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不悦耳的真话
“新来的外勤特工？”
贺郁被克莱门特带进这个四壁粉白的正方形房间时。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好奇疑惑的视线。
看肤色和样貌应该是个亚洲人，处里什么时候开始吸纳非白种人了？
他们皱着眉头，面面相觑，觉得这可不是个好的开端。
克莱门特引领贺郁入座后就离开了。
贺郁面容平静地在最后一排靠右边的位子坐下，他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因为要接受外勤特工的基础培训，主要是走个过场，毕竟他接下来要潜伏的环境，是在座所有预备役外勤特工，包括教授他们的老师，都不曾有过经验的，他们也教不了他什么。
这一点，克莱门特事先就和他知会过了，让他进门以后保持沉默，装装样子即可。不管老师讲了什么，都不要发出异议，安静地聆听，哪怕对方讲的是错的，是有漏洞的，甚至是立场有谬误的，也别发声，沉默地听完，沉默地离开。
克莱门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苦笑。
贺郁起初不明白克莱门特为何要和他叮嘱这些，因为他觉得这位老师讲得挺好的，他听得津津有味。
“……接下来是术语时间，首先，我们来处理最常用到的两个术语，推车和罐头。”
“推车，通常用来指代一个已被证实的异常物品，注意，是已被证实。”
“罐头，和推车的含义类似，用来指代一个已被证实的异常事件或区域。”
“由罐头，我们可以引申出一个新的词，罐头人，也就是一个异常人员。这些人通常特别危险，而且，当你发现他们时，通常已经有别人在找他们了。我们不是唯一在对付这些东西的人，当你们在外出调查时，要注意其他的相关组织。”
“对于这些相关组织，也有相应的术语称呼。”
“在这里，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最容易碰到的。第一，制服人，来自五十一区，穿西服、戴墨镜、装备齐全，这些是他们的特征，你们想象一下最典型的那种间谍特工，就是那个样子。遇到这些人的时候要注意，他们都是些混蛋，完全不值得信任，但如果他们下了命令，你们就要服从，哪怕明知最后会被他们阴，也要服从。为什么？因为他们为政府工作，而且很明显，他们的级别比我们要高。”
“第二，焰火团。”
“这些人的立场很难判断，如果他们的目标和你们的目标一致，听我的，放任他们拿走，或者摧毁。你们只需要做善后工作，掩盖真相就好了。欧，这不是胆小。如果你们没有后援的话就只能这么做，千万不要尝试介入。当然，即便有后援，也要三思而行。这些人是军事集团，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有时会装备推车。他们冷酷、残忍且恶毒，如果他们发现了你，驱逐你，或者给你下命令，全部照做。要知道，如果你不服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为了自己的生命考虑，我奉劝你们如此。”
“第三，购物狂。”
“这些人，怎么说呢，官方政策是要突击搜捕任何的推车交易者，但是如果你们遇到MC＆D时，就可以把这件事丢到脑后了。他们和刚才提到的焰火团差不多，如果他们给你下命令，好吧，你自己决定，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些人的信用程度很高，他们说过不杀你们，那就肯定不会杀你们。”
“第四，我称之为箱装罐头。”
“简单来说，就是罐头人的集合。英国的魔法部、美国的魔法国会、全球超自然联盟，这些都能算作箱装罐头，但很显然，他们并不在此时我们讨论的范畴内。我给这个术语下的定义是，那些乐意使用异常物品和异常能力，且对保密没什么兴趣的罐头人的集合，比较名气大的有那么几个，蛇之手，他们对基金会和GOC比较仇恨，所以，这对我们是件好事，哈哈，还有深蓝之雷、女巫之锤，前者是基金会的仇人，后者是反猎巫联盟的死敌，碰到他们，只要你们没有踩到他们的雷区，会相对安全。”
“除了这四个术语以外，还有一些对其他超常组织的别称，如果你听到那些资深特工在聊这些，别一头雾水。”
“掮客，MC＆D公司，这些家伙热衷于为那些富豪们牵线搭桥；唱诗班，哈，一听就知道是地平线倡议的毛头小子；嬉皮士，唔，这个有点难理解，别在意，你们很难遇到他们，有时候即使遇到了也不知道，圣五一，那可是群名头很大又隐藏得很深的人。”
“好了，小伙子们，关于术语这块，今天就讲到这里，哦对了，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最关键的那个。”
