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借口
白袍的黑发少女，黑袍的银发少女。
刀、镰，巨镰长柄之下的银色长链卷住黑发少女的刀。
愿面无表情的收手，长链卷走了予鸢的刀。
予鸢看著银发少女，咬牙。
「我以为你…」
愿看著予鸢咬牙的神情，又望了望地上昏迷的傅瑾，脸上竟浮现了某种近似于「笑」的冷淡神情。
予鸢看著她的表情，咬牙的神情慢慢松动，「你还能回头…你知道的｡」
一旁的傅达吠叫著，使劲的咬著斗篷的衣摆。
愿低下头，静静的看著牠。
谁也不知道愿在看什么，那样的神情就像是透过傅达的眼睛望向背后的某种存在。也在他们视线交错的瞬间，傅达陡然安静了下来。
衣摆被松开，愿收回了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予鸢身上。
「这是谁的意思?」予鸢问。
「世界之源的意思｡」
就这么一短短的一个晚上，愿好似又恢复成了那个寡言冷酷，说话直指核心的管理者。
「…」予鸢皱著眉头。
没等予鸢再开口，愿带著傅瑾化风而散。
…
白色，刺目耀眼的光芒，犹如是以纯粹的光组合而成的空间。
傅瑾的手微动，得到的反馈是双手被束缚于地。
在这样强烈的光照下，他的肉眼近乎失去视觉功能。
但他的肉眼看不见，脑海里却不断闪过图片。
「…」傅瑾沉默著，等待对方先开口。
「傅先生｡」是一个极富磁性的女声，带著某种傅瑾无法理解的喜悦和笑意。
「…第五长老｡」傅瑾看不到的双眼睁著，视线失焦的落在地上。
沫枠蹲下身，她的手指触上傅瑾的下巴，带起了傅瑾一整片鸡皮疙瘩。
傅瑾的身体微微向后。
「里鴈死了｡」
「我对三长老的死致上最高的惋惜｡」傅瑾说。
沫枠告诉他:「因为你｡」
「哦?」
「动手的人，是你的一位疯狂粉丝｡」
「我不杀伯仁，伯仁如何能因我而死?」说这句话时，傅瑾的表情无比诚恳。
沫枠笑，「傅先生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无论我做什么，人都会为了自己千奇百怪的原因而行动。告诉他们我不赞同杀人放火已是我能做的极限。不管他是爱我也好、对我不感兴趣也罢，我都无法管束他们、让他们按我的意志行动，因为他们不是我｡」傅瑾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只要动手杀人的不是我，我就自认与案件无关｡」
「人们需要理由将自己的暴行付诸行动，他有意动手杀三长老，于是给自己找了块好看的遮羞布，仅此而已｡」
沫枠好像被傅瑾的说法引起了兴趣，嘴角微微上扬，勾著一丝兴味，「哦？那可是你的书粉呢?」
「这世上嫌得慌的人很多，身为一个人帅多金才华横溢的富二代，急著和我扯上关系的也不少，从理智层面来看，他打著我的名号杀了三长老，一旦出现问题，只需要把我推出来顶缸就好，而从感情层面看，我并不在乎三长老死或不死，这个人如此行动也就证明他并不是为了我的感受而行动，所以他的行动与其说是为了我，不如说是满足自己的私欲…犹如打著我的旗号把事情闹大就能与我扯上关系、有所联系似的｡」
「前者从我被绑到这里已得到证实，后者则只是我不够客观的揣测｡」
「傅先生说得很对｡」
「那么傅先生不妨猜猜?」她低声在傅瑾耳边开口:「…这位疯狂粉丝会是谁｡」
傅瑾无辜地笑，「抱歉，我的粉丝实在太多了，实在记不来｡」
「啊…」沫枠退开了，「那就遗憾了｡」她惋惜的叹息，「我被傅先生一番『粉丝犯错干我屁事』的理论深深打动，希望傅先生能借此机会脱离被缚的困境呢｡」
听到这，傅瑾挑眉，「会以这个粉丝犯的错为由抓我过来，也证明了你们的目标事实上其实根本就是我，什么借口都行，能拿来用就好｡」
「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不是吗?」
「哈｡」沫枠笑了。
「…」
沫枠笑笑，「是的，你说得很对｡」
