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为难
因为周笙不会骑马，所以特意挑了匹温顺的。
漫步河岸，闲聊间她就顺口问起周笙定亲的是哪家。
周笙脸上闪过些落寞，“男方父亲曾是是祖父的下属，品性也是信得过，也放心些。”
阿娇想问周笙她自己是什么想法，可是又觉得两人才见了两次，实在不适合谈论这样的问题，再者，问了又如何？
只嗯了一声。
几人信马由缰的在河边绿地慢慢晃，看着水面波光粼粼。一时无话。
又听到周笙道：“阿娇你和我们不一样些，听闻你与殿下是青梅竹马，相处又甚是融洽，令人羡慕。”
“哪是······”她下意识的反驳，可是似乎并不适合，“是啊，算是幸运的了，只是往后他们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到那时怕也还是难熬。”
周笙宽慰道：“你与太子是年少情分，别人比不了的。”
阿娇心说，那是你还没有掌握向来青梅敌不过天降的规律。不过这个话题似乎怎么说怎么悲伤，是死胡同。
只好把话题引开，说起自己正在筹办的文艺联欢会，请她届时一定要到，趁着自由，一定要及时行乐。
周笙笑笑应了。
而关于陈枫，她再也不敢随便八卦了，其实她虽然觉得陈枫只是当她的护卫是有些屈才了，也曾提过他想离开就可以离开。
但是有他跟着也实在安心。出个头什么的也有人身安全保障。
采薇曾劝说她这样太危险，也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这样热心于“行侠仗义”。
阿娇摇头晃脑的说：“你不懂，搁以前见义勇为那是义务，还有伴随风险。可是现在不同啊，现在我是侯府千金，而且还有可靠的陈枫，管这些就是我的权利了。”
说着看了一眼陈枫，后者依然保持面无表情。
采薇疑惑道：“小姐，这些话奴婢又不懂了，而且您以前也是侯府千金啊。”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日子热闹悠闲地进行。
而绞尽脑汁的回忆重现甜品，在物资和技术还达不到的汉代，已经成为除了看书简之外最费脑的地方了。
她当然知道，不喜欢一个人，就算给他做满汉全席也是徒劳，可是她需要也的不是喜欢，只要刘彻记得她的好就行。
为此当然要加倍讨好他。除了做点心，下六博棋，林海打听来的那些见闻她也挑些有趣的来说，当然，和宫廷相关的她还是慎重的，她自己听听就好，不会轻易说。
供他吃，陪他玩，帮他放松，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样不遗余力的讨好过谁，毕竟现代倡导人人平等。
没想到她狗腿起来居然这么自然，简直是信手拈来，想来是有天赋的。
嗯······这貌似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不久阿娇又邀周笙来侯府参加她在侯府开办的首届文艺演出。
可是她到府门迎接周笙时，又一次看到府里有个下人抱着扫把跟她一起站在门口。
阿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你要是有打扫任务可以先去忙，在这里拿着扫把站着有些不礼貌。”
谁料那个仆人一开始是一脸震惊，然后就开始哭丧着脸跪下认错，“奴才若做得不对的，请小姐责罚指正。”
嗯？“我是说你去打扫就好了，别拿着扫把站这儿。”
采薇见状忙制止她，“小姐！这是拥彗礼，是小姐您说有贵客将至，所以他们以此礼来表示尊敬的，这是常见礼仪。”
嗯……
“小姐，您方才那样说，他当是自己礼仪做得不标准。”
“哦……哦哦，你起来吧，你做得挺好的，是我弄错了。”
“谢小姐。”那人战战兢兢的起来了。
真是罪过啊，无知的罪过……
迎了周笙之后，她先上台唱了首古风歌曲打个样子，考虑到接受度和审美不同才没有上来就唱现代流行歌。
然后还请周笙一起上台唱跳。
周笙起初还有些拘谨。
