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决裂
“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生命的本质是自私无情。”
“保护者往往也是施暴者，我们行使保护这一行为的同时也必然在夺取着什么。”
“莫儿，如果杀一罪人可利万民，你又何必这样顽固。”
皇城之中，叶九幽坐于帝位之上，通过皇法，她可以代天巡视整个大渝，所以刚刚李王府门前发生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你总是这样，偏离本宫为你设下的局，偏离本宫为自己设下的坟墓…”
女皇陛下神色微凝，似乎对于这个叛逆的儿子感到很是无奈。
在她的身旁，皇法形成的霞光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将其众星拱月般的环绕着。
“大渝或许从古至今再难找到像本宫这样掠夺生命的罪人了吧，而你却好巧不巧什么对的不学，偏偏去学娘的叛逆。”
又是一声长叹，叶九幽朝着下方挥了挥手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与此同时，大殿上的众人也总算松了口气。
他们这算是躲过了一劫吗…
叶南天犹豫的望着皇位上的倩影，似乎想向女皇陛下继续进谏些什么，但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他拱了拱手带着臣子们缓缓退出了金銮殿。
不一会儿，大殿上就只剩下了叶九幽一人，真正的孤家寡人。
……
艙州西境，淮南铁骑军营。
李远忍着身上无比的剧痛从战马上慢慢的下来。
而每一次动作都让这位少年王者疼到不自觉的咬牙吸气，谁让他刚刚选择了毫无抵抗的被祝念痛揍一顿。
一旁，有的淮南铁骑士兵见状想上去搀扶，但看到自家统领那黑着的脸，终究还是缩了缩头不敢动手。
他们跟祝念一样其实并不觉得李远哪里错了，明明发动这次大屠杀的又不是他，但偏偏这家伙硬要揽下来，现在弄成这样，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疼吗？痛吗？但我死去的那些兄弟比你更疼，比你更痛，他们有很多甚至都还没成家，都还没享受过家的温暖就被你袒护的凶手抹除了性命。”
“李莫远，如果你真的还把我们当兄弟，你就告诉本统领，到底是什么大义让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祝念说到后面越来越气，一时间不由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其实也很痛苦，面前这个人是他曾经认定的兄弟和朋友，但这个人背叛了他，他的心同样感觉跟被刀砍一样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远连说了三个对不起，他知道自己很过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无异于白眼狼。
但他在想通了叶九幽的目的以及即将完成的大业后，他愿意去相信自己那个假娘，愿意去帮助那个宇宙无敌善良的女子完成她的最后追求。
对，其实叶九幽一点也不难懂，她的心灵很纯粹，从当初合道玉会认她做主就已经可以窥见这位表面做事霸道，杀伐果决的女皇陛下到底有怎样简单的心灵了。
而李远之所以一直看不透，完全是因为前者太聪明了，太会伪装自己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奥斯卡之类的奖，那么叶九幽一定是最佳女演员。
“明明是一个比谁都善良的笨蛋，却非要去当什么反派大BOSS...”少年苦笑，为了他那个笨蛋娘，他可不能就这样按照被定好的结局走下去。
哪怕是跟先前建立起的所有羁绊决裂，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你只会说对不起的话，那么本统领觉得你没有必要见九公主殿下了。”祝念语气不再生气，反而带上一丝心死般的失望。
对一个人来说，恨他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望。
因为这意味着以后，两人从此相见是路人，不再有任何瓜葛。
“...”
李远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多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随后少年就率先一个人踉跄的朝着兵营内走去。
而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后面祝念制止了想要继续跟着前者的手下。
“我们回主营帐吧，既然他厚着脸皮想去见公主殿下，那就随他去吧。”
“可是公主殿下她....”一个士兵露出不解的神情。
因为九公主殿下已经把自己关在帐内很久了，谁去她都不见，甚至连关系最好的雪统领都叫不动她，现在...
