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水
第二天天微微亮楚邵良就起了身，轻手轻脚地穿衣，叠被，然后把竹床扛出去。
薛婶子早早就起了床，在院子里扫地。
见楚邵良把竹床扛进院子，：“邵良，竹床放你那就成，搬来搬去，折腾。”
“没事，没事，婶子，我有的是力气。”说完还傻笑了声。
“这孩子………”
“洗涑完，过来端早食，锅里还煮着粥，”薛婶子也跟着乐呵呵，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楚邵良从河边折了些青草，放在嘴巴里嚼了嚼，嚼出绿色汁液，又把青草吐掉，反复几遍，又用水清洗了嘴。
在岸边折了一根柳枝就往回走。
进门就看见林妙言已经穿带整齐在院子里喂鸡，今天她穿的还是之前的旧衣，头发也还是拿根布带子松松绑着。
“楚大哥，你回来了，”小娘子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看了眼楚邵良，怕他误解，复又道：“今天我想跟你上山，你砍柴，我去看下有没有野菜挖。”
“好………”
“给你折了柳枝，你去洗涑，厨房里应该还有些盐。”
楚邵良垂下了眼眸，把手里的柳条递给了她。
楚邵良回屋，换了件短衫便出门去了薛婶子家，从薛婶子家端来两碗米粥，放在桌子上，朝林妙言招了招手，“来，吃完早食，一起上山去。”
“嗯，好，”
“楚大哥，家里没有粮食，你下次休沐带些回来。”
“哦，对了，我还想去清河县买点调料，我想自己煮吃食，省的老麻烦薛婶子，可以嘛？”
说着手里端着米粥，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楚邵良。
这眼神………能不答应？？
楚邵良见她炽热的眼神，不忍让她失望，遂道：“都依你，明儿个就带你去清河县。”
“楚大哥，你真好！！”声音甜腻腻的都能滴出水来。
楚邵良望着她，心道她笑起来真好看，红润的小嘴微微翘起，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小酒窝，杏眼弯弯，眼神清澈如水。
楚邵良大口的喝完米粥，起身把碗拿了出去。
待林妙言小口小口的喝完米粥后，就看到楚邵良手里拿着镰刀，背上背着个半大的箩筐。
走过来微微低了低头，看着她“妙言，你不是想去摘点野菜麽？走吧！”
“楚大哥，我来背箩筐吧！”
“不用，你跟上我就好。”说着就把林妙言伸过来的手轻轻拉了一下，拉到他身边。
两个人就一起往山上走去。
楚邵良见她，一路上都是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跟着在后面，瞧着她落后面了些，就停下了脚步等等她。
林妙言不是闷不吭声好吗，她是羞的，抬起头怕楚邵良看到她通红的脸。
他一路牵着她，直把她牵的面红心跳，此时的心都还像要跳出来似的，林妙言心里诽谤着，冷不丁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
“小心……”与此同时传来楚邵良担心的声音。
这傻娘子，哪有走路不看道的，直直的往他身上撞过来。
楚邵良接住了她，一只手覆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里还拿了镰刀。
这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林妙言当下惊心未定，呆呆的看着他，楚邵良也看着她，四目相对。
仿佛天边有什么炸开了一样，瞬间绚丽多彩。
“楚……楚大哥，”
“嗯？”楚邵良眼神似有询问。
“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放开……”听着弱弱的还带有颤音。
“咳，”楚邵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掌还放在她的纤腰上，下意识就松开了她。
“呼！”离开了楚邵良的大掌，退后了两步，林妙言才吐出了口气。
“走吧！”楚邵良抿了抿嘴，那神情显然很愉悦。
要是林妙言此时抬起头看他，就会看到他的表情，肯定也会知道他是故意的。
