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地一气
《临江仙·楚河》
悬河长贯云霄去，灵山何处源头？水穿岩壁半空流，御风乘剑下飞舟。
负手独行登大道，破开天上琼楼。人生一念似蜉蝣，我和蟾月共千秋！
……
夜。
很高很高的天边，划过一只归鸟，几乎抓不住痕迹。
今晚的夜幕，就像一只口袋，兜走了明月和所有星辰。
一切便如九幽般深邃。
有资格写出这般形容的人，明显去过九幽。
目的往往只有一个——晋级宗师。
此乃正道窥天境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磨灭玄关之法。
若想问更上一重，大宗师的破境诀窍……
这属实为难老天。
君不见，在那无垠的九幽炼狱中，有多少老死的魂魄，仍在苦苦寻思这个答案吗？
所以说大宗师，那真的是天地瑰宝。
此界再也没有比洞玄强者，更让人膜拜的存在了。
好吧，如果非要将仙灵境中的，跨界梭拿来比对……
那就当我没说。
毕竟天上那只飞鸟，正是从仙灵境铩羽而归的楚大宗师了。
他负手立于剑舟一端，遥望天河。
衣袂飘仙，归心似箭。
突然。
耳边隐隐传来阵阵嗡鸣声。
声音断断续续，忽大忽小。
就像一群苍蝇，左右挑衅，惹人反感。
楚河皱眉，挥了挥手。
于是在他宽大的袖口中，飞出一滴近乎于吝啬的，无形剑气。
就这样落下了九天。
然后他头也不回，穿入前方另一片高天云雾，就此隐去。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驻足片刻的。
嗯，如果有，那定然是绝世仙剑，或者，楚楚。
……
当第一魔火率领魔族远征军团，即将穿入灵界腹地之时。
谁又能想到，有一只飞鸟，过而留痕，从天上送了一点礼物，到他们面前呢？
假如肉眼能够看清的话。
那一点无形剑气，就像一滴墨水，掉进了水缸。
于是乎。
风停了，空气也凝固了。
天地气息为之一改。
空气中、河流里、草木的叶脉深处，还有泥土中的，角角落落。
凡它所能接触到，有灵气存在的地方，都被这道无形的‘墨气’，染尽了颜色，化为同种剑气。
然后这同种剑气，再次同化周边新的灵气，如此反复。
其迅若光，生生不息。
这道剑气不同寻常之处，就在于此。
它没有锋芒，亦没有光华，更没有剑修最注重的，飞行速度。
它只有一种功能，便是同化！
这就足够了。
若灵草失了灵气，也许只是萎靡；
河流没了灵气，水面或许稍有回落；
而土壤，最多淡去一些色泽与滋润。
但魔族呢？
他们可都是由魔气构成的特殊存在，这同化剑气能起作用？
那是自然。
所谓的妖气，魔气，冥气，灵气等等，本质上，实乃同一种气息。
只不过因为世界环境不同，才导致外在表现，有所差异。
而适应了这种气息，并以之修炼的生灵，亦有不同的样貌特征。
比如灵、冥界的人族，魔界的魔火等。
世界三千，殊途同归亦同源，这就是了。
……
同化剑气在空中光速扩散。
它一路蔓延，似乎连黑暗都被归化了。
隐约虚空都要化为无形，呸！虚空它本来就无形……
位于魔云最边缘的，是第八八六魔火，他是首个碰触到剑气的‘幸运儿’。
当他被同化为一朵剑火，再如烟花般炸开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位魔族能够反应过来。
而此时魔云的周边范围。
上到苍穹星空，下接地脉深处，已然全由这股气息充斥、掌控。
这，便是天地一气！
魔云被包了饺子，一片又一片的魔火，在无声中，化为无形剑火。
接着爆散。
第一魔火这才意识到问题，准备怒吼出声，示警。
此间的动作，若换作人体来描述的话。
大概相当于你深吸了口气，两片嘴唇还处于上下受力，嘴巴将开而未开的，这一阶段吧。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我们的老朋友，第二百五魔火，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的洪荒之力，居然有时间横移身躯，将第九九护在自己身后。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然而也仅限于此了。
第九九眼睁睁看着二百五‘伟岸’的身躯，化为剑火、散作沙子状颗粒，接着粉碎为尘埃和云烟。
最后一无所剩！
她心中一痛。
突然好后悔来到灵界，为什么要入侵！
难道，在魔界安心当一个，有人宠爱的小公主，不好吗？
哪怕这个人的名字，让她不想提及……
第九九流出黑色的眼泪，不，她此时流的，已然是无形剑泪。
因为无孔不入的同化剑气，早就将这一团绝望的魔云，染作剑气之云。
完美融入了这方一气天地之中。
