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前进
颜筱掰着手指数着莫卿回来的日子，觉得有些无聊。
她在莫卿的公寓里来回转悠，时而靠在墙上大口饮水，时而把墙壁上的电灯关了又开，最后干脆仰头躺在沙发上。
其实，她也不是很空闲，晚上程伽谣和莫芽儿还先后约她吃饭，只是她都婉拒了。
怎么办，她觉得额头发热，一股焦躁情绪重重地压在胸口。
这些天，唐呈之没有找她，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颜筱总是觉得心中不安，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她抓起手机，想给莫卿打电话，又轻轻叹气，放下手机。
他应该还在忙吧，所以这些小事就不要找他了。
她细长的双眼盯着屋顶的吊灯一动不动地看，心头涌上一阵莫名其妙的疼痛——会不会，她和莫卿走不到最后？
颜筱想着，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懒懒地提起，眯了一眼看屏幕——是莫卿，是莫卿，真的是他哎。
激动了几秒，她手舞足蹈地按下了接听键。
“现在是北京时间23点，你那边应该是上午11吧。这两天休息得好么？”
“把时间算得这么清楚，你是有多想我。”
电话那头，传来莫卿亲昵地问候，颜筱咯咯地笑出了声，心底的不安一扫而过。
“当然了，因为我的地理是地理老师教的，况且纽约是我最喜欢的城市，我从高中起就牢牢记住了北京和纽约差了12个小时。”
“来过纽约吗？”
“还没有呢，但是我已经可以想象那里的繁华了，它应该和上海一样吧，是勇敢者的城市。”
“嗯，描述得这么具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了，那要不这样吧，以后我每一次来纽约，都带上你。或者——”
莫卿停顿了会，没有直接往下说，他在等她的反应。
“或者什么？”
“或者我们旅拍来纽约吧，如果你正好在哥大读书，也很方便。”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完。
旅拍？旅行拍婚纱照去纽约？天呐，贫穷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颜筱惊讶到瞬间坐了起来，结巴道，“其实，其实——就是拍个婚纱照，上海应该也可以的。”
就是拍个婚纱照，她当真一点也不期待？莫卿重重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作声。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觉得拍照就不用浪费了，如果去纽约，我们蜜月也可以。”
“蜜月去欧洲，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想去坐土耳其的热气球，想去米兰看时装周。”
“你都计划好了？”
“在重庆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在一起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所以你早晚会成为我的妻子。”
颜筱默默点头，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莫卿的真心，但他的认真程度也确实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这份突如其来的宠溺，让她觉得一时语塞。
其实，她最想去的地方是他曾经走过的路。
“怎么不说话？”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说，只要身边的人是你，无论哪座城市都有最美好的风景。”
“我会带你看遍全世界的风景，你的童年和过往，我会一点一滴来弥补。”
“谢谢。”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有人唤莫卿的声音。
但他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意思，她只好谎称自己困了，懂事地要求挂断电话。
其实，她也很想做个会撒娇的姑娘，没日没夜地霸着他。
但有些事，毕竟不可以。就像之前程伽谣和她讨论过的——嫁给莫卿，并且一辈子成为他的妻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理解、支持、包容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此外她还要不断充电，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成为他在家庭和生意场上的资本。
这是她们两个未婚小姑娘喝了4杯咖啡，研究了一中午得出的结论。且不说这样的结论究竟有没有错。但她必须再向前努力，这点确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跟莫卿打完电话的时候，她还真有点犯困，但颜筱并不想要那么早睡觉，她嘟着嘴，洗了把脸，端起一本CPA的考试书籍认真学了起来。
第89页，今天就从这里开始吧。为了成为最好的自己——加油。
******
纽约。
一辆黑色宾利行驶在马路上。
车内，莫卿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一如既往的沉默。
张言昊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昨天顾逸音给我打电话了，想约你见面。”
“接下去两天行程都满了。”莫卿冷声答道。
“或者，回国的行程往后延一天，你们见个面，毕竟那么多年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莫卿淡淡一笑，道，“我们落地那天正好是圣诞节，我想和颜筱过。”
