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红色婚书
次日，禹陵亭侯府。
清晨，夏逸从屋内醒来，今天是他的父亲夏戴带着他穿好衣物、洗脸漱牙、一起吃早点的。
他们这对父子分离六年，皆为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了美好的亲子景光。
屋外，一张黑漆色的条案朝正西方向摆好，紧邻池塘；一尊盖上半球形圆罩的青铜炭火炉里，哔剥声不断；一柄丈二长、顶部既像个又似矛的大戟靠在廊柱上，与周围的风物形成幽玄静寂之象……
庭院墙角的一树腊梅昨夜开了，此刻夏戴闻着幽香，将笔、墨、竹纸、瓦砚分别置于案面各处。
“逸儿，听豢龙叔叔，你小小年纪就作画了，而且据说画得还不错，”他说，侧头看着夏逸。“这样，你画墙角盛开的一枝梅给我看，若真画得好了，我让你当禹陵亭侯怎么样？”
“好啊，”夏逸满口答应；先磨好墨，再拿起毛笔，提住笔杆部在铺开的竹枝面三两笔地画了起来。
过不多久，淡淡松烟穿过青铜炉罩的镂空层升出，夏逸已画了疏影横斜的墨梅四五枝，并在旁配了嶙峋的石头一块。
夏逸放好毛笔，兴奋地捧起画好的那张竹纸，转头对夏戴说：“父亲，我画好了！”
却见夏戴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了，”他说，奇怪地挠了挠头。“父亲，难道我画得不好吗？”
夏戴回过了神，抓住夏逸的手道：“你画得很好！是我看见你画的画，想起了你的母亲。”
“我母亲，”夏逸委屈地看了看夏戴，低下头眼神一黯。“她怎么从来也不来看我一眼呢？别的孩子都有母亲疼爱的啊……”
夏戴咬了咬下唇，沉默了一会儿。
“你母亲画的画也和你一样，很好。但她并不是不来看你，而是不能，”他悲哀地说，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为什么不能？”夏逸追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夏戴不耐烦地说，从衣袖之中抽出一物，摊开来中间为黄、白二色相嵌的锦绣帛匹、两端各是一个玉石雕刻的圆柱体轴承。“好了，这是答应你的东西——‘册封神旨’，给你了。等一会儿豢龙叔来了，让他给你保管好！”
夏逸应了声，便不敢再说话，他感觉得到夏戴像是有些生气。
“着夏戴之子夏逸，袭第三等军功列侯‘亭侯’爵，继‘禹陵亭侯国’君主位，在年满十六岁时，前往疆场从军戍边！”夏戴指着那“册封神旨”一字一字的念道。
安静了片刻，父子俩都不在说话了，夏逸委屈地十指两两指尖相触。
忽然，脚步声响起。
夏戴回过头去看，原来是豢龙葛敖与一身着青色锦袍、气质儒雅非常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庭院。
“夏戴兄弟！”那青袍中年男人隔得远远地就喊道，疾步绕开转角，来到离夏戴和夏逸父子的较近处。
“是韩正兄来了啊，”夏戴说，起身上前迎接，朝着来人抱拳拱了拱手。
夏逸跟着站了起来，立在条案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夏戴兄弟的风采依旧，仍然非常年轻；而我，却是有些老了，”青袍中年男人“韩正”自嘲一笑说，微微欠身向夏戴还了一礼。
“那里，那里，”夏戴说，又与之寒暄了一阵。“韩正兄如今身居高位，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事。”
