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苏则
林初没日没夜地打听着小齐的消息，可一连数日都未果，秦懿早已急得险些带人出城去寻，不过家里老父亲震着场再加上乐欣借住将军府，他即使再焦躁也只能在家待着。
林初接连被骂了数日，如今是再也不敢回将军府，可他也已经找得厌倦，再多走一步，再多问一个人，他就一定会忍不住哇哇大吐，于是他就守株待兔买了个糖葫芦坐在街边瞧着往来的人群，等着那个兔子自己撞上他这个“株”。林初从清晨等到傍晚，眼睛已经疲惫得只剩下了人影，就在此时他隐约瞧见一个身影，像极了林鸿给他描述的女子。那女子穿着青色的襦裙跟在一个男人身边，她眉眼比一般女子要深，头发微卷，身材却纤细修长。林初摇了摇脑袋又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后赶忙跟了上去，那两人走进一家药铺，只见学徒赶忙迎了上来“少爷，小姐。”
男人点了点头便带着女子进了商铺后院，林初抬头瞧了眼药铺的名字，百草堂，他瞬间便知道了方才那男人的身份便赶紧跑回了将军府。
百草堂后院
白沉带着小齐在百草堂参观一遍道“你若在家无聊想帮帮大哥，就先管这百草堂吧，这百草堂是长乐最大的药铺。年初时家里收购了百草堂，重新修缮废了些时日，如今才开张，正好适合你来练手。”小齐紧张又认真地连连点头，一看就是立志高远的好学生模样，白沉轻笑“别怕，商场之事本就繁琐复杂，大哥会慢慢教你。”说着便带着小齐去前堂查看，掌柜赶忙迎了上来“家主和小姐还要看些什么？”
白沉对小齐介绍道“这是郝掌柜，他会帮你。”
小齐连忙鞠躬“郝掌柜。”郝掌柜慌张地扶起小齐“小姐客气了！”
白沉伸手拉起小齐对郝掌柜道“新进的药材送来了吗？”
“来了，今天刚入库。”郝掌柜见白沉看向小齐，赶忙问道“家主可是要教小姐验货？”
白沉点头，见掌柜就要带自己去仓库，白沉道“先不麻烦去仓库，让齐儿看看药屉里的药就好。”说完便让小齐随着掌柜去了柜台后。
白沉不骄不躁地坐在大堂中慵懒地瞧着小齐一味味药材的闻，然后和郝掌柜讨论药材质地。
“静安！”这声音带着兴奋和玩笑，白沉抬头正瞧见苏则嬉皮笑脸地跑进来，他急不可耐地在白沉身边坐下，一把揽住他，勾肩搭背道“什么时候来的？”
白沉斜了眼穿金带银的公子道“拿开胳膊。”苏则哀怨地看了眼白沉“咱们这么久没见面，见了面连名字都不叫，叫声仲规我听听。”
白沉喝了口茶淡漠道“你来作什么？”
“瞧见你了呗。”苏则也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见白沉的目光不住地看向柜台，他这才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少女忙忙碌碌地闻着药材，苏则看了看白沉又看了看少女，凑上前低声八卦道“那是你的姑娘？”
白沉冷了他一眼语气轻淡“那是我妹妹，白齐。”苏则惊讶又迷茫地看了看两人“我不记得你有妹妹啊？你认的？”
白沉厌烦地唏嘘一声道“没事你就出去。”
苏则厌厌道“我当然有事！昨儿和孙放去泛舟喝酒，今儿一天都是头昏脑涨的，想到你家这百草堂刚开张，就亲自过来给你捧捧人气。”
白沉没有理会他，冲郝掌柜招了招手道“苏公子来抓药。”
苏则伸手阻止了郝掌柜道“我没药方。”
白沉冷嗤“没药方来这里做什么，我这是药铺又不是医馆。”
小齐已经验完了药材，趴在柜台上对白沉道“那我们就开个医馆啊。”
白沉和苏则闻声同时看向小齐，小齐瞧着白沉道“我会医术，大哥忘了吗？”
白沉摇头坚决道“坐堂和出诊都很累，而且要抛头露面，既辛苦也不安全。”
小齐忙道“可我会些功夫，没事的。”
白沉正色地看着小齐语气却仍是温柔“齐儿，有些危险不是功夫就能解决的。”小齐默了默似懂非懂道“那我可以教徒弟吗？”
白沉无奈轻笑着走向小齐，伸手拍了拍小齐的脑袋“齐儿，你可知道，培养徒弟可比大哥直接雇个大夫费钱多了。”
小齐沉默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可我想帮大哥。”白沉安慰道“大哥不是说了吗，这百草堂会交给你。”