阿娇道：“这可是活动的首次开展，可不许不捧场，知道你底子的，别谦虚了。都是自家的，没有外人，玩儿开心就行。”
她反正舞蹈不行，舞步就随心所欲的乱来，当是唱K了，周笙的舞蹈基础真不是盖的。挑了本土诗歌，《诗经》中的《关雎》，未曾一起编舞，周笙却是舞步优美协调。
林海和几个性子活跃爱闹的，是最合格的捧场观众，在台下鼓掌叫好，完全能带动气氛。
阿娇注意到陈枫的眼神都不似平时冷漠，看来这种娱乐活动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啊。
因为她在府中早已经通知过了婢女侍卫也要准备节目，接着让他们都随意上台发挥。
其他人就边看边吃提前备好的点心。
侍卫大多是舞剑，也有团体舞蹈的，还有说笑逗乐的，装扮演出故事的，林海讲故事跟说书似的，很有做这行的天赋，没准儿可以做个最早期的创始人。
看来她这里也是卧虎藏龙啊。
轮到陈枫时，她其实还是很期待陈枫的性格会出什么节目。好不容易说服他参加的。
果然是舞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柄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生命一样，看起来劲道不如遇事时凌厉。
腾起、旋身、直刺，一气呵成，美感与英勇兼备。
阿娇想起什么，偷偷去看周笙的神情，果然周笙完全被陈枫吸引了视线。
她不禁陷入思绪，若是对既定的事实不能反抗，这途中却另有了喜欢的，是更痛苦的吧？还是说遇见过也算是幸福呢？
哲学了一阵，又被台上的剑舞吸引了视线。
表演完毕，阿娇带头使劲鼓掌，一是陈枫剑术的确优异，二嘛，是想看看陈枫会不会不好意思，他脸上表情实在太少了。
果然失望了。陈枫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走下来。
后来又有以孙圣为首的厨师队上台表演刀功的，没准儿下次可以让孙圣试试文思豆腐。
等联欢会顺利结束，她上台一本正经的表示感谢和总结陈词。
“第一届侯府文艺汇报演出到这里就接近尾声了，感谢各部门的支持和配合，感谢特邀嘉宾的光临，这一次演出，厨房提供了美味的点心，声乐人员奉献了美妙的伴奏，各位齐心协力搭建场地，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感谢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员的精彩表演，祝大家身体健康、阖家欢乐，也希望我们的演出会越办越好，谢谢大家。”
阿娇很是开心的在台上鞠躬道谢，仿佛回到了学校的元旦晚会，莫名亲切。
台下的人虽然神情各异，也有几个人配合的鼓掌喝彩，渐渐地掌声雷动，欢声笑语。
“陈阿娇你在做什么？！”一道怒喝打断了欢乐。
刘嫖带着家仆匆匆赶来，满脸不悦。庭院里立时跪了一地。
阿娇迎上去，“娘，您别凶嘛，大家都挺开心的。您都吓着他们了。”
刘嫖拧眉怒道：“我吓着他们？你在胡闹什么？方一进府就听到你这边喧闹，成何体统？”
“我没有胡闹，我在办文艺演出呢，很有意思的，您愿意来的话我下次也提前邀请您，您不是今日有事外出了吗？不然我铁定请您来，玩得很开心的。”
“你······”
“好了，生气容易老啊，我们就是唱歌跳舞说书，又是在府内，下次您亲自来看，不过说好不许凶。”
请走了她娘，天色不早，城里有宵禁，阿娇就安排陈枫送周笙回府。并约定“下次再约你啊。”
过后又思量是不是让陈枫送不太适合，但是她比较信得过陈枫，而且还有周笙府里带来的人，应当没什么事。
伺候周笙的小丫鬟明显感到她家小姐回府路上比寻常更为沉默，视线落在车窗的帘子上，她看过去却并未发现什么。
到绛侯府时，马车停稳，就听见外间有人道：“小姐已至府中，陈枫告辞。”
那是阿娇小姐府中的侍卫，她从未见过眼神这样平静的人。
周笙急道：“请稍等。”
