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乌青枯木
从被枫林所环绕的藏书阁那里离开之后，夏逸熟悉地沿着禹陵山宫室的石板道来到豢龙葛敖的药庐。
药庐的三间茅屋，它们背靠着宫室北城墙下禹陵山的山脊，山脊周围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在冬天的白雪中尤为突出。
“蓬！”夏逸掀开门帘，推开门，进入室内，一下子看到了豢龙葛敖，继而又“哐当”一声把门关好。
“葛敖爷爷，”夏逸走到了豢龙葛敖身边，问道，“今天我们学习认识其他的窍穴吗？”
“不，今天我学把脉，”豢龙葛敖说，放下了手中一把散发药味的枯草，抬起头看着夏逸。“来，先到条案边坐下。”
夏逸跟在豢龙葛敖身后，两人走了不远，就在一张条案边，席着簟席坐了下来。
“小逸，把你的左手伸出来，靠在这个用布做的小枕头上，”豢龙葛敖说，右手指向了他右手边一个灰色布做的长方物体。“它叫做‘药枕’。”
“嗯，好的，”夏逸应声道，伸出左手，手腕背部扣进了那个灰布做的药枕之中。
“把脉又叫‘切脉’，”豢龙葛敖说，抬起右手准确地按住了夏逸左手腕部的一个凸起。“瞧，你左手凸起的这个位置是‘关’脉；以此为界，往指尖靠就是‘寸’脉，相反往另一边则是‘尺’脉。”
“关脉、寸脉、尺脉，”夏逸轻声念道，探着脑袋望了望。
“看我的右手，”豢龙葛敖微笑着说道，举起了右手，掌心正对夏逸。“从大拇指到小拇指之间，这三个手指依次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夏逸眨了眨眼睛，看着豢龙葛敖，一句话也没有说。
“把三个手指，”豢龙葛敖收敛了笑容说，凝心静气一番，把食指、中指、无名指准确地按在了夏逸的腕间。“中指指腹按住关脉、食指按寸脉、无名指于尺脉，三指呈‘弓’形！”
“葛敖爷爷，你摸着我的手腕，有点痒，”夏逸笑着说，缩了缩左手腕。
“要不，你来试一试？”豢龙葛敖说，抬起右手，目光和蔼地看着夏逸。
“好的，葛敖爷爷，我试一下！”夏逸说，收回了自己的左手。
豢龙葛敖右手拿起药枕置于夏逸的右手边，随之把左手平放，腕部靠着药枕，说道：“我准备好了，换你来给我把脉！”
夏逸照着豢龙葛敖教给自己的动作，伸出右手摸索了一会儿，最终三指搭在了豢龙葛敖的腕间。
“葛敖爷爷，那跳动着的是什么呀？”夏逸好奇地问道。
“那是‘脉搏’，”豢龙葛敖答道，两眼笑眯眯地看着夏逸。“怎么样，好玩吧？”
“好玩，”夏逸立即答道。
……
……
当晚，黑漆色的夜幕之中星光闪烁。吃完晚膳，洗漱好吼，夏逸返回了自己寝殿内的床榻之侧，脱掉鞋子，准备上榻安睡。
上榻之前，夏逸的思绪放空，“啊”地一声伸展开双臂，想起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了自己在藏书阁中昏昏欲睡的情景，接着脑海里又闪过了第一次见父亲夏戴的那天，那一幅绘有星空和一条长有藤蔓枝叶之树状巨龙的图卷……后来，他的父亲将巨龙从图卷内“拉”了出来，往他的脑袋上靠，带起了一片星空。
“东方苍龙！”夏逸脑海中凭空响起了树状巨龙的名字，那是他的父亲夏戴告诉他的。
他闭上了眼帘，但没有完全闭紧，左边留出一条几乎不可计数的缝隙，接着困倦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啊哈！——”
就在这时，夏逸突然感觉自己右肋下方的肝脏部位痒痒地，冰凉沁沁地，似乎在向外冒出一眼清冽的山泉水；而他的左眼眼皮也完全闭上了，脑袋后面一重。
轰！
“轰隆！”一片星光璀璨的夜空浮现于脑海，一条树状、长着藤蔓枝叶的东方苍龙跃出星空海面，龙头仰高，发出“昂”地一声响彻于夏逸脑袋中的这片天地！