韩正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红色书帖。
“夏戴兄弟，这是小女的婚书，”他说，双手捧着红色书帖递给夏戴。
夏戴接过，转交给走到近旁的豢龙葛敖，接着也取出一份红色书帖，送往韩正身前，郑重地道：“这是吾儿的婚书！”
“从此，我俩就是儿女亲家了！”韩正激动地说，把红色书帖收好，然后逸右手伸入左衣袖口，掏出了一册竹木书简。“接下来，就该交换信物了，这韩某家传的一册儒学典籍——《孟子》‘公孙丑’篇的第二章！”
夏戴握住书简，仍交由豢龙葛敖保管，自己则走到廊柱旁，把靠在其上的大戟一举；随后，双手托住戟杆中部，端着它返回了刚才所站的位置。
“这是我的那柄方天画戟，六品法宝——幽冥魔龙戟！”他语气极平静地说。
“果真是六品法宝？！”韩正眼前一亮，急不可待的捧手去端。
看到韩正的样子，夏戴皱了皱眉，开口说道：“韩正兄，距午膳的时候尚早，要不我们到府外找个地方聚聚？”
“不了，眼下京口郡城时局混乱，改日我在郡尉府设宴，还请夏戴兄弟大驾光临！”韩正摇摇头解释说，拒绝了夏戴的提议，方天画戟的戟杆被他抓得很紧。
“那我送你到门口吧，”夏戴动身，朝前引路。
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幽冥魔龙戟，如痴如迷，下意识地跟夏戴一块儿走去。
等到两人离开，豢龙葛敖缓慢走至条案一侧，边弯腰收起那册封神旨，边对夏逸说道：“小逸，今天傍晚之前，你萧山叔会赶到京口郡城，明早我们就回‘禹陵山宫室’！”
一直静静站立着的夏逸，终于眨眨眼道：“禹陵山宫室？”
“禹陵山宫室是修在‘禹陵山’山上的禹陵亭侯国宫殿群，除了西城墙暂未砌成，大体上快竣工了，”豢龙葛敖和蔼地说，席簟席而坐。“禹陵山西边是‘豢龙湖’，葛敖爷爷在里面放养了‘扬子鳄鱼’，你要不要去看啊？”
“扬子鳄鱼？”夏逸好奇地说，蹲身坐下，伸着脖子挨近了豢龙葛敖一些。“葛敖爷爷，鳄鱼长什么样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豢龙葛敖说，神秘地笑了笑。
当天傍晚，夏逸在禹陵亭侯府前院玩。
快开晚膳了，一个身后插着两根三尺半长黑色铁棒、虎背熊腰的七尺魁梧壮汉突然出现在院门前，吓了夏逸一跳。
“哈哈！”魁梧壮汉高声喊道，“还记得我不，小逸？”
“你是？”夏逸探探脑袋问说，缓了缓神。“……叔叔你是谁？请原谅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看把你吓的，”魁梧壮汉豪放地笑了，右手轻轻拍拍夏逸的肩膀，说，“我是你萧山叔啊！去年我们还见过一面呢？！”
“去年？”夏逸似乎有点印象了。
这时候，豢龙葛敖微笑着走了过来，他拉了拉夏逸的左臂衣服，对魁梧壮汉说：“萧山，别逗弄小逸了！夏戴他刚听到你的声音，请我唤你过去，有许多事要向你交待。”
“好，我这就过去！”
魁梧壮汉“萧山”大步流星跨越而出；豢龙葛敖拉着夏逸的手紧随其后，三人依次迈过门槛，步入了一座烛火通明的殿厅。
“夏戴兄弟，”萧山率先止住脚步，朝居于主座的夏戴恭敬地抱拳一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戴起身，抬抬手挥至自己右侧。“请这边坐！”
夏逸偷偷地看了看两个大人，即被豢龙葛敖拉到另一侧，一老、一小共同在一张条案之后席地坐好。
夏戴附耳压低声音和萧山说着些什么，豢龙葛敖面容端详、闭目养神，夏逸看着扑闪晃动的灯影发呆。
大约三分之一刻的功夫，似乎是开晚膳的时间到了！
钗钿声响，有三名侍女领路，有三名侍女用托盘双手端着丰盛的食物，各自分工，将佳肴美羹搭配轻放于每两人需要负责的条案上。
