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黎墨嗓音冷如寒霜：“让他滚。”
这三个字是对青衣说的，意思是让奉命而来的孟总管滚。
青衣正要领命而去，却听叶汐道：“别急。”
黎墨深邃的眸光锁住她的眉眼，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不用理会她。”
“为什么不理会？”叶汐唇角挑起一个哂笑的弧度，“皇后这个时候就召见我，已然是落了下风。”
顿了顿，“不过让我就这么乖乖地去见她，也不太可能。”
青衣站在外面，原本还以为叶汐叫住他是答应要进宫去见皇后，没想到她却说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叶姑娘的意思是……”
“你去告诉孟总管，就说我被摄政王囚禁在王府。”叶汐淡道，“王爷不许我进宫。”
啊？
青衣诧异，叶姑娘今天离开摄政王府回了丞相府，又跟叶夫人一道出去逛了半天，外面很多人都看到了，足以证明叶汐眼下是个自由身，被他家主子困在摄政王府这个理由能说服皇上和皇后？
“照做。”黎墨淡漠威仪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语气。
青衣领命：“是。”
得，他家主子这会儿被叶姑娘吃得死死的，叶姑娘说什么都得照做，完全不考虑会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他家王爷的话，就算是皇上和皇后也得掂量掂量。
叶汐留在摄政王府用了晚膳，原本她要回丞相府的，然而黎墨只用一双幽深瞳眸锁着她，淡淡开口问了一句：“本王不是把你困在了摄政王府？”
叶汐就瞬间无言以对。
好吧，话是她自己说出去的，虽是为了应付皇后，可也的确是她说的，于是没办法只得留下，并差了银月去丞相府告诉她娘一声，晚上她就留在摄政王府过了一夜。
所以叶汐不知道赵书宸晚上也去了相府，不过叶安邢被皇上召进了宫，赵书宸等了好一会儿，没能见到丞相也没见到叶汐，只得暂且离开。
次日一早用完了早膳，黎墨命人给叶汐准备了一套月光纱的裙装，命手巧的侍女给她仔细地梳妆打扮了一下，一袭合身的月光纱长裙拖曳及地，每走一步裙摆都流泻出盈盈流动的光泽，漂亮贵气得不像话。
“月光纱仅蜀国才有，三年才出一匹，可遇而不可求，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叶汐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出现的男子容颜，“王爷从哪里得来的？”
“蜀国的进贡。”
叶汐微愕：“宫里的皇后和嫔妃……”
“她们不配。”
叶汐诡异地静默片刻，眨了眨眼：“我配？”
黎墨沉默看着她，眼底似有柔光流转，良久，低低嗯了一声：“配。”
叶汐：“……”
侍女低眉垂眼地给她描好了眉，一头乌黑墨发垂在肩背，叶汐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王爷这样就不怕皇上有意见，不担心宫里的皇后嫔妃生气？”
管他们去死。
黎墨伸手接过侍女手里的玳瑁梳子，亲手给叶汐把头发梳顺，嗓音矜贵淡漠：“蜀国是本王打退的，谁有意见尽管提。”
霸气。
叶汐站起身，转头看向眼前这个明明比当今皇上还小，却要被皇上称一声皇叔的男子，唇角微挑：“是不是我要什么，王爷都会给我？”
黎墨嗯了一声。
“如果我想做皇后呢？”叶汐问他，“王爷会为我抢来江山吗？”
殿内空气一凝。
所有侍女一瞬间脸色大变，齐齐惶恐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不太抬头。
“如果你要。”黎墨嗓音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本王可以——”
“嘘。”叶汐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漆黑瞳眸里一片沉静柔和，“我跟王爷开玩笑的。”
虽然这样的玩笑并不能乱开，但叶汐无所畏惧。
黎墨抓着她纤细的玉指，淡道：“银月和银霜以后就跟着你，她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叶汐沉默片刻，道：“等以后有机会，王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
黎墨没说话，清冷精致的眉眼泛起几许波澜，却很快恢复一片平静。
“我先走了。”叶汐倾身，亲了亲他的唇角，“王爷不用担心，我什么都可以应付。”
黎墨嗯了一声，因她的动作，眸心染了些许幽深氤氲的光泽。