“船长，如果你接到一通电话‘嘿，这里是船长’，那么就意味着有些他们不愿费心去对付的东西需要你去处理。接到船长的电话，一定要谨慎对待，他们不会要你的命，但他们要你去处理的异常会。这些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并且，他们的目标似乎与我们相似，找出异常，悄悄地控制住它们，远离公众视野。”
“如果你想赚一笔快钱的话，那么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
“只要你死了，他们会保证你的家人一生无忧，再加上我们给的标准亲属抚恤金，嘿，小伙子，这可是笔不亏的买卖。”
“什么？你问他们是谁？”
“这可就说不准了，GOC，基金会，一切皆有可能，你永远也猜不到他们的身份，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渠道联系到你，我曾经在酒店送早餐的车上接到过他们的任务，那件事结束之前我也没搞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你问我我们这么做算不算外包？”
“算，当然算，知道我们在这些超常组织中的绰号吗？笑话。对，没错，我们是个笑话，知道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拥有明确的对自己身份的认知，你们才能更容易地把身段放低。”
“别再吹嘘你们杀过多少人，在多么危险的地方执行过任务了，伙计们，欢迎来到UIU，你们将面对的是一个想象之外的世界，再辉煌的履历在这个世界面前也显得空洞。想不成为笑话吗？那就别照我说的去做，当个英雄，但如果你们想先活下去，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
这位发际线特别高的资深特工用分外严肃的语气看着每一个人说。
听到这里，贺郁隐约明白了克莱门特为何要让他保持沉默，对方讲的内容太真实了，也太不中听了，他看到好多人都因为这些言论交头接耳起来，这些人本以为自己被UIU选中是因为自己人中龙凤，可这些话却将他们打进了“笑话”的行列，这让他们无法接受，强大的落差感让他们倍感愤怒。
贺郁看着一个个人举手站起和那位老师激烈争辩，最后被对方用切身实际的案例教育得垂头丧气。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神秘复杂，这是件好事，意味着他能更快地接触到高水准的科技和相关人才，有利于他尽快攒出一架宇宙飞船。
一节课就在这种群情激奋的氛围中走向终结。
贺郁按照克莱门特的嘱托，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最先离开了教室。
坐在门外拐角处长椅等待的克莱门特看到他，立刻放下手上的《巫师周报》，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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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郁被克莱门特带进这个四壁粉白的正方形房间时。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好奇疑惑的视线。
看肤色和样貌应该是个亚洲人，处里什么时候开始吸纳非白种人了？
他们皱着眉头，面面相觑，觉得这可不是个好的开端。
克莱门特引领贺郁入座后就离开了。
贺郁面容平静地在最后一排靠右边的位子坐下，他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因为要接受外勤特工的基础培训，主要是走个过场，毕竟他接下来要潜伏的环境，是在座所有预备役外勤特工，包括教授他们的老师，都不曾有过经验的，他们也教不了他什么。
这一点，克莱门特事先就和他知会过了，让他进门以后保持沉默，装装样子即可。不管老师讲了什么，都不要发出异议，安静地聆听，哪怕对方讲的是错的，是有漏洞的，甚至是立场有谬误的，也别发声，沉默地听完，沉默地离开。
克莱门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苦笑。
贺郁起初不明白克莱门特为何要和他叮嘱这些，因为他觉得这位老师讲得挺好的，他听得津津有味。
“……接下来是术语时间，首先，我们来处理最常用到的两个术语，推车和罐头。”
“推车，通常用来指代一个已被证实的异常物品，注意，是已被证实。”
“罐头，和推车的含义类似，用来指代一个已被证实的异常事件或区域。”
“由罐头，我们可以引申出一个新的词，罐头人，也就是一个异常人员。这些人通常特别危险，而且，当你发现他们时，通常已经有别人在找他们了。我们不是唯一在对付这些东西的人，当你们在外出调查时，要注意其他的相关组织。”
“对于这些相关组织，也有相应的术语称呼。”