掀开帘子下车后，周笙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福礼道：“今日劳烦你了。”
小丫鬟还在错愕，只听陈枫淡漠道：“分内之事，告辞。”
她看着他策马离去的背影。
“小姐？小姐？”
还是丫鬟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我们进去吧。”
刘嫖告诉她往年五月多是皇帝要去甘泉宫避暑的时候，但是今年热的晚便推迟了，约莫是六月的时候启程。
让她届时求太后带她一同去。
对于这个消息她还是欢喜的。她虽在长安城里的行动并不太受拘束，但是出远门的情况还是少。
可是太后却突感不适，食不知味，皇帝心孝，也是焦急万分。刘嫖便让她进宫住一段时间日陪伴太后。
她知道她娘刘嫖的骄横基本基于太后的宠爱和皇上的信任，加上太后也的确疼爱她，阿娇也是认真侍奉汤药。
虽然她不信神鬼之说，但是见伺候太后的嬷嬷诵经祈祷，便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做。
太后听说了更加感动了，可她这一感动，阿娇反而对自己的私心成分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做得更到位些。
这一日，太后午膳后小憩，阿娇便出来闲逛，又听到有人训斥什么。她就探头去听。
好像是玉堂殿栗姬的宫女冲撞了某个后妃，唤程姬。比栗姬得宠晚些，也比栗姬年轻些，养育了三位皇子。
阿娇听那宫女求饶说栗姬突感晕眩，请先给栗姬请一位大夫，她任凭处置。但是程姬却不依不饶。
阿娇吩咐采薇：“去请一位御医过来玉堂殿，以我的名义试试，不行就·····用太子的。”
“小姐，这······”采薇有点犹豫。
阿娇摆摆手，“去吧，没事的，事后我去解释。”说着已经朝人群走过去。
“阿娇见过各位娘娘。”
程姬没料到是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阿娇小姐多礼了，近日阿娇小姐陪伴太后，想必辛苦了。”
“辛苦是应该的，方才我听到娘娘似乎要处置这宫女，不知所为何事？”打听清楚才好说情。
“这名宫女见我们居然直奔过去，也不行礼，置礼法不顾，想必是栗姬平日管教不严，才让她不知高低！”
那宫女急忙向她叩头，就快哭出来，“是我家娘娘突发急病，奴婢才性急了，奴婢甘愿受罚，还求娘娘、小姐替我家主子请一位大夫来看看。”
阿娇点点头，没有直接说什么。心里想的却是，她往后要是进了宫也是这样揪着这些小事，处处小心谨慎吗？不是为难别人，就是被人为难。
“那依宫规如何处置呢？”阿娇问。
不等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可是近日阿娇为求太后的早日康健，诵经念佛，沐浴斋戒，最是见不得什么残忍血腥场面，想来太后一向仁慈，也应当如是。”
程姬有些不悦，“那依阿娇小姐看，当如何处置？”
想起上次贾夫人的事，阿娇不愿意再和这些后宫娘娘有什么激烈冲突，放软道：“娘娘言重了，此事是宫女冲撞娘娘，娘娘如此份位，自然由娘娘做主，阿娇置喙已是越权。”
听她这么说，程姬脸色好些了。
“阿娇只是一心为太后考虑，想求娘娘可否将这处罚减些？依娘娘看呢？”
另一个美人开口：“娘娘，那不如就掌嘴五十。也让她记住教训。”
程姬思量了一会儿，“既然是为太后着想，就再减些，可是后宫不能没有法度，就掌嘴二十，以儆效尤。阿娇小姐觉得如何？”
“娘娘治事严谨，又胸怀宽厚，难怪皇上倾心。”
程姬闻言笑靥如绽，等着宣刑完毕就领着一众施施然走远。
阿娇在旁边，提醒施刑的人手脚轻些。自己看着水榭楼台，心里一阵阵的凉意，这些往后也是她的日子吗？
很快太医也赶来，采薇道：“小姐，太医带来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还有些茫然。
阿娇对她说：“快起来吧，带太医去看看栗娘娘。”
