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回两小无猜时 一笑红颜耳畔轻
3、4岁的时候，他们在一起读幼儿园，那个幼儿园就是大队部的一个闲置活动室，被利用起来当民办幼儿园，村上到年龄的小孩子差不多都在那里读幼儿园。在幼儿园的时候他们几个也经常结伴玩耍，芸薇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兼好姐妹——牟小慧。听爸爸说芸薇是早产儿，生下来时才两斤多，偏偏那时候妈妈还没有奶喂她，好多人都说这娃娃养不活，还是个女娃子。爸爸妈妈心疼极了，不忍心看着早产虚弱的奶娃娃没奶吃，所以就想方设法去请求生完牟小慧刚满两个月的许阿姨，希望芸薇能抱过去蹭着吃点儿奶，先把命养着。这就是为什么爸爸让芸薇叫牟小慧姐姐，还专门强调要芸薇让着小慧，把好东西都要留着和小慧分享，就算有时候被牟小慧欺负了也要忍着，因为许阿姨是恩人。芸薇一家要对许阿姨一家心怀感恩，充满感激，尽量在经济和物质上回报小慧一家。
正是因为芸薇时时处处都会让着牟小慧，本来芸薇也胆小怕事，体弱多病，不敢跟小慧正面对抗，对小慧的欺负敢怒不敢言。小慧也因此很是调皮，经常把芸薇当丫鬟使唤，故意捉弄弱小的芸薇，比如走路的时候她不让芸薇走在她前面，就算芸薇着急赶路也只能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走，不能超过她；有时候玩游戏输了，她经常赖在芸薇头上，还让芸薇当替罪羊；她还会经常抢芸薇的新玩具，自己玩儿够了才还给芸薇去玩儿；她还要求芸薇只能跟她玩儿，不能跟其他女生玩儿，不然就永远叫她叛徒……
在幼儿园里芸薇和钟恺、莫黎一起玩耍的时候，牟小慧也会厚着脸皮加入他们，他们四个倒是越来越像“四剑客”，反而钟燕，樊大庆还经常不在这个小团伙里玩儿，各自找新朋友玩儿了。他们这个“四剑客”小团伙里莫黎算是老大的派头，芸薇性格软弱是莫黎的小跟班儿，牟小慧性格要强经常有自己的观点和要求，钟恺也不是好说话的性子，他只是大多时候都赞同莫黎。在一起玩儿的时候，钟恺和牟小慧就时常起冲突，莫黎和芸薇就充当和事佬劝着他们和平相处。可有一次，钟恺跟牟小慧不知道因为抢什么东西，牟小慧一气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头直接扔到了钟恺的脑袋上，钟恺就哇哇大哭起来。芸薇当时也不在现场，只是事后听牟小慧说，她拿石头把钟凯的头打冒烟啦！当时小孩子也没有轻重，只听见钟恺一直在那里大声地哭，最后是老师来带走了钟恺。幼儿园园长就是钟恺他们院子里住的张老师，专门把孩子们交给另外的老师，自己亲自去把钟恺交给他的家长，孩子们都议论纷纷说好像是流血了吧？一听说这件事之后芸薇心里不禁害怕有担忧，又担心钟恺，不知道钟恺的脑袋会不会被砸坏了。
不知不觉，他们要一起去读学前班了。
芸薇5岁的时候，莫黎、钟恺、玲姐姐、张婷、樊大庆都已经六岁，他们都要一起到东林小学读学前班，不明所以的芸薇和牟小慧还是迷迷糊糊跟着他们一起去读学前班。芸薇和牟小慧只知道要跟莫黎他们去读书，根本不知道哪个年龄要读哪个阶段的书，总之跟着大多数人去上学就对了。
两个孩子一起读书，芸薇的妈妈跟莫黎的妈妈关系更好了，不仅经常在一起聊家常，还经常一起约着去打麻将，更有时候相互邀请到家里吃饭，芸薇也可以会跟着妈妈一起去莫黎家玩儿。她跟莫黎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对莫黎越来越依赖，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莫黎的小尾巴，要永远跟在莫黎身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黎他们搬家了。从那片种着七里香的小院子搬到了大队部十字路口旁的一个厂房里面，那个厂很大好像是生产布料的，经常还有机器轰隆隆的声音。大人称那个厂为“巾巾厂”，跟幼儿园就隔着一条马路和一条小河，只是他们都不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读学前班前一个月的暑假，芸薇又跟着妈妈一起到莫黎家去串门儿，芸薇当然是跑去莫黎玩儿的，两个妈妈就在厨房忙着聊天做饭。两个小孩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突然见面，刚开始还有点儿生疏和害羞，慢慢地找到话题就开始聊开了，越聊就越有聊不完的话。