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莫老归国
外面又一声炸雷响起，豆大的雨点劈天盖地的砸下，落到地面，激起满地的涟漪。南城夏天的雨就是这样，像是战场上气势磅礴的阵前曲。铺天盖地的雨水，如同冲锋陷阵的士兵，无所畏惧的冲向战场，留下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偶尔那些震耳的雷鸣，正是鼓舞士气的鼓声，一下两下，敲在每一个奔赴生活战场的南城人心上。
王怀因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这条短信，他脑中一道光闪过，如闪电般一个名字出现在他脑海中，“莫盛文！”
他此刻的心情也如同窗外骤风急雨般，一片凌乱，“你是谁？”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对面的短信很快的回复过来。王怀因看着短信上的字，果然是他！他回来了！
他渐渐恢复了冷静，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拨了个电话过去，接通了，对面没有说话。王怀因开口道，“你果然还活着！这么多年，我可天天盼着你别死。”
半响，电话那头，莫老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如你所愿！”
“哈哈哈！确实是我所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不错吧？！”
“还不错，推荐你也尝尝这种感觉，要不再买一赠一，妻离子散怎样？”
王怀因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他继续用一样阴冷的语调说道，“听得是挺不错的，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占便宜，要不回送你一个孤独终老怎么样？礼尚往来嘛。你放心！妻子女儿的最后一面没见到，孙子的最后一面一定留给你。”
对面停顿了一会，半响，苍老而缓慢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孙子还得再活个几十年，我等不到咯。倒是你，我想看看，一定很悲惨！”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有个问题！”
“洗耳恭听”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哈哈哈！五年了，连我是谁都没查到？！您让我着实有些失望啊！”
“我怎么也想不出，我们能有什么交集！我出国的时候，你应该跟烨华差不多大吧？”
“所以年轻时少造点孽，否则年纪大了，都不知道让你断子绝孙的人，从哪里来。不过既然你不记得，我就提醒一下你，当年你厂子出事还记得吧？！”
“你跟那家什么关系？那家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是啊，没人了。男的在你们工厂被机器绞死了，儿子被你烧死了，女的被你们害死了，哪还来的人呢。那你猜我是谁？”
莫盛文沉默了，那头的王怀因继续用阴冷的声音说道，“等你想起来了，我们再聊！”便挂断了电话。莫盛文看着眼前已经黑屏的电话，一阵踉跄。邢广川赶忙上去询问道，“莫老，怎么了？”
他紧紧抓住邢叔的手，“广川！都是因为我，都是我造的孽！”
“跟您有什么关系，不是他跟烨华的恩怨吗？”
“他是在找我复仇，他说莫呈是我的孙子。他以为烨华是我干儿！烨华是因我而死，清清也是我间接害死的。我害死了一个又一个亲人，妻子，女儿，女婿！我以为躲得远一点就能保护的了他们，结果还是因为我！”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莫老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他闭上眼睛，紧紧握着手中那串佛珠。
邢叔看着伤心欲绝的莫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杀人诛心。如果这一切都是王怀因为了报复莫老的话，那么他完全做到了，眼前这个脆弱的老人，前半生风光，后半生赎罪，每天都活在忏悔中，到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莫老，你还有莫呈……”
莫老的眼神，如同落水的人抓到浮木般，从新燃起了生的希望，那如死灰般的眼神重新燃起了火苗。“对！我还有莫呈！我一定要拼死护住他！”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阴郁灰白的天空，他恶狠狠的指着上天“这么多年，我忏悔，我赎罪，我离开我最爱的家人，我卑微的活着只为换家人一个平安，但是你呢？！你却依旧不肯饶恕我！依旧让我吃了当年的恶果！好！既然如此！我不退了，不躲了！我就要斗！我就要争！最后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我认了！”
天空没有给他回复，只轰隆隆的雷声，在厚重的云层后闷响着。“广川，我们去看看晓慧，清清和烨华吧。”
邢叔点了点头，便推着莫老出门。
王怀因挂了电话之后，静静的保持那个姿势很久，等到双腿发麻，才渐渐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景辉接了他的电话，往医院赶来，“王总，没事吧！”
“多派几个人，跟着宣洁和沈榕。务必尽快安排她们出国。”
“好的，王总！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医生。”钱锦辉看着脸色苍白的王怀因，关心的问道。
王怀因摇了摇手，“景辉，我们该回去了！”
“回哪里？家还是公司”
“都回。莫盛文回来了，沈楠自杀事情，竟然是他唆使的。那天送我来医院的时候，谁动过我的手机？“
“那天您突然晕倒，大家的注意点都在您身上，手机是您换上病服后，小护士拿给我的。后来一直在您的房间的柜子里。应该碰过的人还挺多的。但是您手机有密码保护，一般人是打不开的。”
“你去查一查，我生病期间，有谁进出过我的房间，动过我的东西。另外查一下，我的手机号是不是有一条发给沈楠的消息。”
“好的，知道了王总！你是怀疑，你身边有莫胜文的人？”
“那条短信的内容，对我的语气还有沈家的事情太熟悉了，肯定是我身边的人做的。”王怀因说这话的时候，定睛看着钱锦辉，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锦辉觉察到王怀因的目光，赶忙解释道，“王总，您放心，我拿我儿子发誓，不是我。”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在意你儿子！下次不要随便拿你儿子发誓！”王怀因瞪了一眼锦辉，厉声说道。
“知道了，王总！这么多年，您一直费尽心思帮我儿子治病，还帮他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您的恩情，我这条命给您都在所不惜，您放心，我永远不可能背叛您。”