只可惜啊，林妙言还在刚刚的暧昧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心还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两人又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楚邵良就停了下来，把背上的箩筐放下，：
“你就在周围看看吧，别跑远了。”
“我进去瞧瞧，”手指着一条小路，楚邵良就走了进去。
林妙言背起了箩筐，往旁边走，看到右侧有一斜坡，斜坡上有些蕨菜，顿时眼睛一亮！
在地上捡了根小树杈，敲敲打打的就摸到斜坡上，逮着一株蕨菜就掰了下来。
哇！真多！越往下越多！
眼看箩筐里都过了半，林妙言还伸手去掰，刚要反手放进箩筐的时候，突然肚子一阵疼，又一阵疼！
她立马蹲了下来，用双手捂着肚子，过了一会肚子还是疼得厉害。
还感觉有股子热流从肚子里流了出来，粘着底裤，极为不舒服。
她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想原路返回去，可刚起身，那股子热流又涌了出来。
她伸出手往裤子上摸了一下，不摸不要紧，这一摸，她慌了神，手上黏黏糊糊，定睛一看，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血，满手都是血！！
她捂着还在一阵阵发痛的肚子，艰难的挪着步子，往回走。
完了！莫不是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样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又想着她从爹娘去世之后一路走来的艰辛。
一个人孤苦无依，还没来得及体验人生就要死去，眼泪水更加像不要钱一样流下来。
边走边哭，声音也越哭越大。
楚邵良早早的就砍了一捆柴，放置在了一旁，又在树底下挖了坑，拔了些草盖着。
连续做了三，四个这样的陷阱后，拍了拍手，背起柴就往回走。
刚踏上小路就听见林妙言悲伤欲绝的哭声，他心漏一拍，飞奔的跑了过来。
待看到林妙言哭得眼睛红肿，满脸血污时，一把扔掉了手里的镰刀和背上的柴。
跑到了林妙言跟前拿起她的手语气焦急的问“妙言，伤到了哪里？”
“快给我看看”说着就拉起了她的手，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的扫过。
把她前后检查了遍，目光就停留在了她屁股后面的那坨红色上面。
“你是………你是……伤……着了屁股？？？”
“告诉楚大哥，你是怎么受伤的？”楚邵良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道。
“没……没受伤……可能，是…得了不治之症……”
“楚大哥……我快要死了……”呜呜咽咽的好不伤心，泪水一颗一颗的往外冒，掺杂着脸上的血污，梨花带雨，嗯！还带着血腥味！
楚邵良焦急的眼神明显松了一下，不是受伤就好了！
“那你告诉楚大哥，你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又怎么会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声音带着宠溺，更带着安抚。
“楚大哥，刚刚我在那边斜坡处掰蕨菜，突然就肚子好痛，后来就就出来好多血………”
哽咽着还把手放到了他眼前，给他看。
“乖，就肚子痛流血了，没有别的吗？”楚邵良轻生问着，手还替她抹去脸上沾到的血污。
“没有了，肚子好痛……楚大哥，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哭声越来越大，整个人都趴在了楚邵良胸前。
楚邵良看着抱着自己哭的一颤一颤的女人，哭笑不得，手伸到半空，不知该怎么放了。
“唉！”叹息了声，就弯腰把林妙言打横抱了起来。
“楚大哥………”林妙言泪水连连的看着他。
“没事的，傻丫头，我先带你回去。”
“晚点再回来把柴和蕨菜背回来”边说着，边往山下走着。
此时正直晌午，路上有两三个人走着，看着楚邵良抱着个小娘子从山上下来，都好奇的凑上来问：
“邵良，你抱着的是哪家小娘子？”
又有个人问“邵良，你娘子不是跟李秀才跑了嘛，这瞧着怕不是李秀才被休的林氏嘛？”
楚邵良见她们三人鄙夷的往林妙言看过来，一个侧身闪到了她们前面，抱着林妙言快速的往家走去。
