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敌军追及
潘越盯着那行散乱的脚印，眉头紧锁，瞳孔几乎要缩成针眼大小，目光极为凌厉。
关羽队采取的是纵队行进，后面的人踩在前面的人脚印里，最后又有两部雪橇压过，因此留下的痕迹非常散乱。但潘越毕竟是老行伍，端详再三之后，也判断出了一个大概：
“骑兵十人以上，皆披甲。雪橇两台。奇怪，还有徒步者一人。”
奇怪归奇怪，这点奇怪之处显然不可能让他放弃追击：
“雷万！孙翔！”
“属下在！”两名队长正在他身后，此刻异口同声的回答。
“孙翔队，所有备马交给雷万队，在后缓进。雷万队，轻装，一人三马，随我急行追击！”潘越雷厉风行，他也不是全靠亲戚关系上位，否则潘璋不会让他带手下最精锐的这一屯骑兵。
骑兵原本就比步兵地位高，这屯骑兵又是骑兵中的精锐。因此，潘越挂了五百人一曲的曲长才有的都尉衔。两名队长，自然也是挂的屯长衔。
同为精锐，也有细微的差别。孙翔队比起雷万队就要略差一些，孙翔虽然嫉妒莫名，也只能按照命令，将备马交给雷万队。
潘越带头，将自己的粮袋、薪料袋、行军毯等不急用之物全扔到雪地上。雷万队的五十人也将这些东西纷纷扔下，莽一点的，连裙甲和护肩都脱了，只留个半身甲。
虽说潘璋军中现在士气不高，潘越这一百名骑兵却是精锐，心气极高。
雷万队跃马而去，只留下孙翔队，捡起前队扔下的装备和给养，有些憋闷的在后缓缓跟进。
周炽的观察点上。
“有人！”朝阳早已经跃出地平线，虽然冬阳的光芒有些暗淡，但一望无际的雪原，反射和对比实在太过强烈，周炽在十里外就发现了这群像移动的小黑点一般的敌人。
体质强化以后，他不仅原有的轻微近视完全好了，而且目力敏锐得出奇，能在白天看见天上的星星。就是三国时期没有视力表，不然他真想测一下看看。
密密麻麻的一堆，敌骑至少在百数以上。周炽压住惊慌，仔细观察。
“没有百骑，是一人三马的轻骑兵急袭！”
他不再拖延，立刻起身，向关羽队宿营方向狂奔而去。
“敌袭，起来！起来！”冲进宿营地，周炽大喊。他的嗓门洪亮，连树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下来。
关羽年纪最大，睡得也浅，最是警醒。他立刻坐了起来：“孟织，敌在何处，是骑是步，人数多少？”
“轻骑兵约五十人，一人三马，正快速奔袭而来，现在离此应该在十里左右！”周炽一口气把观察到的情况全说了出来，众人顿时都有些变色。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央，关羽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我欲列阵，打上一场，诸位以为如何？”
赵累第一个出声：“关候，我来断后，你跟少将军先走吧！”
关羽摇头：“我们只有单马，又身披重甲，走是走不掉的。就算丢弃了盔甲兵器连同军资，又怎能跑得过三马？”
王甫道：“我等先去阻挡追兵，少将军，你带关候先去林中暂避如何？”
关平这时却出声反对：“暂避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困死。”
关羽抚须冷笑一声：“敌军人虽多，皆是轻骑。我有五骑重骑，且潘璋军中，最勇猛者唯潘璋此贼耳，他必不会亲至。潘璋我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无名小卒？听我军令，王从事二人在此留守，看守军资。
孟织，在王从事处领了赏赐，走吧，战阵之上，不是你的事了。
其他诸人，上马，随我迎敌！”
“关候，我不走！”周炽也懒得什么豪言壮语什么讲道理，就是莽。他要是走了，任务怎么办？
“你——唉，也罢。”关羽愣了愣，也只是叹息一声。这种时候，没有功夫去废话了。
自从发现脚印之后，潘越一直在快速的追击着，只不过备马即使没有承载骑士和装备、空跑也要消耗体力。因此，他的追击速度只能达到马匹小跑速度的上限，时速大约二十公里左右。
追着追着，他突然一举手：“止！”
后面的随骑也跟着他逐步减速、停了下来。减速的步调如此一致，阵型并不见散乱，的确是劲旅。