“静安！妹妹既然会医术，就顺带给我开个药呗。”苏则支着脑袋吹了个口哨，接着对白沉吆喝了一声。白沉冷了苏则一眼，苏则立刻规矩下来，白沉对小齐道“他叫苏则，司空家的二公子。”说完又对苏则道“我妹妹，白齐。”
苏则笑呵呵地对小齐摆了摆手“齐儿叫我仲规哥哥就好。”
小齐看向白沉，白沉道“不必理会他，想叫什么便叫什么。”苏则委屈巴巴地看着白沉，白沉对小齐道“齐儿若是不怕麻烦就去给他看看吧。”
小齐点头，走到了苏则身边，直接伸手量了量他的脑袋转头对白沉道“发热了。”
白沉看白痴一样看着苏则，千言万语都无法形容内心的无语，苏则也有些心虚的笑了笑，小齐已转身去抓药，没一会儿便拿着三副药递给了苏则“喝完就好了，以后少喝点酒吧。”
苏则笑嘻嘻道“谢谢妹妹。”
小齐客套一声便又回到了白沉身边，白沉道“药材如何？”
小齐点头“郝掌柜很用心，谢谢药材很新鲜，炮制地也很仔细。”
郝掌柜不知何时出了百草堂，此时正拿着一张信走向白沉“家主，竟陵来信。”白沉接过信，没一会儿对郝掌柜道“我今日要回一趟竟陵，郝掌柜家里的老伙计，多帮衬些小姐。”说完白沉又对小齐嘱咐道“母亲有事寻我，大哥现在就要回家收拾行李，你先跟着苏则。”走了几步白沉又折回对小齐道“长乐城里都是权贵，齐儿要照顾好自己。”说罢他看向苏则，苏则很有眼力，信誓旦旦道“静安，你放心去！齐儿也算是我妹妹！我护着！”白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叮嘱了小齐几句，这才赶忙离开了百草堂。
小齐和苏则二人站在门外瞧着白沉那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苏则歪着脑袋瞧着小齐道“咱们吃饭去？”
小齐应了一声便随着苏则出了百草堂。马车在兴化街慢慢的走着，小齐掀着车帘子探头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苏则饶有兴趣地瞧着她兴奋好奇的模样，只见她突然叫停了马车跑了出去，苏则紧跟出去，只见小齐站在一家馄饨摊前眼巴巴地看着老人手法娴熟地包着馄饨，苏则道“你想吃？”
小齐连连点头，苏则看了看锅里的馄饨，又看了看老人放在锅旁那有些老旧的碗筷，刚要开口劝小齐，便见老人眼疾手快笑呵呵地给了小齐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馄饨，接着对苏则道“公子要吃什么？”苏则无语又懊恼，摇了摇头便随着小齐走向那有些油腻的小木桌。
小齐倒是不拘小节，一屁股坐了下去，见苏则为难又厌弃地站在桌旁，小齐看了看手里的馄饨又看了看苏则道“你要是不喜欢吃就先走吧，我认路，可以自己回家。”
苏则摇头，看着小齐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笑道“有那么好吃吗？你可知道嘉鱼居的酒菜可是天下第一。”
小齐点头“以前总在街上看见人家吃，我从来没吃过。”
苏则反问“家人不许你吃？”
小齐摇头又塞了一口馄饨口齿不清道“我没钱吃。”
苏则并不知晓小齐的过去，只以为是她说的是自己没钱，都是侍女付账，也就没再多想，只是瞧着小齐那干净的衣裙蹭上一片片油污忍不住道“你小心些，桌上脏。”
小齐毫不在意，但苏则却还是那般厌恶地瞧着周边的环境，迟迟不肯坐下，不过好在小齐吃饭速度快，也就一会儿功夫便吃得连汤都不剩，小齐从腰间拿出铜钱还没来得及递给老人，苏则便扔给他了一锭银子“不用找了。”说完逃命一般的离开了。
小齐愣愣地看着苏则刚才的动作，回神后对老人道“谢谢您。”老人笑呵呵地从推车下掏出一个李子递给了小齐“姑娘尝尝这李子，新鲜的，若是要买，老汉也有！”小齐摆了摆手“不了，我不喜欢果子。”
苏则站在马车前瞧着小齐道“齐儿，该走了。”小齐赶忙跑了过去，被苏则扶上了马车。
嘉鱼居外，苏则二人刚下车，便被二楼雅间里倚着窗户喝酒的孙放瞧了个正着，孙放忍不住啧啧直叹“你说苏则身边怎么总是有漂亮姑娘？”
秦懿冷嗤一声鄙夷道“你若是跟他一样不学无术，身边也不少姑娘。”
孙放朝着秦懿招了招手道“你来看看！这次这姑娘可是白沉的妹妹，我听说白沉可是把她捧到手心了，大费周章盘来的百草堂都交给了她。”说完他自己疑惑道“不过，白沉何时有的妹妹？还像是个鞑国人。”
