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公寓
尽管莫芽儿邀请了回老宅住，但颜筱还是执意要去酒店。
她的理由很简单，这时候回莫家，成妈难免要问上几句，到时候传到莫卿的耳朵里，反倒要让他担心了。
莫芽儿侧着身，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手里反反复复扯着纸巾，有些不安。
“你们俩刚才怎么说的。”张言昊问。
“颜筱说先不告诉我哥，等事情处理了再说，我觉得她说得也对。”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
“渣男唐的爸妈压根不是善茬儿，如果事情闹大，我觉得颜筱可能处理不了。而且，如果颜筱要有点什么事情，我怕我哥怪我。”
“你们下去的时候，我在楼上听了会，挺不讲理的一对父母。说是他们村里的房子倒了，正好小儿子又要高考，所以——我估摸着他们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跑到上海投奔颜筱来了。而且我觉得这事吧，颜筱不跟莫卿说可以。但我们既然知道了，就肯定要说。”
“为什么一定要说？”
“你哥要是知道这事后，非但不会怪她，还会更心疼她；但我们就不一样了，他会觉得你是趁机在报复她，而我则成了你的帮凶。”
作为莫卿多年的朋友和下属，他太了解他了，也太了解颜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事，他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莫卿。
“那你说吧，我已经答应她了。”
“嗯。”
******
翌日，会议室，颜筱落落大方向客户阐述方案。
结束后，她就被程伽谣“拦截”了。
“哎呀，你干嘛呀，吓死我了。”颜筱心情不佳，语气有些急躁。
程伽谣夺过颜筱手中材料，将她按在位置上，一脸关切道，“刚才会上，你连笑都不自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说吧说吧，昨天的事情你后来怎么解决的？”
颜筱趴在桌上，侧着脑袋看着程伽谣，含糊地说，“昨天我住外面了。”
“那你跟你男朋友说了吗？”
“没有。他忙，等解决了告诉他。”
颜筱脱口而出，竟然忘了她一直向她隐瞒莫卿是男朋友的事情。
千瞒万瞒，最后还是着了程伽谣的道。她害羞地抬起头，捋了捋头发，尴尬地看了程伽谣一眼。
她正乐呵地笑着，见颜筱看她，得意洋洋道，“我就说吧，你肯定有男朋友，不如趁此机会，从实招来。”
“我们才刚开始没多久，我想等稳定点再说。”
颜筱抿了抿嘴，和莫卿的恋情，她暂且不想多说，一来是这段感情不够稳定，二来，她也不想因为他，自己在公司被特殊对待。
“好吧。那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
颜筱浅浅一笑，承诺道，“好”。
“那我们言归正传，说说昨天那事吧。”
“先缓两天吧，明天是周末了，我再好好想想。”
“那你这两天住哪啊？要不去我家住吧。”
“不了，我住酒店。今天的方案还要再改改，酒店清净。”
******
颜筱在酒店前台又续了两天的房间，她瞟了一眼手机上银行扣款的短信，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没了600元。看来，这花钱的速度终究还是追不上赚钱的速度。
其实，她不必搬出来住的，那里本就是她的家，就算报警，也完全在理。但是她还是心软了，他们好歹是唐呈之的父母，年纪都大了，作为晚辈，她也不好毫无顾忌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还有就是......她现在怎么说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如果还和前夫的父母住在一起，到时候又怎么向莫卿解释了？所以考虑再三，她觉得这酒店钱，该花！
不过话又说回来，住酒店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个晚上298......可抵得上她小半天的工钱了。
真的是钱在卡中扣，疼在偶心中啊啊啊！
颜筱掰着手指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莫卿。她嫣然一笑，心里瞬间乐呵。
“喂。”
“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给我打是吗？”
电话那头，莫卿的声音明显不悦。颜筱算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自从他出差后，她除了发发微信外，还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并且，前天和昨天，莫卿打了她好几个电话，她统统忘了回复。她沉默，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张言昊跟我说，唐呈之的父母来找你了？”
“嗯。他们住在我家。”
电话那头沉默。额，好像有什么不对，颜筱立刻补了一句，“但我住到酒店了，我现在在酒店，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拍小视频。”
“他们就一直住下去？”莫卿的声音缓和了些，软了下来。
“我还没想好呢，这周要改个方案，下周还要去北京出差，所以我想回来再说。反正，现在先在酒店住着呗。还有，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颜筱仰头躺在床上，茫然地说。
