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疯子
IH集团老板办公室里，莫卿眉头紧蹙，干咳了两声，集团汇报工作的高管低头看着手中的报表，屏住呼吸，不敢做声。
张言昊看了莫卿一眼，他直直地坐在椅子上，面庞冷峻又疲惫，深不可触的黑色双眸紧盯文件，一言不发。
自并购贾氏后，新业务板块第三季度的财报已经出来了，收支基本持平，整体运营的态势良好，按理说莫卿不该是这表情。难道，又和颜筱有关？
看来这姑娘，真的是本事有点大，都能把莫卿绕得团团转。这可比顾逸音强太多了。
张言昊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提前结束了会议。高管三三两两走出办公室。
莫卿站起来，立在落地窗台前，面色苍白，哑声道，“颜筱昨天看到唐呈之了。”
“你是在质疑颜筱对你的感情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莫卿摇头，转身倚在会客沙发上，低着道，“如果他执意要要回颜栀，你觉得颜筱会怎么做？”
“很难讲，颜栀虽然不是颜筱的亲生女儿，但毕竟他们相依为命生活了四年多了。”
“去查一下唐呈之，从他和颜筱认识开始查，越详细越好。”莫卿看了张言昊一眼，眼神犀利，冷漠道，“可以用钱解决的，尽快解决。”
******
办公室里。
颜筱呆呆坐着，根本无心工作。
她给莫芽儿发了一条信息：唐呈之回来了。
莫芽儿没有回复。她或许在出门诊，或者在做手术。
颜筱觉得胸口一阵焦灼，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
在心里，现在——她特别不希望唐呈之出现。虽然她一度想知道颜栀的亲生母亲是谁，也想知道唐呈之离开的理由，但此刻她只想让过去的过去，然后平静地和莫卿过完一生。
“昨天，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打你手机也不接，后来他们都把你的蛋糕吃了，那个是买给莫总的吧？蛋糕上立着的小人跟他好像。”程伽谣捂着嘴巴，在她耳边轻声说。
颜筱抬起头，头发凌乱，她顺手捋了捋，叹气道，“唐呈之回来了，昨晚我在KTV碰到他了。”
“什么？”程伽谣显然是被吓到了，长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颜筱低下头，沉默、茫然。
“所以，昨晚，那渣男找你聊了？”程伽谣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昨天太晚了，我回家了。”
“其实你们再见也好，有些事总归要说清楚的。”
“我知道，但是我怕。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不安，胸口一阵压抑，像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好像世界要被倾覆。”颜筱皱眉，带着哭腔看着程伽谣。
这是第一次，她在办公室里这么强烈地表达她脆弱的情绪。
小何总从她们身边走过，被颜筱不安、焦虑的愁容重重吓了一跳，他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请个假回家睡一觉。”
“不用了。”颜筱手托额头，轻轻摇头，“待会就好了。”
“那行，你陪她会，实在不行，去茶水间休息下。”小何总给程伽谣使了个眼色。
******
傍晚，颜筱接到了唐呈之的电话。
这几年她的号码一直没换，亏得他还记得。颜筱冷笑。
他们最终约定下班后见面。
赶巧，莫芽儿也发来了信息：你可别吓我。
颜筱刚要回复，手机就响了起来。
莫芽儿在电话那头着急忙慌地叫着，“唐呈之回来了？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昨天在部门聚会的时候碰到他了。”
“天呐，他回来干嘛？不是要跟你来争颜栀的抚养权吧？孩子不是已经判给你了吗？而且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他现在出现，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
颜筱觉得内心慌乱，她不知所措地简单作答。
莫芽儿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那我哥知道了吗？”
“知道。”
她嗓子一紧，勉强应答。
“你和渣男谈了吗？”
“没有。待会去。晚上你让张总去找下莫卿吧，我怕他多想。”
“嗯，我知道。要不晚上我陪你去谈吧。”
“不用了。”
颜筱挂断电话，觉得身体失去了力气，软瘫瘫的。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请了个假，恍惚地走出IH大楼。
唐呈之把颜筱约在了他们以前常常去的餐厅，并提前点好了菜。颜筱刚刚落座，服务员就依次端着菜上来，藤椒牛肉、葱油花蛤、炒猪肝、菠菜羹、凉拌番茄，都是她爱吃的。
如果是曾经，她一定会开心得手舞足蹈，但是现在很多东西都变味了。
颜筱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漠然一笑。
她再也不是那个依偎在唐呈之身边，苦苦等待他的小女生了。
“我帮你点了冰镇的可乐。”服务生递上来的时候，唐呈之温柔地笑着，“藤椒牛肉配冰镇可乐，你的最爱。”
颜筱看着摆在身边的易拉罐，平淡道，“麻烦换杯热开水吧。”
她的眼睛有些泛红，喝冰饮的习惯算起来也有10余年了。高中的时候，只要遇上心情不好，她就坐在窗台前一口一口地喝着冰镇可乐。
