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6）
少年听到一阵惊慌。
“还不快滚开！”玉真低声怒斥，推开他走到鹿幽悠的面前，“说！他都知道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抓这些小孩？”鹿幽悠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时间能拖一点是一点，当然，她也是真的想知道一个修道之人捉小孩来做什么，那些被他带走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因为师父快要死了。”少年被推得一个踉跄，但站稳后又立刻跑到鹿幽悠身边。
“什么？”鹿幽悠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师父需要陪葬，只要他们陪葬，师父以后就能复活。师父答应过到时候也会把他们都复活……”
陪葬？鹿幽悠瞪着玉真，你当你秦始皇么？何况人家始皇帝也用的是兵马俑代替活人陪葬了啊！这人居然要用活着的小孩陪葬，未免太残忍了！至于什么复活，怎么都像是骗小孩的话。
“啊！”
玉真摇了三下手中的铃铛，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痛苦地叫着捂住手。
鹿幽悠赶紧扶住他，发现被他捂住的手背上出现了红色的光，那些红光组成的图案与符咒很像。
“行了，莫要再废话，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姓卿的！”玉真目露凶光，抬起手。
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啊！
“师父，你答应过我的，”少年不顾疼痛，挡在鹿幽悠面前，“只要我帮你你就不会杀她，你答应过的！”
“你以为我不杀她，她会放过我吗？”
“会的，那个卿聿很厉害，你和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你杀了小姐姐，他绝对不会罢休的！”
“笑话！我乃玄宗正道，岂会怕他们这些乌合之众！”玉真冷笑一声，不顾少年的阻拦，再次摇铃让少年没法再阻止他，一步一步走到鹿幽悠的面前。
“玄宗正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个正道死了还需要一群孩子陪葬?说什么会复活他们的鬼话，你也就骗骗小孩子！”鹿幽悠带着孩子一点点后退，死死地盯着玉真，就怕他突然出手。
“呵，他们的生魂已经被我吸收，到时候我重生不就等于是他们重生么？”玉真露出阴狠的笑容，“一开始我只是要给你们点教训，可惜被我知道了是你们多管闲事破坏了我的布局，原本只需要借助那个炼化过的小鬼的煞气，再加上这五个童男的生魂，我就可以安然度过死劫，现在却不得不应劫，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和那个姓卿的活着出去?”
小鬼?张家的女婴?
鹿幽悠回想起卿聿的话:“张蔚山炼化小鬼都是你教的?”
“没错！结果他也是个无用的废物！都是废物！”玉真说完拿了拂尘就向鹿幽悠袭去。
鹿幽悠拿剑去挡，可是木剑对人没用，眼看着拂尘就要缠住她的脖子，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块与她一样高的石头挡在她的面前，拂尘打在石头上，玉真收回手冲身后吼道:“你做什么！”
“师父，你，你不能伤害她！”显然那块石头出自少年之手，少年此刻满是痛苦之色，却强忍着想要保护鹿幽悠。
玉真冷哼一声:“凭你也敢和我谈条件?别忘了你手上还有我下的禁制！哼！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气急败坏地摇铃三下。
这下子少年痛得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鹿幽悠见状想要去夺铃，可是还没碰到他右手就被拂尘缠住，借着被拉过去的力量，趁机用另一只手拿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朝他刺过去，却被玉真死死地捏住手腕，匕首就这样掉在地上。
“找死?那我就先杀了你！”
“只怕不行！”玉真正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对此刻的鹿幽悠来说犹如天籁。
接着拂尘就被切断，鹿幽悠的手也获得自由，向后退开。
“你终于来了！再慢点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有些责备的意思，好吧，是他抛下她去追那个沅离，也怪不得她说出的话怨气大。
“尸我可不收，我向来只收鬼的，”卿聿听了笑笑，“何况我说过让你在原地等着。”
言下之意，这可不能怪他。
“在那等着他来杀我?”有卿聿在，鹿幽悠一点不慌了，他不急她也不急，抬杠是吧，谁不会啊！
“都是我的错。”卿聿身后还跟着碎墨，听到两人的对话，难得语气里带着歉意。
鹿幽悠倒是没有责怪碎墨的意思，不过有错就认，好孩子。瞥了卿聿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学学？
谈话间，鹿幽悠带着小孩们躲在角落里，卿聿和碎墨已经走到玉真面前与他对峙着。
