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带孩子
这是仰令瑕在山海宗度过的第一天。
晚上辛鸣真君来看她，把杨甘露高兴得不行，毕竟能近距离和一峰之主相处的机会可不多，忙屁颠屁颠地替他端茶倒水。
“我未来估计不太会来了，你好好修炼早点筑基，我带你去见见世面。”仰令瑕盘腿坐在蒲团上，仰着头听辛鸣真君讲话。
早一点的时候，荣嘉把仰令瑕的弟子份例拿了过来。有一小堆灵石，一大堆经书心法典籍，一些生活用品，一块身份玉牌，一个蒲团，三套山海宗的法衣，十二瓶益气丹和三十六瓶御寒丹。
荣嘉走的时候还提醒她说不要吃太多辟谷丹，长身体的年纪还是要多吃饭，否则以后长不高。
长高是很重要的，仰令瑕深谙其道。
“该听的课也给我好好听，别学你荣师姐每天想方设法地逃课。”辛鸣真君讲着讲着变成了训话，“不要因为怕吃苦就耍小聪明偷懒，也不要到处炫耀我是你师父。”
仰令瑕无聊地点点头。
辛鸣真君讲了半天讲到口渴，伸手端起茶杯想喝发现没茶水了。两人对视着，一时之间陷入了长久沉默。
“咳咳，你把心法拿出来，我教你念。”
“哦。”仰令瑕蹭蹭跑去打开柜子，拿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辛鸣真君。
“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我也没带过徒弟，不知道你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呢。”辛鸣真君一边念叨一边翻开书，位置太小，他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把仰令瑕抱进怀里一字一句教她读。
“会长成很好的样子。”仰令瑕说。
……
……
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伴随着杨甘露的叫声：“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卯初初刻了，第一天上课要让师兄认识一下你不然他看你新鲜喊你回答问题你啥都不会肯定要挨板子。”
仰令瑕迷迷糊糊地打开门，打了个哈欠，有些不高兴：“天都没亮呢。”
“什么亮不亮的，咱们这儿一年到头基本都暗着。荣嘉那丫头没跟你讲我们山海宗的作息？卯时起酉正歇，不能迟到，迟到不是罚跑就是挨板子。”杨甘露甩了甩手，满脸嫌弃，说出来的话也夸张了，“有些师兄打人特别疼，最好还是不要迟到。”
仰令瑕深深一叹，觉得自己年纪轻轻背负了不该背负的东西。
一阵风刮过，带来稀碎的雪粒子，她打了个哆嗦，戴上兜帽，紧了紧斗篷，探头一看，又开始下雪了。
“等到夏天来了就没这么多雪下了。”杨甘露很习以为常的样子，“快点的吧，我要去吃早饭了。”
仰令瑕匆匆洗了脸刷了牙，套上靴子一路小跑地跟上了杨甘露的步伐。在这陌生地方她可完全不识路，要是被丢下了就找不回来了。
“露露师姐，早饭吃什么啊？”仰令瑕轻轻拉住了杨甘露的袖子，抬起头的同时，兜帽顺势落了下去。
杨甘露瞥一眼，没有拍开她的手，而是随口答了一句包子，又把目光放到仰令瑕的及腰白发上，她只用红绳随便地绑了起来，不仅绑得乱七八糟，看起来还随时会掉。
“你不会扎头发？”她问。
“不会。”仰令瑕老老实实回答。
“唉，为什么我要肩负照顾小孩的任务啊。”杨甘露无奈地捶捶额头，终于看不下去了，蹲下身把仰令瑕的红绳解开，仔细用手指梳理一遍头发，然后盘起来，在她的脑袋上顶了个包包头。
“好咧，这下可顺眼多了。”她满意地捏了捏那团头发。
“噢……山海宗的包子好吃吗？”仰令瑕不在乎头发顺不顺眼，她两眼发光地看着杨甘露，只在乎包子好不好吃。
这个问题难住了杨甘露。
“呃，大概好吃吧，你问我这个干嘛，我又没吃过别的包子我怎么知道！”杨甘露暴躁地挠挠下巴，“反正总归不会让人吃到吐，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若不是我才十三岁我倒是想吃辟谷丹，那玩意省事多了。”
十三岁和辟谷丹有什么联系吗？
看见仰令瑕迷惑的眼神，杨甘露又警告她：“你可别图省事就吃辟谷丹啊，辟谷丹只能让你不饿，但没法儿提供营养，小孩子还是要好好吃饭，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她又没聋，能不好好吃饭吗？仰令瑕偷偷撇嘴，弟子份例里都没有提供辟谷丹给她呢。