宫女明白过来，又哽咽叩头道：“谢小姐，谢小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
漫步河岸，闲聊间她就顺口问起周笙定亲的是哪家。
周笙脸上闪过些落寞，“男方父亲曾是是祖父的下属，品性也是信得过，也放心些。”
阿娇想问周笙她自己是什么想法，可是又觉得两人才见了两次，实在不适合谈论这样的问题，再者，问了又如何？
只嗯了一声。
几人信马由缰的在河边绿地慢慢晃，看着水面波光粼粼。一时无话。
又听到周笙道：“阿娇你和我们不一样些，听闻你与殿下是青梅竹马，相处又甚是融洽，令人羡慕。”
“哪是······”她下意识的反驳，可是似乎并不适合，“是啊，算是幸运的了，只是往后他们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到那时怕也还是难熬。”
周笙宽慰道：“你与太子是年少情分，别人比不了的。”
阿娇心说，那是你还没有掌握向来青梅敌不过天降的规律。不过这个话题似乎怎么说怎么悲伤，是死胡同。
只好把话题引开，说起自己正在筹办的文艺联欢会，请她届时一定要到，趁着自由，一定要及时行乐。
周笙笑笑应了。
而关于陈枫，她再也不敢随便八卦了，其实她虽然觉得陈枫只是当她的护卫是有些屈才了，也曾提过他想离开就可以离开。
但是有他跟着也实在安心。出个头什么的也有人身安全保障。
采薇曾劝说她这样太危险，也不理解她为什么突然这样热心于“行侠仗义”。
阿娇摇头晃脑的说：“你不懂，搁以前见义勇为那是义务，还有伴随风险。可是现在不同啊，现在我是侯府千金，而且还有可靠的陈枫，管这些就是我的权利了。”
说着看了一眼陈枫，后者依然保持面无表情。
采薇疑惑道：“小姐，这些话奴婢又不懂了，而且您以前也是侯府千金啊。”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日子热闹悠闲地进行。
而绞尽脑汁的回忆重现甜品，在物资和技术还达不到的汉代，已经成为除了看书简之外最费脑的地方了。
她当然知道，不喜欢一个人，就算给他做满汉全席也是徒劳，可是她需要也的不是喜欢，只要刘彻记得她的好就行。
为此当然要加倍讨好他。除了做点心，下六博棋，林海打听来的那些见闻她也挑些有趣的来说，当然，和宫廷相关的她还是慎重的，她自己听听就好，不会轻易说。
供他吃，陪他玩，帮他放松，说实话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样不遗余力的讨好过谁，毕竟现代倡导人人平等。
没想到她狗腿起来居然这么自然，简直是信手拈来，想来是有天赋的。
嗯······这貌似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不久阿娇又邀周笙来侯府参加她在侯府开办的首届文艺演出。
可是她到府门迎接周笙时，又一次看到府里有个下人抱着扫把跟她一起站在门口。
阿娇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你要是有打扫任务可以先去忙，在这里拿着扫把站着有些不礼貌。”
谁料那个仆人一开始是一脸震惊，然后就开始哭丧着脸跪下认错，“奴才若做得不对的，请小姐责罚指正。”
嗯？“我是说你去打扫就好了，别拿着扫把站这儿。”
采薇见状忙制止她，“小姐！这是拥彗礼，是小姐您说有贵客将至，所以他们以此礼来表示尊敬的，这是常见礼仪。”
嗯……
“小姐，您方才那样说，他当是自己礼仪做得不标准。”
“哦……哦哦，你起来吧，你做得挺好的，是我弄错了。”
“谢小姐。”那人战战兢兢的起来了。
真是罪过啊，无知的罪过……
迎了周笙之后，她先上台唱了首古风歌曲打个样子，考虑到接受度和审美不同才没有上来就唱现代流行歌。
然后还请周笙一起上台唱跳。
周笙起初还有些拘谨。
阿娇道：“这可是活动的首次开展，可不许不捧场，知道你底子的，别谦虚了。都是自家的，没有外人，玩儿开心就行。”