一会儿聊着暑假怎样玩的，一会儿聊着幼儿园里的事情，一会儿闲扯一下以前捉迷藏的记忆，一会儿又提到莫黎以前的家，还有那个大衣柜，一会儿聊到钟恺、樊大庆他们的糗事儿……反正想起什么说什么，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忽然，黄阿姨叫莫黎去厨房端碗，碗里装了红色的液体，芸薇好奇跟着走近一看是一碗红色的辣椒油，芸薇一想到辣就害怕地吐吐舌头做出被辣到的模样。看着莫黎小心翼翼端着碗走路，她不敢碰到莫黎，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跟着莫黎走到饭厅。等莫黎把那碗辣椒油平稳地放在饭桌上，对芸薇说：“你猜这是啥子？”芸薇老实说：“辣椒油啊。”莫黎盯着辣椒油又看看芸薇说：“你敢不敢把它喝了。”芸薇当然知道辣椒特别辣，忙胆小地摆摆手说：“我不敢，我怕辣。”莫黎当时就乐了，然后扬着头拍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我敢把这一碗辣椒都喝掉，你信不信！”芸薇当然相信，在芸薇眼里莫黎永远都是最勇敢的，他什么都不怕，她满脸崇拜地说：“我当然相信啦，你最厉害啦。”看着芸薇深信不疑的崇拜样儿，莫黎哈哈大笑，芸薇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他们两个就一起笑，虽然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读书的时候，芸薇和妈妈在莫黎家吃了中午饭，两个妈妈收拾完就约着去打麻将了，剩下两个小孩儿走路去读书。黄阿姨就对莫黎叮嘱说：“你带着薇妹妹去读学前班，路上走路要小心，不要玩儿水，你是哥哥要保护好妹妹哈。”莫黎拍着胸脯领命道：“好，晓得。”
他们沿着大队部的大路往学校走，这条路就是顺着小河下游而去。因为学校就是在这条河的下游，距离应该有两三里路。有运气好，黄阿姨或者芸薇妈妈会给他们一点儿零花钱，让他们去买零食吃，他们两个有说有笑拽着零花钱一路欢声笑语。去学校的路上很多同学。有范珍、吴阳、陈丹，还有住在大河边闸门那家人的小孩，那家人卖辣椒面，女主人半边脸都是黑色的，听说她是被火烧伤的，没有办法完全恢复正常肤色。他的儿子就是芸薇以后的小学同学——黄宇。每次芸薇路过黄宇家都很害怕看到黄宇的妈妈，胆小的她觉得黄宇妈妈那个样子总让人感到恐怖，甚至晚上还会做噩梦。
他们一路上学校，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去同一个目的地——学校。这支上学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越来越热闹，还会认识很多高年级的哥哥姐姐，听他们讲学校里的逸闻趣事，八卦笑话，嘻嘻哈哈，浩浩荡荡地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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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芸薇时时处处都会让着牟小慧，本来芸薇也胆小怕事，体弱多病，不敢跟小慧正面对抗，对小慧的欺负敢怒不敢言。小慧也因此很是调皮，经常把芸薇当丫鬟使唤，故意捉弄弱小的芸薇，比如走路的时候她不让芸薇走在她前面，就算芸薇着急赶路也只能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走，不能超过她；有时候玩游戏输了，她经常赖在芸薇头上，还让芸薇当替罪羊；她还会经常抢芸薇的新玩具，自己玩儿够了才还给芸薇去玩儿；她还要求芸薇只能跟她玩儿，不能跟其他女生玩儿，不然就永远叫她叛徒……
在幼儿园里芸薇和钟恺、莫黎一起玩耍的时候，牟小慧也会厚着脸皮加入他们，他们四个倒是越来越像“四剑客”，反而钟燕，樊大庆还经常不在这个小团伙里玩儿，各自找新朋友玩儿了。他们这个“四剑客”小团伙里莫黎算是老大的派头，芸薇性格软弱是莫黎的小跟班儿，牟小慧性格要强经常有自己的观点和要求，钟恺也不是好说话的性子，他只是大多时候都赞同莫黎。在一起玩儿的时候，钟恺和牟小慧就时常起冲突，莫黎和芸薇就充当和事佬劝着他们和平相处。可有一次，钟恺跟牟小慧不知道因为抢什么东西，牟小慧一气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头直接扔到了钟恺的脑袋上，钟恺就哇哇大哭起来。芸薇当时也不在现场，只是事后听牟小慧说，她拿石头把钟凯的头打冒烟啦！当时小孩子也没有轻重，只听见钟恺一直在那里大声地哭，最后是老师来带走了钟恺。幼儿园园长就是钟恺他们院子里住的张老师，专门把孩子们交给另外的老师，自己亲自去把钟恺交给他的家长，孩子们都议论纷纷说好像是流血了吧？一听说这件事之后芸薇心里不禁害怕有担忧，又担心钟恺，不知道钟恺的脑袋会不会被砸坏了。
