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比就比，谁怕谁
高衙内轻哼一声，道：“你若是为那搬运家而来，本衙内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这个人，我要定了。”
柴叔夏来花满楼的目的不难猜，除了扬州花魁，就是搬运家了，而高衙内与他从小斗到大，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知他爱玩，不爱色。
柴叔夏面色淡然，嘴角一勾，笑道：“你说要，就一定会是你的了吗？”
高衙内的话能吓退汴梁城中九成九的人，却对柴叔夏没有一丁点的效果，官家要动柴家都得三思而再三思。
此刻京城四大衙内其二咫尺面对，江晨不禁做了一番比较，一人器宇不凡，风度翩翩，一人虚胖白净，骚气十足，当真是各有不同。
高衙内挑眉道：“你什么意思？”
柴叔夏促狭一笑，道：“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好得很，你这是存心跟本衙内过不去了是吧？”高衙内眼里闪烁着一股怒火，这厮怎么到哪都能碰上。
“咱们也算知根知底，就别拐弯落脚了，搬运家是我的人，你别再打他的主意，哪凉快哪待着去。”柴叔夏斗了几句嘴，觉得没意思，摊牌了就。
高衙内身边那几个原本趾高气扬的跟班，这会也怯懦的夹起了尾巴，要是换一个人说出这番话来，他们早就跳出来了，但眼前的是柴叔夏，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而高衙内则是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道：“柴叔夏，你欺人太甚，本衙内要与你决斗！”
柴叔夏淡淡一笑，道：“好啊，文斗还是武斗，任你选！”
一跟班拉住了高衙内，道：“衙内冷静。”
高衙内话说出口时，就已后悔了，无数次决斗中，输多赢少，而且不管是输是赢，都很惨。
他虽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但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人，可话都放出去了，再收回，得掉多少面子。
在这进退两难之际，跟班中的狗头军师忽然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高衙内面露笑容，频频点头，片刻之后对柴叔夏道：“比文比武多老套，你若是有胆，就跟本衙内比一场蹴鞠。”
柴叔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江晨捕捉到了这一幕，猜测蹴鞠可能是柴叔夏的弱项。
高衙内贱贱的笑着，等了一会不见柴叔夏回应，便得意的道：“若不敢的话，方才那番话，本衙内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搬运家是我的人，你别再打他的主意，哪凉快哪待着去。”
柴叔夏难得一见的皱起了眉，他是好玩，但风靡大宋的蹴鞠，他是怎么也玩不来。
一时间，高衙内竟是反客为主了，变成柴叔夏骑虎难下了。
“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柴叔夏自然不会轻易服输。
“哈哈。”高衙内放声大笑，仿佛已经看到柴叔夏被自己血虐的场景，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此时，江晨也贴在柴叔夏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柴叔夏紧张之色有所缓解，确认了一句：“你可以吗？”
江晨点点头。
柴叔夏又对高衙内道：“只是你跟我踢，那多无趣，这样，我们再各挑一人，来个二对二如何？”
高衙内阴阳怪气的道：“加一个够不够？不够的话，再多加几个都行。”
他会怕人多？别忘了，他父亲高俅乃是大宋蹴鞠一哥，再说了，汴梁城的齐云社可是他掌管的，蹴鞠好手要多少有多少。
蹴鞠在宋朝不只是一门运动娱乐，也是一项职业，蹴鞠爱好者与职业的蹴鞠艺人为了保护自身利益和提高球技，组成圆社，又称为“齐云社”，也就是蹴鞠社团，其“圆”来自于球，也盼望球友与艺人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有圆融之义，“齐云”指精进球技，能把球踢的与云一样高，同时也希望艺人的前途与球友的技术都能步上青云。
柴叔夏不耐烦的道：“别废话了，走吧！”
来到花满楼后院空地，高衙内问道：“你的人呢？还有，比进门，还是白打？”
没等柴叔夏回答，江晨插嘴问道：“何为进门，何为白打？”
柴叔夏愣住了。
高衙内狂笑不止。
一旁的牛三解释道：“公子，‘进门’就是在场中央竖立球门，双方争鞠，踢进风流眼得分，‘白打’就是不要球门，分别表演花样，看谁会的多，技艺更高。”
江晨点头道：“了解，了解，那就比进门。”
柴叔夏拉着他道：“贤弟，你到底会不会蹴鞠？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晨回道：“柴兄放心，蹴鞠而已。”
对面的高衙内贱贱的道：“我说柴叔夏，没人的话，本衙内可以借你，任你选。”指着几个跟班，继续道：“他们都是齐云社的好手。”
