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为什么
慕瘸子看着眼前的慕急，他确实没有好好的瞧一瞧的他的老六儿子了，这两年长高了不少，脾气也大了不少。
以前对他百依百顺的儿子，甚至让老三去念书，把念书的机会给了老三，老六也不怪他。
可不知道这次怎么了，这个温驯乖顺的老六儿子像是触了他的逆鳞一般，敢这样反抗他。
慕瘸子看着眼前固执己见的慕急，着实没了办法，便喊道：“你还嫌给家里惹得事不多吗？啊？自从出了那件事，我日日是提心吊胆啊！我就生怕哪天申濂叫着人来把我家踏平！我生怕哪天我们慕家的颜面尽失！我怕啊！这两天申濂不来了，你看看你那样子，就以为这事情就这样完了吗？啊？你就开始嘚瑟了是不是？你做梦！我告诉你，申濂这人不好缠，你那件事绝对没完！”
黑嫂看了看慕急，对着慕瘸子说道：“你说什么呢！这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咋还说呢！”
慕急攥着拳头，身上的冷汗一拨接着一拨袭来。
慕急：“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件事不是我干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慕瘸子：“我也最后说一遍，这事跟相不相信你没有关系！这事让你摊上了，你就得认这个命！你就得还一辈子的债！没办法！”
慕急：“不是我干的事，凭什么让我认命！”
慕瘸子：“你不认命！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不是你干的！啊！”
慕急：“不是我干的！”
慕瘸子：“你跟我吼有什么用！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干的？啊？我给你说，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要怪，就怪你上山去学习！要怪，就怪你没本事还要逞强！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吗？以为你跟申多争论一下，就能改变村里的孩子的命运吗？要怪，就怪你自己！”
慕急内心的酸楚和悲愤融在一起，化作一股奇怪的气流涌上心头，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笑，突然就觉得很可笑。
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发疯似的跑着，他绕着宁乐村边缘跑啊跑，跑啊跑……
夕阳渐渐落下来，交相辉映的日光洒到地面上，洒到少年的头上。
少年跑累了，就躺在黄灿灿的麦田里，闭上双眼。
浓眉微微的皱着，嘴角向下紧紧地抿在一起，高挺的鼻梁微微的泛着红，偷着酸楚，麦色的皮肤与日光叠叠相映。
内心像被猫在使劲地挠个不停，又像是被狼掏空了一处。
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
慕家大院里，黑嫂慌了神，反复地说：“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呀…”
慕瘸子：“你闭会嘴吧！这么大点宁乐村还能丢掉他不成！”
黑嫂：“这是丢不丢掉的事情吗？你快去找找啊！”
慕瘸子：“找什么找！这小子来了我非得揍他一顿不成！还敢跑出去，这翅膀还硬了！”
黑嫂：“你说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真是的！”
慕瘸子：“孩子！什么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什么孩子！”
黑嫂：“哎呀！”
黑嫂看着慕瘸子不为所动，便走到慕阮面前，说：“去，找找你弟去！”
慕阮：“不去！”
黑嫂：“这弟弟跑了，你这当哥哥的不去找找吗？这像话吗？”
慕阮：“那你让老四和老五去找啊，我在看书。”
黑嫂看着对家事不闻不问的慕阮，心中就来气，她走过去一把扯下慕阮手里的书，说：“看什么书！你一天除了看书还能干什么！家里面就算死了人，遭了灾也没关系是不是！啊？”
慕阮没有抬头，两双手却攥得紧紧的。
慕瘸子看见这个情形便大喊道：“你干什么你！老三在那儿看书呢，他怎么惹着你了？你干什么？老六惹你的，你把气撒在老三身上干什么？”
黑嫂：“那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一帮白眼狼！”
慕瘸子：“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
这时，慕阮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他用大拇指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泪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慕阮盯着黑嫂，脸上带着笑意，轻声的说道：“妈，刚才是我不对，我现在出去找，可以吗？”
黑嫂看着慕阮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哎呀，我就说老三是咱家的乖孩子嘛！快去，快去啊！”
慕阮走后，慕瘸子嘟嘟囔囔的说：“你说你打扰这看书的娃干什么！让他好好看书不好吗？”
黑嫂：“看书，看书，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也是时候掺和掺和这家里面的事情了吧！这一个男娃，整天看书有什么出息！”