但现在这个习惯，已经被莫卿完完全全戒掉了。他怕她来例假时候肚子疼，所以严令禁止她在任何场合喝冰饮。
唐呈之微微点头，尴尬地笑了笑，“颜筱，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如果你真的抱歉，就不会离开四年。”
“所以，我现在回来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弥补对你的爱，对孩子的亏欠。”
“是吗？”颜筱45度仰头，毫不在意地看着他，“我们，彻底结束了。法院也判了，所有的关系都已经终止了。”
“那那个孩子呢？只要有她在，我们的关系就永远不可能终止。”他露出狰狞的表情，恶狠狠地说，“颜筱，你是我的，四年前是我的，以后也是。”
“疯子。”她站起来，极力控制自己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这般绝情，对我的父母和弟弟也是如此。”
“我对你的家人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宽容。”
“最大限度的宽容就是让他们留宿街头吗？”
“不然呢？”
话落，颜筱扭头离开，却被他狠狠拽住。他掐着她的胳膊，越捏越紧。
“放手。”
“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四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是解释你到法院判决下来的那天都没有出现？”
“我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
“好，那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告诉我，这四年你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颜筱，这其中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够了，这不是爱。”她用力抽出被他紧紧拽住的胳膊，淡淡失笑，“我想我们之后没必要再见面了。”
颜筱走远后，他站在原地，嘴角勾起，鬼魅一笑，淡淡地自言自语，“孩子是我的，你也会是我的。”
******
“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张言昊的脚步声，莫芽儿慌忙拍了拍脸上的面膜，从床上跳了出来。
“嗯，你哥晚上有应酬。”张言昊轻声解释。
“他不会是要借酒消愁吧。”
“他也不是几年前顾逸音离开时的莫卿了，他和颜筱都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莫芽儿跟在他后面唉声叹气，神色凝重地揭下面膜。
十一年前，老莫总因严重车祸突然离世，二十二岁的莫卿不得不全盘接手卿芽集团。
相同的，当时正在读高二的莫芽儿在失去亲人的悲恸中一度精神崩溃。看似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两人，实则都经历了人生的巨变。
现在，纵然是这两兄妹很少亲近，但也不能看做是他们关系疏远的标志。相反，在他们心底，都把彼此看做了生命里至关重要的人。
看莫芽儿这副担心的模样，张言昊的胸口微微泛起一股疼痛，他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心安慰，“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他们会幸福的。”
“我其实挺怕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我害怕得不到你一样。”莫芽儿依着张言昊宽厚的胸膛，语无伦次地低声诉说，“我真的真的特别希望哥哥能幸福，我不想要哥哥这么辛苦，我去求求颜筱，求她不要离开我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这些，都是他们必然要去经历的。即便是唐呈之没有回来，他们顺利结婚了，问题还是会存在。”
“那如果他们在这里走散了呢？”
“傻瓜，你不要这么想，莫卿是你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颜筱也是你最要好的闺蜜，你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都会坚定地站在彼此身边。”
“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他们，但我真的特别怕，当年我父亲也是深爱我母亲的，但最后他们还是走散了，我母亲在去英国疗养的好几年里，他都没有去看她。后来，他还是不爱她了。”
“傻瓜，这不一样。”
张言昊太了解莫芽儿了，表面上她是个衣食无忧，肆意任性的小公主，但背地里，她也有自卑，也有怯懦，她特别希望有一个安稳、和睦的家庭。
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女孩。张言昊把她紧紧搂住，亲吻她的耳夹，给她温暖。
“言昊，我们——结婚吧。”
她抬起头，伸长了脖子，用泛着泪光的双眸盯着他看。
“好。我们结婚。”
