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辞旧岁
转眼就是过年了，称呼上倒也还是除夕。
第一次在九月底过年，感觉还是很新奇的，过年当天先祭祀，宫里中午会有宫宴，皇亲国戚齐聚一堂，晚上便是各自归家。
也有守岁的习俗，且第二日即正月初一，诸侯王还需要入宫拜见皇帝并献礼，皇帝再还礼。
这次宫宴与以往相比规模更大了，还各自带着家眷，有许多她从未谋面的。
在宫宴上居然还看到了熊掌！熊掌啊！这放现代是犯法的吧，不过在这里倒没事吧。
她记得她当初好奇，在百度上搜熊掌的时候，百度还好心提醒她：购买=杀戮，对野生动物及其制品非法买卖说不！请她保护生物多样性，注意关注《百度安全上网指南》
可能是真的被现代文明教育得很深刻了，结果她干看着那肉肉的熊掌，还是没伸筷子。
要知道，她可是一个遵纪守法连逃课都不敢的胆小好市民！总有种吃了以后会有人来抓她的奇怪感觉……
“你摇头晃脑的做什么？”
她闻声抬头去看，是邻桌的刘彻，因为皇室人数实在太多，每桌的间距较小，但是整体看去依然尽然有序。
“啊······我在想会不会吃饺子。”
“那是什么？”
又没有吗？说起来起确实没有见到过，“回殿下，是我听说的民间食物。”
刘彻皱皱眉，又道：“想吃就让膳房的人去做。”
“诶，不如我去做吧。”但是看了眼在场的人数，又改口道：“等宫宴散了，晚膳的时候再做。”
话毕，却感觉到另外一道视线，是平阳公主刘娉。她们才见过两次，但是觉得平阳似乎对她不太友善。
下午的时间刘嫖和她被留在长乐宫里，陪伴太后。几个公主和年幼的皇子包括刘彻都在，热闹非凡。
只是没有下雪，不能打雪仗了。
玩了几局六博，虽然刘彻技艺高超，棋局精彩，但是只能两人对弈，不能让大家都快速参与，久了围观者难免无聊。
阿娇就提议改动规则的投壶游戏，因为投壶游戏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者胜，很快就可输赢分晓，比六博又热闹。
但是投壶游戏输的人原本是要饮酒的，皇子里有些还太年幼，不太合适。
忠实观众刘寄问：“阿娇姐姐，那要怎么改呢？”
毕竟是皇子公主，这个惩罚还是真是不好定，既要不无聊，又不能不顾面子······
“赋诗吧？负者可以赋诗一首，可自做，可以背诵，不论好坏，只做个热闹，参加与否是各人意愿而定，不强求，如何？”
这些皇子虽然不都是文采斐然，但是背书应当还是会的，而且，她也背了好些呢。这样就既有惩罚，完成起来难度又不大，不伤面子。
除了几个已经出嫁的公主比较矜持，只在一旁观看，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小世子都是很积极参与了，热热闹闹玩了一下午。
刘彻平时就精于御射，投壶礼其实是射礼的一种衍生变形，他赢了几次就觉得无趣了。
阿娇倒是兴致盎然，期间她把十四皇子刘舜打了个落花流水，背了好多诗词，不过刘舜一直不服气，最后刘舜也赢了一次，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小屁孩儿。
她张口来了首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刘寄赞道：“阿娇姐姐好文采！”
阿娇笑笑：“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只是背诵了他人的诗词。”
视线扫过平阳公主，有些不屑似的，她什么时候招惹她了？
玩儿了累了歇息一阵，想起和刘彻说得煮饺子的事，于是向太后说了。
太后笑道：“就你花样多，一下午了还没累？”
“回皇祖母，阿娇不累，过年就应该热闹些。而且听说民间都吃饺子，很好吃的。”
“去吧，让膳房的人仔细些看护着，你可别伤着。”太后今日比以往更慈祥些。
“是，谢皇祖母。”
阿娇和她娘以及刘彻说了声就出了殿，往膳房方向去，迎面走来一人，着蓝色华服，被宫人簇拥着，仔细看了，是平阳公主。
她和平阳不知为何一直不太对付，明明对她而言只见了两三次，也许是之前的陈阿娇和平阳公主有过节？
不论作为侯府小姐还是刘彻的定亲对象，似乎都是她应该去主动问好。心里叹了一口气，脚步还是走过去。
平阳一如既往对她有意见似的，说真的她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不爽。
“听说你常给彻儿做些点心带来，宫中膳食都是由食医负责，太子在这些方面不需要你来担心，阿娇小姐也并不懂得这些，往后还是不要做为好。”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她是不懂医理，不过做的都是现代人吃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样式，又都是常见食材。而且这是她拉近关系的手段之一，哪儿能说停就停。