“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待会把地址和门禁密码发给你。”
“搬到你那里——不好吧。”
“早晚的事，你住过去，我也能安心点。”
莫卿说得既温柔又坚定，颜筱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搬过去，就意味着他们要同居了？
杭州酒店一幕还历历在目，现在又......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想和我一起住？”
许久，莫卿小心翼翼地反问。
“嗯，没有。我只是没有想过。”颜筱小声回答，“要不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现在搬过去，万一动了你不该动的东西，也不太好。”
“没关系，我不介意。”莫卿直截了当地回答，“你可以睡我那间，也可以先自己挑一间住下。如果要买什么，书房的抽屉里有卡和现金，密码是你和我的生日，你拿去用。”
银行卡的密码是她和他的生日？
颜筱觉得双颊发烫，她用手背贴近脸颊，心中狂喜。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被甜蜜暴击的感觉吧。
如果她可以自由地给这种感觉加一个期限，她希望是一辈子。
颜筱陷入了美好的遐想。
“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订机票回来。”
兴奋过度，她都忘记答应莫卿了。
“不用，你不用回来了，我明天早上就搬。”
“嗯。”莫卿应了一下，坏笑道，“你说你这么乖，我是不是要奖励你一下呢？”
“什么呀，我还有事，先挂了。”
“哎——等一下。”
“干嘛？”
“我每天必须要听见你声音，所以你每天都要接我电话知道吗？”
“那万一我在洗澡怎么办？”
“把手机放旁边。”
“手机掉进水里怎么办？”
“我给你买。”
“霸道。”
“我不霸道点，你被别人抢了怎么办？”
“你这么没自信？”
“因为我害怕失去你。”
******
周末，颜筱还在睡梦中。每次和莫卿聊完天，都睡得特别香。
她醒来的时候，手机里提示有两条未读的信息。
莫卿：搬完家，给我发视频。
莫芽儿：上午10点我和言昊来酒店大堂等你，我哥让我们督促你搬家。
10点？现在都已经9点45了，颜筱猛地从床上跳出来。
要洗漱，要整理......莫卿这是有多不放心她，还莫名其妙地找来两个监工？她都已经答应了好不。
......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匆匆套了件衣服，拉着行李，飞奔下楼。
莫芽儿和张言昊已经等在那里了。
“恭喜啊恭喜啊。”
见到颜筱，莫芽儿就没头没脑地对她一顿调侃。
“干嘛呀？”
“住进我哥公寓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以后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再说了我不恭喜你一下，怎么对得起我们姐妹情谊呢。”
“我记得某人好像很反对我和莫卿在一起吧。”
“对呀，但我现在想想，找个熟人当嫂子，也未必是件坏事，更重要的是，我好怕我哥啊。”
******
颜筱回家收拾衣物的时候，唐家的人都在。
唐母见颜筱要走自然是来气的，她一把拉住她，严厉呵斥她不守妇道。
但显然，颜筱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提高音调，回应唐母，是他儿子离开她在先，现在从法律上讲，她和唐家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紧接着，唐父从房里冲了出来，用手顶着颜筱的脑袋骂道，“你跟我儿子离婚就是你不对，而且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你做了我们唐家一天的媳妇，就得养我们唐家一辈子。”
莫芽儿见状欲要冲上来帮忙，被张言昊拖住，他在她的耳边叮嘱：让颜筱自己解决，她有能力的。
颜筱和唐父相互瞪眼。许久，她转身从房间取出一只信封，仍在桌上，冷声道，“一周，如果一周后你们不搬，我就报警。信封里有3万元，你们拿去，权当我对你们唐家最后的情谊。”
“想用3万元就来打发我，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唐父恶狠狠地说，“你要和我们唐家断了也可以，50万，少一分都不行。”
颜筱冷笑，她面无表情道，“50万，可以，你让唐呈之来跟我要。否则，就等警察来。”
说完，她提着行李径直离开。
唐家人愣在原地。
莫芽儿被颜筱刚刚霸气的模样惊呆了。她把脑袋凑到张言昊的跟前，摇头道，“啧啧啧，她真是越来越像我哥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觉得颜筱特有想法，从未发现她还有这么严厉果断霸气的一面。太惊人了！我应该录下来给我哥看。”
“你说什么？”
唐父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颜筱已经不在屋里了，只能冲着莫芽儿出气。
“我说什么，我当然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失踪四年，杳无音讯，真是人间少有的奇葩。”
唐父虽凶，但莫芽儿也不是吃素的。
“你.....”唐父抬手，要打莫芽儿的手在半空中被张言昊一把拽住。
张言昊瞪着唐父，把他的手臂死死拽住，直到他露出疼痛的表情。
张言昊护着莫芽儿出门，站在门口，严厉警告，“一周，多一天也不行。”
******
在莫卿公寓收拾完，又是晚上了。
颜筱站在窗边，向外望去，夜景甚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站得高看得远，这样的风景，她虽然喜欢，却从未见过。