他拨开她前额的刘海，微笑着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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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昊看了莫卿一眼，他直直地坐在椅子上，面庞冷峻又疲惫，深不可触的黑色双眸紧盯文件，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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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姑娘，真的是本事有点大，都能把莫卿绕得团团转。这可比顾逸音强太多了。
张言昊眉头一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提前结束了会议。高管三三两两走出办公室。
莫卿站起来，立在落地窗台前，面色苍白，哑声道，“颜筱昨天看到唐呈之了。”
“你是在质疑颜筱对你的感情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莫卿摇头，转身倚在会客沙发上，低着道，“如果他执意要要回颜栀，你觉得颜筱会怎么做？”
“很难讲，颜栀虽然不是颜筱的亲生女儿，但毕竟他们相依为命生活了四年多了。”
“去查一下唐呈之，从他和颜筱认识开始查，越详细越好。”莫卿看了张言昊一眼，眼神犀利，冷漠道，“可以用钱解决的，尽快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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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颜筱呆呆坐着，根本无心工作。
她给莫芽儿发了一条信息：唐呈之回来了。
莫芽儿没有回复。她或许在出门诊，或者在做手术。
颜筱觉得胸口一阵焦灼，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
在心里，现在——她特别不希望唐呈之出现。虽然她一度想知道颜栀的亲生母亲是谁，也想知道唐呈之离开的理由，但此刻她只想让过去的过去，然后平静地和莫卿过完一生。
“昨天，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打你手机也不接，后来他们都把你的蛋糕吃了，那个是买给莫总的吧？蛋糕上立着的小人跟他好像。”程伽谣捂着嘴巴，在她耳边轻声说。
颜筱抬起头，头发凌乱，她顺手捋了捋，叹气道，“唐呈之回来了，昨晚我在KTV碰到他了。”
“什么？”程伽谣显然是被吓到了，长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颜筱低下头，沉默、茫然。
“所以，昨晚，那渣男找你聊了？”程伽谣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昨天太晚了，我回家了。”
“其实你们再见也好，有些事总归要说清楚的。”
“我知道，但是我怕。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不安，胸口一阵压抑，像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好像世界要被倾覆。”颜筱皱眉，带着哭腔看着程伽谣。
这是第一次，她在办公室里这么强烈地表达她脆弱的情绪。
小何总从她们身边走过，被颜筱不安、焦虑的愁容重重吓了一跳，他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请个假回家睡一觉。”
“不用了。”颜筱手托额头，轻轻摇头，“待会就好了。”
“那行，你陪她会，实在不行，去茶水间休息下。”小何总给程伽谣使了个眼色。
******
傍晚，颜筱接到了唐呈之的电话。
这几年她的号码一直没换，亏得他还记得。颜筱冷笑。
他们最终约定下班后见面。
赶巧，莫芽儿也发来了信息：你可别吓我。
颜筱刚要回复，手机就响了起来。
莫芽儿在电话那头着急忙慌地叫着，“唐呈之回来了？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昨天在部门聚会的时候碰到他了。”
“天呐，他回来干嘛？不是要跟你来争颜栀的抚养权吧？孩子不是已经判给你了吗？而且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他现在出现，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
颜筱觉得内心慌乱，她不知所措地简单作答。
莫芽儿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缓缓问道，“那我哥知道了吗？”
“知道。”
她嗓子一紧，勉强应答。
“你和渣男谈了吗？”
“没有。待会去。晚上你让张总去找下莫卿吧，我怕他多想。”
“嗯，我知道。要不晚上我陪你去谈吧。”
“不用了。”
颜筱挂断电话，觉得身体失去了力气，软瘫瘫的。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请了个假，恍惚地走出IH大楼。
唐呈之把颜筱约在了他们以前常常去的餐厅，并提前点好了菜。颜筱刚刚落座，服务员就依次端着菜上来，藤椒牛肉、葱油花蛤、炒猪肝、菠菜羹、凉拌番茄，都是她爱吃的。
如果是曾经，她一定会开心得手舞足蹈，但是现在很多东西都变味了。
颜筱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漠然一笑。