叶汐走出寝殿，带上银月和银霜，乘坐着黎墨命人给她准备的马车，一路往长公府而去。
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十几个摄政王府顶尖的高手护卫。
长公主府和摄政王府相隔并不远，坐落在离皇宫最近的朱雀街上，马车行驶一炷香时间也就到了。
叶汐从车上下来，微微抬头，沉默地望着府邸高处的匾额。银月走上去递了帖子，年近不惑的管家表情几乎刹那间变得恭敬无比，朝叶汐躬身：“叶姑娘请进。”
叶汐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带着银月、银霜进了长公主府大门。
长公主的府邸与一般亲王府邸大同小异，修缮得极为高雅气派，触目所及处处透着贵气典雅。
府里的侍女们站在庭院里迎接客人。
长公主最宠爱的女儿过生辰，阵仗自然不会小，长公主又是皇帝最尊重的姐姐，新帝登基之后，长公主荣宠无双，帝都皇城之中权贵家族谁不巴结她？
叶汐被带进女眷所待的汀兰苑，她来得有点晚，汀兰院已经到了不少的官家小姐，有些是皇族宗亲家的郡主千金，有些是跟宝灵郡主相处比较好的朋友。
众女子坐在四面通风的花厅里，喝着茶，聊着天，气氛颇为热闹。
“启禀郡主，叶姑娘到了。”
话音落下，刹那间天安地静。
花厅中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叶汐身上的一刹间，厅中顿时陷入一片近乎死寂的安静。
花厅里的面孔，叶汐大多都认识。
对于这些姑娘来说，叶汐也不是什么陌生人。
只是最近这一两个月里，发生在叶汐身上的事情太多，因她而引起的议论也多，眼下她的出现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更是带给人一种意外而又复杂的心情体会。
“叶姑娘？”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端着茶盏，语气酸酸地开口，“嘉嘉，你居然给叶姑娘也送了请柬，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还以为叶姑娘不会来呢。”
“是啊，我也挺意外的。”身穿杏色轻纱长裙的女子淡淡一笑，“叶姑娘不是被困在了摄政王府吗？怎么有空过来？”
“叶娇，这不是你家嫡姐吗？”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叶娇，“你们姐妹俩怎么不一起过来？”
叶娇看到叶汐突然到来，明显也是有些意外，可她心里记恨着昨天晚上没有要到的三千两银子，此时看着叶汐的眼神透着几分的讥诮：“我只是一个庶女，哪有资格跟大姐一起来呀？况且大姐昨天晚上去了摄政王府，我就算想跟大姐一道，只怕也没机会吧。”
“嫡庶有别，尊卑有序。”花厅里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起身走了过来，一袭桃粉色裙装衬得容色清丽娇俏，明艳动人，语气也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傲气凌然，“叶汐乃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叶娇没跟她一道过来不是挺正常的嘛？有什么可问的？”
说着，主动揽上了叶汐的手臂：“叶姑娘过来这边坐，别理她们。”
这个少女就是今天的寿星，长公主的女儿宝灵郡主，闺名林嘉。
“嘉嘉。”穿着杏色轻纱长裙的女子看了叶汐一眼，语气不冷不热，“本郡主不喜欢跟作风不正的人坐在一起，你把叶姑娘安排到别处去。”
此言一出，花厅里空气一凝。
坐在桌前的几个女子面上都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说话的女子是端王府的小郡主黎乐，当今皇上的堂妹，跟长公主是一个辈分，宝灵郡主还得喊她一声堂姨。
不过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又同是皇族宗亲，辈分什么的早就被忽略了，两人见面都各喊自己对方的名字。
此时林嘉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皱眉：“叶姑娘难得来一趟，黎乐，你别为难她。”
“我为难她？”黎乐冷笑，“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昨天一天之内，皇城之中流言四起，议论得沸沸扬扬的不都是关于这位叶姑娘的话题？她既然敢做那些事儿，还怕别人说不成？”
