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遍体鳞伤的童年
刀武打定主意要去瑶山，无奈之下，我们也提议要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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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他似乎很累，一路无话，只顾着自己闭目养神。即便闭着眼睛休息，眉头也紧皱着。
奚茜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看着他，心里对我说道：“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杀了他。”
我马上阻止道：“飞机上你疯了？要死也让他死在瑶山，最好是摘墨玉不慎跌落山崖，或者雨天路滑摔死他，又或者进入山中遇到猛兽被活活咬死。”
奚茜撇撇嘴嫌弃道：“你想象力真丰富，除非他功力全失，不然猛兽都得绕着他走！”
“要不在他茶水里倒点软筋散，让他四肢无力，无法使用法力。”
“软筋散？你以为武侠小说啊？臭虫，你今天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虽然我提议的有些不太靠谱，嗯，不过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对付他又能安全脱身的最好方式。
“你俩吵够了吗？当我这个被谋害的对象是空气吗？”
突然刀武开口了。
还好我们坐的是头等舱，一排就两个座位，不然邻近的乘客会以为坐了两个疯子。
看来这家伙根本没睡嘛，是我大意了，不应该出声说话，被他听见。
奚茜立马翻起手上的书，若无其事地说道：“怎么，我没这个胆都不允许我有这个心了？”
刀武嘴角上扬，不屑地说道：“你能拿得走你尽管拿。”
奚茜不再理他，自顾自地看书。
下了飞机，前往瑶山的路并不好走，起初打了车前往汽车站，又买了票坐长途大巴去下属的一个县，接着又坐车前往县下面的镇。由于折腾了一天的旅途，已是傍晚，进山并不方便，也没有车。只能在镇上找个宾馆先住一晚。
然而，刀武却领着奚茜去到一户人家，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约莫六十岁的老者。老太太一看到刀武，起先眯着眼认半天，刀武开口喊道：“王妈妈，我是小武。还记得我吗？”
那位王……妈妈一听，立刻睁大了眼睛，手颤抖着抚摸他的脸，眼角闪着晶莹道：“是小武啊……都长这么大了，快进来快进来。这位是小武的媳妇吗？”
“是。”
“不是！”
刀武和奚茜异口也不同声地回答道。
王妈妈只道是奚茜害羞，笑呵呵地招待两位在客厅坐下。
奚茜解释道：“王阿姨，我只是刀武的助理，这次来办点事，您别听他瞎扯。”
刀武说了句：“以后总会是我媳妇儿的。”
王妈妈似乎懂了的笑看两人，遂进屋泡茶去了。
奚茜手里翻转，一掌劈向刀武，手上的灵力四溢，刀武用手臂挡了一下，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攻击。
她小声地骂道：“滚你娘的！”
刀武起先还有一丝玩味的心态，听到这句瞬间就冷了脸：“不许在我面前说我妈！”
我的乖乖，空气骤然冷了下来。
奚茜也察觉出他的怒意，白了一眼道：“那你也尊重我，不要胡说八道，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此时王妈妈出来了，给两位倒茶，笑呵呵地说道：“我这儿也好久没人来了，两位不要嫌弃我家简陋冷清。”
“哪里话。您回来后，过得还好吗？”刀武问道。
她摆摆手道：“踏实舒心吧。好歹这里是我的故乡，和我老伴一起回来的，不过这老头去的早，我儿子也去外地打工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住着，也算清净。”
刀武点点头道：“那就好。”
“我唯一遗憾的啊，就是不能救回你母亲。唉，你和你母亲太苦了。”王妈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刀武不再说话，却握紧拳头咬着牙。
奚茜不明所以，似乎触及到了一件隐秘的事情。
做饭期间，奚茜主动申请帮王妈妈打下手。
当然，她是想打听一下刀武的母亲。
在厨房里，她一边洗菜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王妈妈，刀武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妈妈知道她想问什么，就全说了出来：“小武的母亲是个非常漂亮温柔的女人，是我服侍过的里面最好说话也最善良的雇主。那时候我是保姆，帮着打扫卫生和日常起居饮食。刀老爷那会跟刀夫人感情也特别好，看得我们呀，一个个都羡慕极了。”
