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夜白头
实验室静的落针可闻。
不同于郝仁的处变不惊，杨灵此时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般局促不安，肩胛微微内缩，手脚仿佛无处安放，一双不大的眼睛慌乱的左顾右盼。
杨灵眼看郝仁朝着陈列室走去，几个呼吸之间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由得六神无主，越发的紧张不安，她盯着郝仁不算宽阔却仿佛厚重如山的后背，踌躇了片刻，终于一咬牙跟了上去。
在杨灵心里，郝仁永远都是一个醇厚可靠的男人，仿佛就算天塌下来，只要郝仁还没有倒下，她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仁哥，等等我。”
杨灵小跑两步，紧紧的跟在郝仁背后。
郝仁如同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闲庭信步的走到陈列室门口，好以整暇的推了推眼镜，上半身微倾，在陈列的门上轻轻敲动两下，发出笃笃两声。
“你好。”
没有回应。
郝仁保持着姿势不动，杨灵则站在郝仁身后双手牵住郝仁衣角，生怕有什么妖魔鬼怪突然出现将她吞噬。
“有人在吗？”
回复郝仁的依旧是沉默。
等待片刻之后郝仁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动，把陈列室的门推开一个小缝隙，借着外面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离门最近的一排陈列架的一部分，依稀可以见到上面的藏品安然无恙，不像是有人翻动过，或者是被打翻的样子。
又等了几秒，始终没有听到声响，郝仁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顺手打开了陈列室的灯。
杨灵则因为害怕，不敢跟随着进去，但又忍耐不住心中好奇，于是半个身子探进陈列室，一双眼眸在陈列室里四处乱瞄。
陈列室大而空阔，约莫六十平米，四周墙壁是金属般的灰金色，从左至右摆放了五个大而高的陈列架，像五个高大威武的将士拱卫着自己的领地，越过陈列架，则是一套白色的沙发，作供人休息之用。
陈列架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物件，有色泽各异的植物标本，美艳不可方物的光明女神蝶标本，装着不知名矿物的试管，一些郝仁自己发明的小东西，从外国购置的稀奇古怪的装置以及古董，一些孤本的古籍，甚至还有两幅陈海轩的画作，玲琅满目，不一而足。
郝仁在陈列架的缝隙中来回巡视，试图发现一些端倪。说是缝隙，其实两个陈列架之间的距离，至少是一米开外。
走了两圈下来，没有任何异常。
郝仁挠了挠自己的栗色自然卷，微微偏着脑袋，有些疑惑。
到底是什么声音？那些标本和死物显然不具备发出声音的能力.....
的吧？
“咚！”
正思索着，一声巨响就从郝仁耳畔响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距离近了很多，郝仁觉得这次的声音变大了许多，门外的杨灵则吓得感觉把脑袋缩了回去，像极了陈海轩看恐怖片时的样子。
郝仁挑了挑眉毛，循声望去，声源在最中间的陈列架。
噫？
郝仁走了过去，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刚刚走了两圈，竟然忽视了它。
玻璃盒子里装的是郝仁一年前收购的一块奇石。
据卖家说，这是一块天外陨石，碰巧被他自驾游的时候遇到，带回家准备收藏，却被自家婆娘狠狠数落一顿，说一块破石头，放在家里又不能当吃食，非让他卖掉不可。
几经波折，这块奇石成功加入了郝仁的收藏品后宫，成为了嫔妃之一。
这块石头刚到手的时候，婴儿巴掌大小，整体呈梭形但表面坑洼不平，有很多肉眼可见的小孔，整体灰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却是‘刀枪不入’。
郝仁用了很多种方法，也不能让这块奇石损坏一丝一毫。
最开始郝仁只是把它当作一块“有点意思但被人过分吹嘘的奇石”，直到有一天突发奇想，用小榔头在它上面敲了两下，不料撞击处竟然发出叮铃的悦耳声响，犹如清泉潺潺流响。
郝仁啧啧称奇，加大了输出力度，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如同在演奏着一曲乐章，但锤打处却完好如初，不见一点被破坏的痕迹。
当时的郝仁兴趣大增，开始尝试着用各种物理方法来蹂躏这块奇石，却收效甚微，竟然没有任何的物理方法能够使这块石头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郝仁便想到了用火烧，然而当1500度的高温也不能对它产生影响时，郝仁就败下阵来，后来郝仁还尝试着用酸反应，碱反应去做实验，却全都一无所获。
后来只能不了了之，把它当作一块奇珍来收藏。
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它。
郝仁的视线聚焦在奇石上时，不由得微微一凝，他和这块石头打了那么久交道，别说它的形状，就连其上的纹路，上面沟壑的深浅都一清二楚，然而眼前这块石头却是面目全非。
只见透明的玻璃盒中，放置着一块黑色的置物海绵，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暗银色的光滑圆石横陈其上。
