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话 生日2
炎热的天气里获得清爽是很心旷神怡的事，只是燕子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顾客，洗剪吹烫染每一样都被老板要求做到高质量服务，脸上对生人欢笑惯，对自己人却能被一丁点导火索点爆。
顾念许被这一噎，欢畅如流水的心情恍如降下一座山丘阻隔，堵得慌。
只是她依旧还得赔笑。
早上八点钟，对能休假上班族而言确实过早，如果不是自己忙着买东西，怎么也不会现在来找燕子。
初中之时两个人那么要好，但现在她穿着一身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衣服，脸上说是干净不如说是平凡，而对方扎在潮流堆中，见的是风花雪月，历的是红灯绿酒，脚踩的早就不是平底帆布，而是细跟高跟。
在表面的雕琢之上，燕子已经露出青春的资本，顾念许在她眼中，或许仅仅只是个初中交好的同学。
顾念许没由来心中寒凉。
本想着要是有机会，把燕子叫上去吃饭，但现在看来，她有点说不出口。
这算什么？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虽然还谈不上是故人。
这顿饭起初吃得不是很愉快，因为东道主心里憋着事，但渐入状态后，一伙人就吃开了。
田梅梅和文米被一起叫上，砂锅饭菜顾念许点了两个，又给吴晴她们点单。桌子被老板合并在一起，长方形的两张桌子连起来就占了大半包间，还有那么点办酒席的意思。
田梅梅开玩笑：“抓紧机会吃啊！反正有人请客！不坑一下顾念许都对不起这一趟！”
文米乐不可支，捂嘴发笑。
郑焰虹：“嘿，田梅梅，你这么欺负我们寝室的，我要打你的哈！”
打人上面田梅梅从无败绩，她拿出把郑焰虹压墙角的威势，蔑视无比。
“你来啊！你打得过我嘛？”
场子在自己这边，班长底气十足：“哼，你也不看看你在哪个的地盘上啊？low人！”
八对二，文米还不一定参战。虽然胡鲜先和杨丽这种可归为隐形人无战斗力，真干一架，顾念许那妮子还极有可能是个隐藏BOSS！
人家寿星最大啊！
砂锅菜在火上咕噜噜翻腾，熟热香气无形中弥漫，勾得十人饥肠辘辘。
顾念许一马当先去打饭。
装饭的钢桶就放在厨房外面，隔间是另一个包间，里面传着些许熟悉的声音出来。
隐约能捕捉到什么“填资料”、“保险”、“骨裂”，她没兴趣窥探他人隐私，想急急忙忙打完饭走人，结果转身后面帘子就被掀开，内部出来的人和她迎了个正面。
这下想当没看到都不行了。
顾念许僵硬地机械努嘴：“啊哈，你也在这吃饭啊？”
谭方江也是猝不及防和人打了照面，反应一下后指着身后，“我陪家里人来的。”
“我刚刚听到了一点，发生了什么么？”
“就是……”谭方江一边添饭，一边不时回头和顾念许对上眼神：“我一个叔叔他从楼上摔下来了，腿去检查后确认是骨裂。我也不知道骨裂代表什么，但是好像还是挺严重。总之现在就是庆幸有买过意外险，能报销一些。”
“哦~那就还好。叔叔现在好些了嘛？”
天下大人只要看起来能在顾念许的年纪上翻一倍，在顾念许心里那男的就是叔叔女的就是阿姨。
话一出口，谭方江自己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见到顾念许琥珀色眼珠飘忽转动。
那是他的叔叔，现在她叫叔叔，道理上没错，这细品一品……
他没戳破，当不知道：“去医院打了石膏，现在还躺着，我也才从医院回来。”
饭早就打好了，谈话间没注意，回神一看饭碗里被压实了一碗满满的。
谭方江跃跃小步转回自己的包间前：“那……那我就先进去了，你们慢慢吃。”
恰好顾念许几步远的包间里田梅梅高呼：“寿星快来！你家寝室有疯子打人了哎！”
“……”顾念许额头冒黑线。
“我也回去了，有空再聊。”
对面的人微笑着点头，把帘子拉起掩进去，与此同时属于顾念许的那个包间的人也拉开帘子，出来逃难。