后面三个女人还在议论纷纷“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瞧着一副柔弱样，竟赖上了邵良”
“是啊，是啊，听说啊，还在楚家住了下来”
“你们说，那林妙言莫不是和邵良好上了……”那多嘴的婆子说完还作势掩掩嘴。
“那可不是，”三人说着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楚邵良哪管她们怎么议论，把林妙言抱回了家，放在了凳子上，让她先坐一下。
他就到隔壁喊薛婶子。
薛婶子听楚邵良有些难为情：“婶子，麻烦你去替妙言她换身干净的衣裳，”
“她………她……好像来了……葵水。”
“还，肚子痛的厉害！”小麦色的脸一下子胀的通红通红的，看起来滑稽的很。
“哎，好，我这就去看看”转过身来问：“莫不是初潮？还痛的厉害？”
楚邵良用手挠了挠头：“麻烦婶子你了，我去山上把柴背回来。”说完就转身上了山。
薛婶子从自己家拿了她以前用过的月事带，又去厨房冲了碗红糖姜水，端着就往隔壁走去。
她走进院子就看到林妙言那绝望又委屈的眼神：“薛婶子……”叫了一声，就哭了起来。
“傻丫头，这是怎么了，邵良都和我说了，这是喜事呢！”
薛婶子嘴角含笑的拍了拍她的手。
“喜事？薛婶子，怎么………”
“都流血流了一路了…………”
薛婶子：…………
“快，傻丫头，把这碗红糖姜水喝了，喝完了就不那么痛了。”伸手把碗递给了林妙言。
林妙言哪里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真是甜！！！一股脑的就喝完了一碗。
薛婶子见她喝完了红糖姜水，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下来，就拉着她的手，拿起了月事带，走进房里，进去后又顺手将门关上。
“傻丫头，你这是做大人了，以后啊就能生娃娃当娘了。”
“我们女人啊都要经历这一朝，不要怕，没事的。”
“之后啊，每个月都是要来一次，这叫葵水。”
薛婶子絮絮叨叨的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来，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林妙言这才停止了抽噎，定定的看着薛婶子：
“葵水………？”
“每个女人都会有？？？”
“可以当娘亲………”说到娘亲二字，她又低了下头，面色发红。
“傻丫头，你咋还是孩子般。”薛婶子说完便拿了月事带给她，还教了她如何使用，多了就要换下来洗。
这边楚邵良在山上呆了好久，坐在石头上发呆。
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明明都已经是嫁过人的小娘子，自己来了葵水都不知道。
还哭的死去活来的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他这心里呀，又好笑，又酸得很。
是啊，从小没人教她！李秀才又只把她当丫鬟使，不知道也是正常，他心里这会儿有股难言的疼惜在蔓延。
想多了也无益，还是回去看看！
楚邵良背好柴，拎起箩筐就往山下走。
回到家，推开院子门，安安静静的，他放下柴，又把箩筐放进了厨房，接着他又去挑了几担水倒进厨房的水缸里。
这才走进了房门口轻轻的推门进去。
“楚大哥……”声音羞羞怯怯的，还有点不敢看他，眼睛转来转去。
这是害羞了嘛！！
“好点了没？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呢。”
楚邵良眼里含笑，语气轻快。走到她床边，看着她因为害羞而胀红的小脸。
红彤彤的像……苹果？
真想咬上一口！！
“楚大哥，谢谢你抱我回来。
还听了……”流言二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没什么，我从来不理会，让她们说好了！”
“要是太难听，伤害到了你，我就把那传话的教训一顿！”楚邵良说着语气骤冷，眼里满满杀气。
“邵良哥、对不起……”
“别想太多，没关系的”楚邵良又安慰道。
“要是你介意流言的话，我之前和你说的………”
“你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楚邵良知道，不能说的太多，也不能逼的太急。
太急了显得强人所难，趁火打劫。
楚邵良说完就关好门，自己出去了。
