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演一出戏（中）
“演戏？”
尼古拉斯准备再拿起酒杯的动作一顿，“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UIU是对巫师有什么误解么？
“我知道，那一系列以我们为原型创造的小说和电影很畅销很卖座，我也知道UIU对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巫师有所耳闻，但这并不能代表巫师就一定演戏好，这两者不能划等号！”
他的语速极快，且语气中颇有怨艾，显然遭到过不止一次类似的误解。
克雷门特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来那么一连串反馈，皱了皱眉头，打算不去理会尼古拉斯说了什么，继续自己的节奏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只需要你帮忙往魔法国会里安插一个人，联盟也行。”
他这么一说，尼古拉斯更加迷惑。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尼古拉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克莱门特，想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调皮之意，“我——”指了指自己，“一个被国会和联盟共同通缉的人，自身都难保了，UIU难道还指望我在这两者之中有什么影响力吗？”
“况且。”他转而又道，“麻鸡进入巫师世界本就容易露馅，更别提像国会和联盟那种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呆的地方。麻鸡纵使进去了，也就跟一只鸡呆在一群凤凰里一样，哦，这不是比方，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
“所以UIU如果真的想在巫师世界玩间谍卧底的那套把戏，我建议你们早点打消这个念头，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光是入门的门槛就足以将你们所有人都拦之门外。”
尼古拉斯连连摇头。
克莱门特假装听不到尼古拉斯的泄气话，说道：“关于人选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不可能让不会魔法的人去做卧底的。同时，我们也不寄希望于你在国会和联盟中有多大的能量。实际上，我们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小忙而已。”
说到“小忙”时，他故意重读了一下。
“小忙……”尼古拉斯呢喃，知道克莱门特意有所指，但没往心里去。他只是疑惑，UIU哪来的会魔法的人，而且，安插卧底和让他配合演戏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尼古拉斯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UIU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们是想利用我被通缉的身份？
见到克莱门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幽幽地看着自己，尼古拉斯接着道：“无所谓，我是不介意的，但不妨告诉你们，我身后起码有七条国会和联盟的尾巴，那边那个拿纸巾抹嘴，别看，就是其中一条。
“放心，他们只敢跟踪我，不敢向我出手。为什么？理由很简单。一来这里是麻鸡世界，二来这里是公共场所，一旦出手，就会有将巫师世界暴露的风险，到时候还要麻烦记忆清除司过来走一趟，成本上划不来。第三，”
他眯起眼，眼缝中有危险的光芒闪过，“这些人不是我的对手。他们背后的人下达的命令也只是让他们咬着我而已，抓我或者说杀我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他们没必要为了这份差事献上自己的性命。
“不过，不出手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国会我不了解，但是联盟，我估计你们俩的相片已经出现在一些高层的桌上了。他们或许查不到你们属于哪方势力，但看到你们和我相谈甚欢，我敢肯定，你们已经被划到了和我一起的圈子里。那么——
“等等，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他吧？”
尼古拉斯看到克莱门特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瞟向旁边的贺郁。
克莱门特难看、仿佛吃了狗屎一样的表情，告诉了尼古拉斯问题的答案。
他随即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件好事。不过好在魔法的世界中很多事物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如果UIU还执着于所谓的卧底计划，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
他故意停顿下来。
克莱门特咬紧牙关，尽管谈判专家已经不能在他耳边怒吼，但他也清楚尼古拉斯坐地起价的意图，因此不愿表现得太过殷切。
其实在他出来前芬恩就已经料及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事先给了他一个谈判条件的参考范围。到目前为止，尼古拉斯的所有要求，都在这个参考范围中，这也就代表，UIU基本上都能接受。
只不过，克莱门特想表现得更好一些，以提高自己在芬恩和其他高层眼中的分数，所以才想尽办法让尼古拉斯尽可能地少从自己嘴里抢下一块肉。
尼古拉斯对克莱门特的小算盘一清二楚，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栽赃，陷害，用你们世界的法律去控告巫师世界的人，这是你们UIU最擅长也最常干的事，我要你们为那份名单上的所有人添加罪名，让他们去坐牢，去服刑！”
闻言，克莱门特突然不说话了，他对尼古拉斯说的这种现象从未耳闻。
他拿起了耳机，只听到谈判专家的声音从中传出：
“告诉他，这个办法只对那些没有后台或者后台不硬的人管用，名单上的那些人很难用一般的罪名去诬害，况且，就算坐牢服刑，也不归UIU管，届时会被移送到阿兹卡班。这件事UIU做不了，让他退而求其次吧。”
负责这次协助谈判的人不止谈判专家一位，还有UIU的很多其他专业人员，他们一听到尼古拉斯的要求，就都摇起了头，认为这个会魔法的胖子在异想天开。
是，UIU的确为了进军巫师世界动用过一些见不得光的办法构陷那些无辜之人，想让他们为了个人的自由出卖整个群体的利益，这些人中偶有几例成功的，但都对大局无甚影响，UIU想知道更全面、更深入、更系统的信息。
可那些人都只是巫师世界的小透明，他们知道的都太少了，属于魔法国会都不会为其和UIU据理力争的存在。
对于这些人，魔法国会只坚持一项原则：不管犯了什么罪、判了几年刑，关押和受刑的地方都得在他们决定的地方，通常是阿兹卡班。
尼古拉斯提供的这份名单，上面全部都是魔法国会和反猎巫联盟的中流砥柱，有的甚至是掌权之人。
尼古拉斯可能是太高看UIU的能耐了。
除非这些人疯了，大肆屠杀非巫师人类，或者做出什么影响国家安全的事，否则就UIU常常拿来用的那些诬害理由，谋杀、诈骗、经济犯罪之类的，哪一个能威胁到这些人？连他们的皮都蹭不破！
