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还魂⑸
余漫的手机是去年过生日时跟生日礼物一起收到的新款，孟斯南换的是同款，他说是情侣款，其实只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型号，唯一能看出来的地方是手机背面刻的字，M&M，孟和漫。
此刻，余漫看着三个手机后面如出一辙的专属刻印，感觉有点儿新奇。
孟斯南有两个手机，她从来都不知道。
不过……
她的指纹好像能解他两个手机……
余漫拿着两个手机呆了一下，木然翻了一下，发现那是一模一样的桌面和合照壁纸，连各种APP的位置都一样。
那为什么要两个？
回头看了眼，洗手间大门紧闭，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在冲澡？
余漫想起来了他们之前在干嘛，瞬间蹭的一下红了脸，手忙脚乱放下手机，却一下子没放稳，其中一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她第一反应是先看了眼洗手间，然后才捡起来了手机，所幸，地毯够厚，手机安然无恙。
余漫还是不太放心，解锁之后随便挑了几个常用APP查看功能有没有异常，至少可以看看有没有闪退、卡停。
这时她才发现，社交软件都是一片空白，不是没有联系人，而是没有聊天记录，一条都没有。
余漫以为是故障了，又刷新了几次，APP页面最上面冒出来了一行以红字感叹号为首的粉底灰色小字——网络连接不可用。
这支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页面最上面的黑色小飞机静静待在电量图标右边。
余漫犹豫了一下，解除了飞行模式。
下一刻，大量微信消息涌了进来，瞬间99+。
余漫：……
消息进来的速度根本让人看不清内容，余漫迅速恢复了飞行模式，又硬着头皮打开对话框。
然后，这支手机又掉回了地毯上。
她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狠狠咬了一下嘴角，这才再次捡了手机起来，视线重新聚焦到对话框的内容上。
逐字逐句看下去，余漫的脸色已经近乎苍白了，抓着手机的手指都有点儿抖，在透过防窥屏映射到脸上的细微蓝光里，唇上被吻花的口红没有丝毫色彩，更像是仿佛大庭广众之下扇到脸上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不是脸疼，而是胸口在痛。
一键清理所有聊天记录，余漫抖着手从沙发上拿了自己的手机，迅速搜索了这个能单方面为99＋做出不可磨灭贡献的联系人，看着那个露了一截腰的头像，却迟迟点不下去那个代表好友申请的绿色按键。
其实那些消息里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女生不愿意分手，更不愿意拿分手费走人，甩了一串不堪入目的亲密合照过来威胁孟斯南，扬言他敢甩了她结婚，她就拿着这些照片来找他未婚妻，也就是余漫。
其他的也差不多，都是在说他想结婚了就拿钱打发人，一个个都不太乐意。
最后余漫也没有点下去，如果这几年的感情都是错付，所有山盟海誓都是假象，一切陪伴和甜蜜都是只是做戏，那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地步的他们，到底该怎么给这段所谓“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收场？
细微的嗡嗡声从洗手间传出来，余漫差点儿跳起来，咬牙看着那扇门，视线却渐渐模糊起来。
“叮铃叮铃铃～”不知道哪来的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炸在耳边，余漫一下子泄了气，四处找声源，然后看着那支银色手机不敢伸手，最后才发现，那是她自己的手机。
抹了一把脸，余漫接起电话，一开口就噤了声，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一开口都不用别人提醒，她自己就知道有多难听。
移开了一点儿手机，余漫深吸几口气，重新听。
那边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好，连她漏听的都重新再说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试探她的态度。
【余老师，您觉得怎么办比较好？】
余漫让她稍等片刻，迅速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乱的会客室，把开飞行模式的手机塞了回去，来一支放在茶几上，然后，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朗声说：“画廊找我有急事，下午的先不拍了吧？我们电话联系，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有没有同意，就径直出去了，直奔安全通道而去，并且顺手约了网约车。
准备的车不好约，但是总有司机愿意赚这笔钱的，她出了场地，只等了五分钟，就上了车，然后回拨电话。
其实也不是太要紧的事情，就是有个私人买家看见了她的一幅画预展览的画，想出大价钱收走，并且有个要求是不许展览。
对方联系的是画廊，而余漫所属的“白笔”画廊是业界少有的良心，这些事也会过问笔者本人而不是经理人直接拍板然后分钱，所以这电话打过来询问余漫的意见。
问题在于，作为画廊最近两三年最有灵气的作者之一，余漫这次的画展，几乎就是画廊一手促成的，而对方要买的那幅画，就在宣传册扉页，虽然不比扉页上的其它几幅不是在国外展出过就是得过奖，但是它能出现在扉页，自然有原因。关键是，那个买家有点儿权势，又是财大气粗的主儿，画廊那边不好拂人面子，涉及的金额又是新人作品里绝无仅有的八位数，他们最后把决定权交回到了余漫手里，让她自己决定。
这通电话，也有试探口风然后那边再看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比如展出后再卖、先交易等展览结束后再交画，又或者是再议议价。
余漫又听了一遍，婉言拒绝了，表示如果这幅画只能在如约展出和天价卖出之间拥有一个归宿，她选第一个。
电话挂断之后，余漫稍稍冷静了一点儿，一抬头，眼前是熟悉的场景，再看司机的打表器，拧眉不满道：“师傅，您绕路能不能多绕一点儿？我好像就是在这里上的车吧？”
“美女，你都不说你要去哪儿，我往哪儿开？东边两公里是高架桥，西边五公里直接进景区专道，东北过去进市区，往北直接去通新机场，你这电话一直打，我问了几遍你倒是理我一下啊！？”