妙言如今来了月事，不宜碰水，他就把半筐子蕨菜拎到薛婶子家去，让她帮忙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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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婶子早早就起了床，在院子里扫地。
见楚邵良把竹床扛进院子，：“邵良，竹床放你那就成，搬来搬去，折腾。”
“没事，没事，婶子，我有的是力气。”说完还傻笑了声。
“这孩子………”
“洗涑完，过来端早食，锅里还煮着粥，”薛婶子也跟着乐呵呵，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楚邵良从河边折了些青草，放在嘴巴里嚼了嚼，嚼出绿色汁液，又把青草吐掉，反复几遍，又用水清洗了嘴。
在岸边折了一根柳枝就往回走。
进门就看见林妙言已经穿带整齐在院子里喂鸡，今天她穿的还是之前的旧衣，头发也还是拿根布带子松松绑着。
“楚大哥，你回来了，”小娘子娇娇弱弱的声音响起，看了眼楚邵良，怕他误解，复又道：“今天我想跟你上山，你砍柴，我去看下有没有野菜挖。”
“好………”
“给你折了柳枝，你去洗涑，厨房里应该还有些盐。”
楚邵良垂下了眼眸，把手里的柳条递给了她。
楚邵良回屋，换了件短衫便出门去了薛婶子家，从薛婶子家端来两碗米粥，放在桌子上，朝林妙言招了招手，“来，吃完早食，一起上山去。”
“嗯，好，”
“楚大哥，家里没有粮食，你下次休沐带些回来。”
“哦，对了，我还想去清河县买点调料，我想自己煮吃食，省的老麻烦薛婶子，可以嘛？”
说着手里端着米粥，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楚邵良。
这眼神………能不答应？？
楚邵良见她炽热的眼神，不忍让她失望，遂道：“都依你，明儿个就带你去清河县。”
“楚大哥，你真好！！”声音甜腻腻的都能滴出水来。
楚邵良望着她，心道她笑起来真好看，红润的小嘴微微翘起，右边脸颊有个浅浅的小酒窝，杏眼弯弯，眼神清澈如水。
楚邵良大口的喝完米粥，起身把碗拿了出去。
待林妙言小口小口的喝完米粥后，就看到楚邵良手里拿着镰刀，背上背着个半大的箩筐。
走过来微微低了低头，看着她“妙言，你不是想去摘点野菜麽？走吧！”
“楚大哥，我来背箩筐吧！”
“不用，你跟上我就好。”说着就把林妙言伸过来的手轻轻拉了一下，拉到他身边。
两个人就一起往山上走去。
楚邵良见她，一路上都是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跟着在后面，瞧着她落后面了些，就停下了脚步等等她。
林妙言不是闷不吭声好吗，她是羞的，抬起头怕楚邵良看到她通红的脸。
他一路牵着她，直把她牵的面红心跳，此时的心都还像要跳出来似的，林妙言心里诽谤着，冷不丁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
“小心……”与此同时传来楚邵良担心的声音。
这傻娘子，哪有走路不看道的，直直的往他身上撞过来。
楚邵良接住了她，一只手覆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里还拿了镰刀。
这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林妙言当下惊心未定，呆呆的看着他，楚邵良也看着她，四目相对。
仿佛天边有什么炸开了一样，瞬间绚丽多彩。
“楚……楚大哥，”
“嗯？”楚邵良眼神似有询问。
“能不能……能不能把我放开……”听着弱弱的还带有颤音。
“咳，”楚邵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大掌还放在她的纤腰上，下意识就松开了她。
“呼！”离开了楚邵良的大掌，退后了两步，林妙言才吐出了口气。
“走吧！”楚邵良抿了抿嘴，那神情显然很愉悦。
要是林妙言此时抬起头看他，就会看到他的表情，肯定也会知道他是故意的。