她再也不是那个依偎在唐呈之身边，苦苦等待他的小女生了。
“我帮你点了冰镇的可乐。”服务生递上来的时候，唐呈之温柔地笑着，“藤椒牛肉配冰镇可乐，你的最爱。”
颜筱看着摆在身边的易拉罐，平淡道，“麻烦换杯热开水吧。”
她的眼睛有些泛红，喝冰饮的习惯算起来也有10余年了。高中的时候，只要遇上心情不好，她就坐在窗台前一口一口地喝着冰镇可乐。
但现在这个习惯，已经被莫卿完完全全戒掉了。他怕她来例假时候肚子疼，所以严令禁止她在任何场合喝冰饮。
唐呈之微微点头，尴尬地笑了笑，“颜筱，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如果你真的抱歉，就不会离开四年。”
“所以，我现在回来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弥补对你的爱，对孩子的亏欠。”
“是吗？”颜筱45度仰头，毫不在意地看着他，“我们，彻底结束了。法院也判了，所有的关系都已经终止了。”
“那那个孩子呢？只要有她在，我们的关系就永远不可能终止。”他露出狰狞的表情，恶狠狠地说，“颜筱，你是我的，四年前是我的，以后也是。”
“疯子。”她站起来，极力控制自己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这般绝情，对我的父母和弟弟也是如此。”
“我对你的家人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宽容。”
“最大限度的宽容就是让他们留宿街头吗？”
“不然呢？”
话落，颜筱扭头离开，却被他狠狠拽住。他掐着她的胳膊，越捏越紧。
“放手。”
“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四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还是解释你到法院判决下来的那天都没有出现？”
“我是有苦衷的，你要相信我。”
“好，那我现在给你机会，你告诉我，这四年你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颜筱，这其中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够了，这不是爱。”她用力抽出被他紧紧拽住的胳膊，淡淡失笑，“我想我们之后没必要再见面了。”
颜筱走远后，他站在原地，嘴角勾起，鬼魅一笑，淡淡地自言自语，“孩子是我的，你也会是我的。”
******
“你怎么回来了？”
听见张言昊的脚步声，莫芽儿慌忙拍了拍脸上的面膜，从床上跳了出来。
“嗯，你哥晚上有应酬。”张言昊轻声解释。
“他不会是要借酒消愁吧。”
“他也不是几年前顾逸音离开时的莫卿了，他和颜筱都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
莫芽儿跟在他后面唉声叹气，神色凝重地揭下面膜。
十一年前，老莫总因严重车祸突然离世，二十二岁的莫卿不得不全盘接手卿芽集团。
相同的，当时正在读高二的莫芽儿在失去亲人的悲恸中一度精神崩溃。看似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两人，实则都经历了人生的巨变。
现在，纵然是这两兄妹很少亲近，但也不能看做是他们关系疏远的标志。相反，在他们心底，都把彼此看做了生命里至关重要的人。
看莫芽儿这副担心的模样，张言昊的胸口微微泛起一股疼痛，他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心安慰，“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他们会幸福的。”
“我其实挺怕的，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我害怕得不到你一样。”莫芽儿依着张言昊宽厚的胸膛，语无伦次地低声诉说，“我真的真的特别希望哥哥能幸福，我不想要哥哥这么辛苦，我去求求颜筱，求她不要离开我哥。”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但这些，都是他们必然要去经历的。即便是唐呈之没有回来，他们顺利结婚了，问题还是会存在。”
“那如果他们在这里走散了呢？”
“傻瓜，你不要这么想，莫卿是你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颜筱也是你最要好的闺蜜，你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都会坚定地站在彼此身边。”
“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他们，但我真的特别怕，当年我父亲也是深爱我母亲的，但最后他们还是走散了，我母亲在去英国疗养的好几年里，他都没有去看她。后来，他还是不爱她了。”
“傻瓜，这不一样。”
张言昊太了解莫芽儿了，表面上她是个衣食无忧，肆意任性的小公主，但背地里，她也有自卑，也有怯懦，她特别希望有一个安稳、和睦的家庭。
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善良的女孩。张言昊把她紧紧搂住，亲吻她的耳夹，给她温暖。
“言昊，我们——结婚吧。”
她抬起头，伸长了脖子，用泛着泪光的双眸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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