前面有一道平缓的土坡，遮断了他的视线。道路从土坡的一侧绕过，在坡后继续延伸。他们追踪的脚印也随着道路绕过土坡，再往前就看不见了。
“前方道路不清，全军戒备缓行！”潘越下令。
五十人减缓了速度，保持阵型，继续前进。
山坡上突然冒出个人，他刚探头探脑的伸出头，就发现对面来了一堆骑兵，立刻惊慌失措，转身就跑。
这正是周炽，坚定的拒绝了离开之后，他的魅力居然涨到了10点。他知道，应该是关羽认可了他。
“雷万！”看到突然冒出的敌人，潘越叫道。
雷万久在潘越麾下，立刻明白了长官的意思，叫出左右两名骑兵：“将他拿下，要活口！”
“是！”口里应是，两名骑兵已经旋风般的越出阵型，向坡上冲去。
潘越心里念头电转，此人应该就是他从脚印里推测出的那名步卒，现在应该是跟不上大队，掉在后面了。虽无大用，抓过来也好问问情报。
那两名追击的骑兵，口里呼喝着，越过了土坡，就再无动静了。
虽说从潘越的阵型到土坡，距离并不算太远，但也有两三百米，土坡的另一边就算发生什么，这里很难听到声音。
等了约半刻时间，潘越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三百米距离，以骑逐步，半刻钟足够追上再返回了。如果追丢了，半刻钟，他们也该来回报了。
“换马！”他向全军下令，“第五什，带备马后退三里。若我得胜，上来接应。若我失败，立刻撤退，向潘将军回报！其余诸人，随我向前！”
“是！”虽然失踪了两个人，这群骑兵依旧士气不衰，轰然应命。
潘越列阵而前，到了土坡近前，他开始发令：
“第二什，出列，沿道路侧击。其他人，随我沿土坡冲锋！”
“是！”又一片应诺声，队伍流畅的分开。
冲锋开始了，雷万下着口令。
“疾行！”骑兵们加快了马速。
“小跑！”再一次提速，这是骑兵冲击的标准流程，同步加速，以保持阵型的一致。
“中速！”
“全速！”
隆隆马蹄和滚滚雪浪之中，这三十余名骑兵已经加到了最高速，转眼之间就能冲过土坡。即使是轻骑兵，这样的集体冲锋，声势依然是惊人的，但自潘越以下，每个人的心却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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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队采取的是纵队行进，后面的人踩在前面的人脚印里，最后又有两部雪橇压过，因此留下的痕迹非常散乱。但潘越毕竟是老行伍，端详再三之后，也判断出了一个大概：
“骑兵十人以上，皆披甲。雪橇两台。奇怪，还有徒步者一人。”
奇怪归奇怪，这点奇怪之处显然不可能让他放弃追击：
“雷万！孙翔！”
“属下在！”两名队长正在他身后，此刻异口同声的回答。
“孙翔队，所有备马交给雷万队，在后缓进。雷万队，轻装，一人三马，随我急行追击！”潘越雷厉风行，他也不是全靠亲戚关系上位，否则潘璋不会让他带手下最精锐的这一屯骑兵。
骑兵原本就比步兵地位高，这屯骑兵又是骑兵中的精锐。因此，潘越挂了五百人一曲的曲长才有的都尉衔。两名队长，自然也是挂的屯长衔。
同为精锐，也有细微的差别。孙翔队比起雷万队就要略差一些，孙翔虽然嫉妒莫名，也只能按照命令，将备马交给雷万队。
潘越带头，将自己的粮袋、薪料袋、行军毯等不急用之物全扔到雪地上。雷万队的五十人也将这些东西纷纷扔下，莽一点的，连裙甲和护肩都脱了，只留个半身甲。
虽说潘璋军中现在士气不高，潘越这一百名骑兵却是精锐，心气极高。
雷万队跃马而去，只留下孙翔队，捡起前队扔下的装备和给养，有些憋闷的在后缓缓跟进。
周炽的观察点上。
“有人！”朝阳早已经跃出地平线，虽然冬阳的光芒有些暗淡，但一望无际的雪原，反射和对比实在太过强烈，周炽在十里外就发现了这群像移动的小黑点一般的敌人。
体质强化以后，他不仅原有的轻微近视完全好了，而且目力敏锐得出奇，能在白天看见天上的星星。就是三国时期没有视力表，不然他真想测一下看看。
密密麻麻的一堆，敌骑至少在百数以上。周炽压住惊慌，仔细观察。
“没有百骑，是一人三马的轻骑兵急袭！”
他不再拖延，立刻起身，向关羽队宿营方向狂奔而去。
“敌袭，起来！起来！”冲进宿营地，周炽大喊。他的嗓门洪亮，连树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下来。
