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隐去的城市
“本来这些卷轴记录的内容是没有问题的，和我们传统的神学叙事一样——”红衣主教继续叙述道，“但完全没有提到‘长乐城’一事，这让我非常疑惑。”
“哦？和传统的神学叙事一样？也就是说，卷轴中也提到了圣圭萨勒直面欢乐女神的故事？”乔晨曦追问道。
“这倒没有。”红衣主教摇头，“这些卷轴没有提到欢乐女神，而是全部用‘当地信仰’这个模棱两可的词代替。而欢乐女神本身，则用了‘当地神明’。”
“也就是说，他们记录的故事是，‘圣圭萨勒前往王都传教，促使当地信仰的信徒皈依圣光’？”乔晨曦明白红衣主教的意思。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好几个假设。
“罗克堡红衣主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明面上，美鑫仍然是赛维尔的国王，现在整个会客厅里只有她一人的地位在红衣主教之上，“圣吉斯利时代的圣职者们想要隐去欢乐女神信仰存在过的痕迹。”
“但我觉得他们似乎做不到啊。”小雅指出，“你看，现在，谁不知道赛维尔地区的法理首都叫做‘长乐城’？只要稍微再了解得多一些，也都一定知道欢乐女神的存在吧？”
“没这么简单。”乔晨曦摇头道，“诸位，你什么时候会想要隐藏一件事情的存在？你恨它入骨吗？恐怕并不是这样的。”
“一般当你想解决一件事情但解决不了的时候，你会希望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人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红衣主教思考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学习过神学史，但很多的事情总是不明白理由。当我年纪大一些的时候，我对神学史的理解更为深刻了，但我也就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欢乐女神教派是圣吉斯利想要解决，但不得不掩盖的一个存在？”涉及到两位圣徒，乔晨曦还是要思考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连圣圭萨勒都承认了欢乐女神的正当性，作为后辈的圣吉斯利，并不能强行认为在自己之前的圣徒也会犯错吧？”红衣主教苦笑道，“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肉体凡胎，都会犯错。神学史的前辈们很多都不认可这句话，想要编造一些事实去推脱甚至掩盖。当然，我不赞同这些，但我只能表示理解。”
“只要把名字改了，我就没犯过错？”乔晨曦思考道。
“晨曦姐，我觉得你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这算是圣吉斯利对我们的论点的一个论据了。”美鑫察觉了什么，“的确，用妥协的方式获得欢乐女神教派的支持后，赛维尔王国得到了长乐城，也向长乐城的居民们退让了很多。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了圣吉斯利的时代，在当时，整个顽石帝国的圣光信仰中，依然存在着这样一个异类一般的‘欢乐女神’信仰，以圣光之名行灵魂教派之实。”
“所以……圣吉斯利因为没办法解释这一点，只好隐藏‘长乐城’和‘欢乐女神’的存在？”乔晨曦也想到了这一步，“果然，一代又一代的人往后拖，终于把问题拖到了我们这一代。尽管这个情报对我们击败欢乐女神没有任何的帮助，但还是感谢您了，红衣主教。”
“怎么能说没有帮助呢？”美鑫和乔晨曦想得完全不一样，“你看，如果认为‘欢乐’本身只是一种普通的情感，而和什么超然的存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欢乐女神’不就完全没有完全没有存在的基础了吗？”
“美鑫，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有道理，不过说得太迟了。”乔晨曦指出，“如果我们在当上国王的第二年才直面欢乐女神，我们可以在此期间去除‘欢乐女神’和作为一种情感的‘欢乐’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欢乐女神的存在已经成了气候。”
“根本就不迟！”美鑫斩钉截铁道，“还记得昨天你说的那句高人的话吗，晨曦姐？”
“我昨天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你想说哪句……”乔晨曦陷入了深思，但两秒钟后，她恍然大悟，“欢乐，是不是一种负面情感？”
“没错，就是这句！”美鑫点头道，“我认为，正面的情感是一种我们生灵对于遇见的事情的正常反应，而如果我们将我们的情感赋予了各种各样的特别的意义，只为了一个超然的存在而奉献……”
“那这个情感就一定是负面的！”把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之后，乔晨曦眼前一亮，“也就是说，不仅仅那些憎恶、痛恨、苦难的情感是负面情感，包括为了奉献而强行挤出来的欢乐、不合时宜的狂热，这些也都是负面情感！”
“诸位，你们的神学造诣让我觉得你们的确有很高的天赋。”红衣主教欣慰地笑道，“如果你们的成果能够指引圣光的正义取得胜利，那就是最好的了。”
“红衣主教大人，谢谢您的赞赏。”美鑫点头道，“我们不应该在此处停留了。晨曦姐，小雅，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你要去长乐城，面对你的命运了吗？”这次，乔晨曦不再怀疑美鑫这次前往长乐城，是徒劳无功地奉献自己、白送性命了，“美鑫，你得想好了。下一次当你被拉入欢乐女神的领域的时候，可能很多的话，要你自己来说了。”
“尽管你平时不苟言笑、很少说话，但当你应当表现的时候，你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美鑫姐。”小雅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是啊。但是这次，我已经厘清了所有的线索。但是各位，我一个人是没法正面欢乐女神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战斗上的。”
“奥雷璃一世女王陛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严格地执行您的命令。”