王怀因握了握锦辉的肩膀，“锦辉啊~我身边只有你了啊！除了你，我还能信谁！”
“放心，我马上安排去查，一定找到那个内鬼。我先送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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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怀因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这条短信，他脑中一道光闪过，如闪电般一个名字出现在他脑海中，“莫盛文！”
他此刻的心情也如同窗外骤风急雨般，一片凌乱，“你是谁？”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对面的短信很快的回复过来。王怀因看着短信上的字，果然是他！他回来了！
他渐渐恢复了冷静，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拨了个电话过去，接通了，对面没有说话。王怀因开口道，“你果然还活着！这么多年，我可天天盼着你别死。”
半响，电话那头，莫老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如你所愿！”
“哈哈哈！确实是我所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不错吧？！”
“还不错，推荐你也尝尝这种感觉，要不再买一赠一，妻离子散怎样？”
王怀因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他继续用一样阴冷的语调说道，“听得是挺不错的，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占便宜，要不回送你一个孤独终老怎么样？礼尚往来嘛。你放心！妻子女儿的最后一面没见到，孙子的最后一面一定留给你。”
对面停顿了一会，半响，苍老而缓慢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孙子还得再活个几十年，我等不到咯。倒是你，我想看看，一定很悲惨！”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有个问题！”
“洗耳恭听”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哈哈哈！五年了，连我是谁都没查到？！您让我着实有些失望啊！”
“我怎么也想不出，我们能有什么交集！我出国的时候，你应该跟烨华差不多大吧？”
“所以年轻时少造点孽，否则年纪大了，都不知道让你断子绝孙的人，从哪里来。不过既然你不记得，我就提醒一下你，当年你厂子出事还记得吧？！”
“你跟那家什么关系？那家不是已经没人了吗？”
“是啊，没人了。男的在你们工厂被机器绞死了，儿子被你烧死了，女的被你们害死了，哪还来的人呢。那你猜我是谁？”
莫盛文沉默了，那头的王怀因继续用阴冷的声音说道，“等你想起来了，我们再聊！”便挂断了电话。莫盛文看着眼前已经黑屏的电话，一阵踉跄。邢广川赶忙上去询问道，“莫老，怎么了？”
他紧紧抓住邢叔的手，“广川！都是因为我，都是我造的孽！”
“跟您有什么关系，不是他跟烨华的恩怨吗？”
“他是在找我复仇，他说莫呈是我的孙子。他以为烨华是我干儿！烨华是因我而死，清清也是我间接害死的。我害死了一个又一个亲人，妻子，女儿，女婿！我以为躲得远一点就能保护的了他们，结果还是因为我！”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莫老安静的坐在轮椅上，他闭上眼睛，紧紧握着手中那串佛珠。
邢叔看着伤心欲绝的莫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杀人诛心。如果这一切都是王怀因为了报复莫老的话，那么他完全做到了，眼前这个脆弱的老人，前半生风光，后半生赎罪，每天都活在忏悔中，到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莫老，你还有莫呈……”
莫老的眼神，如同落水的人抓到浮木般，从新燃起了生的希望，那如死灰般的眼神重新燃起了火苗。“对！我还有莫呈！我一定要拼死护住他！”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阴郁灰白的天空，他恶狠狠的指着上天“这么多年，我忏悔，我赎罪，我离开我最爱的家人，我卑微的活着只为换家人一个平安，但是你呢？！你却依旧不肯饶恕我！依旧让我吃了当年的恶果！好！既然如此！我不退了，不躲了！我就要斗！我就要争！最后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我认了！”
天空没有给他回复，只轰隆隆的雷声，在厚重的云层后闷响着。“广川，我们去看看晓慧，清清和烨华吧。”
邢叔点了点头，便推着莫老出门。
王怀因挂了电话之后，静静的保持那个姿势很久，等到双腿发麻，才渐渐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景辉接了他的电话，往医院赶来，“王总，没事吧！”
“多派几个人，跟着宣洁和沈榕。务必尽快安排她们出国。”
“好的，王总！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叫医生。”钱锦辉看着脸色苍白的王怀因，关心的问道。
王怀因摇了摇手，“景辉，我们该回去了！”
“回哪里？家还是公司”
“都回。莫盛文回来了，沈楠自杀事情，竟然是他唆使的。那天送我来医院的时候，谁动过我的手机？“
“那天您突然晕倒，大家的注意点都在您身上，手机是您换上病服后，小护士拿给我的。后来一直在您的房间的柜子里。应该碰过的人还挺多的。但是您手机有密码保护，一般人是打不开的。”
“你去查一查，我生病期间，有谁进出过我的房间，动过我的东西。另外查一下，我的手机号是不是有一条发给沈楠的消息。”
“好的，知道了王总！你是怀疑，你身边有莫胜文的人？”
“那条短信的内容，对我的语气还有沈家的事情太熟悉了，肯定是我身边的人做的。”王怀因说这话的时候，定睛看着钱锦辉，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锦辉觉察到王怀因的目光，赶忙解释道，“王总，您放心，我拿我儿子发誓，不是我。”
“我相信你！我知道你在意你儿子！下次不要随便拿你儿子发誓！”王怀因瞪了一眼锦辉，厉声说道。
“知道了，王总！这么多年，您一直费尽心思帮我儿子治病，还帮他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您的恩情，我这条命给您都在所不惜，您放心，我永远不可能背叛您。”
王怀因握了握锦辉的肩膀，“锦辉啊~我身边只有你了啊！除了你，我还能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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