芷态度更坚决，才勉强收下了，心里不禁感叹这女子倒是豪爽。
白芷回到客栈时，天色已晚。此刻，解决了解药的事儿，她心中稍稍放下心来。卧房里，经此一日，将军嘴唇已有发黑的征兆，这毒怕是蔓延了。白芷寻来银针，在她脖颈处，连施三针，减速毒素蔓延。
第二日，申时，客栈还未有人来送药。白芷很是焦急，便去门口等着，心里很是焦急。
“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车夫跑到门口，急切地说着。
白芷预感很不好，但她不敢往坏处想。一进门，将军正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喘息很是急促，白芷抚了很久，他才好些。白芷擦着她嘴边的血，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将军气息微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嘴唇一直蠕动着。白芷握着他的手，耳朵凑到他嘴边，只听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我死了，你，莫，要，自，责。”白芷心中一阵绞痛，她有些喘不上气来，许久后，她才哭出声来，声嘶力竭道：“你别死。”
白芷擦着他嘴边的血，眼神慢慢暗淡下来，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摸了摸将军的脸，缓缓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白芷心中充满了绝望，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心冷的跟冰一样。
“少夫人，药，药……”
白芷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忽然之间，她才反应过来，是解药。她的手一刻也不敢停地捣着药，直到给将军敷在伤口上包扎好之后，她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内心静静地祈祷着，希望他能熬过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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