柴叔夏哼道：“不劳你费心。”他选择相信江晨。
其实江晨并不会蹴鞠，也不会足球，只不过为了锻炼身体协调性，老李头一直有人让他们踢花毽，宋朝时的鞠相比于后世的足球，要轻上许多，所以，他大胆的认为，自己可以蹴鞠。
这时，丁强了王宝已经把球门和鞠拿了过来。
宋朝时期蹴鞠活动得到了很好的普及，从皇宫内院到平民家庭，都以蹴鞠为乐，以前花满楼的姑娘会因客人要求，陪同一起蹴鞠玩耍，这些东西都存放在了柴房。
江晨活动了下筋骨，把鞠拿过来，试着颠了几下。
高衙内一众人一看，就知道江晨是个外行，纷纷嘲笑起来。
柴叔夏嘴角抽动，这还不如他呢，都不知道江晨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要与他一起踢。
但是没多久，所有人的脸色皆变。
江晨熟悉鞠的特性后，动作慢慢流畅起来，更是玩起了花样，但都是套用花毽经典动作，像是拉燕、马空、换节、双插花、跳龙门……等等。
“柴兄，我准备好了，你用不用热热身？”
柴叔夏这下是完全放心了，看向高衙内，道：“你好了吗？”
高衙内仍是不把二人放在眼里，道：“来吧，都等得本衙内脚痒了。”
摆好阵型，二对二的蹴鞠开始了。
用球门的蹴鞠一般是单球门，就是在球场中央竖立两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门直径约一尺，叫“风流眼”。
蹴鞠不仅仅拼脚上技术，而且还要拼身体对抗，虽然在宋朝时已有了规范的规则，但一些小动作、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柴叔夏从小习武，身体不用说，不然高衙内也不会老败在他手上。
江晨也一样，但他却是不露功夫，以灵巧为主。
不过他俩是第一次配合，默契程度差了一些。
一开场就被高衙内连进三球。
江晨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改变策略，于是走到柴叔夏身边，小声道：“柴兄，一会你就死缠高衙内，剩下的交给我来。”
柴叔夏也没好的办法，只能依他。
另一边，高衙内一众人气势高涨，各种马屁不断。
蹴鞠继续，柴叔夏一直跟着高衙内，寸步不离，已经是完全放弃了鞠，就是盯人。
高衙内蹴鞠技术是很好，但缺乏锻炼，身体素质一般，为了甩开柴叔夏，左奔右跑，没一会就气喘吁吁，累得不行了。
场面上看似二对二，实则变成了江晨对高衙内的跟班。
江晨不好对高衙内下黑脚，却可以对高衙内的跟班下黑脚。
“好！”在声声欢呼声中，比分渐渐拉开。
高衙内很是着急，但毫无应对之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晨把鞠踢进风流眼。
最终，比分定格在七比十。
按照约定好的，谁先进十个，就算谁赢。
柴叔夏脸上的笑容很灿烂：“高尧辅，你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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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叔夏来花满楼的目的不难猜，除了扬州花魁，就是搬运家了，而高衙内与他从小斗到大，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知他爱玩，不爱色。
柴叔夏面色淡然，嘴角一勾，笑道：“你说要，就一定会是你的了吗？”
高衙内的话能吓退汴梁城中九成九的人，却对柴叔夏没有一丁点的效果，官家要动柴家都得三思而再三思。
此刻京城四大衙内其二咫尺面对，江晨不禁做了一番比较，一人器宇不凡，风度翩翩，一人虚胖白净，骚气十足，当真是各有不同。
高衙内挑眉道：“你什么意思？”
柴叔夏促狭一笑，道：“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好得很，你这是存心跟本衙内过不去了是吧？”高衙内眼里闪烁着一股怒火，这厮怎么到哪都能碰上。
“咱们也算知根知底，就别拐弯落脚了，搬运家是我的人，你别再打他的主意，哪凉快哪待着去。”柴叔夏斗了几句嘴，觉得没意思，摊牌了就。
高衙内身边那几个原本趾高气扬的跟班，这会也怯懦的夹起了尾巴，要是换一个人说出这番话来，他们早就跳出来了，但眼前的是柴叔夏，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而高衙内则是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身道：“柴叔夏，你欺人太甚，本衙内要与你决斗！”
柴叔夏淡淡一笑，道：“好啊，文斗还是武斗，任你选！”
一跟班拉住了高衙内，道：“衙内冷静。”
高衙内话说出口时，就已后悔了，无数次决斗中，输多赢少，而且不管是输是赢，都很惨。
他虽是个软硬不吃的人，但也是一个不吃亏的人，可话都放出去了，再收回，得掉多少面子。
在这进退两难之际，跟班中的狗头军师忽然贴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高衙内面露笑容，频频点头，片刻之后对柴叔夏道：“比文比武多老套，你若是有胆，就跟本衙内比一场蹴鞠。”