食堂人不多，一眼望去基本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我要三个包子！”杨甘露气势汹汹地竖起了三根手指，那打饭的杂役弟子懒洋洋看她一眼，手指一动，三个包子飞到了杨甘露面前，掉在了她端着的木盒上。
仰令瑕个儿小，她踮着脚趴在柜台上，探头去看里面有什么吃的。
“干脆你要一个包子算了吧，我看你吃的也不多。”杨甘露咬下一大口包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说。
“……那就一个包子吧。”
杂役弟子手一挥，一个包子从木桶里飞了出来，停在仰令瑕面前。
“刚刚那是什么术法吗？”仰令瑕尝一口包子，问杨甘露。
……这包子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皮厚馅少，又硬又干，却油腻得令人反胃。
“嗯？什么什么术法？”杨甘露没听明白。
“呃，就是那个，手指动一动包子就能飞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那哪是什么术法啊！只是最简单的灵力控制罢了，谁都能学会。”杨甘露听懂后哈哈笑起来，还用力拍了拍仰令瑕的肩膀，拍得她踉跄两步。
“哎呀露露师姐！阿霞这么小，你动手前先想一下啊！”不远处恰好路过的荣嘉看见杨甘露的行为，气得跺了跺脚，匆匆跑过来。
“荣师姐好！”仰令瑕朝她问好。
“咦，你换发型了？”荣嘉第一眼注意到了仰令瑕头上的包包头。
“嗯，是露露师姐帮我绑的。”仰令瑕摸了摸头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杨甘露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吃完，拍拍手对荣嘉抛了一个媚眼：“怎么样，你师姐我手艺不错吧？”
仰令瑕有些震惊地看着她轻松地把包子吃完，低头看看自己手上只咬了一口的包子，由衷认为山海宗的人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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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辛鸣真君来看她，把杨甘露高兴得不行，毕竟能近距离和一峰之主相处的机会可不多，忙屁颠屁颠地替他端茶倒水。
“我未来估计不太会来了，你好好修炼早点筑基，我带你去见见世面。”仰令瑕盘腿坐在蒲团上，仰着头听辛鸣真君讲话。
早一点的时候，荣嘉把仰令瑕的弟子份例拿了过来。有一小堆灵石，一大堆经书心法典籍，一些生活用品，一块身份玉牌，一个蒲团，三套山海宗的法衣，十二瓶益气丹和三十六瓶御寒丹。
荣嘉走的时候还提醒她说不要吃太多辟谷丹，长身体的年纪还是要多吃饭，否则以后长不高。
长高是很重要的，仰令瑕深谙其道。
“该听的课也给我好好听，别学你荣师姐每天想方设法地逃课。”辛鸣真君讲着讲着变成了训话，“不要因为怕吃苦就耍小聪明偷懒，也不要到处炫耀我是你师父。”
仰令瑕无聊地点点头。
辛鸣真君讲了半天讲到口渴，伸手端起茶杯想喝发现没茶水了。两人对视着，一时之间陷入了长久沉默。
“咳咳，你把心法拿出来，我教你念。”
“哦。”仰令瑕蹭蹭跑去打开柜子，拿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辛鸣真君。
“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我也没带过徒弟，不知道你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呢。”辛鸣真君一边念叨一边翻开书，位置太小，他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把仰令瑕抱进怀里一字一句教她读。
“会长成很好的样子。”仰令瑕说。
……
……
砰砰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伴随着杨甘露的叫声：“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卯初初刻了，第一天上课要让师兄认识一下你不然他看你新鲜喊你回答问题你啥都不会肯定要挨板子。”