“就是。”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跟着接口，她是宝云郡主黎妙妙，“既然做了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就该做好准备承受别人的眼光和非议，不过商户出生的女儿跟咱们毕竟不同，大概都不知道羞耻心究竟是怎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响起，像是晴天惊雷，打得正在说话的少女一个猝不及防，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花厅里所有的人齐齐呆住，目光不敢置信地扫了过来。
黎妙妙捂着脸，又惊又怒地站起身：“你这个贱——”
“我叫银月，是摄政王府的护卫。”银月甩了甩手，语气冷淡，“我家王爷命我保护姑娘，任何人敢对姑娘无礼，我都可以出手教训。若有不服者，可以去我家王爷面前理论，也可以去太后或者皇上那里告状。”
一番话铿锵有力，第一句就抬出了摄政王府的威名，刚要大怒的黎妙妙脸色骤变，砰地一声坐回了凳子上，脸色乍青乍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花厅里似是一阵寒风刮过，众女子脸色青白交错，心头既看不起叶汐，又震慑于摄政王的铁血威压，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主动开口说话。
银月见状，嘴角不由泛起几分得意和轻视。
权贵家千金？
还敢看不起她家姑娘，怎么听到王爷的名头就不敢吭声了呢？
“原来我不仅在三姑六婆的嘴里出了名，各位郡主大小姐也对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叶汐淡淡一笑，优雅地走进花厅，在扶栏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黎乐郡主说我做了那些事儿……这些日子我被关在摄政王府，消息闭塞，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事儿，不如黎乐郡主给我解解惑？”
黎乐郡主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做了哪些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让本郡主给你解惑？你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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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是对青衣说的，意思是让奉命而来的孟总管滚。
青衣正要领命而去，却听叶汐道：“别急。”
黎墨深邃的眸光锁住她的眉眼，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不用理会她。”
“为什么不理会？”叶汐唇角挑起一个哂笑的弧度，“皇后这个时候就召见我，已然是落了下风。”
顿了顿，“不过让我就这么乖乖地去见她，也不太可能。”
青衣站在外面，原本还以为叶汐叫住他是答应要进宫去见皇后，没想到她却说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开口问道：“叶姑娘的意思是……”
“你去告诉孟总管，就说我被摄政王囚禁在王府。”叶汐淡道，“王爷不许我进宫。”
啊？
青衣诧异，叶姑娘今天离开摄政王府回了丞相府，又跟叶夫人一道出去逛了半天，外面很多人都看到了，足以证明叶汐眼下是个自由身，被他家主子困在摄政王府这个理由能说服皇上和皇后？
“照做。”黎墨淡漠威仪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语气。
青衣领命：“是。”
得，他家主子这会儿被叶姑娘吃得死死的，叶姑娘说什么都得照做，完全不考虑会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他家王爷的话，就算是皇上和皇后也得掂量掂量。
叶汐留在摄政王府用了晚膳，原本她要回丞相府的，然而黎墨只用一双幽深瞳眸锁着她，淡淡开口问了一句：“本王不是把你困在了摄政王府？”
叶汐就瞬间无言以对。
好吧，话是她自己说出去的，虽是为了应付皇后，可也的确是她说的，于是没办法只得留下，并差了银月去丞相府告诉她娘一声，晚上她就留在摄政王府过了一夜。
所以叶汐不知道赵书宸晚上也去了相府，不过叶安邢被皇上召进了宫，赵书宸等了好一会儿，没能见到丞相也没见到叶汐，只得暂且离开。