“那我们就出发吧，目标——作为负面情绪的欢乐，和作为它的邪恶集合体的存在，欢乐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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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和传统的神学叙事一样？也就是说，卷轴中也提到了圣圭萨勒直面欢乐女神的故事？”乔晨曦追问道。
“这倒没有。”红衣主教摇头，“这些卷轴没有提到欢乐女神，而是全部用‘当地信仰’这个模棱两可的词代替。而欢乐女神本身，则用了‘当地神明’。”
“也就是说，他们记录的故事是，‘圣圭萨勒前往王都传教，促使当地信仰的信徒皈依圣光’？”乔晨曦明白红衣主教的意思。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好几个假设。
“罗克堡红衣主教，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明面上，美鑫仍然是赛维尔的国王，现在整个会客厅里只有她一人的地位在红衣主教之上，“圣吉斯利时代的圣职者们想要隐去欢乐女神信仰存在过的痕迹。”
“但我觉得他们似乎做不到啊。”小雅指出，“你看，现在，谁不知道赛维尔地区的法理首都叫做‘长乐城’？只要稍微再了解得多一些，也都一定知道欢乐女神的存在吧？”
“没这么简单。”乔晨曦摇头道，“诸位，你什么时候会想要隐藏一件事情的存在？你恨它入骨吗？恐怕并不是这样的。”
“一般当你想解决一件事情但解决不了的时候，你会希望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人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存在。”红衣主教思考道，“我年轻的时候也学习过神学史，但很多的事情总是不明白理由。当我年纪大一些的时候，我对神学史的理解更为深刻了，但我也就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欢乐女神教派是圣吉斯利想要解决，但不得不掩盖的一个存在？”涉及到两位圣徒，乔晨曦还是要思考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连圣圭萨勒都承认了欢乐女神的正当性，作为后辈的圣吉斯利，并不能强行认为在自己之前的圣徒也会犯错吧？”红衣主教苦笑道，“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肉体凡胎，都会犯错。神学史的前辈们很多都不认可这句话，想要编造一些事实去推脱甚至掩盖。当然，我不赞同这些，但我只能表示理解。”
“只要把名字改了，我就没犯过错？”乔晨曦思考道。
“晨曦姐，我觉得你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这算是圣吉斯利对我们的论点的一个论据了。”美鑫察觉了什么，“的确，用妥协的方式获得欢乐女神教派的支持后，赛维尔王国得到了长乐城，也向长乐城的居民们退让了很多。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了圣吉斯利的时代，在当时，整个顽石帝国的圣光信仰中，依然存在着这样一个异类一般的‘欢乐女神’信仰，以圣光之名行灵魂教派之实。”
“所以……圣吉斯利因为没办法解释这一点，只好隐藏‘长乐城’和‘欢乐女神’的存在？”乔晨曦也想到了这一步，“果然，一代又一代的人往后拖，终于把问题拖到了我们这一代。尽管这个情报对我们击败欢乐女神没有任何的帮助，但还是感谢您了，红衣主教。”
“怎么能说没有帮助呢？”美鑫和乔晨曦想得完全不一样，“你看，如果认为‘欢乐’本身只是一种普通的情感，而和什么超然的存在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欢乐女神’不就完全没有完全没有存在的基础了吗？”
“美鑫，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有道理，不过说得太迟了。”乔晨曦指出，“如果我们在当上国王的第二年才直面欢乐女神，我们可以在此期间去除‘欢乐女神’和作为一种情感的‘欢乐’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欢乐女神的存在已经成了气候。”
“根本就不迟！”美鑫斩钉截铁道，“还记得昨天你说的那句高人的话吗，晨曦姐？”
“我昨天说了很多话，我不知道你想说哪句……”乔晨曦陷入了深思，但两秒钟后，她恍然大悟，“欢乐，是不是一种负面情感？”
“没错，就是这句！”美鑫点头道，“我认为，正面的情感是一种我们生灵对于遇见的事情的正常反应，而如果我们将我们的情感赋予了各种各样的特别的意义，只为了一个超然的存在而奉献……”
“那这个情感就一定是负面的！”把所有的线索串了起来之后，乔晨曦眼前一亮，“也就是说，不仅仅那些憎恶、痛恨、苦难的情感是负面情感，包括为了奉献而强行挤出来的欢乐、不合时宜的狂热，这些也都是负面情感！”
“诸位，你们的神学造诣让我觉得你们的确有很高的天赋。”红衣主教欣慰地笑道，“如果你们的成果能够指引圣光的正义取得胜利，那就是最好的了。”
“红衣主教大人，谢谢您的赞赏。”美鑫点头道，“我们不应该在此处停留了。晨曦姐，小雅，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你要去长乐城，面对你的命运了吗？”这次，乔晨曦不再怀疑美鑫这次前往长乐城，是徒劳无功地奉献自己、白送性命了，“美鑫，你得想好了。下一次当你被拉入欢乐女神的领域的时候，可能很多的话，要你自己来说了。”
“尽管你平时不苟言笑、很少说话，但当你应当表现的时候，你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美鑫姐。”小雅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是啊。但是这次，我已经厘清了所有的线索。但是各位，我一个人是没法正面欢乐女神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战斗上的。”
“奥雷璃一世女王陛下，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严格地执行您的命令。”
“那我们就出发吧，目标——作为负面情绪的欢乐，和作为它的邪恶集合体的存在，欢乐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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