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芯场的会议室内，气氛似乎格外凝重。
这时秘书长匆匆打开会议室大门，汇报道：“确认完成。现在全城网络均恢复正常。”
会议室泾渭分明分成两派，一边坐着七芯场，一边是晶电网。
“这次全城范围的异常从上午十点整开始，共持续74分钟。最快修复地点为市立图书馆，于57分钟后维护完成，其后全城陆续修复完成，造成的损失仍然尚在估算。我想，晶电网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宿周示意秘书长纷发文件，他在等待他们翻阅文件的时候悠悠开口：“这场事故范围足够大，我相信一贯的处理方式并不能平息民众的疑惑。”
晶电网这边同样有备而来：“我们同样紧密关注这一突发事件。调查后发现似乎跟录点者有关，监控画面下，出事的晶网箱在昨天夜晚都有录点者经过。”
“录点者从城中百姓选起足够真实妥当。晚上灯光昏暗，有人冒充录点者搞破坏也会有可能。”
“但如果场主有意包庇，那我们当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晶电网发言人冷哼一声：“小场主，我不清楚你跟大祭司到底达成了什么合作。但是劝你不要以为晶电网可以任人宰割。”
“七芯场的核心科技本质上是晶电网的一个分支。奉劝场主好好考虑，这问题到底是出现在哪边？”
“我们是来商谈的，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宿周并不生气，他神色平静，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是突然空降的分权者，解释道：“七芯场自然欢迎各位调查。但是现在需要一个安抚民众的理由。”
“各位手上的文件，最后的部分是解决方案的几点建议。既然我们在问题源头不能达成共识，那就直接走最后的流程。”
这场会议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秘书长礼貌送走最后的几位客人，觉得自己站了许久腰酸背痛，却看见宿周仍然沉着分析。
她一开始同样认为宿周大概是大祭司的亲属，不然不可能让大祭司如此大度地将七芯场拱手相让。但是宿周接手后便将本来杂乱无序的工作人员划分成数个相关部门，管理得井井有条。这次的网络异常明明是晶电网办事不利，显然是欺负宿周一个新人。
她出声询问：“场主，需要休息吗？”
宿周摇头。他还有其他事要干，嘱托秘书长将后续工作办好。
不久之后，晶电网的公告如约登上晶网，女主持甜美地嗓音表示对这次的网络异常表示抱歉，同时指出事故原因是由于值巡的录点者不小心损坏街道两侧的录线。现已将那两位录点者追捕。
天鸣塔外，卢怀拙看完虚拟屏上的播报，走进这座安静的古老塔内。
他似乎对这里驾轻就熟，迷宫一样的错综石板路并没有困住他。大祭司似乎也知道这种伎俩拖不了多久，便自己出现了。
“大祭司。”卢怀拙行了一礼。
大祭司回礼，开始为他祈祷。
黑暗中的怪兽不会在白天出现，时间不会停下。
所有一切都按部就班，顺利完成自己使命。
“希望如此。”卢怀拙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大祭司，说，“近来天象异常，是以观之。切守警言，勿以小善终行恶事。”
大祭司知道他指的是塔内那个孩子，回答道：“自然。她有她自己的用处。”
卢怀拙再拜，离去。
当他走到一处十字街头时，突然看到阴影下的老乞丐。
老乞丐装作没有看到卢怀拙，依然自顾自咿咿呀呀扯着二胡。
“难听。”卢怀拙皱起眉，这破烂的声音像喉咙里卡住痰盂，令他浑身不舒服。
然而老乞丐听到这话埋头拉得更起劲，仿佛跟他对头干。
卢怀拙摇头叹气，这时接到一则紧急通讯。他神色忽变，来不及再多停留，匆匆离去。
上面显示的一家茶馆，似乎有一群人领头闹事。等他汗流浃背赶到现场，正好听到有人激昂游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么不见了！”
他混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勉勉强强拼凑出大概。
有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存额数目不对，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张借条，而借条所指的居民楼居然平地升起一座小山。他误以为自己记忆有误，便接忙联系附近好友，再次确认之后，确实曾经有一栋居民楼出现过。
“要不是我急着用拿钱去娶媳妇儿，估计再过不久我都忘了这回事。大家来说说，这事奇不奇怪？”
“说起来之前曾经下过一场黑雪，但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下过吗？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场主接任！你没去七芯场闲逛？”
“啊我想起来了！刚刚半点印象都还没有来着。”
茶馆老板微笑着给客人沏茶，听他们在那热火朝天地讨论。他看到赶来的卢怀拙，悄悄示意后，便若无其事地问小田先生：“先生怎么看？”
“要我说，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会突然消失。大家指不定被唬过头，将一些小事疑神疑鬼。你该不会是没钱娶媳妇儿自己来编这一出吧？”
小田先生一折扇，质问道。
那人不善言辞，说话也只是一遍遍重复几句话，很快便被小田先生说服，竟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这件事情。
看热闹的人们不嫌事大，喊他再联系联系朋友。
“啊？有这个人吗？”
茫然的声音传来，顿时招来一顿嘲笑。
“果然是缺钱缺到幻觉出来了。”
“哈哈哈我这儿有几个冈币，你领着去讨媳妇儿吧。”
本来作为人群焦点的那人灰溜溜地离去，临走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他急忙向人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卢怀拙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回答：“没关系。”
那人一阵恍惚，摇晃几步才站稳身子，待清醒之后又陷入迷糊。
我来茶馆，是干嘛来着？
＊
“这个关卡真是困难。
什么时候能通关啊啊啊啊啊！”