次日一早用完了早膳，黎墨命人给叶汐准备了一套月光纱的裙装，命手巧的侍女给她仔细地梳妆打扮了一下，一袭合身的月光纱长裙拖曳及地，每走一步裙摆都流泻出盈盈流动的光泽，漂亮贵气得不像话。
“月光纱仅蜀国才有，三年才出一匹，可遇而不可求，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叶汐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出现的男子容颜，“王爷从哪里得来的？”
“蜀国的进贡。”
叶汐微愕：“宫里的皇后和嫔妃……”
“她们不配。”
叶汐诡异地静默片刻，眨了眨眼：“我配？”
黎墨沉默看着她，眼底似有柔光流转，良久，低低嗯了一声：“配。”
叶汐：“……”
侍女低眉垂眼地给她描好了眉，一头乌黑墨发垂在肩背，叶汐感动之余又有些好笑：“王爷这样就不怕皇上有意见，不担心宫里的皇后嫔妃生气？”
管他们去死。
黎墨伸手接过侍女手里的玳瑁梳子，亲手给叶汐把头发梳顺，嗓音矜贵淡漠：“蜀国是本王打退的，谁有意见尽管提。”
霸气。
叶汐站起身，转头看向眼前这个明明比当今皇上还小，却要被皇上称一声皇叔的男子，唇角微挑：“是不是我要什么，王爷都会给我？”
黎墨嗯了一声。
“如果我想做皇后呢？”叶汐问他，“王爷会为我抢来江山吗？”
殿内空气一凝。
所有侍女一瞬间脸色大变，齐齐惶恐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不太抬头。
“如果你要。”黎墨嗓音淡得听不出情绪波动，“本王可以——”
“嘘。”叶汐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唇，漆黑瞳眸里一片沉静柔和，“我跟王爷开玩笑的。”
虽然这样的玩笑并不能乱开，但叶汐无所畏惧。
黎墨抓着她纤细的玉指，淡道：“银月和银霜以后就跟着你，她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叶汐沉默片刻，道：“等以后有机会，王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
黎墨没说话，清冷精致的眉眼泛起几许波澜，却很快恢复一片平静。
“我先走了。”叶汐倾身，亲了亲他的唇角，“王爷不用担心，我什么都可以应付。”
黎墨嗯了一声，因她的动作，眸心染了些许幽深氤氲的光泽。
叶汐走出寝殿，带上银月和银霜，乘坐着黎墨命人给她准备的马车，一路往长公府而去。
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十几个摄政王府顶尖的高手护卫。
长公主府和摄政王府相隔并不远，坐落在离皇宫最近的朱雀街上，马车行驶一炷香时间也就到了。
叶汐从车上下来，微微抬头，沉默地望着府邸高处的匾额。银月走上去递了帖子，年近不惑的管家表情几乎刹那间变得恭敬无比，朝叶汐躬身：“叶姑娘请进。”
叶汐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带着银月、银霜进了长公主府大门。
长公主的府邸与一般亲王府邸大同小异，修缮得极为高雅气派，触目所及处处透着贵气典雅。
府里的侍女们站在庭院里迎接客人。
长公主最宠爱的女儿过生辰，阵仗自然不会小，长公主又是皇帝最尊重的姐姐，新帝登基之后，长公主荣宠无双，帝都皇城之中权贵家族谁不巴结她？
叶汐被带进女眷所待的汀兰苑，她来得有点晚，汀兰院已经到了不少的官家小姐，有些是皇族宗亲家的郡主千金，有些是跟宝灵郡主相处比较好的朋友。
众女子坐在四面通风的花厅里，喝着茶，聊着天，气氛颇为热闹。
“启禀郡主，叶姑娘到了。”
话音落下，刹那间天安地静。
花厅中众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叶汐身上的一刹间，厅中顿时陷入一片近乎死寂的安静。
花厅里的面孔，叶汐大多都认识。
对于这些姑娘来说，叶汐也不是什么陌生人。
只是最近这一两个月里，发生在叶汐身上的事情太多，因她而引起的议论也多，眼下她的出现对于在场的人来说，更是带给人一种意外而又复杂的心情体会。
“叶姑娘？”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端着茶盏，语气酸酸地开口，“嘉嘉，你居然给叶姑娘也送了请柬，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我还以为叶姑娘不会来呢。”
“是啊，我也挺意外的。”身穿杏色轻纱长裙的女子淡淡一笑，“叶姑娘不是被困在了摄政王府吗？怎么有空过来？”