“在这里，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最容易碰到的。第一，制服人，来自五十一区，穿西服、戴墨镜、装备齐全，这些是他们的特征，你们想象一下最典型的那种间谍特工，就是那个样子。遇到这些人的时候要注意，他们都是些混蛋，完全不值得信任，但如果他们下了命令，你们就要服从，哪怕明知最后会被他们阴，也要服从。为什么？因为他们为政府工作，而且很明显，他们的级别比我们要高。”
“第二，焰火团。”
“这些人的立场很难判断，如果他们的目标和你们的目标一致，听我的，放任他们拿走，或者摧毁。你们只需要做善后工作，掩盖真相就好了。欧，这不是胆小。如果你们没有后援的话就只能这么做，千万不要尝试介入。当然，即便有后援，也要三思而行。这些人是军事集团，受过专业训练，而且有时会装备推车。他们冷酷、残忍且恶毒，如果他们发现了你，驱逐你，或者给你下命令，全部照做。要知道，如果你不服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为了自己的生命考虑，我奉劝你们如此。”
“第三，购物狂。”
“这些人，怎么说呢，官方政策是要突击搜捕任何的推车交易者，但是如果你们遇到MC＆D时，就可以把这件事丢到脑后了。他们和刚才提到的焰火团差不多，如果他们给你下命令，好吧，你自己决定，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些人的信用程度很高，他们说过不杀你们，那就肯定不会杀你们。”
“第四，我称之为箱装罐头。”
“简单来说，就是罐头人的集合。英国的魔法部、美国的魔法国会、全球超自然联盟，这些都能算作箱装罐头，但很显然，他们并不在此时我们讨论的范畴内。我给这个术语下的定义是，那些乐意使用异常物品和异常能力，且对保密没什么兴趣的罐头人的集合，比较名气大的有那么几个，蛇之手，他们对基金会和GOC比较仇恨，所以，这对我们是件好事，哈哈，还有深蓝之雷、女巫之锤，前者是基金会的仇人，后者是反猎巫联盟的死敌，碰到他们，只要你们没有踩到他们的雷区，会相对安全。”
“除了这四个术语以外，还有一些对其他超常组织的别称，如果你听到那些资深特工在聊这些，别一头雾水。”
“掮客，MC＆D公司，这些家伙热衷于为那些富豪们牵线搭桥；唱诗班，哈，一听就知道是地平线倡议的毛头小子；嬉皮士，唔，这个有点难理解，别在意，你们很难遇到他们，有时候即使遇到了也不知道，圣五一，那可是群名头很大又隐藏得很深的人。”
“好了，小伙子们，关于术语这块，今天就讲到这里，哦对了，瞧我这脑子，差点忘了最关键的那个。”
“船长，如果你接到一通电话‘嘿，这里是船长’，那么就意味着有些他们不愿费心去对付的东西需要你去处理。接到船长的电话，一定要谨慎对待，他们不会要你的命，但他们要你去处理的异常会。这些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并且，他们的目标似乎与我们相似，找出异常，悄悄地控制住它们，远离公众视野。”
“如果你想赚一笔快钱的话，那么就答应他们的要求吧。”
“只要你死了，他们会保证你的家人一生无忧，再加上我们给的标准亲属抚恤金，嘿，小伙子，这可是笔不亏的买卖。”
“什么？你问他们是谁？”
“这可就说不准了，GOC，基金会，一切皆有可能，你永远也猜不到他们的身份，他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渠道联系到你，我曾经在酒店送早餐的车上接到过他们的任务，那件事结束之前我也没搞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你问我我们这么做算不算外包？”
“算，当然算，知道我们在这些超常组织中的绰号吗？笑话。对，没错，我们是个笑话，知道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拥有明确的对自己身份的认知，你们才能更容易地把身段放低。”
“别再吹嘘你们杀过多少人，在多么危险的地方执行过任务了，伙计们，欢迎来到UIU，你们将面对的是一个想象之外的世界，再辉煌的履历在这个世界面前也显得空洞。想不成为笑话吗？那就别照我说的去做，当个英雄，但如果你们想先活下去，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
这位发际线特别高的资深特工用分外严肃的语气看着每一个人说。
听到这里，贺郁隐约明白了克莱门特为何要让他保持沉默，对方讲的内容太真实了，也太不中听了，他看到好多人都因为这些言论交头接耳起来，这些人本以为自己被UIU选中是因为自己人中龙凤，可这些话却将他们打进了“笑话”的行列，这让他们无法接受，强大的落差感让他们倍感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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