玉真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要我的命，你们怕是还没那么大本事！”
说完摇响铃铛，嘴里还念念有词，屋内顿时出现五个黑面人挡在众人面前，玉真就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出去。
鹿幽悠见状拿起桃木剑向袭来的黑面人砍去，玉真她打不过，但这些人都是玉真幻化出来的，基本上都很害怕桃木剑，所以她只要拿着剑往那里一站，那些人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而且还有碎墨帮忙，暂时应该能护住这些孩子。至于玉真，当然不能让他跑了。
“快去追他！”
卿聿听到之后留下一句“小心”就追了上去。
鹿幽悠一个人拿着剑胡乱砍着不让他们靠近，可是那些黑面人因为怕她，全都去抓那三个小孩，这些孩子一受到惊吓场面就控制不住了，四处乱跑。鹿幽悠顾得到一个顾不到另一个，转身见碎墨站在那里既不帮她，连忙喊道:“碎墨你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怎么帮？”
“你不是仙吗？帮我把这些鬼都灭了！”还能怎么帮？难不成帮着那些鬼么！
碎墨摇头，带着点儿无能为力的无奈。
鹿幽悠不解，在她眼中仙不都是牛逼哄哄的可以秒杀小鬼的存在吗？莲族哪怕再不擅长打斗，那也是因为百目妖太厉害而已，说起来认识这么久她还真的没有见过碎墨动手。
“小姐姐，我来帮你！”少年说完捏咒，几块石头就向其中一个要抓小孩的黑面人飞去，那人被砸中的手立刻化为一团黑烟，小孩见了，一边哭一边跑开。
但那些石头只能暂时让黑面人动作缓慢，他的手又恢复如初。
碎墨抱着一个小孩避过旁边的黑面人后说道:“你的桃木剑上应该还残留着沅离的灵力，只要碰到他们，他们就会消失。”
这么一说鹿幽悠顿时有了底气，大有一种翻身把歌唱的气势，到后面反倒是她在赶着那些黑面人走。
和少年一起配合着把最后一个黑面人消灭后，鹿幽悠一手把桃木剑插到地上，另一手叉腰喘着气，总算搞定了:“卿，卿聿那边没事吧?”
“放心，那妖道的道行还浅得很，公子要捉住他根本不用费神。”
所以碎墨你跟着来的目的是什么？看热闹吗！
鹿幽悠默默在心中吐槽，听他这么说也知道卿聿本事和玉真实力之间差了几百个碎墨，当下也不再担心，显然以前遇到的对手都是boss级别的，这个玉真估计就是个任务怪，对卿聿来说小菜一碟。
另一边少年背靠着墙坐下，也有些疲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嘴角的血迹还没顾得上擦，烛光下有些刺眼，却是笑着的。
“小姐姐，”少年伸手擦了擦鹿幽悠额头的汗，“我不能不按照师父说的做，你不要生我的气。”
鹿幽悠摇头，她知道少年做这些都是被迫的，何况如果不是有他暗中帮忙，只怕自己还没找到这些小孩就已经被杀了:“你的伤没事吧？”
“小姐姐不生气就好了。”少年又露出朝气的笑。
鹿幽悠还想再问，那三个小孩见安全了，全都过来把少年围在中间，一口一个“小哥哥”的叫着，刚才少年控制着石头的样子看在他们眼里帅气极了，一点不像鹿幽悠拿着剑还手忙脚乱。所以一起嚷着让少年再变出石头给他们看。
鹿幽悠有些无奈，不过能让这些小孩乖乖听话不再哭总是好事，不然三个娃扯着嗓子哭实在是吵的她头疼。
玉真对卿聿而言的确算不上对手，连书院都没逃出去就被卿聿追到带了回来。还没走进“密室”就听到小孩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热闹。
卿聿看看玉真，玉真只是面如死灰，听到那些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直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大概还没从知道他与卿聿之间那么大的实力差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走进去后，卿聿手一松，玉真就跪到地上，手里拿着已经裂成两半的铃铛，还是没有别的反应，一副完全沉浸在打击之中的样子。卿聿也不理他，看着鹿幽悠的“杰作”，挑眉道：“你们倒是玩得很开心。”
鹿幽悠让少年的帮助下用石头垒了个小房间，然后让少年站在里面。
鹿幽悠学着他的样子挑眉：“是你动作太慢，我们等得都无聊了。”
“所以无聊就玩这些？”
“什么玩？我可是在罚他面壁思过，让他知道帮错了人，记得这次教训，正正三观，”卿聿刚要开口，却被鹿幽悠抢先一步，“所以就算了，不用也打得魂飞魄散吧！”
发生这么多事，她当然知道少年应该不是普通人，按照卿聿以前的做法，只怕会把他也打到魂飞魄散。但是他帮过她，就冲这一点也不能让卿聿杀了他。虽然也想过干脆让少年赶快逃走，但一想到卿聿的本事，与其逃，还不如直接当面让他答应放过少年。
“他是妖。”卿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语气淡淡的。
那个房间说是关住少年，其实是保护他吧？卿聿无奈地摇头，见两人都警惕地望着自己，有种自己倒成了坏人的错觉。
他不知道少年和鹿幽悠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看鹿幽悠的态度一定是不会让自己对他动手的。叹了口气，上次是鬼，现在是妖，究竟是谁需要正正三观?