稍等……
魔云中似乎还剩了点什么。
哦，那是一颗从第九九体内掉出来的灵珠。
有些眼熟诶。
看来，她真的接受了二百五的馈赠。
不过这颗遗珠，终究也无法幸免。
带着九九剑火的悔恨，还有减肥的志向，与其他几百朵剑火，一一飞灰。
在楚河的天地一气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不能消化的东西？
魔军覆灭。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只飞鸟呢，早就不见了踪迹。
甚至在扔下剑气后，他都没回头看过一眼……
但是阿喂！
这天地一气还在啊，还在不停的蔓延！
大有将这天打破、将这地，给洞穿的趋势。
同化剑气下入九幽，上迫九重云霄，连今夜消失许久的月亮，都被逼了出来。
它，光华清冷，哀怨如钩。
眼前这一幕，端的是——天地一气乾坤剑，冲破九霄日月寒！
幸好。
此时还在缓缓坠落的，那滴本源剑气，终于耗尽了。
此时也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这剑气的体积，会那么小。
用一滴墨去染水缸，和一砚台的墨，砸入水缸，效果可谓天差地别。
不禁让人忍不住怀疑。
要是初始的本源剑气，够大、够宽。
那突破此界的九重天，真的难吗？
……
本源消散，天地一气也就瓦解。
而已被剑气同化过的区域，就如无尽的海洋中，突然多出的，一段空白。
两者的灵力偏差，自然有天道弥补。
于是灵气呼啸着，重新填满了此处空间。
一时间狂风大作。
不知又压弯、折断了多少无辜的草木。
此刻的它们，没有灵气在身，很是脆弱不堪。
……
以上，描述起来，篇幅是如此之长，却不过是一个念头之间，就结束了。
而同样的场景，之前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连续释放三次，平常不怎么使用的同化本源，别看楚河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其实，他也感觉到有些……
饿了。
不由更加想念女儿楚楚做的点心，于是归心之箭，便成了飞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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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河长贯云霄去，灵山何处源头？水穿岩壁半空流，御风乘剑下飞舟。
负手独行登大道，破开天上琼楼。人生一念似蜉蝣，我和蟾月共千秋！
……
夜。
很高很高的天边，划过一只归鸟，几乎抓不住痕迹。
今晚的夜幕，就像一只口袋，兜走了明月和所有星辰。
一切便如九幽般深邃。
有资格写出这般形容的人，明显去过九幽。
目的往往只有一个——晋级宗师。
此乃正道窥天境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磨灭玄关之法。
若想问更上一重，大宗师的破境诀窍……
这属实为难老天。
君不见，在那无垠的九幽炼狱中，有多少老死的魂魄，仍在苦苦寻思这个答案吗？
所以说大宗师，那真的是天地瑰宝。
此界再也没有比洞玄强者，更让人膜拜的存在了。
好吧，如果非要将仙灵境中的，跨界梭拿来比对……
那就当我没说。
毕竟天上那只飞鸟，正是从仙灵境铩羽而归的楚大宗师了。
他负手立于剑舟一端，遥望天河。
衣袂飘仙，归心似箭。
突然。
耳边隐隐传来阵阵嗡鸣声。
声音断断续续，忽大忽小。
就像一群苍蝇，左右挑衅，惹人反感。
楚河皱眉，挥了挥手。
于是在他宽大的袖口中，飞出一滴近乎于吝啬的，无形剑气。
就这样落下了九天。
然后他头也不回，穿入前方另一片高天云雾，就此隐去。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驻足片刻的。
嗯，如果有，那定然是绝世仙剑，或者，楚楚。
……
当第一魔火率领魔族远征军团，即将穿入灵界腹地之时。
谁又能想到，有一只飞鸟，过而留痕，从天上送了一点礼物，到他们面前呢？
假如肉眼能够看清的话。
那一点无形剑气，就像一滴墨水，掉进了水缸。
于是乎。
风停了，空气也凝固了。
天地气息为之一改。
空气中、河流里、草木的叶脉深处，还有泥土中的，角角落落。
凡它所能接触到，有灵气存在的地方，都被这道无形的‘墨气’，染尽了颜色，化为同种剑气。
然后这同种剑气，再次同化周边新的灵气，如此反复。
其迅若光，生生不息。
这道剑气不同寻常之处，就在于此。