是的，是暗银色，而不是灰白色。
是光滑的圆石，而不是坑洼的梭状。
当初郝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让它产生变化，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自然使郝仁震惊的难以复加。
走近一看，圆石的顶部有一个向下的凹陷，像是水面上的一个小小漩涡，凝视久了，竟然会产生它在缓缓旋转的错觉。
“到底怎么回事？”
郝仁止不住兴奋起来，先是把右手拇指按在玻璃盒的顶部，滴的一声之后，就听道一声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指纹匹配成功。”
“郝先生您好，请核验虹膜。”
郝仁低下头，正视着玻璃盒的正面，电子合成的女声再次响起，
“虹膜核验成功，请操作。”
随后玻璃盒的顶面像一个旋转的风扇，自最中心向四角打开，将那块奇石暴露在了郝仁眼前。
没有了玻璃的阻挡，奇石反而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石质。
郝仁按捺不住内心的猎奇欲，将奇石拿出来凑到眼前仔细打量。
只是郝仁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在凝视着石头的同时，石头也在凝视着他，这种像是人从内到外都来回扫描的感觉让郝仁有些难受。
“咚！”
这一次隔得近，郝仁看的明明白白，奇石顶部的漩涡处先是微微向内收缩，然后再向外弹起，一收一张之间便发出了那种声响。
像极了......心跳。
然而令郝仁意外的是，他就将奇石捧在手心，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晃动，正在思索时，一个难辨男女的声音在郝仁耳畔响起。
“检测到灵源...”
“启动...”
“融灵中...”
“灵源等级过高，融灵失败。”
“化灵中...”
“化灵成功...”
郝仁被吓了一跳，问道：“谁在说话？”
转了一圈，除了门外探进来那个小脑袋，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回过神来一看，郝仁直接傻眼，只见手里空空如也，暗银色的石球竟是不翼而飞。
还真就活见鬼了呗？
郝仁正四下寻找，就听道杨灵近乎呓语般喃喃道
“仁哥，仁哥你的头发...怎么变白了？”
郝仁小朋友一脸问号。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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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郝仁的处变不惊，杨灵此时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般局促不安，肩胛微微内缩，手脚仿佛无处安放，一双不大的眼睛慌乱的左顾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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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灵心里，郝仁永远都是一个醇厚可靠的男人，仿佛就算天塌下来，只要郝仁还没有倒下，她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仁哥，等等我。”
杨灵小跑两步，紧紧的跟在郝仁背后。
郝仁如同一位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闲庭信步的走到陈列室门口，好以整暇的推了推眼镜，上半身微倾，在陈列的门上轻轻敲动两下，发出笃笃两声。
“你好。”
没有回应。
郝仁保持着姿势不动，杨灵则站在郝仁身后双手牵住郝仁衣角，生怕有什么妖魔鬼怪突然出现将她吞噬。
“有人在吗？”
回复郝仁的依旧是沉默。
等待片刻之后郝仁握住门把手，轻轻拧动，把陈列室的门推开一个小缝隙，借着外面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离门最近的一排陈列架的一部分，依稀可以见到上面的藏品安然无恙，不像是有人翻动过，或者是被打翻的样子。
又等了几秒，始终没有听到声响，郝仁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顺手打开了陈列室的灯。
杨灵则因为害怕，不敢跟随着进去，但又忍耐不住心中好奇，于是半个身子探进陈列室，一双眼眸在陈列室里四处乱瞄。
陈列室大而空阔，约莫六十平米，四周墙壁是金属般的灰金色，从左至右摆放了五个大而高的陈列架，像五个高大威武的将士拱卫着自己的领地，越过陈列架，则是一套白色的沙发，作供人休息之用。
陈列架上摆放着五花八门的物件，有色泽各异的植物标本，美艳不可方物的光明女神蝶标本，装着不知名矿物的试管，一些郝仁自己发明的小东西，从外国购置的稀奇古怪的装置以及古董，一些孤本的古籍，甚至还有两幅陈海轩的画作，玲琅满目，不一而足。
郝仁在陈列架的缝隙中来回巡视，试图发现一些端倪。说是缝隙，其实两个陈列架之间的距离，至少是一米开外。
走了两圈下来，没有任何异常。
郝仁挠了挠自己的栗色自然卷，微微偏着脑袋，有些疑惑。
到底是什么声音？那些标本和死物显然不具备发出声音的能力.....