张言昊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也许只有提到颜筱的时候，向来严厉的莫大老板才会有片刻的放松。
******
“亲爱的，你最近怎么又无精打采的，听说莫总这两天不在国内啊，你晚上去做贼了？”
颜筱趴在办公桌上，眯着眼睛就能闻到程伽谣手中的咖啡香。
“给我买的吗？”
她抬起头，露出疲倦的微笑。
“对，给你买的。毕竟我以后升职加薪都得靠你这张小嘴了，先把你喂饱再说。”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今天得靠咖啡续命。”
“昨晚真去做贼了？”
“学习。”
颜筱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递到程伽谣手里。
“《税法》？”
“嗯。”
“辛苦辛苦。不过你确实应该学学，莫卿的妻子如果连集团的财报都看不懂，是挺说不过去的。”
“哎，感觉成为她身边的女人比我整个高三还累。”
“那你可得考虑清楚了，高三只苦一年，嫁给他，你得奋斗一辈子。”
“嗯。”
颜筱喝了一口咖啡，揉了揉眼睛，看着程伽谣，缓缓道，“其实他——为我也放弃了很多。”
******
傍晚，忙里偷闲，颜筱趁着去合作公司送文件，顺道拐去了莫芽儿的医院。
最先和她打招呼的人是张晓鱼。
若不是那女孩叫她，颜筱大概已经忘了他们在莫家的老宅见过面。
不过，今天的张晓鱼给她的感觉舒服多了。少了浓妆艳抹，多了几分纯净，颇有白衣天使的味道。
“你是来找芽儿的吧，她还在手术室，估计还要一会，要不你先坐会。”张晓鱼递给颜筱一杯水，笑笑在她身边坐下，“芽儿常常提起你，你和莫家的关系很亲近吗？”
“嗯。还算不错。”颜筱礼貌接过杯子，微微一笑，轻声作答。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女孩待会一准得问莫卿的事。
“那你知道她哥哥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吗？我问过芽儿，她不愿意多说。”张晓鱼瞪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颜筱。
颜筱沉默，低下头浅浅一笑，再缓缓把头抬起，认真地答道：“莫总喜欢怎么样的女孩我不知道，但他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很相爱。”
“不是吧，上次不是还没有吗？”张晓鱼惊讶地叫道。
“我哥确实有女朋友了，而且快结婚了，你就别想了。”原本，颜筱还想着要怎样友善地回绝张晓鱼，谁知莫芽儿突然冒了出来。她给颜筱使了个眼色，大声道，“我们走呗，你不是说晚上吃完饭还要去吃甜品吗？太晚了容易发胖。”
吃太晚会发胖是真的，不想和张晓鱼继续这段毫无养分的对话也是真的，既然莫芽儿打了圆场，颜筱自然是落得开心的。
“你怎么不直接亮出身份告诉她，你就是我哥的女朋友？”
“不想给你惹事呗。”
“果然懂事，难怪我哥这么爱你。”
......
两个姑娘边走边聊，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到了火锅店。她们点了8盘肉，6盘蔬菜，“吓”得老板娘都连声制止。
“没关系，她男朋友不差钱。”莫芽儿摆了摆手，笑着嚷道，“再来6瓶啤酒。”
呵呵呵，什么叫“我男朋友不差钱”，这是你们莫家的钱好不好，即便以后她和莫卿结了婚，两人把婚前财产协议一签，这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婚前财产协议还是要签一下的，她颜筱从来就没想着要傍着莫卿发家致富。
“啤酒来喽，我说你们俩姑娘，点那么多菜浪费了多可惜？”
“吃得完吃得完。”莫芽儿死死盯着锅里的肉卷，拨了拨筷子，一眼兴奋。
“我记得以前你不是不爱吃火锅的吗？”
“因为我哥说了以后每年的大年三十都吃火锅，我这不得学着点吗？要是在大年夜把我哥惹火了，他会断了我的财路的。”莫芽儿夹了一片毛肚丢到颜筱碗里，手托腮帮，调侃道，“以后我们俩的聚餐，要不都你买单呗，反正你现在身后有这么大一座金山。”
所以，大家现在都觉得她花莫卿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吗？颜筱咬住嘴唇，勉强一笑。
莫芽儿看了颜筱一眼，皱眉，不解地问，“你不会到现在还和我哥算得那么清楚吧？”
颜筱连着喝了两杯啤酒，脸颊发烫，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许久，她放下筷子，缓缓开口，“可能花自己的钱会让我更有安全感”。
“颜筱，也许你在之前的成长轨迹里有过很多和金钱有关的不愉快的经历，也许是这些经历让你本能地觉得靠自己才是最踏实的，但是——既然你选择了我哥，你就应该真正学会去融入到他的生活。”莫芽儿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你一直这样端着，你让我哥怎么想啊？他一个大老板赚这么多钱，然后最爱的女人还不花他的钱，他得多没面子啊！我就好奇了，你以前和唐呈之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这么多吗？”
“我和唐势均力敌，自然不会有财务上的课题。”
莫芽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话锋突转道，“这两天，他有找过你吗？”
呵呵呵，小妮子，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才是你晚上的主题吧。
“没有，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颜筱脸一沉，严肃地回答，“希望他不要打栀儿的主意吧，其他的我也无所谓了。”
“如果，有一天，他以颜栀为要挟，让你和他重新在一起呢，你会离开我哥吗？”
“唐呈之——他，应该，不至于那么卑鄙。”
“如果呢？”
“我没想过，你哥对我而言，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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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莫卿的公寓里来回转悠，时而靠在墙上大口饮水，时而把墙壁上的电灯关了又开，最后干脆仰头躺在沙发上。