夏逸第一个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菜品，最终觉得肚子有些撑住了，碗里却还剩下不少！
“我吃好了，”他放下碗筷，跃身而起。
“还没吃完呢！”豢龙葛敖连忙扯了扯夏逸的衣袖。
“吃不了了，”夏逸苦巴巴地望着豢龙葛敖。
“去吧，去吧，”豢龙葛敖无奈地摆摆手道。
待得夏逸走远，夏戴把目光转向豢龙，问道：“豢龙叔，逸儿的胃口一直这样吗？比一般人家的孩童吃得还少一点？！”
豢龙葛敖点头，回应说：“他三岁以后，我时常都会给他把脉。我猜是因他的血液流动较为缓慢，所以才吃不了许多的。不过我想，哪家的孩子不是这样啊，小时候谁吃得多呢？”
夏戴点了点头，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忍之色，随即端起一尊铜爵一饮而尽，更斟一尊。
“豢龙叔，萧山兄弟，”他说，又再端起来站起一一拜向豢龙葛敖和萧山，最后说道：“知道我回来的人还不多，故而为了两位和逸儿的安危，等逸儿睡着，我就得走了！今后，拜托二位照顾逸儿，夏戴在此自是感激不尽！”
“放心吧，去忙你的事去吧，小逸我和萧山会照顾好的，”豢龙葛敖说着，先举起铜爵喝尽了里面的酒水。
“对！”萧山肯定地朗声应道，同样饮掉握着铜爵之内的酒水。
“多谢！”夏戴感觉地说，把酒一口干掉。
深夜，夏逸趴在床头酣酣睡着，夏戴深深看了他好几眼，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头，走了出去，关好窗门。
萧山和豢龙葛敖候在屋外，一见夏戴回身相对，于是三人环顾无言，彼此间敬了敬礼。
末了，夏戴走向禹陵亭侯府正门之外，近乎悄无声息、头也不回地从毗陵郡城京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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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夏逸从屋内醒来，今天是他的父亲夏戴带着他穿好衣物、洗脸漱牙、一起吃早点的。
他们这对父子分离六年，皆为有生以来第一次进入了美好的亲子景光。
屋外，一张黑漆色的条案朝正西方向摆好，紧邻池塘；一尊盖上半球形圆罩的青铜炭火炉里，哔剥声不断；一柄丈二长、顶部既像个又似矛的大戟靠在廊柱上，与周围的风物形成幽玄静寂之象……
庭院墙角的一树腊梅昨夜开了，此刻夏戴闻着幽香，将笔、墨、竹纸、瓦砚分别置于案面各处。
“逸儿，听豢龙叔叔，你小小年纪就作画了，而且据说画得还不错，”他说，侧头看着夏逸。“这样，你画墙角盛开的一枝梅给我看，若真画得好了，我让你当禹陵亭侯怎么样？”
“好啊，”夏逸满口答应；先磨好墨，再拿起毛笔，提住笔杆部在铺开的竹枝面三两笔地画了起来。
过不多久，淡淡松烟穿过青铜炉罩的镂空层升出，夏逸已画了疏影横斜的墨梅四五枝，并在旁配了嶙峋的石头一块。
夏逸放好毛笔，兴奋地捧起画好的那张竹纸，转头对夏戴说：“父亲，我画好了！”
却见夏戴愣愣地看着他。“怎么了，”他说，奇怪地挠了挠头。“父亲，难道我画得不好吗？”
夏戴回过了神，抓住夏逸的手道：“你画得很好！是我看见你画的画，想起了你的母亲。”
“我母亲，”夏逸委屈地看了看夏戴，低下头眼神一黯。“她怎么从来也不来看我一眼呢？别的孩子都有母亲疼爱的啊……”
夏戴咬了咬下唇，沉默了一会儿。
“你母亲画的画也和你一样，很好。但她并不是不来看你，而是不能，”他悲哀地说，神情变得极为复杂。