慕瘸子：“你啊，这就是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这学习怎么没有出路啊？”
黑嫂：“哟！你这会儿倒是挺明白，那看书学习这么有用，前面老六在那里死乞白咧的求你，让你供他念书，你在那里怎么不说读书有用？你非但不说，你还在那里讽刺挖苦，要我看呐，你就是偏心！”
慕瘸子：“你这死娘们，我抽你一大嘴巴子你信不信！什么偏心？”
黑嫂：“这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慕瘸子：“哼！我偏心，你就不偏心了？”
黑嫂：“我一个做母亲的，哪个孩子不听话了，我就批评哪个孩子，我什么时候偏心了？”
慕瘸子：“嘁！”
黑嫂：“你看看你那样，你是不是等着老三带你享清福，给你养老送终呢！”
慕瘸子把头扭到一边不出声。
黑嫂：“我今天啊，就给你说道说道。这老三啊，虽然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可这书究竟看进去了没有，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一天到晚手里捧着书，这对家里面的事情不闻不问，究竟是真没听见还是在那里装蒜，谁也不清楚。这性格啊，平日里虽话不多，但是心里面都跟明镜儿似的，啥都知道，啥也清楚，平日里，也不惹人，更不惹你我生气，尤其是对你，他做的恭恭敬敬的，你就喜欢这样的，他听你的话，顺着你的意思说几句好听的，你就上了天了…”
慕瘸子：“就你知道的多！”
黑嫂：“我还真就知道的多，这老六吧，你看着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可遇到大事情了，他丝毫不含糊的。这心地也善良，爱打抱不平，照你说的就是爱管闲事，可这有什么错吗？这平日里，也属老六最勤快了，咱家哪件干活的事情没有老六的份？种地也好、割麦子也好、喂牲畜也好…哪件事不是老六帮我们干的？这孩子爱看书，这老三平日里把自己的书藏得严严实实的，也不让老六看，老六呢？要么就跑去钟孜家看书，要么就自己沾着水在地上练字，要么趴在学校教室门口偷听，眼巴巴的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地进校门出校门…这去上学啊，他老早的就跟我说过一次，我也没在意，这孩子心眼儿死，认准的事情就必须做了，这次啊，他铁了心的要去，这可真不是想着偷懒不干活才去上学，你就出点钱让孩子去念呗！”
慕瘸子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面，用扇子盖着脸，黑嫂的一字一句他都听进去了，可愣是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睡着他的觉。
钟棋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心情也不错，这章彩儿知道钟棋以前贪玩，就让她去外面自己玩玩去，散散心也好，要不然等到她们去给钟芜看病的时候，这钟棋也玩不了了。
钟棋手里拿着根麦穗，一蹦一跳的跑在比她高了不少的金灿灿的麦田里，开心极了。
跑着跑着，她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块麦田塌了下去，她连忙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跑过去一看，便看见躺在麦田里的慕急，她没见到慕急好些日子了，这也快开学了，她还想着去问问慕急这学期来不来上学呢！
钟棋开心的大喊一声：“慕急哥！”
慕急显然被吓了一跳，睁开双眼，朦胧中便看见扎着两根花辫子，忽闪着大眼睛的钟棋正弯腰看着他。
慕急猛地坐了起来：“钟棋？你怎么来了？”
钟棋走过去坐在慕急旁边，说：“我出来玩，慕急哥，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去哪儿了？”
慕急：“是啊，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这几天干嘛呢？”
钟棋：“我啊，我帮妈干点活，帮二婶照顾钟宝呢，你呢？”
慕急摸了摸鼻头，说：“我吗？我也帮家里干活呢！”
钟棋点点头，说：“哦，对了，哥，快开学了，你来上学吗？”
慕急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钟棋：“啊？哥也你这都超了上学的年龄了，你再不来，学校就该不收你了。”说罢，钟棋挠挠头，继续说道：“我可是等着你来呢…”
慕急的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也越来越小，说：“我…我爸不让我…念书…”
钟棋把头凑过去，问道：“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到！”
慕急抬起头，眼眶微微湿润，咽了口唾沫，大声说：“我说…我不想念书了！”
钟棋吃惊的问道：“为什么？”
慕急：“没有为什么，不想念呗，我爸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我就是个干活的料。”
钟棋：“你骗我，你之前明明说你喜欢念书的。”
慕急：“啊？我啥时候说的？我都忘了！”
钟棋盯着慕急，问道：“哥，我再问你一遍，你来不来念书？”
慕急盯着钟棋，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而说道：“不来。”
钟棋红着眼睛，应道：“好。”
钟棋说了个好字，转头就跑了，慕急望着钟棋奔跑的身影，心中的酸楚再一次涌上心头，他不想哭，可却忍不住。