「会认为犯人是你的疯狂粉丝，是因为他在杀人现场留下了纸条，要求我们将你带到本源之地｡」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找到犯人。一开始甚至还期待傅先生能有头绪｡」她说。
傅瑾皱眉。
「傅先生，本源之地是仅有协会五位长老才能踏足的地方｡」她微微笑，表情全然的不怀好意，「三长老因傅先生而死。现在既然事已至此，还请踏足了本源之地的傅先生赔给墓者们一个长老｡」
她这话已经说得很白。
「…」傅瑾沉默了。
傅瑾习惯性的要做出抚额的动作，然而双手被缚，动也动不了，他只能叹了口气，「说说你的条件｡」
「我们余下的四位长老会帮助你觉醒超智能，如此够吗?」
傅瑾回答:「不瞒五长老，我已经快死了，对于将死之人来说，他的追求也不过如此｡」
「但是…我还有小说没写完，在此之前不打算做其它事｡」说到这，傅瑾没有把话彻底说死，他微微挑眉，「不知道五长老愿不愿意排个队?」
然而沫枠无视于傅瑾带著圜转余地的委婉拒绝，微微笑著，凉凉的开口道:「傅瑾，你一天最多只更四千字吧？界是打算写过百万的小说，让我等到界完结，恐怕这个世界也凉凉了｡」
「到时候长老这种东西，墓者协会要一个都多余｡」
她这话直白中带著对傅瑾身为一个作家一天却只能更四千字的鄙视。
「…」傅瑾叹气。
「傅瑾，协会诚挚邀请你成为五位长老之一｡」沫枠说著，收了笑，语气异常认真。
她微微一顿，而后开口:「…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傅瑾问她:「你们究竟为什么执著于守护这个世界?」
沫枠笑，「并非是执著，只是大厦倾颓之前尽力挽救罢了｡」她低眸，「我和协会四位长老都一直想知道『成为零级』是什么感觉｡」
「而这个世界，是我们延展超智能的最好环境｡」
傅瑾愣了愣，而后露出了颇为微妙的表情。
居然…就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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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镰，巨镰长柄之下的银色长链卷住黑发少女的刀。
愿面无表情的收手，长链卷走了予鸢的刀。
予鸢看著银发少女，咬牙。
「我以为你…」
愿看著予鸢咬牙的神情，又望了望地上昏迷的傅瑾，脸上竟浮现了某种近似于「笑」的冷淡神情。
予鸢看著她的表情，咬牙的神情慢慢松动，「你还能回头…你知道的｡」
一旁的傅达吠叫著，使劲的咬著斗篷的衣摆。
愿低下头，静静的看著牠。
谁也不知道愿在看什么，那样的神情就像是透过傅达的眼睛望向背后的某种存在。也在他们视线交错的瞬间，傅达陡然安静了下来。
衣摆被松开，愿收回了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予鸢身上。
「这是谁的意思?」予鸢问。
「世界之源的意思｡」
就这么一短短的一个晚上，愿好似又恢复成了那个寡言冷酷，说话直指核心的管理者。
「…」予鸢皱著眉头。
没等予鸢再开口，愿带著傅瑾化风而散。
…
白色，刺目耀眼的光芒，犹如是以纯粹的光组合而成的空间。
傅瑾的手微动，得到的反馈是双手被束缚于地。
在这样强烈的光照下，他的肉眼近乎失去视觉功能。
但他的肉眼看不见，脑海里却不断闪过图片。
「…」傅瑾沉默著，等待对方先开口。
「傅先生｡」是一个极富磁性的女声，带著某种傅瑾无法理解的喜悦和笑意。
「…第五长老｡」傅瑾看不到的双眼睁著，视线失焦的落在地上。
沫枠蹲下身，她的手指触上傅瑾的下巴，带起了傅瑾一整片鸡皮疙瘩。
傅瑾的身体微微向后。
「里鴈死了｡」
「我对三长老的死致上最高的惋惜｡」傅瑾说。
沫枠告诉他:「因为你｡」
「哦?」
「动手的人，是你的一位疯狂粉丝｡」