克莱门特聆听着耳机里的七言八语，皱紧了眉头，对尼古拉斯说道：“你的要求UIU做不到，你也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换个要求吧，我想还有别的可以让你和我们都满意的事。”
“就这个。”尼古拉斯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容反驳起来，冷冷地说。
顿了一顿，他稍有软化地补充道：“你们的卧底计划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它很漫长，同样的，我也会给你们同样漫长的时间。另外，我也会同时搜集名单上的人的犯罪证据，我真正需要的是你们这个渠道，只有UIU能为他们定罪，这件事，我想UIU可以办到吧？”
他呷了口酒，隐有胸有成竹之意，似乎认定UIU会同意他的要求。
“别以为那些人很干净，相信我，他们暗中干过的事，足以你们将他们投入最严酷的监狱。”
这句话就像一记定音锤，克莱门特神情略微有所动容。
与此同时，谈判协助小组也陷入了激烈的讨论。
有的人认为倘若真的和尼古拉斯合作，那么也就等于站在了当今美国巫师界的对立面，这是动辄满盘皆输的局面，不应该冒这个险。
也有人觉得，这个险值得冒，理由有很多，比如既然已经往巫师世界安插卧底了，那么何不让他越走越远，越坐越高呢？到时候甚至可以利用他的权势再往巫师世界安插其他的人手。
届时，魔法国会不就相当于第二个CIA？反猎巫联盟不就相当于第二个UIU？
帮助尼古拉斯，就等同于在撬动魔法国会和反猎巫联盟的根基。
万一成功，用一句“泽被后世”来形容都不为过。
UIU也就能顺势在全世界的超常机构中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哦，等等，可能不能，因为这件事是见不得光的，除了他们这些在座旁听的人，和处里的高层领导，以及总统、国防部长，这将是个永远的秘密。
“你们……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有持反对意见的人看着他们兴奋激动的样子，冷笑说。
耳机内又嘈杂了起来。
谈判专家也不发言了，这件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们需要请示更有话语权和决定权的人。
就在这时。
“好！我同意！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是克莱门特的声音。
谈判专家脸色骤变，房间内的议论和争吵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抹去了似的，寂静的可怕。
谈判专家刚捏住麦，想要挽回克莱门特的莽撞，却听到砰的一声。
骨传导耳机被扔在了桌上。
克莱门特严肃地看着尼古拉斯。
他知道，他答应下来后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动。但是，根据芬恩事前的指示，经过判断，他认为，或许尼古拉斯提出的要求，是UIU无法接受的，但是加上其所能获得的回报的话……
芬恩说过：“如果回报超过300%的时候，不论风险有多大，无条件答应，出了事他来扛。”
克莱门特不知道自己这位顶头上司有多大能耐，有没有那个能力抗下，但作为下属，服从上司的命令是理所应当的事。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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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准备再拿起酒杯的动作一顿，“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UIU是对巫师有什么误解么？
“我知道，那一系列以我们为原型创造的小说和电影很畅销很卖座，我也知道UIU对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巫师有所耳闻，但这并不能代表巫师就一定演戏好，这两者不能划等号！”
他的语速极快，且语气中颇有怨艾，显然遭到过不止一次类似的误解。
克雷门特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来那么一连串反馈，皱了皱眉头，打算不去理会尼古拉斯说了什么，继续自己的节奏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只需要你帮忙往魔法国会里安插一个人，联盟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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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我开玩笑吗？”尼古拉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克莱门特，想从他眼睛里看到一丝调皮之意，“我——”指了指自己，“一个被国会和联盟共同通缉的人，自身都难保了，UIU难道还指望我在这两者之中有什么影响力吗？”
“况且。”他转而又道，“麻鸡进入巫师世界本就容易露馅，更别提像国会和联盟那种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呆的地方。麻鸡纵使进去了，也就跟一只鸡呆在一群凤凰里一样，哦，这不是比方，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
“所以UIU如果真的想在巫师世界玩间谍卧底的那套把戏，我建议你们早点打消这个念头，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光是入门的门槛就足以将你们所有人都拦之门外。”
尼古拉斯连连摇头。
克莱门特假装听不到尼古拉斯的泄气话，说道：“关于人选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们是不可能让不会魔法的人去做卧底的。同时，我们也不寄希望于你在国会和联盟中有多大的能量。实际上，我们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小忙而已。”
说到“小忙”时，他故意重读了一下。
“小忙……”尼古拉斯呢喃，知道克莱门特意有所指，但没往心里去。他只是疑惑，UIU哪来的会魔法的人，而且，安插卧底和让他配合演戏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尼古拉斯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UIU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们是想利用我被通缉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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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们只敢跟踪我，不敢向我出手。为什么？理由很简单。一来这里是麻鸡世界，二来这里是公共场所，一旦出手，就会有将巫师世界暴露的风险，到时候还要麻烦记忆清除司过来走一趟，成本上划不来。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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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出手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国会我不了解，但是联盟，我估计你们俩的相片已经出现在一些高层的桌上了。他们或许查不到你们属于哪方势力，但看到你们和我相谈甚欢，我敢肯定，你们已经被划到了和我一起的圈子里。那么——