她反正舞蹈不行，舞步就随心所欲的乱来，当是唱K了，周笙的舞蹈基础真不是盖的。挑了本土诗歌，《诗经》中的《关雎》，未曾一起编舞，周笙却是舞步优美协调。
林海和几个性子活跃爱闹的，是最合格的捧场观众，在台下鼓掌叫好，完全能带动气氛。
阿娇注意到陈枫的眼神都不似平时冷漠，看来这种娱乐活动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啊。
因为她在府中早已经通知过了婢女侍卫也要准备节目，接着让他们都随意上台发挥。
其他人就边看边吃提前备好的点心。
侍卫大多是舞剑，也有团体舞蹈的，还有说笑逗乐的，装扮演出故事的，林海讲故事跟说书似的，很有做这行的天赋，没准儿可以做个最早期的创始人。
看来她这里也是卧虎藏龙啊。
轮到陈枫时，她其实还是很期待陈枫的性格会出什么节目。好不容易说服他参加的。
果然是舞剑。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柄长剑在他手中仿佛有生命一样，看起来劲道不如遇事时凌厉。
腾起、旋身、直刺，一气呵成，美感与英勇兼备。
阿娇想起什么，偷偷去看周笙的神情，果然周笙完全被陈枫吸引了视线。
她不禁陷入思绪，若是对既定的事实不能反抗，这途中却另有了喜欢的，是更痛苦的吧？还是说遇见过也算是幸福呢？
哲学了一阵，又被台上的剑舞吸引了视线。
表演完毕，阿娇带头使劲鼓掌，一是陈枫剑术的确优异，二嘛，是想看看陈枫会不会不好意思，他脸上表情实在太少了。
果然失望了。陈枫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走下来。
后来又有以孙圣为首的厨师队上台表演刀功的，没准儿下次可以让孙圣试试文思豆腐。
等联欢会顺利结束，她上台一本正经的表示感谢和总结陈词。
“第一届侯府文艺汇报演出到这里就接近尾声了，感谢各部门的支持和配合，感谢特邀嘉宾的光临，这一次演出，厨房提供了美味的点心，声乐人员奉献了美妙的伴奏，各位齐心协力搭建场地，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感谢所有参与演出的人员的精彩表演，祝大家身体健康、阖家欢乐，也希望我们的演出会越办越好，谢谢大家。”
阿娇很是开心的在台上鞠躬道谢，仿佛回到了学校的元旦晚会，莫名亲切。
台下的人虽然神情各异，也有几个人配合的鼓掌喝彩，渐渐地掌声雷动，欢声笑语。
“陈阿娇你在做什么？！”一道怒喝打断了欢乐。
刘嫖带着家仆匆匆赶来，满脸不悦。庭院里立时跪了一地。
阿娇迎上去，“娘，您别凶嘛，大家都挺开心的。您都吓着他们了。”
刘嫖拧眉怒道：“我吓着他们？你在胡闹什么？方一进府就听到你这边喧闹，成何体统？”
“我没有胡闹，我在办文艺演出呢，很有意思的，您愿意来的话我下次也提前邀请您，您不是今日有事外出了吗？不然我铁定请您来，玩得很开心的。”
“你······”
“好了，生气容易老啊，我们就是唱歌跳舞说书，又是在府内，下次您亲自来看，不过说好不许凶。”
请走了她娘，天色不早，城里有宵禁，阿娇就安排陈枫送周笙回府。并约定“下次再约你啊。”
过后又思量是不是让陈枫送不太适合，但是她比较信得过陈枫，而且还有周笙府里带来的人，应当没什么事。
伺候周笙的小丫鬟明显感到她家小姐回府路上比寻常更为沉默，视线落在车窗的帘子上，她看过去却并未发现什么。
到绛侯府时，马车停稳，就听见外间有人道：“小姐已至府中，陈枫告辞。”
那是阿娇小姐府中的侍卫，她从未见过眼神这样平静的人。
周笙急道：“请稍等。”
掀开帘子下车后，周笙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福礼道：“今日劳烦你了。”
小丫鬟还在错愕，只听陈枫淡漠道：“分内之事，告辞。”
她看着他策马离去的背影。
“小姐？小姐？”