只可惜啊，林妙言还在刚刚的暧昧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心还在“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两人又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一处稍微平坦的地方，楚邵良就停了下来，把背上的箩筐放下，：
“你就在周围看看吧，别跑远了。”
“我进去瞧瞧，”手指着一条小路，楚邵良就走了进去。
林妙言背起了箩筐，往旁边走，看到右侧有一斜坡，斜坡上有些蕨菜，顿时眼睛一亮！
在地上捡了根小树杈，敲敲打打的就摸到斜坡上，逮着一株蕨菜就掰了下来。
哇！真多！越往下越多！
眼看箩筐里都过了半，林妙言还伸手去掰，刚要反手放进箩筐的时候，突然肚子一阵疼，又一阵疼！
她立马蹲了下来，用双手捂着肚子，过了一会肚子还是疼得厉害。
还感觉有股子热流从肚子里流了出来，粘着底裤，极为不舒服。
她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想原路返回去，可刚起身，那股子热流又涌了出来。
她伸出手往裤子上摸了一下，不摸不要紧，这一摸，她慌了神，手上黏黏糊糊，定睛一看，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血，满手都是血！！
她捂着还在一阵阵发痛的肚子，艰难的挪着步子，往回走。
完了！莫不是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样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又想着她从爹娘去世之后一路走来的艰辛。
一个人孤苦无依，还没来得及体验人生就要死去，眼泪水更加像不要钱一样流下来。
边走边哭，声音也越哭越大。
楚邵良早早的就砍了一捆柴，放置在了一旁，又在树底下挖了坑，拔了些草盖着。
连续做了三，四个这样的陷阱后，拍了拍手，背起柴就往回走。
刚踏上小路就听见林妙言悲伤欲绝的哭声，他心漏一拍，飞奔的跑了过来。
待看到林妙言哭得眼睛红肿，满脸血污时，一把扔掉了手里的镰刀和背上的柴。
跑到了林妙言跟前拿起她的手语气焦急的问“妙言，伤到了哪里？”
“快给我看看”说着就拉起了她的手，眼神在她身上来回的扫过。
把她前后检查了遍，目光就停留在了她屁股后面的那坨红色上面。
“你是………你是……伤……着了屁股？？？”
“告诉楚大哥，你是怎么受伤的？”楚邵良咽了咽口水艰难的问道。
“没……没受伤……可能，是…得了不治之症……”
“楚大哥……我快要死了……”呜呜咽咽的好不伤心，泪水一颗一颗的往外冒，掺杂着脸上的血污，梨花带雨，嗯！还带着血腥味！
楚邵良焦急的眼神明显松了一下，不是受伤就好了！
“那你告诉楚大哥，你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又怎么会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声音带着宠溺，更带着安抚。
“楚大哥，刚刚我在那边斜坡处掰蕨菜，突然就肚子好痛，后来就就出来好多血………”
哽咽着还把手放到了他眼前，给他看。
“乖，就肚子痛流血了，没有别的吗？”楚邵良轻生问着，手还替她抹去脸上沾到的血污。
“没有了，肚子好痛……楚大哥，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哭声越来越大，整个人都趴在了楚邵良胸前。
楚邵良看着抱着自己哭的一颤一颤的女人，哭笑不得，手伸到半空，不知该怎么放了。
“唉！”叹息了声，就弯腰把林妙言打横抱了起来。
“楚大哥………”林妙言泪水连连的看着他。
“没事的，傻丫头，我先带你回去。”
“晚点再回来把柴和蕨菜背回来”边说着，边往山下走着。
此时正直晌午，路上有两三个人走着，看着楚邵良抱着个小娘子从山上下来，都好奇的凑上来问：
“邵良，你抱着的是哪家小娘子？”
又有个人问“邵良，你娘子不是跟李秀才跑了嘛，这瞧着怕不是李秀才被休的林氏嘛？”
楚邵良见她们三人鄙夷的往林妙言看过来，一个侧身闪到了她们前面，抱着林妙言快速的往家走去。
后面三个女人还在议论纷纷“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瞧着一副柔弱样，竟赖上了邵良”
“是啊，是啊，听说啊，还在楚家住了下来”
“你们说，那林妙言莫不是和邵良好上了……”那多嘴的婆子说完还作势掩掩嘴。