柴叔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江晨捕捉到了这一幕，猜测蹴鞠可能是柴叔夏的弱项。
高衙内贱贱的笑着，等了一会不见柴叔夏回应，便得意的道：“若不敢的话，方才那番话，本衙内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搬运家是我的人，你别再打他的主意，哪凉快哪待着去。”
柴叔夏难得一见的皱起了眉，他是好玩，但风靡大宋的蹴鞠，他是怎么也玩不来。
一时间，高衙内竟是反客为主了，变成柴叔夏骑虎难下了。
“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柴叔夏自然不会轻易服输。
“哈哈。”高衙内放声大笑，仿佛已经看到柴叔夏被自己血虐的场景，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此时，江晨也贴在柴叔夏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柴叔夏紧张之色有所缓解，确认了一句：“你可以吗？”
江晨点点头。
柴叔夏又对高衙内道：“只是你跟我踢，那多无趣，这样，我们再各挑一人，来个二对二如何？”
高衙内阴阳怪气的道：“加一个够不够？不够的话，再多加几个都行。”
他会怕人多？别忘了，他父亲高俅乃是大宋蹴鞠一哥，再说了，汴梁城的齐云社可是他掌管的，蹴鞠好手要多少有多少。
蹴鞠在宋朝不只是一门运动娱乐，也是一项职业，蹴鞠爱好者与职业的蹴鞠艺人为了保护自身利益和提高球技，组成圆社，又称为“齐云社”，也就是蹴鞠社团，其“圆”来自于球，也盼望球友与艺人能处理好人际关系，有圆融之义，“齐云”指精进球技，能把球踢的与云一样高，同时也希望艺人的前途与球友的技术都能步上青云。
柴叔夏不耐烦的道：“别废话了，走吧！”
来到花满楼后院空地，高衙内问道：“你的人呢？还有，比进门，还是白打？”
没等柴叔夏回答，江晨插嘴问道：“何为进门，何为白打？”
柴叔夏愣住了。
高衙内狂笑不止。
一旁的牛三解释道：“公子，‘进门’就是在场中央竖立球门，双方争鞠，踢进风流眼得分，‘白打’就是不要球门，分别表演花样，看谁会的多，技艺更高。”
江晨点头道：“了解，了解，那就比进门。”
柴叔夏拉着他道：“贤弟，你到底会不会蹴鞠？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江晨回道：“柴兄放心，蹴鞠而已。”
对面的高衙内贱贱的道：“我说柴叔夏，没人的话，本衙内可以借你，任你选。”指着几个跟班，继续道：“他们都是齐云社的好手。”
柴叔夏哼道：“不劳你费心。”他选择相信江晨。
其实江晨并不会蹴鞠，也不会足球，只不过为了锻炼身体协调性，老李头一直有人让他们踢花毽，宋朝时的鞠相比于后世的足球，要轻上许多，所以，他大胆的认为，自己可以蹴鞠。
这时，丁强了王宝已经把球门和鞠拿了过来。
宋朝时期蹴鞠活动得到了很好的普及，从皇宫内院到平民家庭，都以蹴鞠为乐，以前花满楼的姑娘会因客人要求，陪同一起蹴鞠玩耍，这些东西都存放在了柴房。
江晨活动了下筋骨，把鞠拿过来，试着颠了几下。
高衙内一众人一看，就知道江晨是个外行，纷纷嘲笑起来。
柴叔夏嘴角抽动，这还不如他呢，都不知道江晨是从哪里来的勇气，要与他一起踢。
但是没多久，所有人的脸色皆变。
江晨熟悉鞠的特性后，动作慢慢流畅起来，更是玩起了花样，但都是套用花毽经典动作，像是拉燕、马空、换节、双插花、跳龙门……等等。
“柴兄，我准备好了，你用不用热热身？”
柴叔夏这下是完全放心了，看向高衙内，道：“你好了吗？”
高衙内仍是不把二人放在眼里，道：“来吧，都等得本衙内脚痒了。”
摆好阵型，二对二的蹴鞠开始了。
用球门的蹴鞠一般是单球门，就是在球场中央竖立两根高三丈的球杆，上部的球门直径约一尺，叫“风流眼”。
蹴鞠不仅仅拼脚上技术，而且还要拼身体对抗，虽然在宋朝时已有了规范的规则，但一些小动作、小摩擦是不可避免的。
柴叔夏从小习武，身体不用说，不然高衙内也不会老败在他手上。
江晨也一样，但他却是不露功夫，以灵巧为主。
不过他俩是第一次配合，默契程度差了一些。
一开场就被高衙内连进三球。
江晨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改变策略，于是走到柴叔夏身边，小声道：“柴兄，一会你就死缠高衙内，剩下的交给我来。”
柴叔夏也没好的办法，只能依他。
另一边，高衙内一众人气势高涨，各种马屁不断。
蹴鞠继续，柴叔夏一直跟着高衙内，寸步不离，已经是完全放弃了鞠，就是盯人。
高衙内蹴鞠技术是很好，但缺乏锻炼，身体素质一般，为了甩开柴叔夏，左奔右跑，没一会就气喘吁吁，累得不行了。
场面上看似二对二，实则变成了江晨对高衙内的跟班。
江晨不好对高衙内下黑脚，却可以对高衙内的跟班下黑脚。
“好！”在声声欢呼声中，比分渐渐拉开。
高衙内很是着急，但毫无应对之策，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晨把鞠踢进风流眼。
最终，比分定格在七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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