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两地思（上）
巴郡，秋凉清冷，萧澈从噩梦之中清醒，一时间他竟然不知身在何方，只是叫道：“小澍！”
墨青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而入，“殿下，您好点了吗？”
萧澈头痛欲裂，“我这是怎么了？”萧澈想起来是墨青打晕了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墨青轻咳两下，岔开话题道：“殿下，你都睡了十日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朝中是风云变幻、云波诡……”
萧澈无奈道：“是云波诡谲。”萧澈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怎么了？我昏迷之后你有没有通知密阁要小心行事？”
墨青道：“小荀郡主都安排好了。”
萧澈：“她还没有从大南关撤回来？”
墨青摇摇头。
“糟了，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我得去找她。”萧澈道。
“你哪里都不许去！”一道不容质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公输铭背负一柄剑，缓步走进来：“你还嫌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不够多吗？”
萧澈道：“公输掌门，我……多谢公输掌门不计前嫌替我驱毒。”萧澈天生聪颖，自然明白是公输铭救了自己。
“荀澍已经攻下北归镇，前往大南关。”公输铭一反常态地说话没了吹胡子瞪眼：“墨家分裂的事与你无关，都是荀巍那老小子。把墨家和鲁家分离，也是为了日后不牵连我鲁氏一门，你无需觉得亏欠。反倒是老夫该觉得亏欠，当初没看出湘王谋反，让你受委屈了。今日救了你也算不欠你什么。”
萧澈想着大南关的地理位置，围困孤山使敌军断粮是好计，可是他无法判断南楚的正规军队何时会赶到增援，他心上始终挂着挥之不去的不安。
……
“虽然我的吴王殿下当初与公输舅舅有些误会，但是舅舅他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他早就知道当年相助湘王害你是大错特错，他心中对你一直有所亏欠，因此，他必然会不遗余力地救你一命。”荀澍道。
萧澈调笑道：“不必了，我还想再去给你做狗头军师呢。”
荀澍道：“好啊，那你也要有命来。我可不想这军师只有半个月的使用期。对了，鲁门里还有一件我都不知道的秘籍，你拜公输舅舅为师，说不定他就传给你了，哈哈哈。”
那时的萧澈有些低落，他不怕自己化为鬼魂，只怕他自己没有时间再见到那个满脸笑意，携朝霞凯旋的女将。
荀澍也同样有些落寞，她是知道萧澈命不久矣，怕他过于忧心才这样开玩笑，那时她坚定地说：“半月为期，以命为证，必会归来。”
墨青向公输铭问自己的伤：“殿下的伤怎么样？”，萧澈从回忆中醒过来，低声呢喃道：“还有五日。”
公输铭接着墨青的问题道：“这毒因老夫而起，老夫自然会负责到底，你们都不必忧心。”
公输铭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卷书：“当初你没有用冰决是对的，炎冰决不仅能让人变得冷血还会嗜杀成性，我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忍住的，这本曲径集是本门一位祖宗少时东渡游历所得，是本门不传之密，就算小澍也不知道鲁门有这本书，其中记载的驱毒之术能够助你恢复，只不过毒性根深蒂固，要几年之后才能用内力了。”
萧澈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师父！”
公输铭眉眼舒展，“好，你便是我鲁门第九子，不过……”他在疗伤的时候发现萧澈的经脉非比寻常，不然也不可能在剧毒之下完好无损这么多年，之前他有所顾虑，吴王的身份恐怕会将鲁门也拖入朝堂，所以并未直言收徒。
萧澈道：“掌门放心，我不会将鲁门卷入夺权之争。虽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我不会将旁人牵连进来。”
公输铭道：“即使你想要找梁帝报仇也没机会了，一日前梁帝游湖之时落水，池底水草划破喉咙，不治身亡。”
萧澈震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尸身可还在，负责检验的仵作是何人？”
公输铭摇头：“不知。你们皇族的事向来是一锅粥，乱得很，老夫没兴趣。萧禹已经准备登基即位，过不了多久新帝登基的消息便会传遍四海。”
“蜀中灾疫可好些了？”萧澈虚弱地咳了几声。
墨青道：“已经压下来了，平阳王也将涉事官宦都处理了。”
萧澈心下稍安：“萧昭舜呢？查到他了吗？”
墨青摇头：“没有，有人将证据在我们查到之前销毁，每次我们以为接近真相的时候，下一步线索便没了踪影。”
萧澈颔首：“此事还是交给本王来办，本王不会放过一个谋财害命之徒和以权谋私之辈。”
公输铭在门外听到此事，他看着大徒弟鲁康道：“康儿，从现在起你就暗中跟着吴王，不要让他出什么差错，不然你小师妹回来肯定要不高兴了。”
鲁康调笑道：“师父不是已经将小师妹逐出师门了吗？这是又想念她了？”
公输铭冷哼道：“我才不想她呢！就算出了师门，她也是老夫的亲侄女，舅舅想要教训一下我家亲侄女，怎么了？”