只是，她也不确定这样美好的生活又会持续多久。莫卿，毕竟是离她世界很远的人。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人突然走在了一起，即便眼前是你侬我侬，但激情过后，接下来的路又要靠什么维持？
如果一味的，她只做当初他遇到她时候的那个姑娘，他们的关系早晚要见底。
颜筱觉得自己应该快速成长，成为真正可以配得上莫卿的人。婚姻，说到底还是一种契约关系，唯有索取和得到平衡，才能长久。
她有了要离开集团的念头，自从她和莫卿恋爱后，在IH她始终觉得变扭，始终觉得有所限制。
落地窗边，她沉思良久，突然想起来还没给莫卿发视频。
要不，给他打电话吧，这样更直接。
况且，今天是张言昊和莫芽儿陪她搬家的，估计这会他们早就和他报备了。
说干就干，但是，现在打，会不会他正好在开会或者是有事？会不会打扰他？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给他打吧，毕竟她也很想他了。
电话接通得很快。
“我没打扰你吧。”颜筱怯怯地说。
“没有。”
“我搬好家了。”
“嗯。住哪一间。”
“你旁边一间。”
“哦。”
电话那头，莫卿敷衍地应付了一声，声音有些沉闷。
“你生气了？”
“没有。你喜欢就好。对了，芽儿说今天你去搬家的时候和唐家父母大吵了一架？”
“嗯。他们太不讲理了。而且，我不想和他们这样耗下去。有些事要解决的，所以还是尽快的好。”
“嗯。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好。颜筱，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我知道，谢谢。”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是你的，所有与我有关的也都是你的。”
“嗯。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下，就是我在集团有个很好的朋友叫程伽谣，她一直在问我的男朋友是谁，我感觉快瞒不住了。”
“我知道，你的离婚官司是她父母帮的忙。我原本就打算跟你说这事，你看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你正好又搬了新家，应该好好表示下感谢。这样，我回来后，请她来家里。”
“不是——我的意思是——”
颜筱还未说完就被莫卿打算，“我是你的男朋友这件事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彼此沉默。
她原本还想说，让莫卿帮着出出主意，怎么再瞒着程伽谣一阵子呢。现在看来，她就在挖坑让自己跳。
扑通一声——动静还特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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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刚才怎么说的。”张言昊问。
“颜筱说先不告诉我哥，等事情处理了再说，我觉得她说得也对。”
“那你还在纠结什么？”
“渣男唐的爸妈压根不是善茬儿，如果事情闹大，我觉得颜筱可能处理不了。而且，如果颜筱要有点什么事情，我怕我哥怪我。”
“你们下去的时候，我在楼上听了会，挺不讲理的一对父母。说是他们村里的房子倒了，正好小儿子又要高考，所以——我估摸着他们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跑到上海投奔颜筱来了。而且我觉得这事吧，颜筱不跟莫卿说可以。但我们既然知道了，就肯定要说。”
“为什么一定要说？”
“你哥要是知道这事后，非但不会怪她，还会更心疼她；但我们就不一样了，他会觉得你是趁机在报复她，而我则成了你的帮凶。”
作为莫卿多年的朋友和下属，他太了解他了，也太了解颜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事，他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莫卿。
“那你说吧，我已经答应她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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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会议室，颜筱落落大方向客户阐述方案。
结束后，她就被程伽谣“拦截”了。
“哎呀，你干嘛呀，吓死我了。”颜筱心情不佳，语气有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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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筱趴在桌上，侧着脑袋看着程伽谣，含糊地说，“昨天我住外面了。”
“那你跟你男朋友说了吗？”
“没有。他忙，等解决了告诉他。”
颜筱脱口而出，竟然忘了她一直向她隐瞒莫卿是男朋友的事情。
千瞒万瞒，最后还是着了程伽谣的道。她害羞地抬起头，捋了捋头发，尴尬地看了程伽谣一眼。
她正乐呵地笑着，见颜筱看她，得意洋洋道，“我就说吧，你肯定有男朋友，不如趁此机会，从实招来。”
“我们才刚开始没多久，我想等稳定点再说。”
颜筱抿了抿嘴，和莫卿的恋情，她暂且不想多说，一来是这段感情不够稳定，二来，她也不想因为他，自己在公司被特殊对待。