仰令瑕迷迷糊糊地打开门，打了个哈欠，有些不高兴：“天都没亮呢。”
“什么亮不亮的，咱们这儿一年到头基本都暗着。荣嘉那丫头没跟你讲我们山海宗的作息？卯时起酉正歇，不能迟到，迟到不是罚跑就是挨板子。”杨甘露甩了甩手，满脸嫌弃，说出来的话也夸张了，“有些师兄打人特别疼，最好还是不要迟到。”
仰令瑕深深一叹，觉得自己年纪轻轻背负了不该背负的东西。
一阵风刮过，带来稀碎的雪粒子，她打了个哆嗦，戴上兜帽，紧了紧斗篷，探头一看，又开始下雪了。
“等到夏天来了就没这么多雪下了。”杨甘露很习以为常的样子，“快点的吧，我要去吃早饭了。”
仰令瑕匆匆洗了脸刷了牙，套上靴子一路小跑地跟上了杨甘露的步伐。在这陌生地方她可完全不识路，要是被丢下了就找不回来了。
“露露师姐，早饭吃什么啊？”仰令瑕轻轻拉住了杨甘露的袖子，抬起头的同时，兜帽顺势落了下去。
杨甘露瞥一眼，没有拍开她的手，而是随口答了一句包子，又把目光放到仰令瑕的及腰白发上，她只用红绳随便地绑了起来，不仅绑得乱七八糟，看起来还随时会掉。
“你不会扎头发？”她问。
“不会。”仰令瑕老老实实回答。
“唉，为什么我要肩负照顾小孩的任务啊。”杨甘露无奈地捶捶额头，终于看不下去了，蹲下身把仰令瑕的红绳解开，仔细用手指梳理一遍头发，然后盘起来，在她的脑袋上顶了个包包头。
“好咧，这下可顺眼多了。”她满意地捏了捏那团头发。
“噢……山海宗的包子好吃吗？”仰令瑕不在乎头发顺不顺眼，她两眼发光地看着杨甘露，只在乎包子好不好吃。
这个问题难住了杨甘露。
“呃，大概好吃吧，你问我这个干嘛，我又没吃过别的包子我怎么知道！”杨甘露暴躁地挠挠下巴，“反正总归不会让人吃到吐，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若不是我才十三岁我倒是想吃辟谷丹，那玩意省事多了。”
十三岁和辟谷丹有什么联系吗？
看见仰令瑕迷惑的眼神，杨甘露又警告她：“你可别图省事就吃辟谷丹啊，辟谷丹只能让你不饿，但没法儿提供营养，小孩子还是要好好吃饭，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她又没聋，能不好好吃饭吗？仰令瑕偷偷撇嘴，弟子份例里都没有提供辟谷丹给她呢。
食堂人不多，一眼望去基本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
“我要三个包子！”杨甘露气势汹汹地竖起了三根手指，那打饭的杂役弟子懒洋洋看她一眼，手指一动，三个包子飞到了杨甘露面前，掉在了她端着的木盒上。
仰令瑕个儿小，她踮着脚趴在柜台上，探头去看里面有什么吃的。
“干脆你要一个包子算了吧，我看你吃的也不多。”杨甘露咬下一大口包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说。
“……那就一个包子吧。”
杂役弟子手一挥，一个包子从木桶里飞了出来，停在仰令瑕面前。
“刚刚那是什么术法吗？”仰令瑕尝一口包子，问杨甘露。
……这包子的味道真是一言难尽，皮厚馅少，又硬又干，却油腻得令人反胃。
“嗯？什么什么术法？”杨甘露没听明白。
“呃，就是那个，手指动一动包子就能飞出来的。”
“哈哈哈哈哈那哪是什么术法啊！只是最简单的灵力控制罢了，谁都能学会。”杨甘露听懂后哈哈笑起来，还用力拍了拍仰令瑕的肩膀，拍得她踉跄两步。
“哎呀露露师姐！阿霞这么小，你动手前先想一下啊！”不远处恰好路过的荣嘉看见杨甘露的行为，气得跺了跺脚，匆匆跑过来。
“荣师姐好！”仰令瑕朝她问好。
“咦，你换发型了？”荣嘉第一眼注意到了仰令瑕头上的包包头。
“嗯，是露露师姐帮我绑的。”仰令瑕摸了摸头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杨甘露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吃完，拍拍手对荣嘉抛了一个媚眼：“怎么样，你师姐我手艺不错吧？”
仰令瑕有些震惊地看着她轻松地把包子吃完，低头看看自己手上只咬了一口的包子，由衷认为山海宗的人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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