“咕咕！”肚子闷响了起来，夏逸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眼前的一幕！
只见星光透入屋内，莹蓝色的光芒弥漫在周围……最令人吃惊地——是一根干枯的乌青树枝，它竟然从覆盖夏逸右肋下方一点的外衣处冒了出来，它与外衣接触的地方，亮着翠青色的碧绿光芒！
“这是前天的那根树枝？”夏逸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伸手想要去握住。
可是，那干枯、乌青色的树枝躲开了夏逸的手，展现出了它身长三尺的全貌，漂浮于半空中，而且在缓缓朝上升。
夏逸惊奇地看着，星光和莹蓝色的光芒在向树枝汇聚着，被它所大量吞噬！
下意识地，夏逸下意识地将右手抹出去，一下子抓住了树枝，使得它“嗡嗡嗡”地挣扎了起来。
“哼！”年仅九岁不到、方过八岁的夏逸，他还是一副孩子的脾气，稚气未脱，与那根干枯树枝较着劲，狠狠地用力攥紧了它，丝毫也不想放手！
时间已经流逝了一小会儿，夏逸和那根干枯树枝，双方分寸不让地仍旧在你争我夺；夏逸右手抓不动了，就加上了左手，两只手都抓不住了，就想尽一切办法，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记忆中的一幕又一幕的情景，思考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一遍又一遍！
终于，当他第三次想起儿时与父亲相见的画面，那瞬息之间，脑海中的星空和东方苍龙越来越清晰，干枯树枝的挣扎越来越轻微了。
“蓬！”干枯树枝似乎没有了后继之力，夏逸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是冥通术‘苍龙术’，是它，它让我在与树枝的争斗之中占据了上风！”
夏逸心中有所意识，脑海里便不停地想象，想象着星空和东方苍龙，让它们愈加清晰，为了能好坐一点，他盘腿坐于床榻中央，身后是柔软的棉被。
那根三尺长的干枯树枝，被夏逸压在了盘起的双腿上，它不再动弹了，认命似地吸引星光和莹蓝色的光芒，将它们分出一部分，一点点地从夏逸攥紧了的拳头处往他的手臂上覆盖。
就像是把手臂伸入水中一样，夏逸渐渐觉察到有两股神秘的气息分别钻进了自己的体内：一股顺着左手、左肩再向下透入胸腔、肺部之中；另一股则是沿右手、右手肘、右手臂、右肩膀再往下，越过了胸腔，直达肝部！
“呼！”夏逸吐出了一口浊气。
“刚才憋死我了！”他抱怨说，吸进了一口很是清凉的气息，紧接着飘飘然地陶醉了起来，稍稍放松了攥住干枯树枝的双手，却被吓了一跳！
干枯树枝在夏逸的手心里弹了一下，使得他再度握紧了它，思考中只剩下了对于星空和东方苍龙模样的想象。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了，夜色深深，屋外的寒风凛冽，拍打着夏逸的这座寝殿的门窗。
时间逼近子时午夜，星光正盛，莹蓝色的光芒也越发地繁多；虽然没有盖上被子，只是穿了一层厚厚的外衣，上半身更是一直处于清凉的感觉之中，但夏逸却一点也不冷，只是觉得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白色的这个是星光，”夏逸心中暗道，顺着星光洒下的痕迹溯流而上，看见了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星辰。“那么，这莹蓝色的不会是所谓的‘天地灵气了吧？！”他惊奇地笑着，笑出了声，因为他发现绝大部分神秘气息，它们都是分别停留于肝部位置和肺部位置，就再也不向外移动了。
“哈哈！”夏逸得意地看着那根干枯树枝，说道，“你还是一个好东西嘛。”