其实，她也不是很空闲，晚上程伽谣和莫芽儿还先后约她吃饭，只是她都婉拒了。
怎么办，她觉得额头发热，一股焦躁情绪重重地压在胸口。
这些天，唐呈之没有找她，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颜筱总是觉得心中不安，时间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她抓起手机，想给莫卿打电话，又轻轻叹气，放下手机。
他应该还在忙吧，所以这些小事就不要找他了。
她细长的双眼盯着屋顶的吊灯一动不动地看，心头涌上一阵莫名其妙的疼痛——会不会，她和莫卿走不到最后？
颜筱想着，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懒懒地提起，眯了一眼看屏幕——是莫卿，是莫卿，真的是他哎。
激动了几秒，她手舞足蹈地按下了接听键。
“现在是北京时间23点，你那边应该是上午11吧。这两天休息得好么？”
“把时间算得这么清楚，你是有多想我。”
电话那头，传来莫卿亲昵地问候，颜筱咯咯地笑出了声，心底的不安一扫而过。
“当然了，因为我的地理是地理老师教的，况且纽约是我最喜欢的城市，我从高中起就牢牢记住了北京和纽约差了12个小时。”
“来过纽约吗？”
“还没有呢，但是我已经可以想象那里的繁华了，它应该和上海一样吧，是勇敢者的城市。”
“嗯，描述得这么具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了，那要不这样吧，以后我每一次来纽约，都带上你。或者——”
莫卿停顿了会，没有直接往下说，他在等她的反应。
“或者什么？”
“或者我们旅拍来纽约吧，如果你正好在哥大读书，也很方便。”
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完。
旅拍？旅行拍婚纱照去纽约？天呐，贫穷真是限制了她的想象。颜筱惊讶到瞬间坐了起来，结巴道，“其实，其实——就是拍个婚纱照，上海应该也可以的。”
就是拍个婚纱照，她当真一点也不期待？莫卿重重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作声。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觉得拍照就不用浪费了，如果去纽约，我们蜜月也可以。”
“蜜月去欧洲，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想去坐土耳其的热气球，想去米兰看时装周。”
“你都计划好了？”
“在重庆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在一起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所以你早晚会成为我的妻子。”
颜筱默默点头，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莫卿的真心，但他的认真程度也确实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这份突如其来的宠溺，让她觉得一时语塞。
其实，她最想去的地方是他曾经走过的路。
“怎么不说话？”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说，只要身边的人是你，无论哪座城市都有最美好的风景。”
“我会带你看遍全世界的风景，你的童年和过往，我会一点一滴来弥补。”
“谢谢。”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电话那头隐约传来有人唤莫卿的声音。
但他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意思，她只好谎称自己困了，懂事地要求挂断电话。
其实，她也很想做个会撒娇的姑娘，没日没夜地霸着他。
但有些事，毕竟不可以。就像之前程伽谣和她讨论过的——嫁给莫卿，并且一辈子成为他的妻子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理解、支持、包容这些都是最基本的。此外她还要不断充电，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成为他在家庭和生意场上的资本。
这是她们两个未婚小姑娘喝了4杯咖啡，研究了一中午得出的结论。且不说这样的结论究竟有没有错。但她必须再向前努力，这点确是不争的事实。
其实跟莫卿打完电话的时候，她还真有点犯困，但颜筱并不想要那么早睡觉，她嘟着嘴，洗了把脸，端起一本CPA的考试书籍认真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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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宾利行驶在马路上。
车内，莫卿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一如既往的沉默。
张言昊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昨天顾逸音给我打电话了，想约你见面。”
“接下去两天行程都满了。”莫卿冷声答道。
“或者，回国的行程往后延一天，你们见个面，毕竟那么多年了，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莫卿淡淡一笑，道，“我们落地那天正好是圣诞节，我想和颜筱过。”