鲁康笑着道：“瞧您说的，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关隘以北是安居乐业，关隘以南是血肉相搏。与邺王的军队汇合之后，荀澍所带领的云起营被暂时编入先锋营。邺王将全部军队真正地指挥权都交给了荀澍，她没有料到邺王居然如此爽快，既不因为她是女将而有所偏见，也不会嫌弃她的爵位不足以指挥五千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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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而入，“殿下，您好点了吗？”
萧澈头痛欲裂，“我这是怎么了？”萧澈想起来是墨青打晕了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墨青轻咳两下，岔开话题道：“殿下，你都睡了十日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朝中是风云变幻、云波诡……”
萧澈无奈道：“是云波诡谲。”萧澈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怎么了？我昏迷之后你有没有通知密阁要小心行事？”
墨青道：“小荀郡主都安排好了。”
萧澈：“她还没有从大南关撤回来？”
墨青摇摇头。
“糟了，肯定是遇到麻烦了，我得去找她。”萧澈道。
“你哪里都不许去！”一道不容质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公输铭背负一柄剑，缓步走进来：“你还嫌自己给她带来的麻烦不够多吗？”
萧澈道：“公输掌门，我……多谢公输掌门不计前嫌替我驱毒。”萧澈天生聪颖，自然明白是公输铭救了自己。
“荀澍已经攻下北归镇，前往大南关。”公输铭一反常态地说话没了吹胡子瞪眼：“墨家分裂的事与你无关，都是荀巍那老小子。把墨家和鲁家分离，也是为了日后不牵连我鲁氏一门，你无需觉得亏欠。反倒是老夫该觉得亏欠，当初没看出湘王谋反，让你受委屈了。今日救了你也算不欠你什么。”
萧澈想着大南关的地理位置，围困孤山使敌军断粮是好计，可是他无法判断南楚的正规军队何时会赶到增援，他心上始终挂着挥之不去的不安。
……
“虽然我的吴王殿下当初与公输舅舅有些误会，但是舅舅他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他早就知道当年相助湘王害你是大错特错，他心中对你一直有所亏欠，因此，他必然会不遗余力地救你一命。”荀澍道。
萧澈调笑道：“不必了，我还想再去给你做狗头军师呢。”
荀澍道：“好啊，那你也要有命来。我可不想这军师只有半个月的使用期。对了，鲁门里还有一件我都不知道的秘籍，你拜公输舅舅为师，说不定他就传给你了，哈哈哈。”
那时的萧澈有些低落，他不怕自己化为鬼魂，只怕他自己没有时间再见到那个满脸笑意，携朝霞凯旋的女将。
荀澍也同样有些落寞，她是知道萧澈命不久矣，怕他过于忧心才这样开玩笑，那时她坚定地说：“半月为期，以命为证，必会归来。”
墨青向公输铭问自己的伤：“殿下的伤怎么样？”，萧澈从回忆中醒过来，低声呢喃道：“还有五日。”
公输铭接着墨青的问题道：“这毒因老夫而起，老夫自然会负责到底，你们都不必忧心。”
公输铭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一卷书：“当初你没有用冰决是对的，炎冰决不仅能让人变得冷血还会嗜杀成性，我不知道当初她是怎么忍住的，这本曲径集是本门一位祖宗少时东渡游历所得，是本门不传之密，就算小澍也不知道鲁门有这本书，其中记载的驱毒之术能够助你恢复，只不过毒性根深蒂固，要几年之后才能用内力了。”
萧澈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师父！”
公输铭眉眼舒展，“好，你便是我鲁门第九子，不过……”他在疗伤的时候发现萧澈的经脉非比寻常，不然也不可能在剧毒之下完好无损这么多年，之前他有所顾虑，吴王的身份恐怕会将鲁门也拖入朝堂，所以并未直言收徒。
萧澈道：“掌门放心，我不会将鲁门卷入夺权之争。虽然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我不会将旁人牵连进来。”
公输铭道：“即使你想要找梁帝报仇也没机会了，一日前梁帝游湖之时落水，池底水草划破喉咙，不治身亡。”
萧澈震惊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尸身可还在，负责检验的仵作是何人？”
公输铭摇头：“不知。你们皇族的事向来是一锅粥，乱得很，老夫没兴趣。萧禹已经准备登基即位，过不了多久新帝登基的消息便会传遍四海。”
“蜀中灾疫可好些了？”萧澈虚弱地咳了几声。
墨青道：“已经压下来了，平阳王也将涉事官宦都处理了。”
萧澈心下稍安：“萧昭舜呢？查到他了吗？”
墨青摇头：“没有，有人将证据在我们查到之前销毁，每次我们以为接近真相的时候，下一步线索便没了踪影。”
萧澈颔首：“此事还是交给本王来办，本王不会放过一个谋财害命之徒和以权谋私之辈。”
公输铭在门外听到此事，他看着大徒弟鲁康道：“康儿，从现在起你就暗中跟着吴王，不要让他出什么差错，不然你小师妹回来肯定要不高兴了。”
鲁康调笑道：“师父不是已经将小师妹逐出师门了吗？这是又想念她了？”
公输铭冷哼道：“我才不想她呢！就算出了师门，她也是老夫的亲侄女，舅舅想要教训一下我家亲侄女，怎么了？”
鲁康笑着道：“瞧您说的，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关隘以北是安居乐业，关隘以南是血肉相搏。与邺王的军队汇合之后，荀澍所带领的云起营被暂时编入先锋营。邺王将全部军队真正地指挥权都交给了荀澍，她没有料到邺王居然如此爽快，既不因为她是女将而有所偏见，也不会嫌弃她的爵位不足以指挥五千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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