关羽年纪最大，睡得也浅，最是警醒。他立刻坐了起来：“孟织，敌在何处，是骑是步，人数多少？”
“轻骑兵约五十人，一人三马，正快速奔袭而来，现在离此应该在十里左右！”周炽一口气把观察到的情况全说了出来，众人顿时都有些变色。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央，关羽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我欲列阵，打上一场，诸位以为如何？”
赵累第一个出声：“关候，我来断后，你跟少将军先走吧！”
关羽摇头：“我们只有单马，又身披重甲，走是走不掉的。就算丢弃了盔甲兵器连同军资，又怎能跑得过三马？”
王甫道：“我等先去阻挡追兵，少将军，你带关候先去林中暂避如何？”
关平这时却出声反对：“暂避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困死。”
关羽抚须冷笑一声：“敌军人虽多，皆是轻骑。我有五骑重骑，且潘璋军中，最勇猛者唯潘璋此贼耳，他必不会亲至。潘璋我尚且不放在眼里，何况无名小卒？听我军令，王从事二人在此留守，看守军资。
孟织，在王从事处领了赏赐，走吧，战阵之上，不是你的事了。
其他诸人，上马，随我迎敌！”
“关候，我不走！”周炽也懒得什么豪言壮语什么讲道理，就是莽。他要是走了，任务怎么办？
“你——唉，也罢。”关羽愣了愣，也只是叹息一声。这种时候，没有功夫去废话了。
自从发现脚印之后，潘越一直在快速的追击着，只不过备马即使没有承载骑士和装备、空跑也要消耗体力。因此，他的追击速度只能达到马匹小跑速度的上限，时速大约二十公里左右。
追着追着，他突然一举手：“止！”
后面的随骑也跟着他逐步减速、停了下来。减速的步调如此一致，阵型并不见散乱，的确是劲旅。
前面有一道平缓的土坡，遮断了他的视线。道路从土坡的一侧绕过，在坡后继续延伸。他们追踪的脚印也随着道路绕过土坡，再往前就看不见了。
“前方道路不清，全军戒备缓行！”潘越下令。
五十人减缓了速度，保持阵型，继续前进。
山坡上突然冒出个人，他刚探头探脑的伸出头，就发现对面来了一堆骑兵，立刻惊慌失措，转身就跑。
这正是周炽，坚定的拒绝了离开之后，他的魅力居然涨到了10点。他知道，应该是关羽认可了他。
“雷万！”看到突然冒出的敌人，潘越叫道。
雷万久在潘越麾下，立刻明白了长官的意思，叫出左右两名骑兵：“将他拿下，要活口！”
“是！”口里应是，两名骑兵已经旋风般的越出阵型，向坡上冲去。
潘越心里念头电转，此人应该就是他从脚印里推测出的那名步卒，现在应该是跟不上大队，掉在后面了。虽无大用，抓过来也好问问情报。
那两名追击的骑兵，口里呼喝着，越过了土坡，就再无动静了。
虽说从潘越的阵型到土坡，距离并不算太远，但也有两三百米，土坡的另一边就算发生什么，这里很难听到声音。
等了约半刻时间，潘越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三百米距离，以骑逐步，半刻钟足够追上再返回了。如果追丢了，半刻钟，他们也该来回报了。
“换马！”他向全军下令，“第五什，带备马后退三里。若我得胜，上来接应。若我失败，立刻撤退，向潘将军回报！其余诸人，随我向前！”
“是！”虽然失踪了两个人，这群骑兵依旧士气不衰，轰然应命。
潘越列阵而前，到了土坡近前，他开始发令：
“第二什，出列，沿道路侧击。其他人，随我沿土坡冲锋！”
“是！”又一片应诺声，队伍流畅的分开。
冲锋开始了，雷万下着口令。
“疾行！”骑兵们加快了马速。
“小跑！”再一次提速，这是骑兵冲击的标准流程，同步加速，以保持阵型的一致。
“中速！”
“全速！”
隆隆马蹄和滚滚雪浪之中，这三十余名骑兵已经加到了最高速，转眼之间就能冲过土坡。即使是轻骑兵，这样的集体冲锋，声势依然是惊人的，但自潘越以下，每个人的心却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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