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雨夜
天上下着蒙蒙细雨。
忆师与弟子林楔走在雨夜中。
“师父，这里是哪儿？”林楔疑惑道。
“不知道，估计又是某个人的记忆吧。”
“啊？！我们又迷路了啊。”林楔好痛苦。“我们已经走了三天哇，休息一会吧。”
“这里还好，你得想想，大部分世界都是没有陆地的，能让你在坚实的大地上走，真是幸运。”忆师回道，同时变了两张椅子，分给林楔一张，随后坐了下来。
“这椅子是从哪儿来的？”
“想学？”忆师微笑。
“嗯嗯。”林楔点头。
“想学也教不了，这只是简单的搬运而已。”忆师解释道。看着林楔失望的眼神，忆师嘴角上扬，又给了他希望。“不过还是有办法的。”
雨渐渐大了起来，师徒二人沉默了一会。
“什么办法？”林楔突然抬起头问道。
“办法多着呢！”忆师说道，却突然转换话题。“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师父，这个您讲过。道是一种追求！”林楔一愣，快速回答道。
林楔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很好地配合他。
“这仅仅是我的理解，你自己的理解呢？”忆师突然严肃地问道。
“啊啊自己的理解？”林楔愣住了，他自己还没有想过这件事。
林楔思索着，突然被忆师推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寒刀便从忆师胸膛传出，心脏炸裂。忆师闷哼了一声，坐到地上。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面对眼前发生的变故，林楔震惊地看着忆师，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是上次那把寒刀。”林楔在呆愣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赶忙要为忆师处理伤势。
“别过来。”忆师的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即将过来的林楔，慌忙阻止他。“这种伤口具有感染性，我还能撑一段时间，如果你过来，会瞬间死去……”
林楔担忧地看着忆师，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想着忆师刚刚的叮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该来的，总会来。”
忆师虚弱地笑着，身上的温度逐渐下降。他具现出一双手套递给林楔，林楔不解其意。
忆师往前示意了一番，林楔顺着目光看去。
林楔注意到地上的冰刀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消失，带上手套，回头看向忆师，恰对上忆师鼓励的眼神。
林楔受到了鼓励，捡起了冰刀。
一种寒意从脚底升起，之上心头，但忆师的手套又传出一阵温暖的感觉。
“师父，你还好吗？”林楔担忧地问。他虽然看得出忆师的虚弱，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
毕竟他是生活在忆之乡里的人。
忆之乡简直是梦一般的地方，没有天灾，没有疾病。所有消极的概念都被淡化，人们不需要因为任何事情而烦恼。
“是的，不用担心，成道者的精神是不朽的。”忆师暂时修复了因为心脏消失而濒死的身体。他刚刚用记忆制造出了一颗心脏，虽然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苟且维持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至少可以让他讲完这一课。
“你是忆之乡里的居民，可能不理解什么是死亡，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死亡。”忆师开始讲解道。
“死亡，是一个生物彻底失去生命体征的过程，是……咳咳……”忆师干咳了几声。林楔将冰刀丢在地上，用手扶住了忆师。
忆师还想说什么，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于是咽下了气。
林楔慌忙拍拍忆师，可往日和蔼可亲的师父却毫无动静。
一种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林楔突然理解了什么是死亡。
…………
忆之乡内，某山，某亭。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响起，同时纸面上刷刷留下字迹。
“忆兄真是好手段，教导学生用这么血淋淋的方式，真是令夜某大开眼界。”
忆师盘腿坐在地上，背对斜阳，一道影子打在对面的座位上。
“一点小手段而已，毕竟我也不想让她注意到他。”忆师无所谓道。“不过，夜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你不去辅佐黑夜管理世界，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片影子继续写道：“我想请你帮忙。”
“帮忙？什么忙？先说好，打架的事情我可不在行。”忆师半开玩笑道。
那片影子几番动笔，可又划掉了，像是在措辞。忆师看他这么认真，也稍稍严肃了起来。
黑影终于开始动笔，但奇怪的是，这次使用的是很正式的书面语体，如同事先写好一般。