秦懿闻言突然起身大步走向窗边，正瞧见小齐打量嘉鱼居。小齐瞧见秦懿，目光却有些闪躲和冷淡，苏则瞧她正在出神便循着她的目光瞧去，看清了秦懿二人后笑着招了招手。
小齐转过头不知对苏则说了什么，苏则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小齐又对他说了什么接着就转身离开，苏则赶忙追上，拉着小齐又说了什么，最后二人驱车离开。
秦懿望着远去的马车沉默不语，孙放叫了他几声他才回神，孙放战战兢兢道“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不开心？”
秦懿没有回答转头回到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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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连忙鞠躬“郝掌柜。”郝掌柜慌张地扶起小齐“小姐客气了！”
白沉伸手拉起小齐对郝掌柜道“新进的药材送来了吗？”
“来了，今天刚入库。”郝掌柜见白沉看向小齐，赶忙问道“家主可是要教小姐验货？”
白沉点头，见掌柜就要带自己去仓库，白沉道“先不麻烦去仓库，让齐儿看看药屉里的药就好。”说完便让小齐随着掌柜去了柜台后。
白沉不骄不躁地坐在大堂中慵懒地瞧着小齐一味味药材的闻，然后和郝掌柜讨论药材质地。
“静安！”这声音带着兴奋和玩笑，白沉抬头正瞧见苏则嬉皮笑脸地跑进来，他急不可耐地在白沉身边坐下，一把揽住他，勾肩搭背道“什么时候来的？”
白沉斜了眼穿金带银的公子道“拿开胳膊。”苏则哀怨地看了眼白沉“咱们这么久没见面，见了面连名字都不叫，叫声仲规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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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则厌厌道“我当然有事！昨儿和孙放去泛舟喝酒，今儿一天都是头昏脑涨的，想到你家这百草堂刚开张，就亲自过来给你捧捧人气。”
白沉没有理会他，冲郝掌柜招了招手道“苏公子来抓药。”
苏则伸手阻止了郝掌柜道“我没药方。”
白沉冷嗤“没药方来这里做什么，我这是药铺又不是医馆。”
小齐已经验完了药材，趴在柜台上对白沉道“那我们就开个医馆啊。”
白沉和苏则闻声同时看向小齐，小齐瞧着白沉道“我会医术，大哥忘了吗？”
白沉摇头坚决道“坐堂和出诊都很累，而且要抛头露面，既辛苦也不安全。”
小齐忙道“可我会些功夫，没事的。”
白沉正色地看着小齐语气却仍是温柔“齐儿，有些危险不是功夫就能解决的。”小齐默了默似懂非懂道“那我可以教徒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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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妹妹既然会医术，就顺带给我开个药呗。”苏则支着脑袋吹了个口哨，接着对白沉吆喝了一声。白沉冷了苏则一眼，苏则立刻规矩下来，白沉对小齐道“他叫苏则，司空家的二公子。”说完又对苏则道“我妹妹，白齐。”
苏则笑呵呵地对小齐摆了摆手“齐儿叫我仲规哥哥就好。”
小齐看向白沉，白沉道“不必理会他，想叫什么便叫什么。”苏则委屈巴巴地看着白沉，白沉对小齐道“齐儿若是不怕麻烦就去给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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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则笑嘻嘻道“谢谢妹妹。”