“为什么不能？”夏逸追问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夏戴不耐烦地说，从衣袖之中抽出一物，摊开来中间为黄、白二色相嵌的锦绣帛匹、两端各是一个玉石雕刻的圆柱体轴承。“好了，这是答应你的东西——‘册封神旨’，给你了。等一会儿豢龙叔来了，让他给你保管好！”
夏逸应了声，便不敢再说话，他感觉得到夏戴像是有些生气。
“着夏戴之子夏逸，袭第三等军功列侯‘亭侯’爵，继‘禹陵亭侯国’君主位，在年满十六岁时，前往疆场从军戍边！”夏戴指着那“册封神旨”一字一字的念道。
安静了片刻，父子俩都不在说话了，夏逸委屈地十指两两指尖相触。
忽然，脚步声响起。
夏戴回过头去看，原来是豢龙葛敖与一身着青色锦袍、气质儒雅非常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庭院。
“夏戴兄弟！”那青袍中年男人隔得远远地就喊道，疾步绕开转角，来到离夏戴和夏逸父子的较近处。
“是韩正兄来了啊，”夏戴说，起身上前迎接，朝着来人抱拳拱了拱手。
夏逸跟着站了起来，立在条案边。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夏戴兄弟的风采依旧，仍然非常年轻；而我，却是有些老了，”青袍中年男人“韩正”自嘲一笑说，微微欠身向夏戴还了一礼。
“那里，那里，”夏戴说，又与之寒暄了一阵。“韩正兄如今身居高位，是许多人羡慕不来的事。”
韩正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份红色书帖。
“夏戴兄弟，这是小女的婚书，”他说，双手捧着红色书帖递给夏戴。
夏戴接过，转交给走到近旁的豢龙葛敖，接着也取出一份红色书帖，送往韩正身前，郑重地道：“这是吾儿的婚书！”
“从此，我俩就是儿女亲家了！”韩正激动地说，把红色书帖收好，然后逸右手伸入左衣袖口，掏出了一册竹木书简。“接下来，就该交换信物了，这韩某家传的一册儒学典籍——《孟子》‘公孙丑’篇的第二章！”
夏戴握住书简，仍交由豢龙葛敖保管，自己则走到廊柱旁，把靠在其上的大戟一举；随后，双手托住戟杆中部，端着它返回了刚才所站的位置。
“这是我的那柄方天画戟，六品法宝——幽冥魔龙戟！”他语气极平静地说。
“果真是六品法宝？！”韩正眼前一亮，急不可待的捧手去端。
看到韩正的样子，夏戴皱了皱眉，开口说道：“韩正兄，距午膳的时候尚早，要不我们到府外找个地方聚聚？”
“不了，眼下京口郡城时局混乱，改日我在郡尉府设宴，还请夏戴兄弟大驾光临！”韩正摇摇头解释说，拒绝了夏戴的提议，方天画戟的戟杆被他抓得很紧。
“那我送你到门口吧，”夏戴动身，朝前引路。
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幽冥魔龙戟，如痴如迷，下意识地跟夏戴一块儿走去。
等到两人离开，豢龙葛敖缓慢走至条案一侧，边弯腰收起那册封神旨，边对夏逸说道：“小逸，今天傍晚之前，你萧山叔会赶到京口郡城，明早我们就回‘禹陵山宫室’！”
一直静静站立着的夏逸，终于眨眨眼道：“禹陵山宫室？”
“禹陵山宫室是修在‘禹陵山’山上的禹陵亭侯国宫殿群，除了西城墙暂未砌成，大体上快竣工了，”豢龙葛敖和蔼地说，席簟席而坐。“禹陵山西边是‘豢龙湖’，葛敖爷爷在里面放养了‘扬子鳄鱼’，你要不要去看啊？”
“扬子鳄鱼？”夏逸好奇地说，蹲身坐下，伸着脖子挨近了豢龙葛敖一些。“葛敖爷爷，鳄鱼长什么样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豢龙葛敖说，神秘地笑了笑。