往前走了一步，鹿幽悠立马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
“我没说要让他魂飞魄散。这石妖妖力纯净，修的是正途。”
这回答落在鹿幽悠耳中就当是默认了她的做法了！她知道卿聿对这些妖魔鬼怪的成见一直很深，如今没有直接动手已经算是很大的退步了。
“石妖？”
“嗯，若是长久留在灵力充沛之地，成妖也不足为奇，只是顽石成妖所需时日甚久。”卿聿上前一步，鹿幽悠连忙挡住他。
看着她护犊子一般的动作，卿聿只觉得好笑：“我不会伤他。玉真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鹿幽悠这才让少年撤了那些石头，安抚地朝他笑笑后退到旁边。
等众人走出地下室，外面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并不灼热，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鹿幽悠呼吸着带着一丝冰凉的空气，只觉得这一夜实在太漫长了。
想不到会折腾一整夜，碎墨自请把玉真和被救出的孩子交给官府，鹿幽悠和卿聿先回客栈补眠。
客栈不远，两人慢慢往回走着，鹿幽悠打了个呵欠，却时不时回头看看，因为时间还早，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沅离你追到了吗？”
“没有。”
有种被白白丢下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应该还没走远，不然用云中镜回到昨晚看看，也许能找到他的下落?”
“开启云中镜需要聚集天地灵气，以我目前的力量，三月内至多只能使用两次。”卿聿摇摇头，显然这个办法他早就想过了。
还有次数限制？这是什么？系统给的限制，防止玩家的神器太过逆天么？当然，越是厉害的东西限制越多，这也算是维持平衡的一种办法:“那要是灵力够呢？”
“自然不会受限，”知道鹿幽悠还想问什么，卿聿接着解释，“若灵力不足强行开启，碎墨会耗尽灵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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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滚开！”玉真低声怒斥，推开他走到鹿幽悠的面前，“说！他都知道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抓这些小孩？”鹿幽悠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时间能拖一点是一点，当然，她也是真的想知道一个修道之人捉小孩来做什么，那些被他带走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因为师父快要死了。”少年被推得一个踉跄，但站稳后又立刻跑到鹿幽悠身边。
“什么？”鹿幽悠一愣，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师父需要陪葬，只要他们陪葬，师父以后就能复活。师父答应过到时候也会把他们都复活……”
陪葬？鹿幽悠瞪着玉真，你当你秦始皇么？何况人家始皇帝也用的是兵马俑代替活人陪葬了啊！这人居然要用活着的小孩陪葬，未免太残忍了！至于什么复活，怎么都像是骗小孩的话。
“啊！”
玉真摇了三下手中的铃铛，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痛苦地叫着捂住手。
鹿幽悠赶紧扶住他，发现被他捂住的手背上出现了红色的光，那些红光组成的图案与符咒很像。
“行了，莫要再废话，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姓卿的！”玉真目露凶光，抬起手。
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啊！
“师父，你答应过我的，”少年不顾疼痛，挡在鹿幽悠面前，“只要我帮你你就不会杀她，你答应过的！”
“你以为我不杀她，她会放过我吗？”
“会的，那个卿聿很厉害，你和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你杀了小姐姐，他绝对不会罢休的！”
“笑话！我乃玄宗正道，岂会怕他们这些乌合之众！”玉真冷笑一声，不顾少年的阻拦，再次摇铃让少年没法再阻止他，一步一步走到鹿幽悠的面前。
“玄宗正道?我怎么没听说过哪个正道死了还需要一群孩子陪葬?说什么会复活他们的鬼话，你也就骗骗小孩子！”鹿幽悠带着孩子一点点后退，死死地盯着玉真，就怕他突然出手。
“呵，他们的生魂已经被我吸收，到时候我重生不就等于是他们重生么？”玉真露出阴狠的笑容，“一开始我只是要给你们点教训，可惜被我知道了是你们多管闲事破坏了我的布局，原本只需要借助那个炼化过的小鬼的煞气，再加上这五个童男的生魂，我就可以安然度过死劫，现在却不得不应劫，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和那个姓卿的活着出去?”