“公主思虑周全，阿娇今后会再多学习这些方面，并且每次都请食医先过目，你看如此可好？”
刘娉认真道：“阿娇小姐，我的意思是耽于吃喝玩乐，不利于太子的意志。”
然而看着刘娉这样认真严肃，她反而更加疑惑了，怎么吃个点心还上升到扰乱意志高度了？一周送一次，下棋也是这个频率。难道刘彻周末休息都不行吗？
还是说刘娉只是不喜欢她做这些呢？并不是说刘彻不能休息，而是反感她做的事？
不管哪一个，秉持着如果被随意欺负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的原则。
阿娇梳理了一下话语，“公主所言有理，只是我一般只在太子休沐时入宫，并非日日打扰，至于偶尔做些点心，陪太子下棋，也是太子嘱意如此的，若是就此停止，阿娇是否需要请示太子殿下？还请公主明示。”
“你······”刘娉有些气结，她自然是拿刘彻无法才会对她这么说，不料她会这么回答，于是对宫人道：“我们走吧，父皇还等着呢！”
“公主慢走。”看着远去的队伍，阿娇心里又堵了些，她不过说请示刘彻，平阳就生气了，也不知道气什么？和这大姑子的关系就这么难处好吗？
仔细想想，她成日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不能惹恼这个，又要记着讨好那个，索性还不如不知道结局，那样还能放手潇洒走一回，好好过过当豪门千金的瘾。
当阿娇幻想着挥金如土、肆意妄为的豪横生活时，听到有人叫“阿娇。”
她反射性的看过去，看见刘彻带着冯山走过来。
见她似乎脸上不大高兴，刘彻问：“怎么了？方才还是高兴地。”
阿娇恹恹道：“没什么。”
可是刘彻看着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阿娇漫无目的的看着青石路，“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你从离开侯府到现在，不过三个多时辰。”
被他这么一说，阿娇噗嗤一声笑了，心情也好了些，借口道：“其实是那个饺子我没有做过，怕做不好会出丑。”
刘彻冷哼道：“这也值得忧虑？和膳房说个大概，让他们琢磨好。”
“？”阿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她一直是这么做的？
“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殿下英明。”
被刘彻来这么一出，她也就把平阳的事抛在脑后了，还想起以前家里过年会往其中一个饺子里塞辣椒的神操作。
本来是放硬币图吉利，但是她家又觉得硬币不卫生，于是她弟弟提议放辣椒，寓意红红火火。结果居然得到一致认同。
红不红火的吧不知道，气氛倒是有了，玩心一起，她就在厨房边指挥和面擀皮，一边寻找可以代替辣椒的材料。
最后决定放花椒，一口下去也是销魂。
等饺子按照人数分成小份端上来时，阿娇先做了解释：“启禀太后、启禀皇上、皇后娘娘，阿娇听闻民间过年有吃饺子的习俗，并且其中一个饺子里放上花椒、红枣等物，寓意福气美满，也是图个热闹吉利，今日便有其中一个饺子里有花椒和红枣，外形都是一样的，膳房里也随机盛取，只是不知花落谁家了。”
皇帝朗笑道：“这个习俗倒是有趣，这样吧，今日不论是谁得到，朕都有一样赏赐。”
嗯，瞬间后悔怎么没有暗箱操作放在自己碗里。
每人三个饺子，阿娇小心翼翼的咬开自己的，又怕花椒的味道又期待自己能要这个赏赐，这可是皇家年夜饭上的赏赐，又是皇帝亲赏，想必厚重。
但是很遗憾，自己明显没有，只好去观察其他人的情形，似乎都还没有吃到。
她的视线在各人脸上巡回，发现刘彻咬到一个饺子，然后皱着眉，旁边的冯山察言观色，立刻拿来另一个碗递过去。
是刘彻吃到了？那个花椒可是足量的，这滋味······
她赶快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果然是刘彻。
皇帝大笑：“哈哈哈，朕说话作数，太子可有什么想要的？”
闻言，阿娇和众人目光都落在刘彻身上，刘彻的性格会要求什么呢？他又不缺钱权，或者会大方的说什么都不求？或者应景说只求长辈福乐安康？
刘彻却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沉沉，其他人也都看过来，阿娇一愣，心里突然开始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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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九月底过年，感觉还是很新奇的，过年当天先祭祀，宫里中午会有宫宴，皇亲国戚齐聚一堂，晚上便是各自归家。