胡鲜先出来给蘸水加醋，笑得像个操心过度的老母亲：“哎哟，田梅梅打起人来太凶了！”
其实也不是真的打，那一边喊寿星救援的人还一边把郑焰虹死死压制在墙壁上，纯力量压制。
空调房里白瓷砖砌的墙发亮，肌肤触上去还能激起小疙瘩，第五次pk以郑焰虹惨叫认输告终。
服务员端着火热的砂锅进来，荤素搭配颜色漂亮，汤汁鲜美，菌汤和火腿肠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小空间，嬉闹心再强，田梅梅也没心思打架了。
一伙人食指大动，水煮肉片这些口味自然不必说，其他的都是色香味俱全，唯独一道鱼做得不甚精美。
起初顾念许以为是自己口味便淡，一声不吭往嘴里塞，寝室其他人也没有反应，安安静静吃饭，偶有闹腾那也是在给别人夹菜。
都快夹完那道鱼汤，徐晶才对这份砂锅下筷子。
鱼肉入口偏咸，不知道是哪年月份的咸鱼腌出来风干保存的，吃起来带着一股岁月恒久的烂味儿。
徐晶搁下长筷，径自出了包间。
没多久老板走进来，取出一副新筷子，夹起一点点鱼肉到自己碗里试吃。
他也没多说什么，脸上倒是很有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给你们再做一份？”
徐晶：“你们那鱼是不是放一起的啊，会不会都坏了？”
走常理路子都是该说“好的谢谢”，到徐晶这里她直接怀疑起人家的菜有问题。
老板总不能说都是这个样你爱吃不吃，微弓着腰，垂眼思考对策：“要不这样吧，你们换一个菜，什么都可以，当做我们送你们的行吧？”
坐在座位上的顾念许一直不怎么想出声，她觉得菜都给人家吃完了才去找人理论很丢人，因此在听到徐晶问她可不可以的时候，她尴尬而促狭，只会发出“嗯”的回应。
老板先一步走出去，方便她们点单。
桌上菌汤最受欢迎，但徐晶建议点个贵的。
既然人家都能免费送，为什么不选个对自己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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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许被这一噎，欢畅如流水的心情恍如降下一座山丘阻隔，堵得慌。
只是她依旧还得赔笑。
早上八点钟，对能休假上班族而言确实过早，如果不是自己忙着买东西，怎么也不会现在来找燕子。
初中之时两个人那么要好，但现在她穿着一身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衣服，脸上说是干净不如说是平凡，而对方扎在潮流堆中，见的是风花雪月，历的是红灯绿酒，脚踩的早就不是平底帆布，而是细跟高跟。
在表面的雕琢之上，燕子已经露出青春的资本，顾念许在她眼中，或许仅仅只是个初中交好的同学。
顾念许没由来心中寒凉。
本想着要是有机会，把燕子叫上去吃饭，但现在看来，她有点说不出口。
这算什么？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虽然还谈不上是故人。
这顿饭起初吃得不是很愉快，因为东道主心里憋着事，但渐入状态后，一伙人就吃开了。
田梅梅和文米被一起叫上，砂锅饭菜顾念许点了两个，又给吴晴她们点单。桌子被老板合并在一起，长方形的两张桌子连起来就占了大半包间，还有那么点办酒席的意思。
田梅梅开玩笑：“抓紧机会吃啊！反正有人请客！不坑一下顾念许都对不起这一趟！”
文米乐不可支，捂嘴发笑。
郑焰虹：“嘿，田梅梅，你这么欺负我们寝室的，我要打你的哈！”
打人上面田梅梅从无败绩，她拿出把郑焰虹压墙角的威势，蔑视无比。
“你来啊！你打得过我嘛？”
场子在自己这边，班长底气十足：“哼，你也不看看你在哪个的地盘上啊？low人！”
八对二，文米还不一定参战。虽然胡鲜先和杨丽这种可归为隐形人无战斗力，真干一架，顾念许那妮子还极有可能是个隐藏BOSS！
人家寿星最大啊！