的吧？
“咚！”
正思索着，一声巨响就从郝仁耳畔响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因为距离近了很多，郝仁觉得这次的声音变大了许多，门外的杨灵则吓得感觉把脑袋缩了回去，像极了陈海轩看恐怖片时的样子。
郝仁挑了挑眉毛，循声望去，声源在最中间的陈列架。
噫？
郝仁走了过去，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刚刚走了两圈，竟然忽视了它。
玻璃盒子里装的是郝仁一年前收购的一块奇石。
据卖家说，这是一块天外陨石，碰巧被他自驾游的时候遇到，带回家准备收藏，却被自家婆娘狠狠数落一顿，说一块破石头，放在家里又不能当吃食，非让他卖掉不可。
几经波折，这块奇石成功加入了郝仁的收藏品后宫，成为了嫔妃之一。
这块石头刚到手的时候，婴儿巴掌大小，整体呈梭形但表面坑洼不平，有很多肉眼可见的小孔，整体灰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却是‘刀枪不入’。
郝仁用了很多种方法，也不能让这块奇石损坏一丝一毫。
最开始郝仁只是把它当作一块“有点意思但被人过分吹嘘的奇石”，直到有一天突发奇想，用小榔头在它上面敲了两下，不料撞击处竟然发出叮铃的悦耳声响，犹如清泉潺潺流响。
郝仁啧啧称奇，加大了输出力度，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如同在演奏着一曲乐章，但锤打处却完好如初，不见一点被破坏的痕迹。
当时的郝仁兴趣大增，开始尝试着用各种物理方法来蹂躏这块奇石，却收效甚微，竟然没有任何的物理方法能够使这块石头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
郝仁便想到了用火烧，然而当1500度的高温也不能对它产生影响时，郝仁就败下阵来，后来郝仁还尝试着用酸反应，碱反应去做实验，却全都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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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的视线聚焦在奇石上时，不由得微微一凝，他和这块石头打了那么久交道，别说它的形状，就连其上的纹路，上面沟壑的深浅都一清二楚，然而眼前这块石头却是面目全非。
只见透明的玻璃盒中，放置着一块黑色的置物海绵，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暗银色的光滑圆石横陈其上。
是的，是暗银色，而不是灰白色。
是光滑的圆石，而不是坑洼的梭状。
当初郝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让它产生变化，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自然使郝仁震惊的难以复加。
走近一看，圆石的顶部有一个向下的凹陷，像是水面上的一个小小漩涡，凝视久了，竟然会产生它在缓缓旋转的错觉。
“到底怎么回事？”
郝仁止不住兴奋起来，先是把右手拇指按在玻璃盒的顶部，滴的一声之后，就听道一声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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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先生您好，请核验虹膜。”
郝仁低下头，正视着玻璃盒的正面，电子合成的女声再次响起，
“虹膜核验成功，请操作。”
随后玻璃盒的顶面像一个旋转的风扇，自最中心向四角打开，将那块奇石暴露在了郝仁眼前。
没有了玻璃的阻挡，奇石反而呈现出一种奇特的金属光泽，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石质。
郝仁按捺不住内心的猎奇欲，将奇石拿出来凑到眼前仔细打量。
只是郝仁忽然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在凝视着石头的同时，石头也在凝视着他，这种像是人从内到外都来回扫描的感觉让郝仁有些难受。
“咚！”
这一次隔得近，郝仁看的明明白白，奇石顶部的漩涡处先是微微向内收缩，然后再向外弹起，一收一张之间便发出了那种声响。
像极了......心跳。
然而令郝仁意外的是，他就将奇石捧在手心，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晃动，正在思索时，一个难辨男女的声音在郝仁耳畔响起。
“检测到灵源...”
“启动...”
“融灵中...”
“灵源等级过高，融灵失败。”
“化灵中...”
“化灵成功...”
郝仁被吓了一跳，问道：“谁在说话？”
转了一圈，除了门外探进来那个小脑袋，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回过神来一看，郝仁直接傻眼，只见手里空空如也，暗银色的石球竟是不翼而飞。
还真就活见鬼了呗？
郝仁正四下寻找，就听道杨灵近乎呓语般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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