尊敬的忆师：（顶格）
您好！我是黑夜。
您应该听说过我，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是黑暗影之国实际的掌权人，证道的界主宰。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是告诉您，战争就要来临了。
……（省略部分内容）
请注意，这场战争面对全体成道者。成道者很可能会因此失联。
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我们面对的怪物可能对道造成不可逆的伤势！
——黑夜
黑影在写完这些后依旧没有停笔，而是迅速画了一张图片。
【原初之恶（宇宙之癌形态）】
忆师看到这些文件，特别是那张图片后，久久不语，仿佛勾勒出内心的一些回忆。
黑影也没有催促，只是观察着忆师，希望他可以表态。
“这个怪物……我好像有点印象……”忆师皱着眉头，回忆道。
“什么？快说说！”黑影大喜，他本来都对这次邀请不报什么希望，毕竟成道者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未必会联合起来对抗这次灾难。
但是忆师居然认识这个怪物，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不不，我没有亲眼见过它，只是在记忆的海洋中隐约有关于它的映象。……据我所知，它从未攻击过证道的成道者。”忆师回忆了一阵，有些不确定。
黑影刷刷记下这些。
“事实上……我最近忙于处理新收的徒弟，以及她的事情，可能没有办法……”忆师委婉地拒绝了。
“如果有必要，我会来帮忙的。”忆师给了个口头保证，黑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于是二人都看着已经“悟”到什么的林楔。
“话说，你的新弟子，身上好像有点什么东西？”黑影观察半天，突然发现了一丝端倪，在纸上写道。
“我也发现了，总是感觉他有点不自然，但找不出原因。你长年辅佐黑夜，眼界比我高太多，有没有发现什么？”忆师无奈道。
“夜主宰最近一直在扩充自己的帝国，几乎没有与同层次的往来。所以我还是不及你，毕竟你是老牌成道者了。”黑影自谦地写道。“我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但同样感觉到一种怪异，就像……”
黑影想了半天，也没找到恰当的比方。
“算了，忆兄，公务繁忙，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叨扰你了。”黑影拿着一张纸，挥了挥手。
忆师挥手致意，看着那张纸逐渐消失，自己的黑影突然被地面所吸住，回归到正常的位置，知道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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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师与弟子林楔走在雨夜中。
“师父，这里是哪儿？”林楔疑惑道。
“不知道，估计又是某个人的记忆吧。”
“啊？！我们又迷路了啊。”林楔好痛苦。“我们已经走了三天哇，休息一会吧。”
“这里还好，你得想想，大部分世界都是没有陆地的，能让你在坚实的大地上走，真是幸运。”忆师回道，同时变了两张椅子，分给林楔一张，随后坐了下来。
“这椅子是从哪儿来的？”
“想学？”忆师微笑。
“嗯嗯。”林楔点头。
“想学也教不了，这只是简单的搬运而已。”忆师解释道。看着林楔失望的眼神，忆师嘴角上扬，又给了他希望。“不过还是有办法的。”
雨渐渐大了起来，师徒二人沉默了一会。
“什么办法？”林楔突然抬起头问道。
“办法多着呢！”忆师说道，却突然转换话题。“你知道什么是道吗？”
“师父，这个您讲过。道是一种追求！”林楔一愣，快速回答道。
林楔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很好地配合他。
“这仅仅是我的理解，你自己的理解呢？”忆师突然严肃地问道。
“啊啊自己的理解？”林楔愣住了，他自己还没有想过这件事。
林楔思索着，突然被忆师推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寒刀便从忆师胸膛传出，心脏炸裂。忆师闷哼了一声，坐到地上。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面对眼前发生的变故，林楔震惊地看着忆师，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是上次那把寒刀。”林楔在呆愣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赶忙要为忆师处理伤势。
“别过来。”忆师的脸色变得苍白，看着即将过来的林楔，慌忙阻止他。“这种伤口具有感染性，我还能撑一段时间，如果你过来，会瞬间死去……”
林楔担忧地看着忆师，想要做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想着忆师刚刚的叮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该来的，总会来。”
忆师虚弱地笑着，身上的温度逐渐下降。他具现出一双手套递给林楔，林楔不解其意。
忆师往前示意了一番，林楔顺着目光看去。