“叶娇，这不是你家嫡姐吗？”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叶娇，“你们姐妹俩怎么不一起过来？”
叶娇看到叶汐突然到来，明显也是有些意外，可她心里记恨着昨天晚上没有要到的三千两银子，此时看着叶汐的眼神透着几分的讥诮：“我只是一个庶女，哪有资格跟大姐一起来呀？况且大姐昨天晚上去了摄政王府，我就算想跟大姐一道，只怕也没机会吧。”
“嫡庶有别，尊卑有序。”花厅里一个盛装打扮的少女起身走了过来，一袭桃粉色裙装衬得容色清丽娇俏，明艳动人，语气也带着几分高人一等的傲气凌然，“叶汐乃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叶娇没跟她一道过来不是挺正常的嘛？有什么可问的？”
说着，主动揽上了叶汐的手臂：“叶姑娘过来这边坐，别理她们。”
这个少女就是今天的寿星，长公主的女儿宝灵郡主，闺名林嘉。
“嘉嘉。”穿着杏色轻纱长裙的女子看了叶汐一眼，语气不冷不热，“本郡主不喜欢跟作风不正的人坐在一起，你把叶姑娘安排到别处去。”
此言一出，花厅里空气一凝。
坐在桌前的几个女子面上都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说话的女子是端王府的小郡主黎乐，当今皇上的堂妹，跟长公主是一个辈分，宝灵郡主还得喊她一声堂姨。
不过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又同是皇族宗亲，辈分什么的早就被忽略了，两人见面都各喊自己对方的名字。
此时林嘉听到这样的话，微微皱眉：“叶姑娘难得来一趟，黎乐，你别为难她。”
“我为难她？”黎乐冷笑，“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昨天一天之内，皇城之中流言四起，议论得沸沸扬扬的不都是关于这位叶姑娘的话题？她既然敢做那些事儿，还怕别人说不成？”
“就是。”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跟着接口，她是宝云郡主黎妙妙，“既然做了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就该做好准备承受别人的眼光和非议，不过商户出生的女儿跟咱们毕竟不同，大概都不知道羞耻心究竟是怎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突然响起，像是晴天惊雷，打得正在说话的少女一个猝不及防，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花厅里所有的人齐齐呆住，目光不敢置信地扫了过来。
黎妙妙捂着脸，又惊又怒地站起身：“你这个贱——”
“我叫银月，是摄政王府的护卫。”银月甩了甩手，语气冷淡，“我家王爷命我保护姑娘，任何人敢对姑娘无礼，我都可以出手教训。若有不服者，可以去我家王爷面前理论，也可以去太后或者皇上那里告状。”
一番话铿锵有力，第一句就抬出了摄政王府的威名，刚要大怒的黎妙妙脸色骤变，砰地一声坐回了凳子上，脸色乍青乍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花厅里似是一阵寒风刮过，众女子脸色青白交错，心头既看不起叶汐，又震慑于摄政王的铁血威压，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主动开口说话。
银月见状，嘴角不由泛起几分得意和轻视。
权贵家千金？
还敢看不起她家姑娘，怎么听到王爷的名头就不敢吭声了呢？
“原来我不仅在三姑六婆的嘴里出了名，各位郡主大小姐也对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叶汐淡淡一笑，优雅地走进花厅，在扶栏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黎乐郡主说我做了那些事儿……这些日子我被关在摄政王府，消息闭塞，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事儿，不如黎乐郡主给我解解惑？”
黎乐郡主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做了哪些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让本郡主给你解惑？你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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