“后来她怀孕生了小武，生下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刀老爷就不高兴了，按理说，在滨海那地方，生儿子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吗？反正自那以后两人就经常吵架。小武也是可怜，到了三四岁的时候，经常被老爷带走，不知道是带到什么地方，每次回来都是一副被折磨要死了的样子。看得我都心疼。”
“刀夫人更是了，回回不让人带走自己的儿子，甚至以死相逼。”说到这，似乎又回忆起了当初的种种，切菜的刀在砧板上剁肉剁得声声入耳。
“唉，不知道老爷到底是着了魔还是怎么了，一点儿感情都不讲。再看看小武，从三四岁，一直到七岁，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原本很活泼的性格，被弄得人就很阴郁，一点都不像个孩子的感觉。夫人也是凄惨，阻止不了，就慢慢抑郁成疾，整天也不说话，见到小武就哭，有时候整个人狂躁起来就摔东西，家里能砸的都砸坏了。来来回回看了很多医生，就是不见好。”
“再后来，有一天小武被送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全身像被野兽啃过一样，我们赶紧找了医生来，夫人坚持不要报警，没办法，我们只是家里的帮佣，做不了什么。那天医生来了以后直摇头，说这孩子身体已到了极限，让我们准备后事。夫人一时想不开，就直接跳楼了。我拉都拉不及啊，唉，太苦了。”
我和奚茜都大为震惊，没想到刀武的童年这么凄惨，这老刀头怎么没被抓起来？
“那后来呢？”
王妈妈抹抹眼角，继续说道：“后来，老爷回来一句话不说，给夫人办了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小武在床上昏迷了一个月，我们都以为快不行了，结果他却醒了过来，身体也奇迹般地全好了，身上的疤痕淤青都不见了。等他醒了知道自己母亲没了，整个人也是一句话不说，从此以后就没见他笑过，也不和老爷住，不跟他有任何来往。我照顾他照顾了一年以后，老爷便遣散了我们，说是有事要办，得带着小武出趟远门，不需要我们了，于是我们几个家里的帮佣便都各自回了老家。”
“我是看着小武长大的，也是这家最久的帮佣，临走前，小武来送我，我就给了他地址，说哪天有空了来这，可以来找王妈妈，要是老爷不要他了，王妈妈再不济还能给他喂口饭吃。可怜的孩子，唉，那天哭得可惨了，知道他母亲去世都没哭。看着小孩从出生就遭受那么多，又做不了什么，真的太难受了。”
听了这么多，我甚至都开始怜悯起了刀武的遭遇，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饱受折磨，又是因为什么，老刀头要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难怪，之前初入刀帮会时，父子关系如此紧张。
吃饭期间，奚茜对于知道的这些闭口不谈，但是眼神却出卖了她。刀武说道：“不要用那种心怀天下，怜爱苍生的眼神看着我。”
奚茜白了一眼，嘀咕了一声：“同情一下而已。别自作多情。”
王妈妈在一旁使劲儿煽风点火，：“小武，有姑娘关心你是件好事儿。看看你，都不知道给人夹菜。诺，小茜喜欢吃毛豆，你什么眼神，一个劲只顾自己吃饭。”
被教育了一番的刀武，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在王妈妈面前，他就像是个孩子一样，王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奚茜不禁感叹：“原来只有王妈妈能治得了这位少爷的傲娇病。”
饭后，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奚茜有意无意地问道：“听说你小时候经常被老刀头带走，回来一身伤，能说说是去做什么的吗？”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他淡淡地回答道。
“反正是你的经历，又不是我的，跟我有半毛钱的好处关系？”
半晌，见王妈妈一直在厨房，刀武轻声说道：“我从小体内没有灵虫，有位高人说我是难得的没有灵虫却拥有高法力的能力者。于是老头儿就经常对我做各种实验。不管是电击还是灌药，引魂，又或者植入灵虫，或者直接把我扔进狮笼里，都没法激发出我体内的潜力。不过，也庆幸那几年的折磨，终于在最后快死的时候，能力突然就激发出来了。身上的伤也不治而愈。多亏了那几年，不然哪里有我现在的天下无敌。”
奚茜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悲愤，慢慢到不可置信又到鄙视。
这家伙没有半分的情绪表示对那些折磨的痛恨，仿佛一直在感激自己的父亲，通过各种非人手段成功地把自己推到了制高点。
“你刚刚吃饭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我怀疑你是不是被折磨傻了，竟然有被虐倾向。”