也有守岁的习俗，且第二日即正月初一，诸侯王还需要入宫拜见皇帝并献礼，皇帝再还礼。
这次宫宴与以往相比规模更大了，还各自带着家眷，有许多她从未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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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摇头晃脑的做什么？”
她闻声抬头去看，是邻桌的刘彻，因为皇室人数实在太多，每桌的间距较小，但是整体看去依然尽然有序。
“啊······我在想会不会吃饺子。”
“那是什么？”
又没有吗？说起来起确实没有见到过，“回殿下，是我听说的民间食物。”
刘彻皱皱眉，又道：“想吃就让膳房的人去做。”
“诶，不如我去做吧。”但是看了眼在场的人数，又改口道：“等宫宴散了，晚膳的时候再做。”
话毕，却感觉到另外一道视线，是平阳公主刘娉。她们才见过两次，但是觉得平阳似乎对她不太友善。
下午的时间刘嫖和她被留在长乐宫里，陪伴太后。几个公主和年幼的皇子包括刘彻都在，热闹非凡。
只是没有下雪，不能打雪仗了。
玩了几局六博，虽然刘彻技艺高超，棋局精彩，但是只能两人对弈，不能让大家都快速参与，久了围观者难免无聊。
阿娇就提议改动规则的投壶游戏，因为投壶游戏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者胜，很快就可输赢分晓，比六博又热闹。
但是投壶游戏输的人原本是要饮酒的，皇子里有些还太年幼，不太合适。
忠实观众刘寄问：“阿娇姐姐，那要怎么改呢？”
毕竟是皇子公主，这个惩罚还是真是不好定，既要不无聊，又不能不顾面子······
“赋诗吧？负者可以赋诗一首，可自做，可以背诵，不论好坏，只做个热闹，参加与否是各人意愿而定，不强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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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赞道：“阿娇姐姐好文采！”
阿娇笑笑：“不敢当不敢当，我也只是背诵了他人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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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祖母，阿娇不累，过年就应该热闹些。而且听说民间都吃饺子，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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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似乎脸上不大高兴，刘彻问：“怎么了？方才还是高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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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说，阿娇噗嗤一声笑了，心情也好了些，借口道：“其实是那个饺子我没有做过，怕做不好会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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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朗笑道：“这个习俗倒是有趣，这样吧，今日不论是谁得到，朕都有一样赏赐。”
嗯，瞬间后悔怎么没有暗箱操作放在自己碗里。
每人三个饺子，阿娇小心翼翼的咬开自己的，又怕花椒的味道又期待自己能要这个赏赐，这可是皇家年夜饭上的赏赐，又是皇帝亲赏，想必厚重。
但是很遗憾，自己明显没有，只好去观察其他人的情形，似乎都还没有吃到。
她的视线在各人脸上巡回，发现刘彻咬到一个饺子，然后皱着眉，旁边的冯山察言观色，立刻拿来另一个碗递过去。
是刘彻吃到了？那个花椒可是足量的，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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