“那可不是，”三人说着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楚邵良哪管她们怎么议论，把林妙言抱回了家，放在了凳子上，让她先坐一下。
他就到隔壁喊薛婶子。
薛婶子听楚邵良有些难为情：“婶子，麻烦你去替妙言她换身干净的衣裳，”
“她………她……好像来了……葵水。”
“还，肚子痛的厉害！”小麦色的脸一下子胀的通红通红的，看起来滑稽的很。
“哎，好，我这就去看看”转过身来问：“莫不是初潮？还痛的厉害？”
楚邵良用手挠了挠头：“麻烦婶子你了，我去山上把柴背回来。”说完就转身上了山。
薛婶子从自己家拿了她以前用过的月事带，又去厨房冲了碗红糖姜水，端着就往隔壁走去。
她走进院子就看到林妙言那绝望又委屈的眼神：“薛婶子……”叫了一声，就哭了起来。
“傻丫头，这是怎么了，邵良都和我说了，这是喜事呢！”
薛婶子嘴角含笑的拍了拍她的手。
“喜事？薛婶子，怎么………”
“都流血流了一路了…………”
薛婶子：…………
“快，傻丫头，把这碗红糖姜水喝了，喝完了就不那么痛了。”伸手把碗递给了林妙言。
林妙言哪里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真是甜！！！一股脑的就喝完了一碗。
薛婶子见她喝完了红糖姜水，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下来，就拉着她的手，拿起了月事带，走进房里，进去后又顺手将门关上。
“傻丫头，你这是做大人了，以后啊就能生娃娃当娘了。”
“我们女人啊都要经历这一朝，不要怕，没事的。”
“之后啊，每个月都是要来一次，这叫葵水。”
薛婶子絮絮叨叨的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来，没娘的孩子可怜啊！
林妙言这才停止了抽噎，定定的看着薛婶子：
“葵水………？”
“每个女人都会有？？？”
“可以当娘亲………”说到娘亲二字，她又低了下头，面色发红。
“傻丫头，你咋还是孩子般。”薛婶子说完便拿了月事带给她，还教了她如何使用，多了就要换下来洗。
这边楚邵良在山上呆了好久，坐在石头上发呆。
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明明都已经是嫁过人的小娘子，自己来了葵水都不知道。
还哭的死去活来的说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他这心里呀，又好笑，又酸得很。
是啊，从小没人教她！李秀才又只把她当丫鬟使，不知道也是正常，他心里这会儿有股难言的疼惜在蔓延。
想多了也无益，还是回去看看！
楚邵良背好柴，拎起箩筐就往山下走。
回到家，推开院子门，安安静静的，他放下柴，又把箩筐放进了厨房，接着他又去挑了几担水倒进厨房的水缸里。
这才走进了房门口轻轻的推门进去。
“楚大哥……”声音羞羞怯怯的，还有点不敢看他，眼睛转来转去。
这是害羞了嘛！！
“好点了没？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呢。”
楚邵良眼里含笑，语气轻快。走到她床边，看着她因为害羞而胀红的小脸。
红彤彤的像……苹果？
真想咬上一口！！
“楚大哥，谢谢你抱我回来。
还听了……”流言二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没什么，我从来不理会，让她们说好了！”
“要是太难听，伤害到了你，我就把那传话的教训一顿！”楚邵良说着语气骤冷，眼里满满杀气。
“邵良哥、对不起……”
“别想太多，没关系的”楚邵良又安慰道。
“要是你介意流言的话，我之前和你说的………”
“你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楚邵良知道，不能说的太多，也不能逼的太急。
太急了显得强人所难，趁火打劫。
楚邵良说完就关好门，自己出去了。
妙言如今来了月事，不宜碰水，他就把半筐子蕨菜拎到薛婶子家去，让她帮忙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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