“好吧。那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
颜筱浅浅一笑，承诺道，“好”。
“那我们言归正传，说说昨天那事吧。”
“先缓两天吧，明天是周末了，我再好好想想。”
“那你这两天住哪啊？要不去我家住吧。”
“不了，我住酒店。今天的方案还要再改改，酒店清净。”
******
颜筱在酒店前台又续了两天的房间，她瞟了一眼手机上银行扣款的短信，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没了600元。看来，这花钱的速度终究还是追不上赚钱的速度。
其实，她不必搬出来住的，那里本就是她的家，就算报警，也完全在理。但是她还是心软了，他们好歹是唐呈之的父母，年纪都大了，作为晚辈，她也不好毫无顾忌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还有就是......她现在怎么说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如果还和前夫的父母住在一起，到时候又怎么向莫卿解释了？所以考虑再三，她觉得这酒店钱，该花！
不过话又说回来，住酒店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个晚上298......可抵得上她小半天的工钱了。
真的是钱在卡中扣，疼在偶心中啊啊啊！
颜筱掰着手指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莫卿。她嫣然一笑，心里瞬间乐呵。
“喂。”
“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给我打是吗？”
电话那头，莫卿的声音明显不悦。颜筱算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自从他出差后，她除了发发微信外，还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并且，前天和昨天，莫卿打了她好几个电话，她统统忘了回复。她沉默，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张言昊跟我说，唐呈之的父母来找你了？”
“嗯。他们住在我家。”
电话那头沉默。额，好像有什么不对，颜筱立刻补了一句，“但我住到酒店了，我现在在酒店，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拍小视频。”
“他们就一直住下去？”莫卿的声音缓和了些，软了下来。
“我还没想好呢，这周要改个方案，下周还要去北京出差，所以我想回来再说。反正，现在先在酒店住着呗。还有，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颜筱仰头躺在床上，茫然地说。
“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我待会把地址和门禁密码发给你。”
“搬到你那里——不好吧。”
“早晚的事，你住过去，我也能安心点。”
莫卿说得既温柔又坚定，颜筱不知如何回答，如果搬过去，就意味着他们要同居了？
杭州酒店一幕还历历在目，现在又......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想和我一起住？”
许久，莫卿小心翼翼地反问。
“嗯，没有。我只是没有想过。”颜筱小声回答，“要不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现在搬过去，万一动了你不该动的东西，也不太好。”
“没关系，我不介意。”莫卿直截了当地回答，“你可以睡我那间，也可以先自己挑一间住下。如果要买什么，书房的抽屉里有卡和现金，密码是你和我的生日，你拿去用。”
银行卡的密码是她和他的生日？
颜筱觉得双颊发烫，她用手背贴近脸颊，心中狂喜。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被甜蜜暴击的感觉吧。
如果她可以自由地给这种感觉加一个期限，她希望是一辈子。
颜筱陷入了美好的遐想。
“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订机票回来。”
兴奋过度，她都忘记答应莫卿了。
“不用，你不用回来了，我明天早上就搬。”
“嗯。”莫卿应了一下，坏笑道，“你说你这么乖，我是不是要奖励你一下呢？”
“什么呀，我还有事，先挂了。”
“哎——等一下。”
“干嘛？”
“我每天必须要听见你声音，所以你每天都要接我电话知道吗？”
“那万一我在洗澡怎么办？”
“把手机放旁边。”
“手机掉进水里怎么办？”
“我给你买。”
“霸道。”
“我不霸道点，你被别人抢了怎么办？”
“你这么没自信？”
“因为我害怕失去你。”
******
周末，颜筱还在睡梦中。每次和莫卿聊完天，都睡得特别香。
她醒来的时候，手机里提示有两条未读的信息。
莫卿：搬完家，给我发视频。
莫芽儿：上午10点我和言昊来酒店大堂等你，我哥让我们督促你搬家。
10点？现在都已经9点45了，颜筱猛地从床上跳出来。
要洗漱，要整理......莫卿这是有多不放心她，还莫名其妙地找来两个监工？她都已经答应了好不。
......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匆匆套了件衣服，拉着行李，飞奔下楼。
莫芽儿和张言昊已经等在那里了。
“恭喜啊恭喜啊。”
见到颜筱，莫芽儿就没头没脑地对她一顿调侃。
“干嘛呀？”