还是丫鬟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我们进去吧。”
刘嫖告诉她往年五月多是皇帝要去甘泉宫避暑的时候，但是今年热的晚便推迟了，约莫是六月的时候启程。
让她届时求太后带她一同去。
对于这个消息她还是欢喜的。她虽在长安城里的行动并不太受拘束，但是出远门的情况还是少。
可是太后却突感不适，食不知味，皇帝心孝，也是焦急万分。刘嫖便让她进宫住一段时间日陪伴太后。
她知道她娘刘嫖的骄横基本基于太后的宠爱和皇上的信任，加上太后也的确疼爱她，阿娇也是认真侍奉汤药。
虽然她不信神鬼之说，但是见伺候太后的嬷嬷诵经祈祷，便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做。
太后听说了更加感动了，可她这一感动，阿娇反而对自己的私心成分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做得更到位些。
这一日，太后午膳后小憩，阿娇便出来闲逛，又听到有人训斥什么。她就探头去听。
好像是玉堂殿栗姬的宫女冲撞了某个后妃，唤程姬。比栗姬得宠晚些，也比栗姬年轻些，养育了三位皇子。
阿娇听那宫女求饶说栗姬突感晕眩，请先给栗姬请一位大夫，她任凭处置。但是程姬却不依不饶。
阿娇吩咐采薇：“去请一位御医过来玉堂殿，以我的名义试试，不行就·····用太子的。”
“小姐，这······”采薇有点犹豫。
阿娇摆摆手，“去吧，没事的，事后我去解释。”说着已经朝人群走过去。
“阿娇见过各位娘娘。”
程姬没料到是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阿娇小姐多礼了，近日阿娇小姐陪伴太后，想必辛苦了。”
“辛苦是应该的，方才我听到娘娘似乎要处置这宫女，不知所为何事？”打听清楚才好说情。
“这名宫女见我们居然直奔过去，也不行礼，置礼法不顾，想必是栗姬平日管教不严，才让她不知高低！”
那宫女急忙向她叩头，就快哭出来，“是我家娘娘突发急病，奴婢才性急了，奴婢甘愿受罚，还求娘娘、小姐替我家主子请一位大夫来看看。”
阿娇点点头，没有直接说什么。心里想的却是，她往后要是进了宫也是这样揪着这些小事，处处小心谨慎吗？不是为难别人，就是被人为难。
“那依宫规如何处置呢？”阿娇问。
不等回答又自言自语道：“可是近日阿娇为求太后的早日康健，诵经念佛，沐浴斋戒，最是见不得什么残忍血腥场面，想来太后一向仁慈，也应当如是。”
程姬有些不悦，“那依阿娇小姐看，当如何处置？”
想起上次贾夫人的事，阿娇不愿意再和这些后宫娘娘有什么激烈冲突，放软道：“娘娘言重了，此事是宫女冲撞娘娘，娘娘如此份位，自然由娘娘做主，阿娇置喙已是越权。”
听她这么说，程姬脸色好些了。
“阿娇只是一心为太后考虑，想求娘娘可否将这处罚减些？依娘娘看呢？”
另一个美人开口：“娘娘，那不如就掌嘴五十。也让她记住教训。”
程姬思量了一会儿，“既然是为太后着想，就再减些，可是后宫不能没有法度，就掌嘴二十，以儆效尤。阿娇小姐觉得如何？”
“娘娘治事严谨，又胸怀宽厚，难怪皇上倾心。”
程姬闻言笑靥如绽，等着宣刑完毕就领着一众施施然走远。
阿娇在旁边，提醒施刑的人手脚轻些。自己看着水榭楼台，心里一阵阵的凉意，这些往后也是她的日子吗？
很快太医也赶来，采薇道：“小姐，太医带来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还有些茫然。
阿娇对她说：“快起来吧，带太医去看看栗娘娘。”
宫女明白过来，又哽咽叩头道：“谢小姐，谢小姐。”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qg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qg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