司机的怨念仿佛比她还大，好一串碎碎念，最后他说：“美女，到底往哪儿开啊？”
余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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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余漫看着三个手机后面如出一辙的专属刻印，感觉有点儿新奇。
孟斯南有两个手机，她从来都不知道。
不过……
她的指纹好像能解他两个手机……
余漫拿着两个手机呆了一下，木然翻了一下，发现那是一模一样的桌面和合照壁纸，连各种APP的位置都一样。
那为什么要两个？
回头看了眼，洗手间大门紧闭，还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似乎在冲澡？
余漫想起来了他们之前在干嘛，瞬间蹭的一下红了脸，手忙脚乱放下手机，却一下子没放稳，其中一支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她第一反应是先看了眼洗手间，然后才捡起来了手机，所幸，地毯够厚，手机安然无恙。
余漫还是不太放心，解锁之后随便挑了几个常用APP查看功能有没有异常，至少可以看看有没有闪退、卡停。
这时她才发现，社交软件都是一片空白，不是没有联系人，而是没有聊天记录，一条都没有。
余漫以为是故障了，又刷新了几次，APP页面最上面冒出来了一行以红字感叹号为首的粉底灰色小字——网络连接不可用。
这支手机开了飞行模式，页面最上面的黑色小飞机静静待在电量图标右边。
余漫犹豫了一下，解除了飞行模式。
下一刻，大量微信消息涌了进来，瞬间99+。
余漫：……
消息进来的速度根本让人看不清内容，余漫迅速恢复了飞行模式，又硬着头皮打开对话框。
然后，这支手机又掉回了地毯上。
她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狠狠咬了一下嘴角，这才再次捡了手机起来，视线重新聚焦到对话框的内容上。
逐字逐句看下去，余漫的脸色已经近乎苍白了，抓着手机的手指都有点儿抖，在透过防窥屏映射到脸上的细微蓝光里，唇上被吻花的口红没有丝毫色彩，更像是仿佛大庭广众之下扇到脸上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不是脸疼，而是胸口在痛。
一键清理所有聊天记录，余漫抖着手从沙发上拿了自己的手机，迅速搜索了这个能单方面为99＋做出不可磨灭贡献的联系人，看着那个露了一截腰的头像，却迟迟点不下去那个代表好友申请的绿色按键。
其实那些消息里说得已经很清楚了，这个女生不愿意分手，更不愿意拿分手费走人，甩了一串不堪入目的亲密合照过来威胁孟斯南，扬言他敢甩了她结婚，她就拿着这些照片来找他未婚妻，也就是余漫。
其他的也差不多，都是在说他想结婚了就拿钱打发人，一个个都不太乐意。
最后余漫也没有点下去，如果这几年的感情都是错付，所有山盟海誓都是假象，一切陪伴和甜蜜都是只是做戏，那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地步的他们，到底该怎么给这段所谓“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收场？
细微的嗡嗡声从洗手间传出来，余漫差点儿跳起来，咬牙看着那扇门，视线却渐渐模糊起来。
“叮铃叮铃铃～”不知道哪来的的声音忽然响起，仿佛炸在耳边，余漫一下子泄了气，四处找声源，然后看着那支银色手机不敢伸手，最后才发现，那是她自己的手机。
抹了一把脸，余漫接起电话，一开口就噤了声，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一开口都不用别人提醒，她自己就知道有多难听。
移开了一点儿手机，余漫深吸几口气，重新听。
那边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好，连她漏听的都重新再说了一遍，最后，小心翼翼试探她的态度。
【余老师，您觉得怎么办比较好？】
余漫让她稍等片刻，迅速收拾了一下有些凌乱的会客室，把开飞行模式的手机塞了回去，来一支放在茶几上，然后，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朗声说：“画廊找我有急事，下午的先不拍了吧？我们电话联系，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里面的人有没有听见有没有同意，就径直出去了，直奔安全通道而去，并且顺手约了网约车。
准备的车不好约，但是总有司机愿意赚这笔钱的，她出了场地，只等了五分钟，就上了车，然后回拨电话。
其实也不是太要紧的事情，就是有个私人买家看见了她的一幅画预展览的画，想出大价钱收走，并且有个要求是不许展览。
对方联系的是画廊，而余漫所属的“白笔”画廊是业界少有的良心，这些事也会过问笔者本人而不是经理人直接拍板然后分钱，所以这电话打过来询问余漫的意见。
问题在于，作为画廊最近两三年最有灵气的作者之一，余漫这次的画展，几乎就是画廊一手促成的，而对方要买的那幅画，就在宣传册扉页，虽然不比扉页上的其它几幅不是在国外展出过就是得过奖，但是它能出现在扉页，自然有原因。关键是，那个买家有点儿权势，又是财大气粗的主儿，画廊那边不好拂人面子，涉及的金额又是新人作品里绝无仅有的八位数，他们最后把决定权交回到了余漫手里，让她自己决定。
这通电话，也有试探口风然后那边再看看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比如展出后再卖、先交易等展览结束后再交画，又或者是再议议价。
余漫又听了一遍，婉言拒绝了，表示如果这幅画只能在如约展出和天价卖出之间拥有一个归宿，她选第一个。
电话挂断之后，余漫稍稍冷静了一点儿，一抬头，眼前是熟悉的场景，再看司机的打表器，拧眉不满道：“师傅，您绕路能不能多绕一点儿？我好像就是在这里上的车吧？”
“美女，你都不说你要去哪儿，我往哪儿开？东边两公里是高架桥，西边五公里直接进景区专道，东北过去进市区，往北直接去通新机场，你这电话一直打，我问了几遍你倒是理我一下啊！？”
司机的怨念仿佛比她还大，好一串碎碎念，最后他说：“美女，到底往哪儿开啊？”
余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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