小鬼?张家的女婴?
鹿幽悠回想起卿聿的话:“张蔚山炼化小鬼都是你教的?”
“没错！结果他也是个无用的废物！都是废物！”玉真说完拿了拂尘就向鹿幽悠袭去。
鹿幽悠拿剑去挡，可是木剑对人没用，眼看着拂尘就要缠住她的脖子，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块与她一样高的石头挡在她的面前，拂尘打在石头上，玉真收回手冲身后吼道:“你做什么！”
“师父，你，你不能伤害她！”显然那块石头出自少年之手，少年此刻满是痛苦之色，却强忍着想要保护鹿幽悠。
玉真冷哼一声:“凭你也敢和我谈条件?别忘了你手上还有我下的禁制！哼！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现在就杀了你。”说完气急败坏地摇铃三下。
这下子少年痛得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鹿幽悠见状想要去夺铃，可是还没碰到他右手就被拂尘缠住，借着被拉过去的力量，趁机用另一只手拿出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朝他刺过去，却被玉真死死地捏住手腕，匕首就这样掉在地上。
“找死?那我就先杀了你！”
“只怕不行！”玉真正要动手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对此刻的鹿幽悠来说犹如天籁。
接着拂尘就被切断，鹿幽悠的手也获得自由，向后退开。
“你终于来了！再慢点就等着给我收尸吧！”有些责备的意思，好吧，是他抛下她去追那个沅离，也怪不得她说出的话怨气大。
“尸我可不收，我向来只收鬼的，”卿聿听了笑笑，“何况我说过让你在原地等着。”
言下之意，这可不能怪他。
“在那等着他来杀我?”有卿聿在，鹿幽悠一点不慌了，他不急她也不急，抬杠是吧，谁不会啊！
“都是我的错。”卿聿身后还跟着碎墨，听到两人的对话，难得语气里带着歉意。
鹿幽悠倒是没有责怪碎墨的意思，不过有错就认，好孩子。瞥了卿聿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学学？
谈话间，鹿幽悠带着小孩们躲在角落里，卿聿和碎墨已经走到玉真面前与他对峙着。
玉真咬牙切齿地说道:“想要我的命，你们怕是还没那么大本事！”
说完摇响铃铛，嘴里还念念有词，屋内顿时出现五个黑面人挡在众人面前，玉真就趁着这个机会逃了出去。
鹿幽悠见状拿起桃木剑向袭来的黑面人砍去，玉真她打不过，但这些人都是玉真幻化出来的，基本上都很害怕桃木剑，所以她只要拿着剑往那里一站，那些人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而且还有碎墨帮忙，暂时应该能护住这些孩子。至于玉真，当然不能让他跑了。
“快去追他！”
卿聿听到之后留下一句“小心”就追了上去。
鹿幽悠一个人拿着剑胡乱砍着不让他们靠近，可是那些黑面人因为怕她，全都去抓那三个小孩，这些孩子一受到惊吓场面就控制不住了，四处乱跑。鹿幽悠顾得到一个顾不到另一个，转身见碎墨站在那里既不帮她，连忙喊道:“碎墨你站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怎么帮？”
“你不是仙吗？帮我把这些鬼都灭了！”还能怎么帮？难不成帮着那些鬼么！
碎墨摇头，带着点儿无能为力的无奈。
鹿幽悠不解，在她眼中仙不都是牛逼哄哄的可以秒杀小鬼的存在吗？莲族哪怕再不擅长打斗，那也是因为百目妖太厉害而已，说起来认识这么久她还真的没有见过碎墨动手。
“小姐姐，我来帮你！”少年说完捏咒，几块石头就向其中一个要抓小孩的黑面人飞去，那人被砸中的手立刻化为一团黑烟，小孩见了，一边哭一边跑开。
但那些石头只能暂时让黑面人动作缓慢，他的手又恢复如初。
碎墨抱着一个小孩避过旁边的黑面人后说道:“你的桃木剑上应该还残留着沅离的灵力，只要碰到他们，他们就会消失。”
这么一说鹿幽悠顿时有了底气，大有一种翻身把歌唱的气势，到后面反倒是她在赶着那些黑面人走。
和少年一起配合着把最后一个黑面人消灭后，鹿幽悠一手把桃木剑插到地上，另一手叉腰喘着气，总算搞定了:“卿，卿聿那边没事吧?”