“今天晚上，我还要不要睡觉了？”他心底里一声叹息。
子时，最冷的时候到了，透进屋中的星光和莹蓝色光芒达到了临界点，之后转而一大部分一大部分地减少，那是被干枯树枝和夏逸给吸收了。
“终于快完了，”夏逸兴奋地说，盯着仅剩一点的莹蓝色光芒不住地看。
“怎么回事？”他叫道。
是从左手心里泛起的空落感；于是，夏逸先朝左手处看去，视野里一道翠青色的光芒正在向右侧消退，退入了右手心。
他翻过了右手心来，仅能捕捉到一点亮光消失于掌心的凹面，然后如同三天前芭蕉树下那样，手心一痒，有冰凉的气息很快顺着右手手肘、手臂，翻过肩膀、钻入胸腔再透进肝脏里。
夏逸恍然明悟，觉得好笑地道：“怪不得那天我没留意伤口呢，原来是它给我治好的呀！真是个好东西！”
他笑着，浑身放松地耸耸肩，抬起头望向窗边，外面的天地间露出了一缕亮光。“时间还早，虽然我感觉可能兴奋地睡不着觉，但还是睡一会儿吧。”
说完，夏逸倒头闭目，拉过床榻内侧的棉被扑腾扑腾几下盖到了身上。
“哈哈，哈哈，”夏逸傻笑着，闭上眼睛的他果真亢奋地睡不进去了。
他回忆着，当他想到自己想象星空和东方的青龙的霎那，脑袋忽然不由地晕了一下。
等夏逸再睁开眼，他懵懵地很是发困，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伸了个懒腰，半说半想地道：“啊哈，看来以后没有树枝在手，身边没有灵气和星光，就尽量不要用苍龙术。原来，它就是今天……哦，不对，是昨天让我在藏书阁想要睡觉……”
因被窝里的舒适，夏逸坚持不下去了，头一歪，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之中，唯有一翕一翕的小鼻子和细微均匀的酣声，很是可爱，但可惜此刻没有人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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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庐的三间茅屋，它们背靠着宫室北城墙下禹陵山的山脊，山脊周围长满了青绿色的苔藓，在冬天的白雪中尤为突出。
“蓬！”夏逸掀开门帘，推开门，进入室内，一下子看到了豢龙葛敖，继而又“哐当”一声把门关好。
“葛敖爷爷，”夏逸走到了豢龙葛敖身边，问道，“今天我们学习认识其他的窍穴吗？”
“不，今天我学把脉，”豢龙葛敖说，放下了手中一把散发药味的枯草，抬起头看着夏逸。“来，先到条案边坐下。”
夏逸跟在豢龙葛敖身后，两人走了不远，就在一张条案边，席着簟席坐了下来。
“小逸，把你的左手伸出来，靠在这个用布做的小枕头上，”豢龙葛敖说，右手指向了他右手边一个灰色布做的长方物体。“它叫做‘药枕’。”
“嗯，好的，”夏逸应声道，伸出左手，手腕背部扣进了那个灰布做的药枕之中。
“把脉又叫‘切脉’，”豢龙葛敖说，抬起右手准确地按住了夏逸左手腕部的一个凸起。“瞧，你左手凸起的这个位置是‘关’脉；以此为界，往指尖靠就是‘寸’脉，相反往另一边则是‘尺’脉。”
“关脉、寸脉、尺脉，”夏逸轻声念道，探着脑袋望了望。
“看我的右手，”豢龙葛敖微笑着说道，举起了右手，掌心正对夏逸。“从大拇指到小拇指之间，这三个手指依次是‘食指’‘中指’和‘无名指’。”
夏逸眨了眨眼睛，看着豢龙葛敖，一句话也没有说。
“把三个手指，”豢龙葛敖收敛了笑容说，凝心静气一番，把食指、中指、无名指准确地按在了夏逸的腕间。“中指指腹按住关脉、食指按寸脉、无名指于尺脉，三指呈‘弓’形！”
“葛敖爷爷，你摸着我的手腕，有点痒，”夏逸笑着说，缩了缩左手腕。
“要不，你来试一试？”豢龙葛敖说，抬起右手，目光和蔼地看着夏逸。