“没关系，如果是他的话，公主殿下应该会见的。”祝念调转马头，将方向转为此时墨潇以及各统领所在的主营帐。
“这次的事，本统领不会替他隐瞒，如果师傅他老人家想剥夺淮南王的领导权，那么我也不会再反对。”青年闭上有些微红的眼睛长呼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是清澈透明。
每个人总会有自己的选择的，而他祝念选择为兄弟报仇，放弃李远这个他来之不易的朋友。
...
“他们没跟来吧。”
淮南铁骑军营内，一个白衣少年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他记忆中的公主营帐走去。
在他身边，是隐于虚空之中的苏小月。
“没。”女孩的回答非常的简洁明了。
“唉，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李远捂了捂有些难受的胸口。
兄弟之情，朋友之谊不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
他虽然在支持叶九幽这件事上很坚持，但说不难受还是假的。
至少现在，他目光扫过身旁那些，一个又一个无比熟悉的营帐，现在的他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陌生人。
而且不仅如此，或许更可怕的风雨还在后面。
叶梦璃，那个可爱的，勇敢的，痴情的小丫头，那个曾一度令他误会是自己深深爱着的女孩。
对于她，李远的感情更加复杂。
但现在因为叶九幽，他总觉得小九也会做出跟祝念一样的选择。
不为别的，就以他对自己那傻妹妹的了解来判断。
叶梦璃虽然外表看似很软，但实则内心刚烈的很。
所以在有些关乎底线的事情上，他可并不觉得自己能让那少女妥协。
“这就是所谓的众叛亲离吗？”少年又苦笑了一声，语气中甚至已经渐渐带上了一丝哽咽声。
显然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压，实在令其相当难受。
而就在李远为自己即将失去以往所有的羁绊，独自沉浸在痛苦中时，苏小月又又跟天使降临一样，劈开了一切乌云。
“哪有什么众叛亲离，你这不是还有本姑娘吗？”
银发女孩轻轻的笑着，她一直都是这样，总在不该笑的时候笑。
但就是这样，李远才会喜欢她。
因为她才是后者千辛万苦，从老天和命运手中夺回来的月亮女神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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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者往往也是施暴者，我们行使保护这一行为的同时也必然在夺取着什么。”
“莫儿，如果杀一罪人可利万民，你又何必这样顽固。”
皇城之中，叶九幽坐于帝位之上，通过皇法，她可以代天巡视整个大渝，所以刚刚李王府门前发生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你总是这样，偏离本宫为你设下的局，偏离本宫为自己设下的坟墓…”
女皇陛下神色微凝，似乎对于这个叛逆的儿子感到很是无奈。
在她的身旁，皇法形成的霞光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将其众星拱月般的环绕着。
“大渝或许从古至今再难找到像本宫这样掠夺生命的罪人了吧，而你却好巧不巧什么对的不学，偏偏去学娘的叛逆。”
又是一声长叹，叶九幽朝着下方挥了挥手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与此同时，大殿上的众人也总算松了口气。
他们这算是躲过了一劫吗…
叶南天犹豫的望着皇位上的倩影，似乎想向女皇陛下继续进谏些什么，但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他拱了拱手带着臣子们缓缓退出了金銮殿。
不一会儿，大殿上就只剩下了叶九幽一人，真正的孤家寡人。
……
艙州西境，淮南铁骑军营。
李远忍着身上无比的剧痛从战马上慢慢的下来。
而每一次动作都让这位少年王者疼到不自觉的咬牙吸气，谁让他刚刚选择了毫无抵抗的被祝念痛揍一顿。
一旁，有的淮南铁骑士兵见状想上去搀扶，但看到自家统领那黑着的脸，终究还是缩了缩头不敢动手。
他们跟祝念一样其实并不觉得李远哪里错了，明明发动这次大屠杀的又不是他，但偏偏这家伙硬要揽下来，现在弄成这样，也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疼吗？痛吗？但我死去的那些兄弟比你更疼，比你更痛，他们有很多甚至都还没成家，都还没享受过家的温暖就被你袒护的凶手抹除了性命。”