当天傍晚，夏逸在禹陵亭侯府前院玩。
快开晚膳了，一个身后插着两根三尺半长黑色铁棒、虎背熊腰的七尺魁梧壮汉突然出现在院门前，吓了夏逸一跳。
“哈哈！”魁梧壮汉高声喊道，“还记得我不，小逸？”
“你是？”夏逸探探脑袋问说，缓了缓神。“……叔叔你是谁？请原谅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看把你吓的，”魁梧壮汉豪放地笑了，右手轻轻拍拍夏逸的肩膀，说，“我是你萧山叔啊！去年我们还见过一面呢？！”
“去年？”夏逸似乎有点印象了。
这时候，豢龙葛敖微笑着走了过来，他拉了拉夏逸的左臂衣服，对魁梧壮汉说：“萧山，别逗弄小逸了！夏戴他刚听到你的声音，请我唤你过去，有许多事要向你交待。”
“好，我这就过去！”
魁梧壮汉“萧山”大步流星跨越而出；豢龙葛敖拉着夏逸的手紧随其后，三人依次迈过门槛，步入了一座烛火通明的殿厅。
“夏戴兄弟，”萧山率先止住脚步，朝居于主座的夏戴恭敬地抱拳一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夏戴起身，抬抬手挥至自己右侧。“请这边坐！”
夏逸偷偷地看了看两个大人，即被豢龙葛敖拉到另一侧，一老、一小共同在一张条案之后席地坐好。
夏戴附耳压低声音和萧山说着些什么，豢龙葛敖面容端详、闭目养神，夏逸看着扑闪晃动的灯影发呆。
大约三分之一刻的功夫，似乎是开晚膳的时间到了！
钗钿声响，有三名侍女领路，有三名侍女用托盘双手端着丰盛的食物，各自分工，将佳肴美羹搭配轻放于每两人需要负责的条案上。
夏逸第一个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自己爱吃的菜品，最终觉得肚子有些撑住了，碗里却还剩下不少！
“我吃好了，”他放下碗筷，跃身而起。
“还没吃完呢！”豢龙葛敖连忙扯了扯夏逸的衣袖。
“吃不了了，”夏逸苦巴巴地望着豢龙葛敖。
“去吧，去吧，”豢龙葛敖无奈地摆摆手道。
待得夏逸走远，夏戴把目光转向豢龙，问道：“豢龙叔，逸儿的胃口一直这样吗？比一般人家的孩童吃得还少一点？！”
豢龙葛敖点头，回应说：“他三岁以后，我时常都会给他把脉。我猜是因他的血液流动较为缓慢，所以才吃不了许多的。不过我想，哪家的孩子不是这样啊，小时候谁吃得多呢？”
夏戴点了点头，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忍之色，随即端起一尊铜爵一饮而尽，更斟一尊。
“豢龙叔，萧山兄弟，”他说，又再端起来站起一一拜向豢龙葛敖和萧山，最后说道：“知道我回来的人还不多，故而为了两位和逸儿的安危，等逸儿睡着，我就得走了！今后，拜托二位照顾逸儿，夏戴在此自是感激不尽！”
“放心吧，去忙你的事去吧，小逸我和萧山会照顾好的，”豢龙葛敖说着，先举起铜爵喝尽了里面的酒水。
“对！”萧山肯定地朗声应道，同样饮掉握着铜爵之内的酒水。
“多谢！”夏戴感觉地说，把酒一口干掉。
深夜，夏逸趴在床头酣酣睡着，夏戴深深看了他好几眼，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头，走了出去，关好窗门。
萧山和豢龙葛敖候在屋外，一见夏戴回身相对，于是三人环顾无言，彼此间敬了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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