砂锅菜在火上咕噜噜翻腾，熟热香气无形中弥漫，勾得十人饥肠辘辘。
顾念许一马当先去打饭。
装饭的钢桶就放在厨房外面，隔间是另一个包间，里面传着些许熟悉的声音出来。
隐约能捕捉到什么“填资料”、“保险”、“骨裂”，她没兴趣窥探他人隐私，想急急忙忙打完饭走人，结果转身后面帘子就被掀开，内部出来的人和她迎了个正面。
这下想当没看到都不行了。
顾念许僵硬地机械努嘴：“啊哈，你也在这吃饭啊？”
谭方江也是猝不及防和人打了照面，反应一下后指着身后，“我陪家里人来的。”
“我刚刚听到了一点，发生了什么么？”
“就是……”谭方江一边添饭，一边不时回头和顾念许对上眼神：“我一个叔叔他从楼上摔下来了，腿去检查后确认是骨裂。我也不知道骨裂代表什么，但是好像还是挺严重。总之现在就是庆幸有买过意外险，能报销一些。”
“哦~那就还好。叔叔现在好些了嘛？”
天下大人只要看起来能在顾念许的年纪上翻一倍，在顾念许心里那男的就是叔叔女的就是阿姨。
话一出口，谭方江自己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见到顾念许琥珀色眼珠飘忽转动。
那是他的叔叔，现在她叫叔叔，道理上没错，这细品一品……
他没戳破，当不知道：“去医院打了石膏，现在还躺着，我也才从医院回来。”
饭早就打好了，谈话间没注意，回神一看饭碗里被压实了一碗满满的。
谭方江跃跃小步转回自己的包间前：“那……那我就先进去了，你们慢慢吃。”
恰好顾念许几步远的包间里田梅梅高呼：“寿星快来！你家寝室有疯子打人了哎！”
“……”顾念许额头冒黑线。
“我也回去了，有空再聊。”
对面的人微笑着点头，把帘子拉起掩进去，与此同时属于顾念许的那个包间的人也拉开帘子，出来逃难。
胡鲜先出来给蘸水加醋，笑得像个操心过度的老母亲：“哎哟，田梅梅打起人来太凶了！”
其实也不是真的打，那一边喊寿星救援的人还一边把郑焰虹死死压制在墙壁上，纯力量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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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端着火热的砂锅进来，荤素搭配颜色漂亮，汤汁鲜美，菌汤和火腿肠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小空间，嬉闹心再强，田梅梅也没心思打架了。
一伙人食指大动，水煮肉片这些口味自然不必说，其他的都是色香味俱全，唯独一道鱼做得不甚精美。
起初顾念许以为是自己口味便淡，一声不吭往嘴里塞，寝室其他人也没有反应，安安静静吃饭，偶有闹腾那也是在给别人夹菜。
都快夹完那道鱼汤，徐晶才对这份砂锅下筷子。
鱼肉入口偏咸，不知道是哪年月份的咸鱼腌出来风干保存的，吃起来带着一股岁月恒久的烂味儿。
徐晶搁下长筷，径自出了包间。
没多久老板走进来，取出一副新筷子，夹起一点点鱼肉到自己碗里试吃。
他也没多说什么，脸上倒是很有歉意：“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我给你们再做一份？”
徐晶：“你们那鱼是不是放一起的啊，会不会都坏了？”
走常理路子都是该说“好的谢谢”，到徐晶这里她直接怀疑起人家的菜有问题。
老板总不能说都是这个样你爱吃不吃，微弓着腰，垂眼思考对策：“要不这样吧，你们换一个菜，什么都可以，当做我们送你们的行吧？”
坐在座位上的顾念许一直不怎么想出声，她觉得菜都给人家吃完了才去找人理论很丢人，因此在听到徐晶问她可不可以的时候，她尴尬而促狭，只会发出“嗯”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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