「我不杀伯仁，伯仁如何能因我而死?」说这句话时，傅瑾的表情无比诚恳。
沫枠笑，「傅先生有何高见？愿闻其详｡」
「无论我做什么，人都会为了自己千奇百怪的原因而行动。告诉他们我不赞同杀人放火已是我能做的极限。不管他是爱我也好、对我不感兴趣也罢，我都无法管束他们、让他们按我的意志行动，因为他们不是我｡」傅瑾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顿，「只要动手杀人的不是我，我就自认与案件无关｡」
「人们需要理由将自己的暴行付诸行动，他有意动手杀三长老，于是给自己找了块好看的遮羞布，仅此而已｡」
沫枠好像被傅瑾的说法引起了兴趣，嘴角微微上扬，勾著一丝兴味，「哦？那可是你的书粉呢?」
「这世上嫌得慌的人很多，身为一个人帅多金才华横溢的富二代，急著和我扯上关系的也不少，从理智层面来看，他打著我的名号杀了三长老，一旦出现问题，只需要把我推出来顶缸就好，而从感情层面看，我并不在乎三长老死或不死，这个人如此行动也就证明他并不是为了我的感受而行动，所以他的行动与其说是为了我，不如说是满足自己的私欲…犹如打著我的旗号把事情闹大就能与我扯上关系、有所联系似的｡」
「前者从我被绑到这里已得到证实，后者则只是我不够客观的揣测｡」
「傅先生说得很对｡」
「那么傅先生不妨猜猜?」她低声在傅瑾耳边开口:「…这位疯狂粉丝会是谁｡」
傅瑾无辜地笑，「抱歉，我的粉丝实在太多了，实在记不来｡」
「啊…」沫枠退开了，「那就遗憾了｡」她惋惜的叹息，「我被傅先生一番『粉丝犯错干我屁事』的理论深深打动，希望傅先生能借此机会脱离被缚的困境呢｡」
听到这，傅瑾挑眉，「会以这个粉丝犯的错为由抓我过来，也证明了你们的目标事实上其实根本就是我，什么借口都行，能拿来用就好｡」
「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不是吗?」
「哈｡」沫枠笑了。
「…」
沫枠笑笑，「是的，你说得很对｡」
「会认为犯人是你的疯狂粉丝，是因为他在杀人现场留下了纸条，要求我们将你带到本源之地｡」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找到犯人。一开始甚至还期待傅先生能有头绪｡」她说。
傅瑾皱眉。
「傅先生，本源之地是仅有协会五位长老才能踏足的地方｡」她微微笑，表情全然的不怀好意，「三长老因傅先生而死。现在既然事已至此，还请踏足了本源之地的傅先生赔给墓者们一个长老｡」
她这话已经说得很白。
「…」傅瑾沉默了。
傅瑾习惯性的要做出抚额的动作，然而双手被缚，动也动不了，他只能叹了口气，「说说你的条件｡」
「我们余下的四位长老会帮助你觉醒超智能，如此够吗?」
傅瑾回答:「不瞒五长老，我已经快死了，对于将死之人来说，他的追求也不过如此｡」
「但是…我还有小说没写完，在此之前不打算做其它事｡」说到这，傅瑾没有把话彻底说死，他微微挑眉，「不知道五长老愿不愿意排个队?」
然而沫枠无视于傅瑾带著圜转余地的委婉拒绝，微微笑著，凉凉的开口道:「傅瑾，你一天最多只更四千字吧？界是打算写过百万的小说，让我等到界完结，恐怕这个世界也凉凉了｡」
「到时候长老这种东西，墓者协会要一个都多余｡」
她这话直白中带著对傅瑾身为一个作家一天却只能更四千字的鄙视。
「…」傅瑾叹气。
「傅瑾，协会诚挚邀请你成为五位长老之一｡」沫枠说著，收了笑，语气异常认真。
她微微一顿，而后开口:「…为了拯救这个世界｡」
傅瑾问她:「你们究竟为什么执著于守护这个世界?」
沫枠笑，「并非是执著，只是大厦倾颓之前尽力挽救罢了｡」她低眸，「我和协会四位长老都一直想知道『成为零级』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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