不知不觉，他们要一起去读学前班了。
芸薇5岁的时候，莫黎、钟恺、玲姐姐、张婷、樊大庆都已经六岁，他们都要一起到东林小学读学前班，不明所以的芸薇和牟小慧还是迷迷糊糊跟着他们一起去读学前班。芸薇和牟小慧只知道要跟莫黎他们去读书，根本不知道哪个年龄要读哪个阶段的书，总之跟着大多数人去上学就对了。
两个孩子一起读书，芸薇的妈妈跟莫黎的妈妈关系更好了，不仅经常在一起聊家常，还经常一起约着去打麻将，更有时候相互邀请到家里吃饭，芸薇也可以会跟着妈妈一起去莫黎家玩儿。她跟莫黎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对莫黎越来越依赖，甚至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莫黎的小尾巴，要永远跟在莫黎身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黎他们搬家了。从那片种着七里香的小院子搬到了大队部十字路口旁的一个厂房里面，那个厂很大好像是生产布料的，经常还有机器轰隆隆的声音。大人称那个厂为“巾巾厂”，跟幼儿园就隔着一条马路和一条小河，只是他们都不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读学前班前一个月的暑假，芸薇又跟着妈妈一起到莫黎家去串门儿，芸薇当然是跑去莫黎玩儿的，两个妈妈就在厨房忙着聊天做饭。两个小孩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突然见面，刚开始还有点儿生疏和害羞，慢慢地找到话题就开始聊开了，越聊就越有聊不完的话。一会儿聊着暑假怎样玩的，一会儿聊着幼儿园里的事情，一会儿闲扯一下以前捉迷藏的记忆，一会儿又提到莫黎以前的家，还有那个大衣柜，一会儿聊到钟恺、樊大庆他们的糗事儿……反正想起什么说什么，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忽然，黄阿姨叫莫黎去厨房端碗，碗里装了红色的液体，芸薇好奇跟着走近一看是一碗红色的辣椒油，芸薇一想到辣就害怕地吐吐舌头做出被辣到的模样。看着莫黎小心翼翼端着碗走路，她不敢碰到莫黎，只是保持一段距离跟着莫黎走到饭厅。等莫黎把那碗辣椒油平稳地放在饭桌上，对芸薇说：“你猜这是啥子？”芸薇老实说：“辣椒油啊。”莫黎盯着辣椒油又看看芸薇说：“你敢不敢把它喝了。”芸薇当然知道辣椒特别辣，忙胆小地摆摆手说：“我不敢，我怕辣。”莫黎当时就乐了，然后扬着头拍拍胸脯得意洋洋地说：“我敢把这一碗辣椒都喝掉，你信不信！”芸薇当然相信，在芸薇眼里莫黎永远都是最勇敢的，他什么都不怕，她满脸崇拜地说：“我当然相信啦，你最厉害啦。”看着芸薇深信不疑的崇拜样儿，莫黎哈哈大笑，芸薇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他们两个就一起笑，虽然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读书的时候，芸薇和妈妈在莫黎家吃了中午饭，两个妈妈收拾完就约着去打麻将了，剩下两个小孩儿走路去读书。黄阿姨就对莫黎叮嘱说：“你带着薇妹妹去读学前班，路上走路要小心，不要玩儿水，你是哥哥要保护好妹妹哈。”莫黎拍着胸脯领命道：“好，晓得。”
他们沿着大队部的大路往学校走，这条路就是顺着小河下游而去。因为学校就是在这条河的下游，距离应该有两三里路。有运气好，黄阿姨或者芸薇妈妈会给他们一点儿零花钱，让他们去买零食吃，他们两个有说有笑拽着零花钱一路欢声笑语。去学校的路上很多同学。有范珍、吴阳、陈丹，还有住在大河边闸门那家人的小孩，那家人卖辣椒面，女主人半边脸都是黑色的，听说她是被火烧伤的，没有办法完全恢复正常肤色。他的儿子就是芸薇以后的小学同学——黄宇。每次芸薇路过黄宇家都很害怕看到黄宇的妈妈，胆小的她觉得黄宇妈妈那个样子总让人感到恐怖，甚至晚上还会做噩梦。
他们一路上学校，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是去同一个目的地——学校。这支上学的队伍会越来越壮大，越来越热闹，还会认识很多高年级的哥哥姐姐，听他们讲学校里的逸闻趣事，八卦笑话，嘻嘻哈哈，浩浩荡荡地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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