他胳膊环抱着立起的双腿，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连想上个学都这么难呢？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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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对他百依百顺的儿子，甚至让老三去念书，把念书的机会给了老三，老六也不怪他。
可不知道这次怎么了，这个温驯乖顺的老六儿子像是触了他的逆鳞一般，敢这样反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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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嫂看了看慕急，对着慕瘸子说道：“你说什么呢！这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咋还说呢！”
慕急攥着拳头，身上的冷汗一拨接着一拨袭来。
慕急：“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件事不是我干的，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慕瘸子：“我也最后说一遍，这事跟相不相信你没有关系！这事让你摊上了，你就得认这个命！你就得还一辈子的债！没办法！”
慕急：“不是我干的事，凭什么让我认命！”
慕瘸子：“你不认命！你有什么办法证明不是你干的！啊！”
慕急：“不是我干的！”
慕瘸子：“你跟我吼有什么用！不是你干的，那是谁干的？啊？我给你说，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要怪，就怪你上山去学习！要怪，就怪你没本事还要逞强！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吗？以为你跟申多争论一下，就能改变村里的孩子的命运吗？要怪，就怪你自己！”
慕急内心的酸楚和悲愤融在一起，化作一股奇怪的气流涌上心头，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笑，突然就觉得很可笑。
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发疯似的跑着，他绕着宁乐村边缘跑啊跑，跑啊跑……
夕阳渐渐落下来，交相辉映的日光洒到地面上，洒到少年的头上。
少年跑累了，就躺在黄灿灿的麦田里，闭上双眼。
浓眉微微的皱着，嘴角向下紧紧地抿在一起，高挺的鼻梁微微的泛着红，偷着酸楚，麦色的皮肤与日光叠叠相映。
内心像被猫在使劲地挠个不停，又像是被狼掏空了一处。
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我该怎么办呢？
……
慕家大院里，黑嫂慌了神，反复地说：“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呀…”
慕瘸子：“你闭会嘴吧！这么大点宁乐村还能丢掉他不成！”
黑嫂：“这是丢不丢掉的事情吗？你快去找找啊！”
慕瘸子：“找什么找！这小子来了我非得揍他一顿不成！还敢跑出去，这翅膀还硬了！”
黑嫂：“你说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真是的！”
慕瘸子：“孩子！什么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什么孩子！”
黑嫂：“哎呀！”
黑嫂看着慕瘸子不为所动，便走到慕阮面前，说：“去，找找你弟去！”
慕阮：“不去！”
黑嫂：“这弟弟跑了，你这当哥哥的不去找找吗？这像话吗？”
慕阮：“那你让老四和老五去找啊，我在看书。”
黑嫂看着对家事不闻不问的慕阮，心中就来气，她走过去一把扯下慕阮手里的书，说：“看什么书！你一天除了看书还能干什么！家里面就算死了人，遭了灾也没关系是不是！啊？”
慕阮没有抬头，两双手却攥得紧紧的。
慕瘸子看见这个情形便大喊道：“你干什么你！老三在那儿看书呢，他怎么惹着你了？你干什么？老六惹你的，你把气撒在老三身上干什么？”
黑嫂：“那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去！一帮白眼狼！”
慕瘸子：“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
这时，慕阮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他用大拇指狠狠地抹去眼角的泪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慕阮盯着黑嫂，脸上带着笑意，轻声的说道：“妈，刚才是我不对，我现在出去找，可以吗？”
黑嫂看着慕阮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哎呀，我就说老三是咱家的乖孩子嘛！快去，快去啊！”
慕阮走后，慕瘸子嘟嘟囔囔的说：“你说你打扰这看书的娃干什么！让他好好看书不好吗？”
黑嫂：“看书，看书，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也是时候掺和掺和这家里面的事情了吧！这一个男娃，整天看书有什么出息！”