“等等，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他吧？”
尼古拉斯看到克莱门特脸色微变、下意识地瞟向旁边的贺郁。
克莱门特难看、仿佛吃了狗屎一样的表情，告诉了尼古拉斯问题的答案。
他随即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可不是件好事。不过好在魔法的世界中很多事物不能用常理来解释。如果UIU还执着于所谓的卧底计划，我倒是有个办法，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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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门特咬紧牙关，尽管谈判专家已经不能在他耳边怒吼，但他也清楚尼古拉斯坐地起价的意图，因此不愿表现得太过殷切。
其实在他出来前芬恩就已经料及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事先给了他一个谈判条件的参考范围。到目前为止，尼古拉斯的所有要求，都在这个参考范围中，这也就代表，UIU基本上都能接受。
只不过，克莱门特想表现得更好一些，以提高自己在芬恩和其他高层眼中的分数，所以才想尽办法让尼古拉斯尽可能地少从自己嘴里抢下一块肉。
尼古拉斯对克莱门特的小算盘一清二楚，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栽赃，陷害，用你们世界的法律去控告巫师世界的人，这是你们UIU最擅长也最常干的事，我要你们为那份名单上的所有人添加罪名，让他们去坐牢，去服刑！”
闻言，克莱门特突然不说话了，他对尼古拉斯说的这种现象从未耳闻。
他拿起了耳机，只听到谈判专家的声音从中传出：
“告诉他，这个办法只对那些没有后台或者后台不硬的人管用，名单上的那些人很难用一般的罪名去诬害，况且，就算坐牢服刑，也不归UIU管，届时会被移送到阿兹卡班。这件事UIU做不了，让他退而求其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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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些人都只是巫师世界的小透明，他们知道的都太少了，属于魔法国会都不会为其和UIU据理力争的存在。
对于这些人，魔法国会只坚持一项原则：不管犯了什么罪、判了几年刑，关押和受刑的地方都得在他们决定的地方，通常是阿兹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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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可能是太高看UIU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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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门特聆听着耳机里的七言八语，皱紧了眉头，对尼古拉斯说道：“你的要求UIU做不到，你也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换个要求吧，我想还有别的可以让你和我们都满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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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他稍有软化地补充道：“你们的卧底计划并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它很漫长，同样的，我也会给你们同样漫长的时间。另外，我也会同时搜集名单上的人的犯罪证据，我真正需要的是你们这个渠道，只有UIU能为他们定罪，这件事，我想UIU可以办到吧？”
他呷了口酒，隐有胸有成竹之意，似乎认定UIU会同意他的要求。
“别以为那些人很干净，相信我，他们暗中干过的事，足以你们将他们投入最严酷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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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魔法国会不就相当于第二个CIA？反猎巫联盟不就相当于第二个UIU？
帮助尼古拉斯，就等同于在撬动魔法国会和反猎巫联盟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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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IU也就能顺势在全世界的超常机构中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哦，等等，可能不能，因为这件事是见不得光的，除了他们这些在座旁听的人，和处里的高层领导，以及总统、国防部长，这将是个永远的秘密。
“你们……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有持反对意见的人看着他们兴奋激动的样子，冷笑说。
耳机内又嘈杂了起来。
谈判专家也不发言了，这件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们需要请示更有话语权和决定权的人。
就在这时。
“好！我同意！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是克莱门特的声音。
谈判专家脸色骤变，房间内的议论和争吵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抹去了似的，寂静的可怕。
谈判专家刚捏住麦，想要挽回克莱门特的莽撞，却听到砰的一声。
骨传导耳机被扔在了桌上。
克莱门特严肃地看着尼古拉斯。
他知道，他答应下来后会引起多么巨大的震动。但是，根据芬恩事前的指示，经过判断，他认为，或许尼古拉斯提出的要求，是UIU无法接受的，但是加上其所能获得的回报的话……
芬恩说过：“如果回报超过300%的时候，不论风险有多大，无条件答应，出了事他来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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