“住进我哥公寓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以后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再说了我不恭喜你一下，怎么对得起我们姐妹情谊呢。”
“我记得某人好像很反对我和莫卿在一起吧。”
“对呀，但我现在想想，找个熟人当嫂子，也未必是件坏事，更重要的是，我好怕我哥啊。”
******
颜筱回家收拾衣物的时候，唐家的人都在。
唐母见颜筱要走自然是来气的，她一把拉住她，严厉呵斥她不守妇道。
但显然，颜筱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她提高音调，回应唐母，是他儿子离开她在先，现在从法律上讲，她和唐家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紧接着，唐父从房里冲了出来，用手顶着颜筱的脑袋骂道，“你跟我儿子离婚就是你不对，而且按照我们老家的规矩，你做了我们唐家一天的媳妇，就得养我们唐家一辈子。”
莫芽儿见状欲要冲上来帮忙，被张言昊拖住，他在她的耳边叮嘱：让颜筱自己解决，她有能力的。
颜筱和唐父相互瞪眼。许久，她转身从房间取出一只信封，仍在桌上，冷声道，“一周，如果一周后你们不搬，我就报警。信封里有3万元，你们拿去，权当我对你们唐家最后的情谊。”
“想用3万元就来打发我，你当我们是叫花子？”唐父恶狠狠地说，“你要和我们唐家断了也可以，50万，少一分都不行。”
颜筱冷笑，她面无表情道，“50万，可以，你让唐呈之来跟我要。否则，就等警察来。”
说完，她提着行李径直离开。
唐家人愣在原地。
莫芽儿被颜筱刚刚霸气的模样惊呆了。她把脑袋凑到张言昊的跟前，摇头道，“啧啧啧，她真是越来越像我哥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觉得颜筱特有想法，从未发现她还有这么严厉果断霸气的一面。太惊人了！我应该录下来给我哥看。”
“你说什么？”
唐父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颜筱已经不在屋里了，只能冲着莫芽儿出气。
“我说什么，我当然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失踪四年，杳无音讯，真是人间少有的奇葩。”
唐父虽凶，但莫芽儿也不是吃素的。
“你.....”唐父抬手，要打莫芽儿的手在半空中被张言昊一把拽住。
张言昊瞪着唐父，把他的手臂死死拽住，直到他露出疼痛的表情。
张言昊护着莫芽儿出门，站在门口，严厉警告，“一周，多一天也不行。”
******
在莫卿公寓收拾完，又是晚上了。
颜筱站在窗边，向外望去，夜景甚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站得高看得远，这样的风景，她虽然喜欢，却从未见过。
只是，她也不确定这样美好的生活又会持续多久。莫卿，毕竟是离她世界很远的人。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人突然走在了一起，即便眼前是你侬我侬，但激情过后，接下来的路又要靠什么维持？
如果一味的，她只做当初他遇到她时候的那个姑娘，他们的关系早晚要见底。
颜筱觉得自己应该快速成长，成为真正可以配得上莫卿的人。婚姻，说到底还是一种契约关系，唯有索取和得到平衡，才能长久。
她有了要离开集团的念头，自从她和莫卿恋爱后，在IH她始终觉得变扭，始终觉得有所限制。
落地窗边，她沉思良久，突然想起来还没给莫卿发视频。
要不，给他打电话吧，这样更直接。
况且，今天是张言昊和莫芽儿陪她搬家的，估计这会他们早就和他报备了。
说干就干，但是，现在打，会不会他正好在开会或者是有事？会不会打扰他？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给他打吧，毕竟她也很想他了。
电话接通得很快。
“我没打扰你吧。”颜筱怯怯地说。
“没有。”
“我搬好家了。”
“嗯。住哪一间。”
“你旁边一间。”
“哦。”
电话那头，莫卿敷衍地应付了一声，声音有些沉闷。
“你生气了？”
“没有。你喜欢就好。对了，芽儿说今天你去搬家的时候和唐家父母大吵了一架？”
“嗯。他们太不讲理了。而且，我不想和他们这样耗下去。有些事要解决的，所以还是尽快的好。”
“嗯。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好。颜筱，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我知道，谢谢。”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是你的，所有与我有关的也都是你的。”
“嗯。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下，就是我在集团有个很好的朋友叫程伽谣，她一直在问我的男朋友是谁，我感觉快瞒不住了。”
“我知道，你的离婚官司是她父母帮的忙。我原本就打算跟你说这事，你看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你正好又搬了新家，应该好好表示下感谢。这样，我回来后，请她来家里。”
“不是——我的意思是——”
颜筱还未说完就被莫卿打算，“我是你的男朋友这件事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彼此沉默。
她原本还想说，让莫卿帮着出出主意，怎么再瞒着程伽谣一阵子呢。现在看来，她就在挖坑让自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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