刀武斜了她一眼，说道：“难道你就想听我如何愤愤不平地述说自己的遭遇，又如何对我的母亲感到难过，对我父亲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拜托，那是这电视演的。”他指指正在热播的某狗血偶像剧男主正在壁咚女主的热门场景说道。
奚茜收起了自己仅存的那点同情心，冷冷回敬道：“老板您说的对，我就不该对一个铁石心肠作恶多端的人抱以像对街边流浪汉一样的同情心。”
“你……”
“话说，那现在老刀头被你安置在哪儿了？我没记错的话，他上次参战可是受了伤的，受伤之后便是你接管了刀帮会。”
“受了伤的人就应该去疗养。你想的没错，他现在被我安排在一处无人的岛上养伤，顺便养老。”
说得轻飘飘，不就是软禁起来了吗？刀武这厮，果然对于自己的童年还是耿耿于怀的。
奚茜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于老刀头，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
紧接着，刀武又说了一句：“所以，对我而言，灵虫就是我一生的宿敌，如果没有灵虫，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事情。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有灵虫存在。”
如果说之前，奚茜一定会据理力争，可此时，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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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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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王妈妈出来了，给两位倒茶，笑呵呵地说道：“我这儿也好久没人来了，两位不要嫌弃我家简陋冷清。”
“哪里话。您回来后，过得还好吗？”刀武问道。
她摆摆手道：“踏实舒心吧。好歹这里是我的故乡，和我老伴一起回来的，不过这老头去的早，我儿子也去外地打工了，现在就我一个人住着，也算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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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是你的经历，又不是我的，跟我有半毛钱的好处关系？”
半晌，见王妈妈一直在厨房，刀武轻声说道：“我从小体内没有灵虫，有位高人说我是难得的没有灵虫却拥有高法力的能力者。于是老头儿就经常对我做各种实验。不管是电击还是灌药，引魂，又或者植入灵虫，或者直接把我扔进狮笼里，都没法激发出我体内的潜力。不过，也庆幸那几年的折磨，终于在最后快死的时候，能力突然就激发出来了。身上的伤也不治而愈。多亏了那几年，不然哪里有我现在的天下无敌。”
奚茜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悲愤，慢慢到不可置信又到鄙视。
这家伙没有半分的情绪表示对那些折磨的痛恨，仿佛一直在感激自己的父亲，通过各种非人手段成功地把自己推到了制高点。
“你刚刚吃饭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我怀疑你是不是被折磨傻了，竟然有被虐倾向。”
刀武斜了她一眼，说道：“难道你就想听我如何愤愤不平地述说自己的遭遇，又如何对我的母亲感到难过，对我父亲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拜托，那是这电视演的。”他指指正在热播的某狗血偶像剧男主正在壁咚女主的热门场景说道。
奚茜收起了自己仅存的那点同情心，冷冷回敬道：“老板您说的对，我就不该对一个铁石心肠作恶多端的人抱以像对街边流浪汉一样的同情心。”
“你……”
“话说，那现在老刀头被你安置在哪儿了？我没记错的话，他上次参战可是受了伤的，受伤之后便是你接管了刀帮会。”
“受了伤的人就应该去疗养。你想的没错，他现在被我安排在一处无人的岛上养伤，顺便养老。”
说得轻飘飘，不就是软禁起来了吗？刀武这厮，果然对于自己的童年还是耿耿于怀的。
奚茜也不再多说什么，对于老刀头，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
紧接着，刀武又说了一句：“所以，对我而言，灵虫就是我一生的宿敌，如果没有灵虫，这个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痛苦的事情。这个世界本就不该有灵虫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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