“李莫远，如果你真的还把我们当兄弟，你就告诉本统领，到底是什么大义让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祝念说到后面越来越气，一时间不由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他其实也很痛苦，面前这个人是他曾经认定的兄弟和朋友，但这个人背叛了他，他的心同样感觉跟被刀砍一样难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李远连说了三个对不起，他知道自己很过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无异于白眼狼。
但他在想通了叶九幽的目的以及即将完成的大业后，他愿意去相信自己那个假娘，愿意去帮助那个宇宙无敌善良的女子完成她的最后追求。
对，其实叶九幽一点也不难懂，她的心灵很纯粹，从当初合道玉会认她做主就已经可以窥见这位表面做事霸道，杀伐果决的女皇陛下到底有怎样简单的心灵了。
而李远之所以一直看不透，完全是因为前者太聪明了，太会伪装自己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奥斯卡之类的奖，那么叶九幽一定是最佳女演员。
“明明是一个比谁都善良的笨蛋，却非要去当什么反派大BOSS...”少年苦笑，为了他那个笨蛋娘，他可不能就这样按照被定好的结局走下去。
哪怕是跟先前建立起的所有羁绊决裂，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你只会说对不起的话，那么本统领觉得你没有必要见九公主殿下了。”祝念语气不再生气，反而带上一丝心死般的失望。
对一个人来说，恨他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望。
因为这意味着以后，两人从此相见是路人，不再有任何瓜葛。
“...”
李远沉默了片刻，没有再多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随后少年就率先一个人踉跄的朝着兵营内走去。
而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后面祝念制止了想要继续跟着前者的手下。
“我们回主营帐吧，既然他厚着脸皮想去见公主殿下，那就随他去吧。”
“可是公主殿下她....”一个士兵露出不解的神情。
因为九公主殿下已经把自己关在帐内很久了，谁去她都不见，甚至连关系最好的雪统领都叫不动她，现在...
“没关系，如果是他的话，公主殿下应该会见的。”祝念调转马头，将方向转为此时墨潇以及各统领所在的主营帐。
“这次的事，本统领不会替他隐瞒，如果师傅他老人家想剥夺淮南王的领导权，那么我也不会再反对。”青年闭上有些微红的眼睛长呼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已经是清澈透明。
每个人总会有自己的选择的，而他祝念选择为兄弟报仇，放弃李远这个他来之不易的朋友。
...
“他们没跟来吧。”
淮南铁骑军营内，一个白衣少年迈着艰难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他记忆中的公主营帐走去。
在他身边，是隐于虚空之中的苏小月。
“没。”女孩的回答非常的简洁明了。
“唉，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李远捂了捂有些难受的胸口。
兄弟之情，朋友之谊不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
他虽然在支持叶九幽这件事上很坚持，但说不难受还是假的。
至少现在，他目光扫过身旁那些，一个又一个无比熟悉的营帐，现在的他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陌生人。
而且不仅如此，或许更可怕的风雨还在后面。
叶梦璃，那个可爱的，勇敢的，痴情的小丫头，那个曾一度令他误会是自己深深爱着的女孩。
对于她，李远的感情更加复杂。
但现在因为叶九幽，他总觉得小九也会做出跟祝念一样的选择。
不为别的，就以他对自己那傻妹妹的了解来判断。
叶梦璃虽然外表看似很软，但实则内心刚烈的很。
所以在有些关乎底线的事情上，他可并不觉得自己能让那少女妥协。
“这就是所谓的众叛亲离吗？”少年又苦笑了一声，语气中甚至已经渐渐带上了一丝哽咽声。
显然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压，实在令其相当难受。
而就在李远为自己即将失去以往所有的羁绊，独自沉浸在痛苦中时，苏小月又又跟天使降临一样，劈开了一切乌云。
“哪有什么众叛亲离，你这不是还有本姑娘吗？”
银发女孩轻轻的笑着，她一直都是这样，总在不该笑的时候笑。
但就是这样，李远才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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