小齐客套一声便又回到了白沉身边，白沉道“药材如何？”
小齐点头“郝掌柜很用心，谢谢药材很新鲜，炮制地也很仔细。”
郝掌柜不知何时出了百草堂，此时正拿着一张信走向白沉“家主，竟陵来信。”白沉接过信，没一会儿对郝掌柜道“我今日要回一趟竟陵，郝掌柜家里的老伙计，多帮衬些小姐。”说完白沉又对小齐嘱咐道“母亲有事寻我，大哥现在就要回家收拾行李，你先跟着苏则。”走了几步白沉又折回对小齐道“长乐城里都是权贵，齐儿要照顾好自己。”说罢他看向苏则，苏则很有眼力，信誓旦旦道“静安，你放心去！齐儿也算是我妹妹！我护着！”白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叮嘱了小齐几句，这才赶忙离开了百草堂。
小齐和苏则二人站在门外瞧着白沉那消失在人群中的身影，苏则歪着脑袋瞧着小齐道“咱们吃饭去？”
小齐应了一声便随着苏则出了百草堂。马车在兴化街慢慢的走着，小齐掀着车帘子探头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苏则饶有兴趣地瞧着她兴奋好奇的模样，只见她突然叫停了马车跑了出去，苏则紧跟出去，只见小齐站在一家馄饨摊前眼巴巴地看着老人手法娴熟地包着馄饨，苏则道“你想吃？”
小齐连连点头，苏则看了看锅里的馄饨，又看了看老人放在锅旁那有些老旧的碗筷，刚要开口劝小齐，便见老人眼疾手快笑呵呵地给了小齐一碗热气腾腾的野菜馄饨，接着对苏则道“公子要吃什么？”苏则无语又懊恼，摇了摇头便随着小齐走向那有些油腻的小木桌。
小齐倒是不拘小节，一屁股坐了下去，见苏则为难又厌弃地站在桌旁，小齐看了看手里的馄饨又看了看苏则道“你要是不喜欢吃就先走吧，我认路，可以自己回家。”
苏则摇头，看着小齐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笑道“有那么好吃吗？你可知道嘉鱼居的酒菜可是天下第一。”
小齐点头“以前总在街上看见人家吃，我从来没吃过。”
苏则反问“家人不许你吃？”
小齐摇头又塞了一口馄饨口齿不清道“我没钱吃。”
苏则并不知晓小齐的过去，只以为是她说的是自己没钱，都是侍女付账，也就没再多想，只是瞧着小齐那干净的衣裙蹭上一片片油污忍不住道“你小心些，桌上脏。”
小齐毫不在意，但苏则却还是那般厌恶地瞧着周边的环境，迟迟不肯坐下，不过好在小齐吃饭速度快，也就一会儿功夫便吃得连汤都不剩，小齐从腰间拿出铜钱还没来得及递给老人，苏则便扔给他了一锭银子“不用找了。”说完逃命一般的离开了。
小齐愣愣地看着苏则刚才的动作，回神后对老人道“谢谢您。”老人笑呵呵地从推车下掏出一个李子递给了小齐“姑娘尝尝这李子，新鲜的，若是要买，老汉也有！”小齐摆了摆手“不了，我不喜欢果子。”
苏则站在马车前瞧着小齐道“齐儿，该走了。”小齐赶忙跑了过去，被苏则扶上了马车。
嘉鱼居外，苏则二人刚下车，便被二楼雅间里倚着窗户喝酒的孙放瞧了个正着，孙放忍不住啧啧直叹“你说苏则身边怎么总是有漂亮姑娘？”
秦懿冷嗤一声鄙夷道“你若是跟他一样不学无术，身边也不少姑娘。”
孙放朝着秦懿招了招手道“你来看看！这次这姑娘可是白沉的妹妹，我听说白沉可是把她捧到手心了，大费周章盘来的百草堂都交给了她。”说完他自己疑惑道“不过，白沉何时有的妹妹？还像是个鞑国人。”
秦懿闻言突然起身大步走向窗边，正瞧见小齐打量嘉鱼居。小齐瞧见秦懿，目光却有些闪躲和冷淡，苏则瞧她正在出神便循着她的目光瞧去，看清了秦懿二人后笑着招了招手。
小齐转过头不知对苏则说了什么，苏则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小齐又对他说了什么接着就转身离开，苏则赶忙追上，拉着小齐又说了什么，最后二人驱车离开。
秦懿望着远去的马车沉默不语，孙放叫了他几声他才回神，孙放战战兢兢道“你怎么了？怎么看着这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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