“好的，葛敖爷爷，我试一下！”夏逸说，收回了自己的左手。
豢龙葛敖右手拿起药枕置于夏逸的右手边，随之把左手平放，腕部靠着药枕，说道：“我准备好了，换你来给我把脉！”
夏逸照着豢龙葛敖教给自己的动作，伸出右手摸索了一会儿，最终三指搭在了豢龙葛敖的腕间。
“葛敖爷爷，那跳动着的是什么呀？”夏逸好奇地问道。
“那是‘脉搏’，”豢龙葛敖答道，两眼笑眯眯地看着夏逸。“怎么样，好玩吧？”
“好玩，”夏逸立即答道。
……
……
当晚，黑漆色的夜幕之中星光闪烁。吃完晚膳，洗漱好吼，夏逸返回了自己寝殿内的床榻之侧，脱掉鞋子，准备上榻安睡。
上榻之前，夏逸的思绪放空，“啊”地一声伸展开双臂，想起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了自己在藏书阁中昏昏欲睡的情景，接着脑海里又闪过了第一次见父亲夏戴的那天，那一幅绘有星空和一条长有藤蔓枝叶之树状巨龙的图卷……后来，他的父亲将巨龙从图卷内“拉”了出来，往他的脑袋上靠，带起了一片星空。
“东方苍龙！”夏逸脑海中凭空响起了树状巨龙的名字，那是他的父亲夏戴告诉他的。
他闭上了眼帘，但没有完全闭紧，左边留出一条几乎不可计数的缝隙，接着困倦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啊哈！——”
就在这时，夏逸突然感觉自己右肋下方的肝脏部位痒痒地，冰凉沁沁地，似乎在向外冒出一眼清冽的山泉水；而他的左眼眼皮也完全闭上了，脑袋后面一重。
轰！
“轰隆！”一片星光璀璨的夜空浮现于脑海，一条树状、长着藤蔓枝叶的东方苍龙跃出星空海面，龙头仰高，发出“昂”地一声响彻于夏逸脑袋中的这片天地！
“咕咕！”肚子闷响了起来，夏逸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眼前的一幕！
只见星光透入屋内，莹蓝色的光芒弥漫在周围……最令人吃惊地——是一根干枯的乌青树枝，它竟然从覆盖夏逸右肋下方一点的外衣处冒了出来，它与外衣接触的地方，亮着翠青色的碧绿光芒！
“这是前天的那根树枝？”夏逸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伸手想要去握住。
可是，那干枯、乌青色的树枝躲开了夏逸的手，展现出了它身长三尺的全貌，漂浮于半空中，而且在缓缓朝上升。
夏逸惊奇地看着，星光和莹蓝色的光芒在向树枝汇聚着，被它所大量吞噬！
下意识地，夏逸下意识地将右手抹出去，一下子抓住了树枝，使得它“嗡嗡嗡”地挣扎了起来。
“哼！”年仅九岁不到、方过八岁的夏逸，他还是一副孩子的脾气，稚气未脱，与那根干枯树枝较着劲，狠狠地用力攥紧了它，丝毫也不想放手！
时间已经流逝了一小会儿，夏逸和那根干枯树枝，双方分寸不让地仍旧在你争我夺；夏逸右手抓不动了，就加上了左手，两只手都抓不住了，就想尽一切办法，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记忆中的一幕又一幕的情景，思考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一遍又一遍！
终于，当他第三次想起儿时与父亲相见的画面，那瞬息之间，脑海中的星空和东方苍龙越来越清晰，干枯树枝的挣扎越来越轻微了。
“蓬！”干枯树枝似乎没有了后继之力，夏逸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
“是冥通术‘苍龙术’，是它，它让我在与树枝的争斗之中占据了上风！”
夏逸心中有所意识，脑海里便不停地想象，想象着星空和东方苍龙，让它们愈加清晰，为了能好坐一点，他盘腿坐于床榻中央，身后是柔软的棉被。