慕瘸子：“你啊，这就是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这学习怎么没有出路啊？”
黑嫂：“哟！你这会儿倒是挺明白，那看书学习这么有用，前面老六在那里死乞白咧的求你，让你供他念书，你在那里怎么不说读书有用？你非但不说，你还在那里讽刺挖苦，要我看呐，你就是偏心！”
慕瘸子：“你这死娘们，我抽你一大嘴巴子你信不信！什么偏心？”
黑嫂：“这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慕瘸子：“哼！我偏心，你就不偏心了？”
黑嫂：“我一个做母亲的，哪个孩子不听话了，我就批评哪个孩子，我什么时候偏心了？”
慕瘸子：“嘁！”
黑嫂：“你看看你那样，你是不是等着老三带你享清福，给你养老送终呢！”
慕瘸子把头扭到一边不出声。
黑嫂：“我今天啊，就给你说道说道。这老三啊，虽然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可这书究竟看进去了没有，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清楚。一天到晚手里捧着书，这对家里面的事情不闻不问，究竟是真没听见还是在那里装蒜，谁也不清楚。这性格啊，平日里虽话不多，但是心里面都跟明镜儿似的，啥都知道，啥也清楚，平日里，也不惹人，更不惹你我生气，尤其是对你，他做的恭恭敬敬的，你就喜欢这样的，他听你的话，顺着你的意思说几句好听的，你就上了天了…”
慕瘸子：“就你知道的多！”
黑嫂：“我还真就知道的多，这老六吧，你看着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可遇到大事情了，他丝毫不含糊的。这心地也善良，爱打抱不平，照你说的就是爱管闲事，可这有什么错吗？这平日里，也属老六最勤快了，咱家哪件干活的事情没有老六的份？种地也好、割麦子也好、喂牲畜也好…哪件事不是老六帮我们干的？这孩子爱看书，这老三平日里把自己的书藏得严严实实的，也不让老六看，老六呢？要么就跑去钟孜家看书，要么就自己沾着水在地上练字，要么趴在学校教室门口偷听，眼巴巴的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地进校门出校门…这去上学啊，他老早的就跟我说过一次，我也没在意，这孩子心眼儿死，认准的事情就必须做了，这次啊，他铁了心的要去，这可真不是想着偷懒不干活才去上学，你就出点钱让孩子去念呗！”
慕瘸子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面，用扇子盖着脸，黑嫂的一字一句他都听进去了，可愣是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睡着他的觉。
钟棋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心情也不错，这章彩儿知道钟棋以前贪玩，就让她去外面自己玩玩去，散散心也好，要不然等到她们去给钟芜看病的时候，这钟棋也玩不了了。
钟棋手里拿着根麦穗，一蹦一跳的跑在比她高了不少的金灿灿的麦田里，开心极了。
跑着跑着，她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块麦田塌了下去，她连忙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跑过去一看，便看见躺在麦田里的慕急，她没见到慕急好些日子了，这也快开学了，她还想着去问问慕急这学期来不来上学呢！
钟棋开心的大喊一声：“慕急哥！”
慕急显然被吓了一跳，睁开双眼，朦胧中便看见扎着两根花辫子，忽闪着大眼睛的钟棋正弯腰看着他。
慕急猛地坐了起来：“钟棋？你怎么来了？”
钟棋走过去坐在慕急旁边，说：“我出来玩，慕急哥，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去哪儿了？”
慕急：“是啊，我也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你这几天干嘛呢？”
钟棋：“我啊，我帮妈干点活，帮二婶照顾钟宝呢，你呢？”
慕急摸了摸鼻头，说：“我吗？我也帮家里干活呢！”
钟棋点点头，说：“哦，对了，哥，快开学了，你来上学吗？”
慕急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我也不知道…”
钟棋：“啊？哥也你这都超了上学的年龄了，你再不来，学校就该不收你了。”说罢，钟棋挠挠头，继续说道：“我可是等着你来呢…”
慕急的头垂的更低了，声音也越来越小，说：“我…我爸不让我…念书…”
钟棋把头凑过去，问道：“什么？你说大声点，我听不到！”
慕急抬起头，眼眶微微湿润，咽了口唾沫，大声说：“我说…我不想念书了！”
钟棋吃惊的问道：“为什么？”
慕急：“没有为什么，不想念呗，我爸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我就是个干活的料。”
钟棋：“你骗我，你之前明明说你喜欢念书的。”
慕急：“啊？我啥时候说的？我都忘了！”
钟棋盯着慕急，问道：“哥，我再问你一遍，你来不来念书？”
慕急盯着钟棋，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而说道：“不来。”
钟棋红着眼睛，应道：“好。”
钟棋说了个好字，转头就跑了，慕急望着钟棋奔跑的身影，心中的酸楚再一次涌上心头，他不想哭，可却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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