它没有锋芒，亦没有光华，更没有剑修最注重的，飞行速度。
它只有一种功能，便是同化！
这就足够了。
若灵草失了灵气，也许只是萎靡；
河流没了灵气，水面或许稍有回落；
而土壤，最多淡去一些色泽与滋润。
但魔族呢？
他们可都是由魔气构成的特殊存在，这同化剑气能起作用？
那是自然。
所谓的妖气，魔气，冥气，灵气等等，本质上，实乃同一种气息。
只不过因为世界环境不同，才导致外在表现，有所差异。
而适应了这种气息，并以之修炼的生灵，亦有不同的样貌特征。
比如灵、冥界的人族，魔界的魔火等。
世界三千，殊途同归亦同源，这就是了。
……
同化剑气在空中光速扩散。
它一路蔓延，似乎连黑暗都被归化了。
隐约虚空都要化为无形，呸！虚空它本来就无形……
位于魔云最边缘的，是第八八六魔火，他是首个碰触到剑气的‘幸运儿’。
当他被同化为一朵剑火，再如烟花般炸开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位魔族能够反应过来。
而此时魔云的周边范围。
上到苍穹星空，下接地脉深处，已然全由这股气息充斥、掌控。
这，便是天地一气！
魔云被包了饺子，一片又一片的魔火，在无声中，化为无形剑火。
接着爆散。
第一魔火这才意识到问题，准备怒吼出声，示警。
此间的动作，若换作人体来描述的话。
大概相当于你深吸了口气，两片嘴唇还处于上下受力，嘴巴将开而未开的，这一阶段吧。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我们的老朋友，第二百五魔火，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的洪荒之力，居然有时间横移身躯，将第九九护在自己身后。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然而也仅限于此了。
第九九眼睁睁看着二百五‘伟岸’的身躯，化为剑火、散作沙子状颗粒，接着粉碎为尘埃和云烟。
最后一无所剩！
她心中一痛。
突然好后悔来到灵界，为什么要入侵！
难道，在魔界安心当一个，有人宠爱的小公主，不好吗？
哪怕这个人的名字，让她不想提及……
第九九流出黑色的眼泪，不，她此时流的，已然是无形剑泪。
因为无孔不入的同化剑气，早就将这一团绝望的魔云，染作剑气之云。
完美融入了这方一气天地之中。
稍等……
魔云中似乎还剩了点什么。
哦，那是一颗从第九九体内掉出来的灵珠。
有些眼熟诶。
看来，她真的接受了二百五的馈赠。
不过这颗遗珠，终究也无法幸免。
带着九九剑火的悔恨，还有减肥的志向，与其他几百朵剑火，一一飞灰。
在楚河的天地一气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不能消化的东西？
魔军覆灭。
而造成这一切的那只飞鸟呢，早就不见了踪迹。
甚至在扔下剑气后，他都没回头看过一眼……
但是阿喂！
这天地一气还在啊，还在不停的蔓延！
大有将这天打破、将这地，给洞穿的趋势。
同化剑气下入九幽，上迫九重云霄，连今夜消失许久的月亮，都被逼了出来。
它，光华清冷，哀怨如钩。
眼前这一幕，端的是——天地一气乾坤剑，冲破九霄日月寒！
幸好。
此时还在缓缓坠落的，那滴本源剑气，终于耗尽了。
此时也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这剑气的体积，会那么小。
用一滴墨去染水缸，和一砚台的墨，砸入水缸，效果可谓天差地别。
不禁让人忍不住怀疑。
要是初始的本源剑气，够大、够宽。
那突破此界的九重天，真的难吗？
……
本源消散，天地一气也就瓦解。
而已被剑气同化过的区域，就如无尽的海洋中，突然多出的，一段空白。
两者的灵力偏差，自然有天道弥补。
于是灵气呼啸着，重新填满了此处空间。
一时间狂风大作。
不知又压弯、折断了多少无辜的草木。
此刻的它们，没有灵气在身，很是脆弱不堪。
……
以上，描述起来，篇幅是如此之长，却不过是一个念头之间，就结束了。
而同样的场景，之前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连续释放三次，平常不怎么使用的同化本源，别看楚河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其实，他也感觉到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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