林楔注意到地上的冰刀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消失，带上手套，回头看向忆师，恰对上忆师鼓励的眼神。
林楔受到了鼓励，捡起了冰刀。
一种寒意从脚底升起，之上心头，但忆师的手套又传出一阵温暖的感觉。
“师父，你还好吗？”林楔担忧地问。他虽然看得出忆师的虚弱，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
毕竟他是生活在忆之乡里的人。
忆之乡简直是梦一般的地方，没有天灾，没有疾病。所有消极的概念都被淡化，人们不需要因为任何事情而烦恼。
“是的，不用担心，成道者的精神是不朽的。”忆师暂时修复了因为心脏消失而濒死的身体。他刚刚用记忆制造出了一颗心脏，虽然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苟且维持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至少可以让他讲完这一课。
“你是忆之乡里的居民，可能不理解什么是死亡，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死亡。”忆师开始讲解道。
“死亡，是一个生物彻底失去生命体征的过程，是……咳咳……”忆师干咳了几声。林楔将冰刀丢在地上，用手扶住了忆师。
忆师还想说什么，但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于是咽下了气。
林楔慌忙拍拍忆师，可往日和蔼可亲的师父却毫无动静。
一种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林楔突然理解了什么是死亡。
…………
忆之乡内，某山，某亭。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响起，同时纸面上刷刷留下字迹。
“忆兄真是好手段，教导学生用这么血淋淋的方式，真是令夜某大开眼界。”
忆师盘腿坐在地上，背对斜阳，一道影子打在对面的座位上。
“一点小手段而已，毕竟我也不想让她注意到他。”忆师无所谓道。“不过，夜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来往了。你不去辅佐黑夜管理世界，来我这里做什么？”
那片影子继续写道：“我想请你帮忙。”
“帮忙？什么忙？先说好，打架的事情我可不在行。”忆师半开玩笑道。
那片影子几番动笔，可又划掉了，像是在措辞。忆师看他这么认真，也稍稍严肃了起来。
黑影终于开始动笔，但奇怪的是，这次使用的是很正式的书面语体，如同事先写好一般。
尊敬的忆师：（顶格）
您好！我是黑夜。
您应该听说过我，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是黑暗影之国实际的掌权人，证道的界主宰。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是告诉您，战争就要来临了。
……（省略部分内容）
请注意，这场战争面对全体成道者。成道者很可能会因此失联。
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我们面对的怪物可能对道造成不可逆的伤势！
——黑夜
黑影在写完这些后依旧没有停笔，而是迅速画了一张图片。
【原初之恶（宇宙之癌形态）】
忆师看到这些文件，特别是那张图片后，久久不语，仿佛勾勒出内心的一些回忆。
黑影也没有催促，只是观察着忆师，希望他可以表态。
“这个怪物……我好像有点印象……”忆师皱着眉头，回忆道。
“什么？快说说！”黑影大喜，他本来都对这次邀请不报什么希望，毕竟成道者都有自己的骄傲，他们未必会联合起来对抗这次灾难。
但是忆师居然认识这个怪物，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不不，我没有亲眼见过它，只是在记忆的海洋中隐约有关于它的映象。……据我所知，它从未攻击过证道的成道者。”忆师回忆了一阵，有些不确定。
黑影刷刷记下这些。
“事实上……我最近忙于处理新收的徒弟，以及她的事情，可能没有办法……”忆师委婉地拒绝了。
“如果有必要，我会来帮忙的。”忆师给了个口头保证，黑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于是二人都看着已经“悟”到什么的林楔。
“话说，你的新弟子，身上好像有点什么东西？”黑影观察半天，突然发现了一丝端倪，在纸上写道。
“我也发现了，总是感觉他有点不自然，但找不出原因。你长年辅佐黑夜，眼界比我高太多，有没有发现什么？”忆师无奈道。
“夜主宰最近一直在扩充自己的帝国，几乎没有与同层次的往来。所以我还是不及你，毕竟你是老牌成道者了。”黑影自谦地写道。“我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但同样感觉到一种怪异，就像……”
黑影想了半天，也没找到恰当的比方。
“算了，忆兄，公务繁忙，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不叨扰你了。”黑影拿着一张纸，挥了挥手。
忆师挥手致意，看着那张纸逐渐消失，自己的黑影突然被地面所吸住，回归到正常的位置，知道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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