——《V noci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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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秘书长匆匆打开会议室大门，汇报道：“确认完成。现在全城网络均恢复正常。”
会议室泾渭分明分成两派，一边坐着七芯场，一边是晶电网。
“这次全城范围的异常从上午十点整开始，共持续74分钟。最快修复地点为市立图书馆，于57分钟后维护完成，其后全城陆续修复完成，造成的损失仍然尚在估算。我想，晶电网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宿周示意秘书长纷发文件，他在等待他们翻阅文件的时候悠悠开口：“这场事故范围足够大，我相信一贯的处理方式并不能平息民众的疑惑。”
晶电网这边同样有备而来：“我们同样紧密关注这一突发事件。调查后发现似乎跟录点者有关，监控画面下，出事的晶网箱在昨天夜晚都有录点者经过。”
“录点者从城中百姓选起足够真实妥当。晚上灯光昏暗，有人冒充录点者搞破坏也会有可能。”
“但如果场主有意包庇，那我们当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晶电网发言人冷哼一声：“小场主，我不清楚你跟大祭司到底达成了什么合作。但是劝你不要以为晶电网可以任人宰割。”
“七芯场的核心科技本质上是晶电网的一个分支。奉劝场主好好考虑，这问题到底是出现在哪边？”
“我们是来商谈的，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宿周并不生气，他神色平静，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只是突然空降的分权者，解释道：“七芯场自然欢迎各位调查。但是现在需要一个安抚民众的理由。”
“各位手上的文件，最后的部分是解决方案的几点建议。既然我们在问题源头不能达成共识，那就直接走最后的流程。”
这场会议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秘书长礼貌送走最后的几位客人，觉得自己站了许久腰酸背痛，却看见宿周仍然沉着分析。
她一开始同样认为宿周大概是大祭司的亲属，不然不可能让大祭司如此大度地将七芯场拱手相让。但是宿周接手后便将本来杂乱无序的工作人员划分成数个相关部门，管理得井井有条。这次的网络异常明明是晶电网办事不利，显然是欺负宿周一个新人。
她出声询问：“场主，需要休息吗？”
宿周摇头。他还有其他事要干，嘱托秘书长将后续工作办好。
不久之后，晶电网的公告如约登上晶网，女主持甜美地嗓音表示对这次的网络异常表示抱歉，同时指出事故原因是由于值巡的录点者不小心损坏街道两侧的录线。现已将那两位录点者追捕。
天鸣塔外，卢怀拙看完虚拟屏上的播报，走进这座安静的古老塔内。
他似乎对这里驾轻就熟，迷宫一样的错综石板路并没有困住他。大祭司似乎也知道这种伎俩拖不了多久，便自己出现了。
“大祭司。”卢怀拙行了一礼。
大祭司回礼，开始为他祈祷。
黑暗中的怪兽不会在白天出现，时间不会停下。
所有一切都按部就班，顺利完成自己使命。
“希望如此。”卢怀拙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大祭司，说，“近来天象异常，是以观之。切守警言，勿以小善终行恶事。”
大祭司知道他指的是塔内那个孩子，回答道：“自然。她有她自己的用处。”
卢怀拙再拜，离去。
当他走到一处十字街头时，突然看到阴影下的老乞丐。
老乞丐装作没有看到卢怀拙，依然自顾自咿咿呀呀扯着二胡。
“难听。”卢怀拙皱起眉，这破烂的声音像喉咙里卡住痰盂，令他浑身不舒服。
然而老乞丐听到这话埋头拉得更起劲，仿佛跟他对头干。
卢怀拙摇头叹气，这时接到一则紧急通讯。他神色忽变，来不及再多停留，匆匆离去。
上面显示的一家茶馆，似乎有一群人领头闹事。等他汗流浃背赶到现场，正好听到有人激昂游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这么不见了！”
他混杂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勉勉强强拼凑出大概。
有人突然发现自己的存额数目不对，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张借条，而借条所指的居民楼居然平地升起一座小山。他误以为自己记忆有误，便接忙联系附近好友，再次确认之后，确实曾经有一栋居民楼出现过。
“要不是我急着用拿钱去娶媳妇儿，估计再过不久我都忘了这回事。大家来说说，这事奇不奇怪？”
“说起来之前曾经下过一场黑雪，但我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下过吗？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天场主接任！你没去七芯场闲逛？”
“啊我想起来了！刚刚半点印象都还没有来着。”
茶馆老板微笑着给客人沏茶，听他们在那热火朝天地讨论。他看到赶来的卢怀拙，悄悄示意后，便若无其事地问小田先生：“先生怎么看？”
“要我说，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会突然消失。大家指不定被唬过头，将一些小事疑神疑鬼。你该不会是没钱娶媳妇儿自己来编这一出吧？”
小田先生一折扇，质问道。
那人不善言辞，说话也只是一遍遍重复几句话，很快便被小田先生说服，竟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这件事情。
看热闹的人们不嫌事大，喊他再联系联系朋友。
“啊？有这个人吗？”
茫然的声音传来，顿时招来一顿嘲笑。
“果然是缺钱缺到幻觉出来了。”
“哈哈哈我这儿有几个冈币，你领着去讨媳妇儿吧。”
本来作为人群焦点的那人灰溜溜地离去，临走不小心撞到一个人，他急忙向人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卢怀拙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回答：“没关系。”
那人一阵恍惚，摇晃几步才站稳身子，待清醒之后又陷入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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