那根三尺长的干枯树枝，被夏逸压在了盘起的双腿上，它不再动弹了，认命似地吸引星光和莹蓝色的光芒，将它们分出一部分，一点点地从夏逸攥紧了的拳头处往他的手臂上覆盖。
就像是把手臂伸入水中一样，夏逸渐渐觉察到有两股神秘的气息分别钻进了自己的体内：一股顺着左手、左肩再向下透入胸腔、肺部之中；另一股则是沿右手、右手肘、右手臂、右肩膀再往下，越过了胸腔，直达肝部！
“呼！”夏逸吐出了一口浊气。
“刚才憋死我了！”他抱怨说，吸进了一口很是清凉的气息，紧接着飘飘然地陶醉了起来，稍稍放松了攥住干枯树枝的双手，却被吓了一跳！
干枯树枝在夏逸的手心里弹了一下，使得他再度握紧了它，思考中只剩下了对于星空和东方苍龙模样的想象。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了，夜色深深，屋外的寒风凛冽，拍打着夏逸的这座寝殿的门窗。
时间逼近子时午夜，星光正盛，莹蓝色的光芒也越发地繁多；虽然没有盖上被子，只是穿了一层厚厚的外衣，上半身更是一直处于清凉的感觉之中，但夏逸却一点也不冷，只是觉得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白色的这个是星光，”夏逸心中暗道，顺着星光洒下的痕迹溯流而上，看见了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星辰。“那么，这莹蓝色的不会是所谓的‘天地灵气了吧？！”他惊奇地笑着，笑出了声，因为他发现绝大部分神秘气息，它们都是分别停留于肝部位置和肺部位置，就再也不向外移动了。
“哈哈！”夏逸得意地看着那根干枯树枝，说道，“你还是一个好东西嘛。”
“今天晚上，我还要不要睡觉了？”他心底里一声叹息。
子时，最冷的时候到了，透进屋中的星光和莹蓝色光芒达到了临界点，之后转而一大部分一大部分地减少，那是被干枯树枝和夏逸给吸收了。
“终于快完了，”夏逸兴奋地说，盯着仅剩一点的莹蓝色光芒不住地看。
“怎么回事？”他叫道。
是从左手心里泛起的空落感；于是，夏逸先朝左手处看去，视野里一道翠青色的光芒正在向右侧消退，退入了右手心。
他翻过了右手心来，仅能捕捉到一点亮光消失于掌心的凹面，然后如同三天前芭蕉树下那样，手心一痒，有冰凉的气息很快顺着右手手肘、手臂，翻过肩膀、钻入胸腔再透进肝脏里。
夏逸恍然明悟，觉得好笑地道：“怪不得那天我没留意伤口呢，原来是它给我治好的呀！真是个好东西！”
他笑着，浑身放松地耸耸肩，抬起头望向窗边，外面的天地间露出了一缕亮光。“时间还早，虽然我感觉可能兴奋地睡不着觉，但还是睡一会儿吧。”
说完，夏逸倒头闭目，拉过床榻内侧的棉被扑腾扑腾几下盖到了身上。
“哈哈，哈哈，”夏逸傻笑着，闭上眼睛的他果真亢奋地睡不进去了。
他回忆着，当他想到自己想象星空和东方的青龙的霎那，脑袋忽然不由地晕了一下。
等夏逸再睁开眼，他懵懵地很是发困，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伸了个懒腰，半说半想地道：“啊哈，看来以后没有树枝在手，身边没有灵气和星光，就尽量不要用苍龙术。原来，它就是今天……哦，不对，是昨天让我在藏书阁想要睡觉……”
因被窝里的舒适，夏逸坚持不下去了，头一歪，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之中，唯有一翕一翕的小鼻子和细微均匀的酣声，很是可爱，但可惜此刻没有人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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