“放心，那妖道的道行还浅得很，公子要捉住他根本不用费神。”
所以碎墨你跟着来的目的是什么？看热闹吗！
鹿幽悠默默在心中吐槽，听他这么说也知道卿聿本事和玉真实力之间差了几百个碎墨，当下也不再担心，显然以前遇到的对手都是boss级别的，这个玉真估计就是个任务怪，对卿聿来说小菜一碟。
另一边少年背靠着墙坐下，也有些疲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嘴角的血迹还没顾得上擦，烛光下有些刺眼，却是笑着的。
“小姐姐，”少年伸手擦了擦鹿幽悠额头的汗，“我不能不按照师父说的做，你不要生我的气。”
鹿幽悠摇头，她知道少年做这些都是被迫的，何况如果不是有他暗中帮忙，只怕自己还没找到这些小孩就已经被杀了:“你的伤没事吧？”
“小姐姐不生气就好了。”少年又露出朝气的笑。
鹿幽悠还想再问，那三个小孩见安全了，全都过来把少年围在中间，一口一个“小哥哥”的叫着，刚才少年控制着石头的样子看在他们眼里帅气极了，一点不像鹿幽悠拿着剑还手忙脚乱。所以一起嚷着让少年再变出石头给他们看。
鹿幽悠有些无奈，不过能让这些小孩乖乖听话不再哭总是好事，不然三个娃扯着嗓子哭实在是吵的她头疼。
玉真对卿聿而言的确算不上对手，连书院都没逃出去就被卿聿追到带了回来。还没走进“密室”就听到小孩们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热闹。
卿聿看看玉真，玉真只是面如死灰，听到那些声音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直说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大概还没从知道他与卿聿之间那么大的实力差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走进去后，卿聿手一松，玉真就跪到地上，手里拿着已经裂成两半的铃铛，还是没有别的反应，一副完全沉浸在打击之中的样子。卿聿也不理他，看着鹿幽悠的“杰作”，挑眉道：“你们倒是玩得很开心。”
鹿幽悠让少年的帮助下用石头垒了个小房间，然后让少年站在里面。
鹿幽悠学着他的样子挑眉：“是你动作太慢，我们等得都无聊了。”
“所以无聊就玩这些？”
“什么玩？我可是在罚他面壁思过，让他知道帮错了人，记得这次教训，正正三观，”卿聿刚要开口，却被鹿幽悠抢先一步，“所以就算了，不用也打得魂飞魄散吧！”
发生这么多事，她当然知道少年应该不是普通人，按照卿聿以前的做法，只怕会把他也打到魂飞魄散。但是他帮过她，就冲这一点也不能让卿聿杀了他。虽然也想过干脆让少年赶快逃走，但一想到卿聿的本事，与其逃，还不如直接当面让他答应放过少年。
“他是妖。”卿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语气淡淡的。
那个房间说是关住少年，其实是保护他吧？卿聿无奈地摇头，见两人都警惕地望着自己，有种自己倒成了坏人的错觉。
他不知道少年和鹿幽悠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看鹿幽悠的态度一定是不会让自己对他动手的。叹了口气，上次是鬼，现在是妖，究竟是谁需要正正三观?
往前走了一步，鹿幽悠立马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
“我没说要让他魂飞魄散。这石妖妖力纯净，修的是正途。”
这回答落在鹿幽悠耳中就当是默认了她的做法了！她知道卿聿对这些妖魔鬼怪的成见一直很深，如今没有直接动手已经算是很大的退步了。
“石妖？”
“嗯，若是长久留在灵力充沛之地，成妖也不足为奇，只是顽石成妖所需时日甚久。”卿聿上前一步，鹿幽悠连忙挡住他。
看着她护犊子一般的动作，卿聿只觉得好笑：“我不会伤他。玉真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鹿幽悠这才让少年撤了那些石头，安抚地朝他笑笑后退到旁边。
等众人走出地下室，外面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并不灼热，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鹿幽悠呼吸着带着一丝冰凉的空气，只觉得这一夜实在太漫长了。
想不到会折腾一整夜，碎墨自请把玉真和被救出的孩子交给官府，鹿幽悠和卿聿先回客栈补眠。
客栈不远，两人慢慢往回走着，鹿幽悠打了个呵欠，却时不时回头看看，因为时间还早，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沅离你追到了吗？”
“没有。”
有种被白白丢下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应该还没走远，不然用云中镜回到昨晚看看，也许能找到他的下落?”
“开启云中镜需要聚集天地灵气，以我目前的力量，三月内至多只能使用两次。”卿聿摇摇头，显然这个办法他早就想过了。
还有次数限制？这是什么？系统给的限制，防止玩家的神器太过逆天么？当然，越是厉害的东西限制越多，这也算是维持平衡的一种办法:“那要是灵力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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