张言昊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也许只有提到颜筱的时候，向来严厉的莫大老板才会有片刻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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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最近怎么又无精打采的，听说莫总这两天不在国内啊，你晚上去做贼了？”
颜筱趴在办公桌上，眯着眼睛就能闻到程伽谣手中的咖啡香。
“给我买的吗？”
她抬起头，露出疲倦的微笑。
“对，给你买的。毕竟我以后升职加薪都得靠你这张小嘴了，先把你喂饱再说。”
“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今天得靠咖啡续命。”
“昨晚真去做贼了？”
“学习。”
颜筱从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递到程伽谣手里。
“《税法》？”
“嗯。”
“辛苦辛苦。不过你确实应该学学，莫卿的妻子如果连集团的财报都看不懂，是挺说不过去的。”
“哎，感觉成为她身边的女人比我整个高三还累。”
“那你可得考虑清楚了，高三只苦一年，嫁给他，你得奋斗一辈子。”
“嗯。”
颜筱喝了一口咖啡，揉了揉眼睛，看着程伽谣，缓缓道，“其实他——为我也放弃了很多。”
******
傍晚，忙里偷闲，颜筱趁着去合作公司送文件，顺道拐去了莫芽儿的医院。
最先和她打招呼的人是张晓鱼。
若不是那女孩叫她，颜筱大概已经忘了他们在莫家的老宅见过面。
不过，今天的张晓鱼给她的感觉舒服多了。少了浓妆艳抹，多了几分纯净，颇有白衣天使的味道。
“你是来找芽儿的吧，她还在手术室，估计还要一会，要不你先坐会。”张晓鱼递给颜筱一杯水，笑笑在她身边坐下，“芽儿常常提起你，你和莫家的关系很亲近吗？”
“嗯。还算不错。”颜筱礼貌接过杯子，微微一笑，轻声作答。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女孩待会一准得问莫卿的事。
“那你知道她哥哥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吗？我问过芽儿，她不愿意多说。”张晓鱼瞪大了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颜筱。
颜筱沉默，低下头浅浅一笑，再缓缓把头抬起，认真地答道：“莫总喜欢怎么样的女孩我不知道，但他是有女朋友的，而且很相爱。”
“不是吧，上次不是还没有吗？”张晓鱼惊讶地叫道。
“我哥确实有女朋友了，而且快结婚了，你就别想了。”原本，颜筱还想着要怎样友善地回绝张晓鱼，谁知莫芽儿突然冒了出来。她给颜筱使了个眼色，大声道，“我们走呗，你不是说晚上吃完饭还要去吃甜品吗？太晚了容易发胖。”
吃太晚会发胖是真的，不想和张晓鱼继续这段毫无养分的对话也是真的，既然莫芽儿打了圆场，颜筱自然是落得开心的。
“你怎么不直接亮出身份告诉她，你就是我哥的女朋友？”
“不想给你惹事呗。”
“果然懂事，难怪我哥这么爱你。”
......
两个姑娘边走边聊，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到了火锅店。她们点了8盘肉，6盘蔬菜，“吓”得老板娘都连声制止。
“没关系，她男朋友不差钱。”莫芽儿摆了摆手，笑着嚷道，“再来6瓶啤酒。”
呵呵呵，什么叫“我男朋友不差钱”，这是你们莫家的钱好不好，即便以后她和莫卿结了婚，两人把婚前财产协议一签，这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婚前财产协议还是要签一下的，她颜筱从来就没想着要傍着莫卿发家致富。
“啤酒来喽，我说你们俩姑娘，点那么多菜浪费了多可惜？”
“吃得完吃得完。”莫芽儿死死盯着锅里的肉卷，拨了拨筷子，一眼兴奋。
“我记得以前你不是不爱吃火锅的吗？”
“因为我哥说了以后每年的大年三十都吃火锅，我这不得学着点吗？要是在大年夜把我哥惹火了，他会断了我的财路的。”莫芽儿夹了一片毛肚丢到颜筱碗里，手托腮帮，调侃道，“以后我们俩的聚餐，要不都你买单呗，反正你现在身后有这么大一座金山。”
所以，大家现在都觉得她花莫卿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吗？颜筱咬住嘴唇，勉强一笑。
莫芽儿看了颜筱一眼，皱眉，不解地问，“你不会到现在还和我哥算得那么清楚吧？”
颜筱连着喝了两杯啤酒，脸颊发烫，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许久，她放下筷子，缓缓开口，“可能花自己的钱会让我更有安全感”。
“颜筱，也许你在之前的成长轨迹里有过很多和金钱有关的不愉快的经历，也许是这些经历让你本能地觉得靠自己才是最踏实的，但是——既然你选择了我哥，你就应该真正学会去融入到他的生活。”莫芽儿顿了顿，继续道，“另外你一直这样端着，你让我哥怎么想啊？他一个大老板赚这么多钱，然后最爱的女人还不花他的钱，他得多没面子啊！我就好奇了，你以前和唐呈之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这么多吗？”
“我和唐势均力敌，自然不会有财务上的课题。”
莫芽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话锋突转道，“这两天，他有找过你吗？”
呵呵呵，小妮子，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才是你晚上的主题吧。
“没有，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颜筱脸一沉，严肃地回答，“希望他不要打栀儿的主意吧，其他的我也无所谓了。”
“如果，有一天，他以颜栀为要挟，让你和他重新在一起呢，你会离开我哥吗？”
“唐呈之——他，应该，不至于那么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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